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韓玲兒”咯咯咯的掩着嘴嬌笑起來,“奴家就是你的韓師妹啊,師兄真是讨厭,昨晚才和奴家翻雲覆雨一番,想不到今日就翻臉啦”
張昊此刻已經從儲物袋中摸出了風吟刀,突然雙耳一動,不由向着走廊深處微微側目。
隻見走廊深處的牢房紛紛從裏面打開,走出來七八個勁裝修士,從其呼吸的力度來看,居然都是練氣六七層的好手。
“韓玲兒”看着眼前仍然不失慌亂的張昊,眼中異色一閃而過,說道“厲師兄就知道這丫頭肯定有同夥,才特意抽走了莊主府的高手藏在這裏,不然你以爲莊主府的大牢這麽容易進的,隻怕外面守門的劉師弟已經命喪黃泉了吧,真是讓奴家心疼呢。”,“韓玲兒”說完,手捏起蘭花指輕輕的擦拭着自己的眼角,“還好你這個負心漢來的早,不然奴家真要在這裏躺上一天呢,不過你不能告訴奴家,最後你是怎麽認出我不是你的韓師妹的。”
張昊心中暗罵一聲,嘴上卻是笑着回道“這妹妹卻是有所不知了,每個女人身上都有不同的味道。韓師妹身上的味道是百合花味的,至于剛才我從妹妹身上的聞到的嘛。。”
那假冒的韓玲兒不由一愣,不由的接口問道“我是什麽味?”
張昊咧嘴一笑:“騷味啊”
那女修頓時氣的尖叫起來:“諸位師兄幫我剁了他喂狗!”
走廊深處衆人一聽,紛紛抽出自己的武器,身形飛速向着張昊奔來。
張昊收斂起了笑容,看着眼前面色猙獰的七八個修士,不由喃喃自語“這下真要殺人了啊”
“呲楞”一聲刀鳴,風吟刀便出了鞘,張昊手握此刀施展回風刀法,更覺得心應手。柳葉,吹風,落雨三式接連使出,衆人隻覺得耳邊響起了铮铮琴音,繼而眼前刀芒一閃,随即沖在最前方一人就人頭飛起,其身軀還保持拔劍邁步的姿勢。
由于這走廊狹窄,對方雖是人多,張昊同時面對的也就二三人罷了。
但是仿佛同伴的被殺激起了餘下衆人的血性,張昊頓感壓力大增,不多時身上便添了幾道傷口。
自己的回風刀雖然已經臻至化境,但是刀法仍然不能脫出凡俗的影子,此刻以一敵多,功法等級低的弊端便是顯現了出來。
富貴險中求,張昊眼中一寒,手中刀法蓦然一變,居然現場臨陣磨槍,使出記憶中的另一種刀法《觀海刀訣》!
這觀海刀訣乃是某宗門築基期修士面朝大海,枯坐三年零一時十九天創出的黃階上級功法,意在刀勢如潮,可退可守,用在此時的場景,最适合不過。
張昊敢這麽做,倒不是無故冒失,從自己修行回風刀的情況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體内百年魂魄的原因,對于功法的悟性遠超常人,觀海刀訣第一式平潮式已然在張昊手中逐漸成型。
張昊一邊修煉平潮式,一邊在快要抵擋不住的時候換成回風刀法,一來二去,随着身上細小傷口的漸漸增多,張昊的平潮式也愈發熟練。
對面一衆勁裝修士隻覺的眼前小子越來越難對付,好幾次明明要斬殺在地,誰知道對方手中刀法一變,又是化險爲夷。
打着打着,衆人隻覺得眼前刀光猶如海潮般堅韌,一波退去,一波又起,自己這方漸漸從攻勢轉爲防守,不由的心中愈發驚駭。
那站在旁邊的女修看在眼裏,心中突然想到什麽,不由尖叫出聲“快點殺了他,他在借你們練刀!”
張昊心中一聲冷笑,嘴上喝到“現在才看出來,有些晚了!”手中風吟刀忽然光芒大耀,一刀斬出,刀影重重,猶如平地驚潮,一衆勁衣修士連忙抽回武器抵擋,誰知從刀光中又閃出幾點亮光,卻是張昊接着使出數記吹風式,也不見慘叫和血肉橫飛,張昊便緩緩收刀回鞘,面前六人仍保持着防守的姿勢,但雙目中已然失去了生命的色彩,竟是被張昊一招之内全部劃破喉嚨緻死!
張昊看了看自己身上十幾處細小的傷口,這才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随即默默運轉起薪火不滅體,頓時感覺陣陣暖流流淌在傷口周圍,疼痛感竟一下子減輕了大半!
整個走廊都充滿着刺鼻的血腥味,張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地府看過了太多死狀凄慘的魂魄,居然此時一點也不惡心,不由的摸了摸鼻子,這才轉身看向了牢房裏的女修。
那牢房裏的女修呆呆的看着眼前猶如惡魔般的張昊,渾身浴血的走了過來,忍不住腳下一軟,随即一陣刺鼻的騷味傳來,竟然是吓尿了。
張昊看着眼前仿佛被吓傻了的女修,估摸着對方也就練氣三四層的水準,能偷襲成功還大半要歸功于對方手中匕首的鋒利。
一腳踢飛女修手中的匕首,張昊掐出了對方的脖子問道“說罷,下午你們抓的那個丫頭在哪”
那女修隻是驚恐的望着張昊,嘴中艱難的說道“别殺我,别殺我,我什麽都可以做,我的床上功夫很好的,你試了後一定不會舍得殺我。”
張昊呸了一口,“第一,張某對你這種不敢興趣,第二,張某從不殺女人,但是如果我發現你騙我,缺胳膊少腿恐怕是少不了的”
那女修雙手緊緊的握住張昊的大手“先放開我。。我快喘不過氣了。。”
張昊冷哼一聲,将女修甩在了地上。女修捂着自己脖子咳嗽了好一會,這才緩緩說道”那丫頭下午被我們抓住後,本來一直關押在這裏,就在前一個時辰,厲師兄喊來我裝扮成那丫頭的模樣,交代我待會如果有人來救這丫頭,就讓他有來無回。那丫頭已經被厲師兄帶走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張昊摸了摸了下巴,接着問道“厲師兄是誰?這逍遙莊爲何是你們在管事?”
盞茶功夫後,張昊才從這女修口中問出了個大概,原來這逍遙莊前段時間偶然在不遠處的山腳下發現了一處靈石礦,其中居然還有少量的中品靈石。
要知道每一條靈石礦脈都是重要無比,關乎着宗門的興衰,逍遙莊莊主自知無法獨吞下這靈石礦,便寫信向落陽宗求助,不料怎的,消息被百裏之外的二級宗門金頂宗知曉,送信之人被殺。繼而逍遙莊一衆高層一夜之間消失,被金頂宗的人李代桃僵,暗中挖着靈石礦,偷偷運回宗門。
張昊不由的心中大駭,這和靈石礦相關的都是絕頂大事啊,這金頂宗竟然不怕兩宗交戰,膽敢在落陽宗的範圍裏偷挖靈石礦。
張昊連忙問道“這次金頂宗來的人之中,有沒有築基期或者金丹期的修士。”
那女修搖了搖頭,“築基期的修士在這小小的逍遙莊中一露面,肯定會被人察覺,更别說金丹期了。要是消息走漏出去,我們也就白冒那麽大的風險了。這次領隊的是宗門的外門弟子厲石,修爲已經達到練氣十層的境界,我則是厲師兄的暖床婢女,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了,這還是歡好中厲師兄告訴我的。”
張昊隻覺得此事重大,隻怕接下來自己一個人是心有餘力不足了,心中瞬間有了決斷,封住女修的幾個穴道,扛起女修便沖出了牢房。
趁着夜色,張昊在莊中飛速的跳躍行走,不消片刻便來到了莊外的密林中。
放下肩膀上的女修,張昊拿出了響箭,對着天空就是一按,隻見嗖的一聲,一隻小箭便飛上天空,随即在空中爆炸開來。
張昊望着天空上響箭爆炸散出的點點火光,不由喃喃道“韓師妹,希望你能撐到我們來的一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