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搓手,張昊開始尋找自己的第一個目标,“嘿嘿嘿,這麽多百年份十年份的靈藥,比之前山上采摘的普通草藥不知道靈氣要高出多少”張昊雖是興奮,卻仍知道循序漸進的道理,百年份的靈藥雖然蘊含巨大的靈氣,但是恐怕自己目前的境界駕馭不了,便将目光放到角落的一株靈藥上。
“寒光草,十年份,二級靈藥,極寒丹藥引。生長情況:良好”
張昊一邊看着手中的記錄手冊,一邊嘀咕道,小心翼翼的将手指觸碰到寒光草上,隻覺得一股寒氣從指間傳到四肢百骸,不由打了個冷顫。
“若是百年份的寒光草,隻怕此刻我已經凍成一座冰雕了”張昊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貿然嘗試百年份的靈藥,随即運轉起了《吞天決》。
一股精純浩大的靈氣瞬間從靈藥中傳遞過來,冰寒刺骨,張昊不敢大意,一邊運功抵抗寒氣,一邊運轉功法,不消盞茶功夫,眉毛頭發上赫然結出了淡淡的冰碴,如同冰雪中行走的旅人。
半個時辰後,張昊估摸着已到了身體承受的極限,便不再堅持,撤回了手掌,此時的張昊連衣服上也結上了淡淡的寒霜,卻是顧不上自己,急忙蹲下身去仔細的查看了寒光草的情況。
“看來吸收半個時辰的靈氣對于十年份的靈藥生長并無太大影響”張昊仔細的觀察後心中松了口氣,感受到體内澎湃的靈氣,便不再猶豫,轉身走進了草屋,運轉起了《萬物經》。
一連數日,張昊每天都選擇不同的十年份靈藥配合《吞天決》修煉,一身修爲與日俱進,加之《萬物經》的神妙,張昊感到自己肉身力量已然逼近萬斤大關,隻怕此時面對練氣五層的弟子也絲毫不落下風。
每隔一周張昊便會抽空爬上仙隐山,尋找一些野味來打打牙祭。山中古木蔥蒼,張昊便順便修煉《回風刀》,雖然進入百草園後,每月不用再繳納百斤紫衫木,但張昊砍柴用的斧頭一直沒舍得丢棄,見到仙隐山的古木後不由手癢難耐,久而久之,張昊的回風刀已然登堂入室。
這日,張昊在山上修煉完回風刀後,摸了摸汗濕的後背,掏出腰間的水囊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擡頭看着快要落山的夕陽,準備到“怪石潭”洗個澡。
這“怪石潭”是張昊自己給起的名字,原因就是潭中央有個巨大的怪石,張昊像往常一樣來到潭邊的高崖上,正準備像往常一樣來個助跑式跳水,忽然發現底下的譚中已經有人在洗澡了。
練氣四層的張昊雖說不能目視千裏,但數百米之内的物體還是能纖毫畢現。待張昊看清潭中之人時,渾身氣血差點沒有逆行,原來今日潭中洗澡的卻是一個身形曼妙的女子。
張昊呆呆的看着一頭烏黑秀發飄散在水波中的美妙背影,僅露出水面的半個背部在黑發間若隐若現,雪白的肌膚在夕陽的映襯下耀眼異常。毫無贅肉的修長手臂輕劃着水面,就像撩動自己的小心髒一般。
可憐的張昊生前是個迂腐書生,不近女色,死後當了鬼差更沒有豔遇,今日冷不丁遇到這麽個情景,褲裆已然頂起了小帳篷,忍不住咕咚一聲咽了一下口水。
便在此時,水中女子好像發現了什麽,忽然一聲冷哼,張昊隻覺眼前寒光一閃,一柄三寸長劍便停留在自己額頭前一尺處,速度之快,連譚中激起的水花都未落入水中,再看持劍之人,不是剛才的曼妙女修又是何人?
此時的女子已然穿上一件淡粉色長裙,烏黑的秀發随意绾成一個發髻束在身後,雪白的頸脖間仍挂有些許水漬,細長的柳眉有些惱怒的擰在一起,明淨的雙眼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張昊。
張昊隻覺耳邊樹葉嘩嘩直響,仿佛被眼前持劍女子的靈壓鼓動,而直面女子長劍的自己更是不濟,心髒驟然一停,不由噗通一聲跌坐在地。腰間挂的草木令也啪嗒一下滾出老遠。
“原來是百草園的小師侄,小小年紀不努力修煉,學别人使壞,說起來這個山頭的确是你的地盤呢”
長裙女修看着地上的百草令,又看了看跌倒在地的十五六歲青年,有些歉意的收起了手中的長劍。随即走到張昊面前,蹲下身來捏了捏張昊的鼻子,說道“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在這樣,姐姐可不會留情了。”說罷,起身一步邁出,再次不見了蹤影,留下了已然兩眼呆滞的張昊。
張昊也不知道女修怎麽走的,隻是依舊呆呆的坐在地上,突然鼻子一熱,不由伸手一摸,卻是鼻血流了出來。不禁老臉一紅,自己說什麽也在地府混了百年,今日居然爲了一個女修流鼻血,太丢人了。
“一定是最後走的時候捏我的時候用了力氣,對,一定是這樣。”張昊喃喃自語,突然想起女修喊自己師侄,聳然一驚“想不到她居然是築基期的修爲,自己居然看了一個築基期女修洗澡還毫發無傷,哈哈哈”
念至此處,張昊不由得意的嘿嘿直笑,随即看了一眼女修離去的方向,心中突然又有些怅然若失,澡也沒心情洗了,拾起令牌便下了山。
接下來的每天,張昊都會在快日落的時候爬上仙隐峰,來到怪石潭邊打坐。雖然知道自己與女修差距極大,但還是期望能再見上一面,親自向對方道一聲歉。
可惜自那天過後,怪石潭再也沒有别的人出現過,每日隻有林間的野猴和靈鳥偶爾來此覓食,一直等到月末,張昊才離開百草園,回到雜役弟子生活區彙報監察百草的情況。
看着仍舊熱鬧非凡的雜役弟子生活區,張昊不由露出微笑,還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親切,于是加快了腳步走向自己的草屋。
剛邁出幾步,突然就聽到周圍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伴随着熟悉的賤笑聲“張昊啊張昊,我以爲你聽到風聲當個縮頭烏龜再也不敢出現了呢,想不到還是被我抓到了。”
張昊扭頭一看,不是任南又是何人。
此刻的任南絲毫沒有害怕的情緒,反而有些略微的興奮,對着身旁一青年說道:“表哥,他就是我說的張昊!”
張昊随着任南的目光看去,隻見一白衣青年負手而立,眼中隐隐精光閃爍,渾身真氣内斂,一看就是個高手。
早就聽聞任南有個外門弟子的表哥,要知道至少練氣六層才能成爲外門弟子,想必眼前此人就是任南的外門表哥無疑。
任無涯此時也是細細打量着眼前的灰衣青年,自己剛完成宗門任務回來,便收到消息說自己這個不成器的表弟被人打斷了胳膊,恨鐵不成鋼之餘,也不由有些怒氣,明知道有自己這個外門表哥還敢出此狠手,真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必須要出面教訓一下,否則自己任無涯三個字還不成了周圍人的笑柄。
“你就是打傷我表弟的張昊?很好,今天我來無非就是想看看你有什麽本事敢打傷我任無涯的人!”白衣青年突然面色猙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