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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周圍全都安靜了下來,都在看着那有些猥瑣的中年鬼魂的身影。
樣子雖然不同,但那份“氣質”是騙不了人的。特别是對面流派的人,除了那爲首的威嚴老者閉起了眼睛之外,另外跟出來的兩個老頭,兩雙老眼狠狠的盯着姨父,已經是快要噴火。
姨父卻隻是沙啞的笑了一聲,開始搖頭。還生怕對面的人看不到,狠狠的把頭擺了幾下。
說實話,不僅是我,可能就連這群江蘇的老頭也想看看,這所謂的禍害了風水道二十年的易先開,到底是幾扣的水平?公司裏的主任級别的當中,其餘的全是死人,都到了所謂的五扣,而易先開是這群主任當中,唯一的一個活人。
誰也沒想到,這種事他都做得出來,當着衆人的面直接拒絕了。
就在所有人愣神的時候,中年鬼魂的身影突然一晃,就像是一陣陰風,還散發這無恥的味道,瞬間就已經到了對面那金邊繡口的老者面前。
:黃道尊,你這麽着急,我就送你歸西。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偷襲,雙手已經按住了老頭的肩膀,往下狠狠一抓。
碰碰聲響起,周圍的鬼堆全數被蕩開,隻是一瞬間,中年鬼魂的雙手就已經以一個詭異的手勢狠狠的捅了進去。
:易先開,果然陰險。
另外兩個流派老頭一臉惡怒,瞬間就要沖過來。但這黃道尊隻是微微擺了擺手,依舊閉着眼睛,單腳輕輕一踩,甚至連塵土都沒揚起,中年鬼魂模樣的姨父像個破麻袋一般被彈了回來。
這是以人爲盤,落地定陰陽。這老頭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都說一個人會帶壞一群人,姨父偷襲失敗,曾經爲風水一脈的這群江蘇老頭再也站不住了。
直接讓到兩旁,護住道場,徑直露出了道場後側的七把空椅子,一時間一股劇烈的陰氣升起。
像是早就想到了公司的老鬼會出手,這閉着眼睛的黃道尊隻是用手一揮。
接下來,我便看到了無比震撼的一堆。
我之前就猜測那鬼堆後面的霧氣中有人,但怎麽都想不到會是這種場景,這一刻對面的夜霧徹底飄散,露出來了什麽東西,那是七八座巨大的古香火牌坊,最矮的一座幾乎都有五米高,看上去不知道已經點了多少年,每一個都連着整個香壇基架的底座被搬到了這裏。
:承天順古崂山一派山門尊位。
:寶鼎香火淮西派門古位。
:祥厚功德麻黃山道辟山開門。
一尊尊老舊的古牌坊,按理說隻能供奉在平時這些流派山門的主位上,此時居然全都出現在了這裏。
:好啊,你們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連山門祖牌都搬過來了。
遠處一個江蘇老者剛剛罵完,我身邊的老何居然已經開始不自覺的往後面縮了,老何的聲音帶着抖,
:這,這是各大流派的開山根基,平時是直接連在它們山門的山基上,護佑風水,後世源遠流長。這些流派真舍得,把這些東西請到這裏,隻能是把他們自己山門的地基都給挖開了。
香火缭繞中,巨大的古舊尊位出現以後,似乎直接對應着這邊的七個空座位,一時間這七個空座位不僅開始抖動,居然幾張已經開始微微冒煙。
那樣子,分明就像是有看不到的人正坐在這幾張空座位上,但一時間全在座位上頭,全都站不起來,光是那抖動聲,就邪乎的讓人耳朵發痛。
到了此時,這閉着眼的黃道尊才像是終于敢動手了一般,單手一指,頭頂的天燈大陣中,其中一盞朝着地方的某一處落下。
中年人模樣的鬼魂一晃,想要逃跑,但卻根本沒用。徑直被這天燈落在頭頂,直接炸成了碎片。
:姨父?
易先開就這麽死了?哪裏還有中年人模樣的鬼魂,隻剩下一地消失的碎片。站在後側的我不敢相信,如果有人注意到,便可以發現我的雙眼已經開始泛黑。一旁的老何死死的拉住我,
:别露頭,露頭就是個死。
:于術,天燈陣在上頭,已經開始落下來了,現在我們隻能想着怎麽跑,不然都逃不掉。
老何一邊說着,一邊偷偷的把手摸了摸地上,一個影子從土裏被他抓了出來,剛沙啞的喊了一聲何科長?腦殼便被何自剔扯彎下來擋在自己的頭頂,開始在這鬼魂的身上快速的寫着他自己的八字。
對面已經有人開始喊,
:易先開死了。
:易先開已經死了。那個人,姓易的死了。
但剛沒有喊兩句,下一刻便是轟然的一聲巨響,居然是其中一道巨大的牌坊像是被什麽狠狠撞了一下,就要那麽倒下來。一時間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見那閉着眼的黃道尊陡然扭過頭,
:護住祖位。
一群群風水人從下方湧了上來,全都護在這些巨大的牌位周圍。所有江蘇老者齊齊動手。流派的老者迎了上來,這群人出手根本就不同,兩邊還沒撞在一起,雖然是魂魄,卻早就響起了骨肉崩斷的聲音。但其中卻有一個黑影,在各大牌坊間來回穿梭,我心頭一震,瞬間追了過去,想要看清,但都一晃便沒了影。
頭頂的天燈開始紛紛落下,我還沒跑兩步,一旁是一盞天燈落下後大坑,即便在旁邊,整個人直接被壓在了地上,更慘的是一群江蘇老者,一時間全都開始後退。
但就在此時,對面那黃道尊卻第一次的睜開了眼睛,但就在這一瞬間,他自己被什麽東西狠狠一打,整個人朝着前方趔趄了兩步,一大口鮮血噴出。
就在黃道尊的後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玩意,這居然是個一人多高的屍傀,這高大的屍傀嘴巴動着,有些猥瑣的聲音響起,
:你不是說要看我有幾扣麽?我現在就讓你看。
怎麽可能?
我猛的反應了過來,看着屍傀的樣子,不就是之前在城裏的時候,那屋子門口的兩個之一麽?一直都以爲那中年鬼魂是姨父,但我和老何聽到姨父說話,就是從那間鬼儡的屋子裏開始的,在路上也聽到了姨父的聲音,那是因爲我們這群鬼魂,就是這兩個屍傀帶的路。
怪不得,之後我們追了中年鬼魂一路,始終沒聽到他開過口,而剛到這山頂道場的時候,這具屍傀偏偏一開始是躺在這附近的,看起來明顯已經死了。
姨父确實一直在這裏,不過這一次是連我都被騙過去了,那中年鬼魂不是姨父,這具屍傀才是?
這黃道尊是所謂的落地便成風水,但易先開一出現,他依舊還是被打飛了出去。隻不過這老頭卻像是根本不在意,因爲他的眼睛一直到姨父出現才睜開。
:易居士,老夫早就知道你在這具行屍當中。
屍傀大步走了過來,把手一抖,我看的清楚,就在那巨大爛手的邊緣,露出了什麽東西,那是一個人的袖口,
一,二,三.。。。
整整五個扣眼露了出來,隻是扣眼,上面卻沒有一顆扣子。
五扣,活着的五扣?這估計是所有人都第一次見到。周圍頓時有人沖了過來,帶頭的是一群流派的四扣老者,但姨父隻是單純的用手一撒,這一瞬間太快,看不清是一把土還是雄黃灑出。
周圍的泥土中,齊齊的伸出了一隻隻密密麻麻的鬼手,就像是許多惡鬼在地下,伸手抓住了所有流派老頭的腳踝,一時間這些人動彈不得。
:撒豆成兵,這人已經到了這種手段。
有人在大喊,但下一刻已經煙霧升起,便看到巨大屍隗的身影瞬間和黃道尊撞在了一起,一聲巨響,鬼霧亂飛,沒人敢相信這驚天的一掌,就像兩股無比的巨力撞在一起。
屍傀的大手向前伸着,而更令人吃驚的是這個黃道尊,居然伸手硬生生擋住了姨父的一掌,露出來的兩人就那麽站着。
而就在這黃道尊的袖口上,也露出了什麽東西,那是整整齊齊的五顆扣子。
巨大的煙塵中的兩人在對話,
:你過了死扣這一關?
:易居士,你不也過了這一關?
:呵呵,這不同,在下隻留袖格,你可見我帶過扣子?
:易居士,你遺害我道二十餘年,今日也當到了末路,天燈已然落下,你卻沒有辦法襲毀我派古位,正所謂功虧一篑,一切皆在我道算計之中。今日我送你一卦,看貴公司引養這無數鬼魂,看貴方各位鬼師,看這江蘇一脈,花有重開日,人無再生時。。。
兩人的談話之後有些聽不清楚,到了最後,那姓黃的老頭從煙塵中走了回來,我隻聽到姨父似乎朝着這道尊說了句,
:老家夥,我早就該猜到,你已經成了個活死人。
周圍的天燈還在往下落,江蘇老者和老何早已經退到了道場後側,周圍的地上不斷炸開,荒山前方,半山的人影還在厮殺,但很多流派的人都已經朝着山頂圍了過來,隻剩下一個巨大的屍傀立在當中。
:人鬼不活,生靈遍地,經此一役,此處陰境的怨氣,怕是早已入地三尺,百年難以消散。而這一切,全是因你等而起,此後報應,也必然落在爾等頭上。
句句蒼老的聲音,铿锵有力卻帶着悲憫的味道。
:易居士,你,自裁吧。
荒涼的山頂,唯有巨大的身影就那麽站着,接着響起了一陣笑聲。
:呵呵。呵呵呵。
我想要動,這屍傀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意識到了什麽,嘴裏念着不可能,陰狠的跑了過去。下一刻,便看到一個中年人的身影從這屍隗中走了出來,一步步走到了那一面老舊的大旗下頭。
呼呼的大旗還在吹着,周圍是不斷的天燈落下。走出來的姨父扭頭看了周圍一圈,今天的這陰境的荒山中,沒人能想得到能戰到如此的地步。
但此刻,真的是大勢已去了麽?
我死死的盯着旗子邊的這個人,姨父最後看了我一眼,就如同當年我第一次在醫院醒來,看到的那個病房中說是我親戚的猥瑣男子。
隻是此時,我已經形容不出他臉上的表情。極小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小子,你等會千萬别再動手,聽我的。
說完大手朝我肩膀上一拍,我還在愣神的時候,已經被推開了。這一刻,所有人眼中隻有這荒涼山頂,呼呼的張家道旗幟旁邊,這個并不姓張的人,守着頂處的這面旗,單手朝着頭上一拍。
那熟悉的人影巨震,接着如同破碎了一般消散,看着那突然淡掉的人影。我直接坐在了地上。
:姨父?
我甚至沒去看周圍的流派老者是怎麽離開的,眼前隻有這面大旗,一直到老何過來把我扶起來的時候,周圍響起了什麽聲音。
夜風一吹,一眼看着前方看去。
真的是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從前方的荒山一路沿下去,都在大呼,雜亂的聽不清楚,
:姓易的死了。
:那邪首已經死了。他死了。
搞不懂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似乎隻知道這麽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姓易的今天魂飛魄散了。
天燈停止落下,我扭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後,
:各位,聽到他們子說什麽麽?
反觀這一群江蘇老者卻全都沉默了,沒人說話,甚至有些早已低下了頭,隻有爲首的魏自端,拿着木劍依舊守在道場前。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見到這樣的場面,這是整個風水道在歡呼?
:老何,你說他們高興什麽?
:你自己的姨父你不知道?你也知道他幹過多少事情,别說以前的,光是沿海那一戰,就坑殺東南九個流域的人,這些人想要殺之而快?
天地像是安靜了下來,我耳邊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流派的老者紛紛離開,走了很遠,相互間都還在議論,似乎紛紛說着什麽。
碩大的荒山周圍,各個方向上,那漫地的厮殺聲終于停了下來,就像是整個世界再次安靜,而這一切,隻是因爲一個人的死?
所有的江蘇老者都開始相互攙扶着退了回去,一開始是守在那幾把空椅子的後面,到了最後恭敬的擡着椅子,朝着那荒山後方撤下去了。
隻剩下我一個人,面無表情的坐在這面古旗的旁邊,周圍的一切再次安靜了下來,荒涼的山頂,各處都是魂魄消散後的夜霧。
我也說不清楚,或許是覺得有些冷,下意識的聳了聳肩膀,就這麽靜靜的看着,
一個人在我旁邊歎了口氣,在我身旁坐了下來,是何自剔。
:于術,你小子想開點,要是今天繼續殺下去,别說這無數的鬼魂,單是這沖天的怨氣,我們沒人能活。風水道的人也知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至少幾百年來還沒有哪個勢力能做到這個地步。
見我沒有回答,老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知足吧,你可不能洩氣,至少今後你還有張家道呢。
他是什麽意思?老何扭頭看了看這面大旗,
:這面古旗既然今日已經豎了起來,那就說明一件事,以後不再存在瑙壞運輸公司,也不會存在各個地方的辦事處,甚至不會再有江蘇風水道,所有的這一些今後全都不存在了,旗幟已出,留下來的就隻有整合了的這個張家道。
:古風水流派張家,從今日起,重新見了天。
這些都不是我關心的,這面旗,真有這麽重要?我呆呆的說了幾句,最後問道,
:他爲什麽要這麽做?
老何笑了,他想了想,看着遠處,也是就那麽開了口,
:易先開以前經常說,說什麽風水在曆史上二次斷代之後,幾百年來這流域山門就沒有變過,各大流派分布桑槐古路的各個流域城基,占據了山水最好,香火最旺,人氣最足的地方,他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古怪,但幾百年來風水這一道裏的分布早就固化了。
:總得有人,來打破幾百年來這一成不變的局面。按照易先開的說法,現代和今後的風水分布,我們這一行的人,怎麽能由這一條桑槐古道的地脈在從前就定下來?
:易先開這個人,話裏的真真假假,誰說的清楚?
老何剛剛說完,便聽到我回了一句,
:可不是麽?
他臉色一變,猛然扭過頭,我居然在伸着手,摸着我自己的肩膀,正好就是易先開最後拍那一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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