“張師侄,此次的大會,算上我們落陽宗,應該隻有三個宗門。我們落陽宗也不貪多,隻需要金頂宗原先管轄的一半區域即可,剩餘的由其他兩宗分配去。當然,你若全要了,也不是不可以,隻是要看你的手段了。”
張昊雙目平靜的看着前方,心中卻在飛快的思考着另外一件事。
“大會地點距離蒼梧山應該還有一個月路程,本想這次大會結束後可以單獨前往,想不到宗門還給我安排了二個外門弟子,這便有些頭痛了。”
張昊知曉自己身份特殊,萬不能露出一絲馬腳,如果帶着兩人貿然前往蒼梧山,肯定會引起諸多猜疑。而自己又剛築基成功,根本沒有申請外出曆練的資格,否則這些都不是問題了。
地府值守百年中,張昊對于秦廣王的行事作風最了解不過,殺伐果斷,雷厲風行,恐怕此時這個鬼判殿殿主已經設下了天羅地網等着自己。
想到這,張昊不由握緊了雙拳,目光灼灼的看着遠方的天空,仿佛看到了秦廣王淡漠的看着自己,眼神中似有嘲弄,又有憐憫。
“我張昊,絕不會再受人擺布,哪怕你是仙!”
。。。
數百萬裏外的聳天巨峰上,閉目坐在陰暗大殿中的一個女子忽然雙眼一睜,微微感應着什麽,接着朝着一邊的男修嬌笑道:“我的好哥哥,那小小鬼差終于出現了呢。”
“哦?是麽,我還以爲他已經死在哪個修士手中了,畢竟這凡界也是亂的緊。也罷,他現在在哪裏?”男修聞言,聲音嘶啞的說道。
女修緩緩站起了身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袖珍銅鏡,嘴中念念有詞,片刻後便見銅鏡蓦然閃出一道絢爛白光,接着二人面前便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光幕。
這光幕中山水相依,細看之下,還能發現大小樓閣藏于其中,纖毫畢現,巧奪天工。隻是有少數地方始終朦胧,不能見其中有何物,整體來看,竟是此地方圓書百萬裏内的濃縮圖影!
陰暗的大殿,此時被銅鏡發出的白光照的通亮,女修盯着光幕看了一會才說道:
“找到了,剛剛進入搜魂鏡的探查範圍内,位于此地一百七十萬裏以南的栖霞山脈附近。”
男修這才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對着令牌上打出了一道法決,随即輕輕說着什麽。
片刻後,男修從蒲團上站起。“走吧,我已經傳訊給最近的天魔宗弟子,希望我倆趕到的時候,那鬼差已經被拿下。”
女修掩着嘴笑了幾聲,朝着手中的銅鏡又打出一道法決,整個大殿頓時又陷入了黑暗中。
。。。
張昊三人經過一周的跋涉終于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栖霞山。
此山原是金頂宗的山門所在,此刻已經人去山空,仿佛連山中的鳥鳴莺啼也消失殆盡。
張昊站在山腳下,望着頭頂斑駁的山門,不由有些唏噓,僅僅過去一年,這個曾今輝煌一時的金頂宗如今卻落得如此地步。
身後一個外門弟子突然說道:“張師叔,這便是當初被您大展拳腳,以一敵二,打的落花流水的金頂宗的把?”
另外一個嗤笑道:“胡三,你少瞎說,明明是張師叔往那一站,那些人就自己吓跑了!”
“你肯定聽錯了,麻五你就是沒有腦子!”
張昊聽着身後二人的争論,問道“你倆是第一次出宗吧?”
胡三這次搶着說道:“是的,張師叔,這次我叔叔好不容易才爲我獲得一個名額,我叔叔對您可是贊不絕口,說你是落陽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築基弟子,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那麻五卻是說道:“是啊,張師叔,你現在就是我們外門弟子裏面的神話人物。”
張昊突然轉身望着兩人,胡三和麻五見此頓時有些緊張,一時間支支吾吾不再言語起來。
“那麽,我今天就教你們第一句話,出門在外,少說,多看,細想之。”
張昊笑着說道,随即也不管兩個青年,轉而邁步向着山上走去。
“高,張師叔就是高,說的話精辟!”胡三一臉崇拜。
“秒,此言甚秒,細思之下,茅塞頓開!”麻五搖頭晃腦的說道着,卻發現張昊已經不知不覺走出去了老遠,忙不疊的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半炷香後,張昊三人來到山頂的平台上,發現已然有了幾波人在此讨論着什麽。
這些人見到張昊三人上了平台,便齊齊看了過來,張昊朝着場中諸人笑着點了點頭,朗聲道:“落陽宗張昊,見過諸位道友。”
“他就是落陽宗此次的代表麽,看起來如此年輕,不知道修爲如何?”
“唔,此子乍看平淡無奇,卻已經是實打實的築基修士,落陽宗不愧爲二流宗門,哎。”
場中各宗代表聞言,紛紛私下讨論起來,看向張昊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不一樣。
“好,既然落陽宗也到了,那本次的聯會便開始吧!”
場中某處忽然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張昊循聲望去,便見到一個白眉老者四平八穩的坐在那。
“咦,這老頭好高的修爲,居然已經到了築基後期的樣子。不像是金頂宗周圍的宗派。”
張昊細細的打量着老者,暗自猜測道。
果然,老者緩緩站起來說道:“老夫苗鎮關,來自天刹宗,特來主持這場三宗聯會!本次聯會,以合爲貴,希望不要有人壞了規矩!”
說到最後一句,老者拉聳的雙眼淡淡的掃過場中諸人,一股強烈的靈壓瞬間環繞全場,讓不少人暗暗低下了頭顱。
“好強勢的做法,呵呵,正合我意。”張昊面對威壓,不卑不亢,一股無形的氣罩籠住了身後兩個外門弟子,“我們也找個地方坐着吧。”
胡三和麻五本來都快被老者的威壓壓的直不起身子,忽然感覺全身一松,接而聽到了張昊的聲音,不由驚喜的互相看了一眼,接着昂首挺胸的随着張昊走向了平台的一角。
苗鎮關背着手,在平台上踱着步子,“大家都是明白人,金頂宗的突然離去,和一年前的止蕩山之戰有關。本來金頂宗的所有地盤都該歸落陽宗所有,但是考慮到宗門之間的和睦相處,我宗還是做出了聯會商讨這個決定。”
台中某宗的長老偷偷看着苗鎮關,暗暗罵道:“老匹夫,說的好聽,還不是每年想多要點進貢!”,繼而又看向其他幾宗的代表,卻發現神色各異,想來也是各有各的想法。
“既然落陽宗的代表也在場,不如就由他來說說如何分配吧。”
苗鎮關突然看着張昊說道。
張昊一愣,随即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覺的金頂宗地域廣闊,落陽宗雖然也是二流宗門,但一口氣吃下這麽多還是不切實際的,隻需将渭河至秦山的地域交與我落陽宗即可。”
“呵呵,這位小兄弟好大的口氣,金頂宗靈礦最多的地方就在渭河至秦山的地域,你這麽随口一劃,和直接要了整個金頂宗有何區别?”
火雲宗的代表聽完,冷聲道。
張昊好像早知如此,淡淡的看了一眼火雲宗的方向,
“你火雲宗十年前就開始偷偷潛入金頂宗的紫木山林,也不知偷偷摸摸的幹着什麽勾當。那要不将紫木山林的區域劃給我宗,秦山片區劃給你火雲宗如何?”
此話一出,頓時讓火雲宗的代表冷汗直冒,雙眼像見了鬼一樣的看着張昊:
“不可能!所有參與這個計劃的修士全被下了咒!他不可能知道!”
張昊見此,眼中閃過一絲嘲弄,随即眼光又轉向另外一宗,“不知莽山宗的意思呢?”
莽山宗見到火雲宗的代表被張昊反口一問,此刻臉色蒼白,哪還不知道其底細已經被張昊摸了個七七八八,想想自己宗門也在金頂宗的地域上偷偷幹了不少勾當,眼珠一轉,頓時拍着胸脯道:
“落陽宗已經如此大方,我莽山宗如果再有意見,豈不是不識擡舉?這位張兄弟怎麽說,我就怎麽幹!”
張昊見此,滿意的點點頭,轉而看向苗鎮關,“苗師兄,好像他們對我的劃分沒有意見。”
苗鎮關一臉驚疑的看着張昊,轉而又看了看兀自冒着冷汗的火雲宗代表和莽山宗代表,忍不住“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媽的,風頭全讓這小子搶完了!”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