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還好,隻是瞟了他一眼,相反周圍的幾個職員,臉色十分陰冷,壓根就當這姓路的不存在。直到這姓路的從身上拿出了那張黑白照片。
:你要賣了祖師,投我們?
姓路的狠狠的點了點頭。正好這時候,旁邊有人進來喊了一聲,便看到幾個人全都離開了,把他一個人涼在這裏。那是在旁邊屋子内,居然正好開飯。
:我剛剛吃了的。
:吃了那就再吃一頓。
一頓飯就這麽展開,姓路的隻能坐在最角落。老何喝了點酒,一群人在飯桌上不斷的聊着天。
:你小子運氣好,剛來就趕上飯點。
:那巷子裏死了多少人?
一旁一個職員開了口,
:那個巷子算個屁,這幾天一到晚上到處都在厮殺,什麽玩意都竄出來了。這些流派也真他娘的不要臉,除了流派的,還有很多沖着這廟會的邪乎東西。
老何喝醉了,嘴上把不住門,到最後随手指了指一個職員,這職員也是坐在最後,恰好坐在姓路的旁邊。
:這新來的以後跟着你混,他可是見過于術的人。哥們弟兄夥不說那些,今晚上他帶你去南邊那幾條街。記住,多少弄死一些,整完了你們盡管回來喝酒。
一頓飯,這姓路的就像許多風水人一般,居然就這麽入了夥,吃完之後跟着那職員直接走了,以後也都在這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科裏混。
下午的時候,老何走到門口,看着這條街上那些買菜的老農,還有街角蹲着的一個個算命先生,姓路的跟着出來,想要走出這紙錢店門口,卻被老何一把拉住。
:你現在不一樣了。
:什麽?
剛才進門前,你是個生意人。但現在,你已經是張家道的人,走出這個門口,你就會沒命信不?
雖然街道看起來一切正常,但似乎各處都有陌生的路人在朝着這處看。老何點了根煙,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遠處的寺廟方向,低低的念了一句。
:這場廟會,會開成什麽樣子,其實我也不知道。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錦都郊外,以各大寺廟作爲主辦方的香火廟會終于開幕,河邊的山中鍾聲響起,就連附近的郊區街道,也變得異常熱鬧。
處處燈籠高挂,大白天的就張燈結彩,整個地方極大,各處都是擁擠的人群在上香,到處擁擠不堪。
一直到了夜晚,郊區的沿河一帶呈現出詭異的熱鬧。燈火連天不說,甚至就連二十多公裏外的城市夜光都不如這一處河邊的寺廟亮。
寺廟周圍的街道上,處處香火店開門,街上甚至有很多人在唱戲。但就從這一晚九點過之後,平常人根本不知道,詭異的事情就這麽發生了。
一開始是一個個的陌生人,走進了廟會的這些街裏,接着這些正在逛街或者聽着寺廟開法的人群,全都像是被什麽引着一般,陸續開始朝着外頭的方向走去。
這是一群正在買各種東西,遊覽古文化寺廟的遊客,剛剛走到一處街口,其中一個穿着講究西服的念了一聲。
:咦,我記得剛才那邊還有一條街啊。咋看不到了?
旁邊的人也有些抓着腦殼。
:這附近到處都一樣,或許是我們看錯了,走,去那邊看。
這是有人通過街道的風水格局,在影響普通人的視線,如果有人開了眼便會看到。逐漸的人群都離開了寺廟附近這幾條街,即便有有人走到街口,也像是根本就看不到路口那一側的場景,自然而然的就離開了。
這種手筆,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做到了,這是混在人群裏不知道多少人同時動手。在這郊區碩大的地方,從地面八方圍着寺廟,遮了人的眼。
到了晚上十點過,終于,靠近寺廟的這三四條街道顯得格外安靜。
到了晚上十一點過的時候,四面八方不知道多少人齊齊動手,整個郊區被隔了開來。某一刻,一個一家人牽着個小孩走到一處街邊,這小孩突然扭頭看着前頭。
:媽媽,我剛才看到一個樣子好奇怪的人,走進那條街了。
:媽媽,你快看,好多人,這些人好奇怪,都在朝那邊走。
這婦女手裏還提着剛買的花燈,扭頭看了看,那邊哪有什麽街口,那個地方在自己眼中隻有一道房子的牆,偏偏一個算八字的老頭蹲在那兒。
:小孩子,别亂說話。
誰知這算八字的老頭笑眯眯的,居然開了口。
:小娃,還沒換牙吧。
小孩點了點頭。這老頭扭頭看了看着堵牆後頭。:那邊是什麽呀,真好玩,我想過去看看。
:老爺爺,你是也要去那邊那幾條街麽?
老頭呵呵的笑,但這孩子的爸媽卻猛的把小孩拉回去,嘴裏說着你也不怕髒?牽着小孩就走了。這小孩被拉遠了還在扭頭看,便看到這老頭已經扭頭,笑眯眯的朝着牆的另外一側走去了。
這裏是距離寺廟最近的幾條街,街邊還是廟會的場景,各處花燈亮起,香火直冒。一處處攤鋪也在照常擺着。
但奇怪的是,整整幾條街,卻顯得格外的安靜,因爲街上空蕩蕩的,除了開着門的各個店鋪個路邊攤,根本就沒有什麽過路的人。
某一刻,一間店門打開了,老何帶着幾個職員走了出來,看了眼這幾條街和身後山上的寺廟。
:陳格,外頭怎麽樣了?
一個職員随即開了口,
:何科長,周,周圍已經全被封了,都是風水招子,直接迷活人眼,沒人進得來。有人的地方,最近的也在半裏外。是,是來真的?
老何沒理他,
:路千元,你去告訴他們,都不要攔,不管什麽東西,今晚上全放進來。
其中一個正是那姓路的,才幾天時間,已經和其他職員沒什麽區别,唯一的是臉上有些鼻青臉腫,因爲他一開始不知道加入這些人裏頭居然還要“迎新”,類似于老兵打新兵,不過此時和其他職員再也沒區别,就那麽應了一聲,扭頭便走。
老何走到街上,朝着周圍吼了一聲。
:都給老子精神點。
幾條街上,廟會裏所有攤位和店鋪,街上沒有一個人,居然全是一個個職員在這裏做着生意。
時間到了子時,夜霧從錦江的方向滿了過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直接這幾條街上,一個個花燈的燭火開始拼命的晃動。
與此同時,一旁山中的寺廟裏鍾聲大作,香火之氣在夜晚騰騰升起。
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來的,便看到幾條街上,陸續有聲音響起,接着多了很多人。一時間之前還安靜無比的街道,瞬間變得極其的熱鬧。
隻不過這熱鬧估計有人要是能看清楚,會活活吓死。
哪裏是什麽活人?根本就是各種玩意都有,就在街口的地方,陰風一吹,那是一整群穿着爛布褂子的“人”走了出來,像是剛到這裏,不斷的看着周圍。
擡着轎子的隊伍。
紙人一般臉上畫着紅妝嬉笑的東西。
甚至還有人隻是走過,但就能在身上聽到嘩嘩的鐵鏈聲。更多的卻是普通人,那是因爲看起來普通,其實平常根本看不透他們的真實樣子。
一場廟會,居然引來了這麽多各式各樣的鬼魂,大多數都隻是聽說,壓根沒見過樣子。而就在街邊的這些攤位和店鋪裏,一個個職員全都面無表情,根本就是沒有任何反應似得,照常做着生意。
而老何,正坐在其中一條街道盡頭買臭豆腐,旁邊是個大戲台,平時的廟會,除了街上,都另外搭這種戲台子,唱戲給鬼魂聽。
但這一次,這戲台上壓根沒有唱戲的,反而坐着整整一群僧人,戲台背後正是錦都國寺的一個入口,走上石梯,就已經是寺廟。
某一刻,人群中有那麽十幾個人走了出來,就這麽盯着台上。
一個蒼老的聲音開了口,也不知道是這群人中的誰在念叨,
:各位大師也是德高望重之輩,寺院向來清淨之地,爲何非要助纣爲虐?
台上的幾個老僧隻是念着經,一臉愁苦,壓根就不回答。但這一晚,即便鬼魂再多,該來的總會到來。
便看到夜霧中,有什麽東西,在這整個地方的四面八方被推了進來,那居然是整整七座高大的牌坊,旗幟飛揚。
廟會的鬼魂之中,根本就不知道混進來了多少風水人。
一個洪亮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以天之命,今日在此昭告山水,我等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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