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木看着前方疲于奔命的張昊,似乎失去了興趣,手中掐了一個法決,随即往前方逃竄的張昊背後一指。
正準備服下最後一顆回氣丹的張昊,突然心中莫名一悸,便想也沒想的朝旁邊一撲。
隻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張昊隻感覺身後一股熱浪襲來,便被爆炸的餘波掀起一丈多高。
哇的吐了一口血,落地後張昊隻感覺五髒六腑都被震的錯了位,後背的衣衫也被炸開一個臉盆般大小的洞,露出了裏面焦黑的肉皮。
張昊艱難的翻了個身,雙手支地望着一步步走來的厲木,嘿嘿笑道“想不到堂堂築基修士,一招殺不死一個練氣七層的外門弟子,真是可憐啊”
厲木歪着頭看着仍然面帶微笑的張昊,不由問道“你們落陽宗的弟子都是死到臨頭還嘴硬麽”
張昊不屑的吐了一口血沫,不再言語,内心卻是百味呈雜,暗道今日隻怕難逃一死。
厲木看着張昊此時的模樣,搖了搖頭,又是一指點出,隻見一道綠色的劍氣從厲木指尖飛出,目标正是坐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的張昊!
張昊嘴角帶笑,瞳孔之中映着漸漸放大的綠色劍氣,突然有些想念起在仙隐山上無憂無慮的日子來,又想起了那個捏着自己鼻子微笑的便宜師叔來。
忽然,隻見一柄三尺雪白長劍“叮”的一聲落在張昊面前,綠色劍氣遇到此劍瞬間消散,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厲木和張昊都是一愣,張昊看着眼前的長劍,莫名的有些熟悉,想了一會後,不由的一拍大腿,“這不就是當初那個便宜師叔指着自己鼻子的那把劍麽!”。
激烈的動作卻是拉扯到了後背的傷口,張昊不禁龇牙咧嘴的暗中罵了厲木的祖宗十八代。
厲木卻是看了一眼長劍,随即拊掌而笑“妙哉,妙哉,早聽聞落陽宗的采薇仙子,未聞其人,先見其劍。今日在下有幸目睹雪松劍之威,也是不虛此行。”
也不見厲木話有多大聲,但張昊隻覺得字字清晰有力,響徹在自己耳邊,就連頭頂上的樹葉也是嘩嘩直響,仿佛傳遞着厲木的笑聲。
“原來金頂宗的高徒喜歡以大欺小,若是别人,采薇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但是欺負我們落陽宗的人,卻是不行!”一粉裙女修緩緩的從張昊身後走出,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女修語氣陡然升高,竟引得四周風沙亂起,樹葉橫飛。
“薛采薇,你真以爲我怕你!”厲木見此,雙眼一瞪,拔出一柄青色蛇形長劍,正是自己的武器青蛇劍!
薛采薇微微一笑,伸手一指地上的雪松劍,便見到此劍發出一聲劍鳴飛回了薛采薇手中,“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
厲木大喝一聲,手中青蛇劍陡然化成漫天青色蛇影,每一條毒蛇鱗片清晰可見,紛紛扭動身子突出蛇信,密密麻麻飛向張昊二人。
薛采薇卻把手中長劍一橫,朝面前的虛空一劃,隻見一股白色霧氣迅速卷向面前的蛇群,兩者一相接觸下,青色毒蛇紛紛化作冰雕墜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白氣餘威不減,直直湧向厲木,厲木眼中一寒,口中念念有詞,手中的青蛇劍頓時青光大放,随即大喝一聲“蛟龍出洞!”
隻見一條丈許粗的青色巨蟒從厲木劍上飛出,這條巨蟒不僅身形巨大,而且頭頂微微鼓起二個大包,身下也長出了一隻龍爪,正是一條化形未成功的蛇蛟!
青色蛇蛟一頭紮入白霧之間,也未見這威力驚人的白霧對其有何影響,仍速度不減的張着血盆大口撲向薛采薇。
薛采薇淡淡道“冥頑不靈!”手中長劍再次翻轉,另一隻手捏出一個法決,隻見空中滾滾白霧忽然像中間縮湧,片刻之間竟形成一顆參天松樹!
這松樹晶白如雪,高約百丈,厲木變出的蛇蛟身形已然不小,在其面前卻又顯得不夠看了。
隻見松樹忽然長出無數巨大枝杈,紛紛朝着厲木和蛟蛇揮去,其速度之快,後方的張昊竟然看不見任何軌迹。
剛才來勢洶洶的蛇蛟此刻被打的扭曲翻滾,片刻後便化爲一道綠光消散在了天地間。
後方厲木見此,眼中閃出一縷慌亂,剛欲飛身而退,眼前忽然出現一根雪白的枝條。厲木慌忙舉劍相迎,卻感到一股無法抵禦的巨力從胸口傳來,頓時慘叫一聲被擊飛了出去。
一連撞斷了七八顆的樹木,厲木才撲通一聲跌落在地。此刻的厲木哪還有剛才一開始裝x的樣子,起身之後,右手食指連忙沾着嘴角的血迹掐了一個法決,便化作一道綠光逃走了。
兩人之間的大戰也就數個呼吸而已,便分出了勝負,張昊張大了嘴巴在後面看的心髒都慢跳了半拍,原來築基之間的戰鬥是如此聲勢浩大,與之相比自己之前的戰鬥簡直就像過家家。
直到鼻子上又傳來一陣痛感,張昊才回過神來,看着眼前又捏着自己鼻子的薛采薇,張昊一時間竟然大腦一片空白。
“居然又是你這個小色狼,這次要不是我趕來的快,你可真的危險了”薛采薇捏着張昊的鼻子笑着說道“不過你們這次立了大功,宗門已經知道了逍遙莊的變故,已經派了金丹長老前去處理此事了。”
張昊這才想起自己穿着雜役弟子的粗布麻衣,隻怕一開始就被薛采薇認了出來,念至此處,張昊隻能嘿嘿的
傻笑,使勁的吸了吸薛采薇手指上的香味“桂花味的,真甜啊”這是張昊暈倒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再次醒來的時候,張昊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看着陌生的房頂花紋,不由摸了摸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後背,張昊這才徹底放下了心,看來自己已經回到了宗門。
略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傷勢居然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大概是薪火種子在自己昏迷的時候一直不斷溫養自己的肉身的結果。
吱呀一聲打開了房間門,門外刺眼的陽光讓張昊有些不太适應,看來自己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裏昏迷了不短的時間。
“呀,張師兄你醒了!”張昊扭頭一看,隻見韓玲兒捧着一盤繃帶驚喜的跑了過來,身後還跟着陸山,秦子瑜二人。
“哈哈,我就知道張師弟吉人自有天象,區區築基修士的追殺,不在話下!”秦子瑜擠眉弄眼的望着張昊,差點讓張昊認不出這個曾今木納的煉體漢子。
陸山卻是像往常一般不說話,隻是向着張昊微微點了頭。
張昊摸了摸鼻子,“誰能跟我說下我暈倒之後的事情?”
韓玲兒蹦蹦跳跳的來到張昊面前,一把挽住了張昊的手臂,嬌聲道“我來!我來說!”
感受到自己臂彎處的柔軟,張昊不由的夾緊了雙腿,臉色一紅“嗯,那你說說”
“張師兄你昏迷後,宗門的金丹長老已經接管了逍遙莊,并且将整個礦脈布置下了絕強的陣法。同時,我們宗已經和金頂宗宣戰了。”說道最後,韓玲兒一反常态,略微沉重的說道。
揉了揉韓玲兒的頭頂,張昊說道“不怕,天塌了個子高的頂着,宗門敢宣戰,一定是有準備的”
秦子瑜羨慕的看着韓玲兒挽着的張昊,醋溜溜的說道“張師弟,你知不知道是誰救得你啊。”
張昊一愣,随即說道“好像是一個叫薛采薇的師叔”
秦子瑜嘿嘿笑道“你可不知道薛師叔抱着你回來的時候,整個山頭的男弟子都像發了瘋一樣,居然還有人叫嚣着讓别人打殘他,說什麽能被薛師叔抱一次,死了也值得。”
張昊一聽不由的滿頭大汗,諾諾到“這位師叔名氣這麽大啊”
“可不是,她可是宗門百年來最年輕的内門弟子,不僅修爲高,而且跻身宗門四美之一,更難爲可貴的是性格溫婉,實在是道侶的不二人選啊!”
秦子瑜一臉憧憬的說着,随即揶揄道“張師弟你以後要小心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你就是薛師叔抱回來的那個人,我們也救不了你”
張昊撇了撇嘴,心理得意道“要是給他們知道我還看過薛采薇洗澡,說不定練功都會氣的走火入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