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發現自己複生的這個瘦弱青年本名也叫張浩,是修真門派落陽宗的一個普通雜役弟子。
這落陽宗本是南華洲的大宗,幾千年來,卻因種種原因日漸衰落,如今隐然并入二流宗派,門下弟子卻仍自視甚高,勾心鬥角不在少數,其中尤以雜役弟子最爲突出。
張浩便是這雜役弟子中最弱的一個,常常受到其他人的嘲笑和打壓。張浩平日一聲不吭,無親無故,即使受到調戲也隻是抿嘴不言,衆人于是把調戲他當做枯燥修行中的樂趣。
落陽宗規定雜役弟子每月要上繳一定數量的草藥,否則便會被趕出落陽宗重回凡人世界,今日張浩像往常一樣和一群雜役弟子來落陽宗管轄範圍内的藥山采藥,誰知領頭的任南發現自己草藥被盜,不由分說怪罪于張浩。
衆人一聽是偷竊,放開了手腳開始教訓張浩,張浩明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可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抱着頭希望衆人氣消了便放過他。
“真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我兩同姓諧名,以後定幫你出這一口氣!”張昊喃喃自語道,随即感受了一下身體情況,隻覺得肋骨疼痛異常,隻怕是斷了幾根,啐了一口,罵道“這幫小畜生下手這般狠”。
龇牙咧嘴的掙紮着站起,張昊辨别了一下方位,随手找了一根樹枝,杵着一步步走向落陽宗。
平日半個時辰的路程張昊這次足足用了二個時辰,這還是張昊心性異常堅定,一般人說不定半路就昏倒在地。“唔,記憶中自己住的草屋裏放了不少治療跌打的草藥,哎,這家夥平日裏被打的多了,治療跌打的傷勢倒是經驗豐富。”
張昊一瘸一拐的走入自己的草屋,在貨架上拿出幾種草藥,忍着痛搗碎,敷在身上,随即用繃帶将胸口固定住,便再也頂不住,躺在草床上,昏昏的睡去。
再次醒來,張昊隻覺得異常幹渴,饑餓感如潮水一般湧來,張昊試着坐起,感受到身上的疼痛已然好了不少,不由啧啧稱奇“這小子的煉藥技術倒是不錯“,随即從屋中的貨架上拿下一些風幹的肉脯,混着果酒狼吞虎咽起來。
張昊一邊吃,一邊細細琢磨着當下的處境,修真的第一個境界是練氣,也就是将全身精血化爲真氣,共分十層,自己這具身體修行了一年,居然還隻是第一層的境界,資質當真是差的離譜。修行的功法是宗門發給所有雜役弟子的基礎心法《落日心經》,張昊略微回憶了一下這所謂的基礎功法,差點沒破口大罵。
“這什麽狗屁功法,簡直是爛到不能再爛,我若是見到原本,一定撕下來去當草紙!”張昊在地府百年,聽聞的神功異法多不勝數,忽然見到一本爛大街的貨色,哪裏入得了眼,豈不知這爛大街的功法,凡人想求取一本也是癡心妄想。
張昊閉上眼,開始回顧,片刻後不禁眼色一喜,“有了!這本《吞天決》乃是北冥宗的鎮宗秘典,可吞化萬物靈氣爲己用,實乃修行的逆天功法,可惜後來北冥宗發現此法雖然逆天,但是真氣駁雜不純,到了後期弊端開始逐漸顯現,嘿嘿,好在我還有藥王殿的《萬物經》,以身體爲鼎爐,煉化體内一切雜質,這兩本功法簡直是爲我量身定做!”
說完張昊便不再去管什麽落日心經,而是走出了自己的草屋,開始在周圍尋找可以修煉的東西。此時的雜役弟子生活區并沒有幾個人,大部分都是去藥山采藥或者上山伐木去了,張昊四下環顧一圈,最後将目光落在晾曬草藥的廣場上。
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張昊走向晾曬在地上的草藥,蹲下身去,假裝翻看草藥的年份,實則已經偷偷運轉起了《吞天決》,張昊頓時感到一股微弱的靈氣源源不斷的從草藥上傳來,體内的頓時感覺像注入了一縷甘泉,氣血湧動,真氣順着體内不斷的遊走,逐漸形成更多的真氣。
張昊卻是不敢在一顆草藥上停留太久,一是怕被人發現端倪,二是如果草藥靈氣吞取太多,隻怕會造成高層的注意,徐徐圖之的道理張昊地府百年已然琢磨的通透無比。
待到一圈下來,張昊隻感到自己體内真氣有如滾滾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湧動,趕緊回到屋中,盤膝而坐,隻是稍微一運功,練氣一層的壁壘便一碰而破,順利的進入了練氣二層。
感受了一下自己雙手,突破到練氣二層後,身體變會增加千斤巨力,越到後期越是明顯,到達練氣十層大圓滿時,更可擁有十萬斤巨力,摧山裂石,猶如人形妖獸。
“這才短短一個時辰,便突破了一層,隻怕有些不妥,難怪這《吞天決》逆天,卻也無人敢用。”張昊當下法決一變,換了個姿勢,又運轉另外一種功法,萬物經!
《萬物經》乃是東耀洲藥王殿傳承功法,講究以人的肉身爲鼎爐,以真氣爲藥,追求體内真氣精純無比的目标。可是此功法耗費靈氣太多,進階緩慢,非一般人不能修煉,整個藥王殿修煉此功法的無疑不是大毅力,大自信之輩。
隻見此時的張昊全身猶如烘爐般炙熱,體表隐隐翻紅,體内的真氣不斷的收縮擠壓,一絲絲看不見的濁氣通過毛孔散發出體外,在張昊的頭頂逐漸形成一股霧氣。
這次的修煉居然維持了一天一夜,張昊再次睜眼時,隻覺得渾身輕盈無比,體内真氣運轉速度快了不止一籌。但是張昊臉色下一刻不由一陣抽搐,原來自己現在雖然仍是煉氣二層,體内的真氣卻較之以前不足五成,看來大半真氣被煉化成雜質排出了體外,不過自己的肉身力量又足足增加了一千斤,想必是真氣不斷收縮,激發了體内更多氣血的轉換,肉體得到了更充分的滋潤。
“難怪這《萬物經》沒幾個人練,這修煉速度簡直讓人望而卻步。,好在我有《吞天決》輔助,給我半個月時間,我一定踩在任南的臉上,好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麽這般紅!”張昊喃喃自語道,随後眼神逐漸恢複平靜,起身去找些肉脯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