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白皙的手伸進窗内,在窗口的桌上,将裝滿之前那些東西的小碗,外加一隻刻滿篆文細毛筆放了進去。
接着和我一起退回了這處民居的院子旁。周圍一片安靜,唯獨多了的,便是一路飄過來的空中那盞揮之不去的天燈。
我依舊動作顯得僵硬。
而窗戶内,那原本是睡着的女職員,像是聞到了什麽。雙眼緊閉,鼻子不斷的動着。那女職員分明還睡着,但屋内卻響起了奇怪了說話聲,根本就是有什麽東西。
便看到這女職員,居然就那麽坐了起來,雙眼緊閉,腦殼朝着四周轉,像是在看着什麽,接着靜靜的走到窗戶前面的桌子邊。
這女職員緊閉雙眼,深深埋頭下去聞着那碗裏,接着像是經受不住誘惑一般,拿起筆在碗裏沾,就那麽開始在自己臉上畫。
無比詭異的一幕,窗沿上還貼着驅邪的黃紙,但一點反應都沒有,邊看着這女人在桌上一點一點的用特殊的“顔料”畫着自己的臉。
院子角落,我們兩人就這麽看着這一幕,一直到一張畫出來的,完全不一樣的詭怪笑臉出現在這女人的臉上,我微微吸了口氣,
:露出樣子了。
蘇程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這女人咬着的嘴唇卻已經發了白。
:本來的。。。樣子?
我沒回答他的話,慢慢沙啞的問了一句,蘇程這次沒有再在猶豫,看了看頭頂的天燈,直接給了我一個小巧的鏡子,又從裝米的布袋子中拿出一把東西給我。
就在這時候,窗内那一直閉眼的女人猛的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珠子像是一開始找不到位置的亂轉,最後完美的和那張臉匹配在了一起。
一股陰冷的感覺襲來,我們轉身正要悄悄的離開,突然,我猛的一停。蘇程感覺到了什麽,回頭一看。
此時的窗内,已經空蕩蕩的一片,那女人已經不見了。
:怎麽可能?
她嘴唇發白,感覺到了什麽,猛的扭過頭,便看到就在我身旁的位置,一身制服的女人,一張畫出來的臉,正詭異的盯着我們。但扭頭之前,蘇程早已朝着這邊伸出了手,這女人出現的時候,正好被蘇程一把連着一把米握住了手臂。
熱氣冒起,這“人”全身顫抖,嘴裏開始說着話,居然還是那女職員的聲音,
:我叫徐之蘭,出生在夷陵。
:蘇姐,是我小徐啊,前年到你這裏找的工作。
一句句話從那畫出來的詭臉嘴裏說出,蘇程抓着她的手臂上,所有的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碰的一聲,蘇程猛的倒退了兩步,蒼白的臉已經帶着血迹:怎麽可能?
一隻手手從一旁伸出,猛的蒙住了她的眼睛,驚駭之中,這一瞬間非常的快,我早已拿出那面鏡子,放在了這女職員面前。
這一瞬間非常的快,這女職員沒有再動,居然就那麽看着鏡子中,詭異的笑聲響起,它就這麽出神的在欣賞自己的樣子。
這一幕沒人敢相信,我隻是拿出了一面鏡子,但就真的這麽發生了。這玩意再也不管我們,就那麽看着鏡子裏,似乎覺得很美,在奇怪的笑。
:你剛才的手段對它們沒用,我之所以一定要讓你加雞血。。。
在蘇程震驚的神色中,我将她拉到了一旁,接着拿出三根雞毛,貼在了這鏡子上面。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玩意還在朝着鏡子裏面看,絲毫沒注意到那三根雞毛已經燃了起來,下一刻,這鏡子中,似乎響起了很遠的雞叫聲,這東西開始瘋狂的抓着自己的臉。
:不,不。
尖銳的聲音這女職員嘴裏發出來,像是被啄着一般,臉上有血迹冒了出來,畫出來的臉開始不斷的融化。
我用手一丢,這玩意雙手抓着鏡子,把臉望着鏡子上不斷的貼着,此處響起驚叫的聲音,我已經跟着蘇程快速的離開了這個院子。
剛才那屋子裏,就包括外面這巷道中,其實各處都布滿了風水道具,但全都沒有一點反應。
漆黑的巷道中,她的手一直在抖,一開始一句話沒說,
:它們是什麽時候開始來的?
我跟在身後,反而問了她一句,
:你比我清楚,這榆都城進城的鬼魂陡然增多,地氣變陰,是在什麽時候?
她回答是在半年前,我接着道,那半年以前,榆都城的天燈是不是曾經全部熄過一次?
:這些天燈是熄過,那些人說是地氣過陰,之後又點上了。
:點上了?你難道沒發現,那幾個大殿裏面的那些老僧,有幾個年紀大的,一直躲在佛殿裏不怎麽出來?
蘇程皺着眉頭自言自語,
:真的是半年前就開始?那家公司的人肯定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
:“公司?”。
她沒再理我,夜色下,她帶着我走出這巷子口,到了這偏僻的街上。
剛走到街中間,沒有兩步,蘇程陡然停了下來,一臉素容冷冷的看着周圍,下一刻,便看到周圍陸續有人走出,遠遠的圍在了我們周圍。
一個個身穿制服,不是别人,正是咖啡店裏的店員。絕大部分看不出什麽詭異,偏偏有一個女的,那臉上模糊一片,已經看不清楚,反而手裏拿着一面鏡子,鏡子中露出了一張怪異的詭臉,此時已經像是被啄爛了一般,更加恐怖的看着我們。
:掌櫃的,這麽晚了,還不回去?
:蘇大家,我已經一年沒回去看我爸媽了,能不能給我一天假。
:掌櫃的,别老罵我,問米我還是很會。
這些職員已經圍了過來,一句句平常的話語從他們嘴裏說出,蘇程在周圍撒了一圈米,但根本沒用,熱氣冒起,米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沒用的,讓我來。
沙啞的一聲後,我将她推開,接着從身上掏出一塊已經泛黑的羅盤,剛一步踏出。便看到空中的天燈一晃,我稀爛的身子原本就僵硬,身子嘭的一停,羅盤直接掉在了地上。
眼看着我彎腰喘着粗氣,樣子十分恐怖,但就連蘇程也沒想到我居然還有辦法。下一刻,便聽到一個詭異的調子響起,
:春風到人間花開透,幽香四溢鮮花滿月樓。
眼睛一晃,其中兩個店員已經到了我們身後,剛把手一伸,一條恐怖的爪印出現在我的後背,但下一刻,所有人都停住了。
這一幕白天就見過,收音機放在地上,音量被徹底調大,咔咔的曲子響起,這些職員全都呆滞了一般,老舊的曲子吸引了它們所有的注意力,就連之前那女職員手中鏡子裏那張臉,也在僵硬的聽着。
:傷心花,癡心友,再見人間已是白頭。
頓時,一條條街道上燈光亮起,遠處傳來腳步聲,像是有很多人在朝着這裏走。
收音機的聲音被我調小了下來,我拿起這東西,擡頭狠狠瞪了空中那天燈一眼,朝着一個方向開始大步的走,蘇程難以置信的跟在我身後,一直到回到了之前咖啡館的這條街上,進了門,我才将收音機猛的按停。
依稀能聽到,外面有很多腳步聲還在響,走到了很近的位置,都在找着什麽,過了很久才離開了。
漆黑的咖啡店中,透過窗戶能看的清楚,後面來的是一個個的風水人,全都面色詭異,看起來居然就和之前那些店員沒什麽區别。
:蘇大家,這是一首很多化邪身死的人都聽過的曲子,而但凡會被這首曲子引來的,全都不是人了。
坐在桌子邊,黑暗中,依舊可也以看到她那張冰冷發白的臉,拉開桌子,從裏側拿出了一把木劍放在身上。
:剛才你不也在聽麽?你若是和它們一樣,那你就告訴我,這榆都城會變成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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