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的話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平地上是一座座的方形墓碑,在這地方看了好一會兒,我們才朝着之前鎮口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沒有任何阻擋,出了夜色中的公墓,我們很快到了之前的那條荒草小路上。
在之前鎮口門樓的地方,也變得不一樣了,門樓消失,隻剩下一塊公墓入口處的平地方碑:
“路北界公墓”
後面是一個當初的一個年份。
此時的路州市郊區,黎明時分的天還沒徹底的亮,依稀可以看到極遠處的城市燈光,這是幾個公墓看守打扮的人沿着荒草小路走到了門口,站在入口的平地碑旁邊,
:同師傅,昨晚這公墓裏怎麽了?我聽着像是有聲音叫了一晚上。
看守公墓這人臉上明顯有些害怕,打着電筒往裏面看。碩大的墓地中,幹幹淨淨的一排排整齊的墓碑沒有任何動靜。
旁邊年紀大的開了口,
:前段時間,老有人到這地方來。有天晚上有值班的人說,看到幾個算八字的偷偷跑進去,跟着進去找,找遍了都沒看到有人,到最後也沒見那些人出來。
幾個保衛沒敢進去,正扭頭正要走。
突然,其中一個看到了什麽,陡然指着年紀大那保衛員身邊。
這年紀大的站的地方正好是那路北界平地碑的旁邊,問道你怎麽了?
:我,我剛才看到有兩個人,就從你身邊走了過去。
幾個拿着電筒到處的照,墓地門口這條柏油馬路上,兩邊周圍還長着荒草,空蕩蕩的哪裏有什麽人?這種地方,幾人的臉色都有些驚慌,趕緊加快步子離開了。
走在這條荒草路上,我沒什麽反應,倒是老何扭頭看了看,盯着身後的方向,像是在聽着什麽。
:擦,還以爲是什麽,幾個看墓地的,吓了我一跳。
繼續往前走,他突然問我,
:于術,你小子住的是哪個醫院,看護成本怎麽樣?斷輸液,斷氧這種事兒最近多,别照顧不佳到時候你真死了。
說道這兒他補了一句,
:老子别走着走着,發現你突然成了鬼,那就好看了。
這次我們沒有按途返回,在離開路北界後反而順着這條荒郊野嶺的路朝着附近的一個方向走。遠處便出現了隐隐的燈光。
我心裏奇怪,這次是老何帶的路,沒有第一時間回“官道”上,反而來了這路州市區的方向。
一路上周圍蒙蒙的一片,到了這些燈光已經點點能看清楚的時候。
發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居然過不去。
周圍什麽都沒有,但就是不能再往前,沒走進步就像是被什麽給彈回來,
:現在你知道城隍廟的作用了吧,前面就是路州市。有城關護着,厲鬼可以強行通過,孤魂野鬼要走很久。
他從身上拿出了一張黃紙,放在荒郊野外的路上,便看到黃紙一燃,我和老何快速的邁了過去,朝着前方走去。我小聲罵了一句,老何呵呵直笑,
:你懂什麽?剛才要強行走,能别扭死,我們都還沒死,拿張黃紙代替路引意思一下,老子回魂進城市,還能不允許?
郊區路上,天還沒亮,如果有人在這裏,肯定會吓毛,周圍像是憑空傳來有人在說話,就這麽朝着市區去了。
好幾個小時後,時間已經到了中午,這裏是路州市區的一處街邊,遠處是一條橫穿整個市區的主路,路上車來車往,而一旁的人行道上則是來來往往的行人。
在街邊的一處牆角處,如果有風水這一行的人在這裏,空蕩蕩的牆角,悉悉索索的響起的像是對話聲。
:于術,你小子感覺錯沒?是不是在這兒?
我猶豫了一下,又是正中午,街上這麽多人,現在兩個人隻能躲在牆角,幾年來我還是第一次這樣,冠冕堂皇的市區,眼睛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我指了指前面的一個方向,說就在那附近。
而不久,就在街邊的一處,那是幾個原本正在有說有笑的路人,正在經過時,其中一個穿着普通的中年人咦了一聲,扭頭直盯着街邊的某處地方。
同行的人問他,
:叔平,怎麽了?
這人一開始沒回答,隻是盯着街邊。
:你看什麽看,那不就是幾根繩子麽?
就在街邊的一個路杆下面,居然放着三根草繩。這人臉色有些異樣,
:你,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事兒。
等到其他人都離開了,這中年人站在原地,臉色越來越青,最後變得面無表情,走了過去,撿起那地上的三根草繩放在身上,然後有些呆滞的走向了遠處公路的路口。
不一會兒,一輛大巴經過,這人招手上了車,在上車的最後一刻,還拿着草繩,呆滞的遠遠回頭朝着這邊的角落看了一眼,之後就那麽離開了。
這詭異的一幕全程的落入了我和老何的眼中。
:于術,你說那公交車上下來的玩意是不是都這麽怪?這三個東西就這麽走了?
這一幕和我曾經看到過的有些像,在當初的貝江市,當初那輛公交車來的時候,也是半夜喝醉的一個路人,突然中了邪一般,然後呆滞的走上去把車子開走了。
而如今,這三個東西也是通過這樣的方式離開。
它們去哪兒了?這次隻是這三個草繩過來,那趟詭異的車子并沒有跟來,難道是回那趟車所在的地方去了?這些都是猜測,鬼知道這三根草繩會不會在什麽時候又突然出現?
這地方不遠是一處超市,一個女櫃員正坐在這櫃台裏側。
某一刻,就看到這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女櫃員随手接了起來。
:喂,你找誰?
電話那頭頓了頓,接着響起一個有些猥瑣的聲音,
:翠花啊?我找個人。
。。。
:你打錯了吧?我們這兒是路州。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聲音說了些什麽話,這女店員氣的柳眉直皺,
:翠你x的花?老娘要跟你說幾遍?呸的二流子。
便聽到那頭頓了頓,
:你這雜妞,有種你不要挂,老子今兒就問你一句,你敢不敢把話筒在旁邊放兩分鍾?
話還沒說完,碰的一聲,女的邊罵邊把電話直接挂了。但不一會兒,這鈴聲再次響起,女店員一開始沒理,正要伸手,便看到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話筒真的還挂着,但鈴聲卻斷了,按鍵上的所有燈亮起,分明就是已經有人把電話接起來了的狀态。
她瞪直了眼睛,把耳朵湊到這亮起的電話旁邊,裏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對話,女人的耳朵已經貼在了桌上,大白天的有些害怕,想要把那聲音聽清楚。
過了好一會兒,指示燈熄滅,悉悉索索的聲音沒了,像是已經挂斷了,卻再次響起震耳的鈴聲。耳朵貼在上面的女人吓的啊了一聲。抖着手把電話接了起來。
這一次對面隻傳來了一句話,還是那個猥瑣的聲音,
:瓜婆娘,你偷聽個屁。
嘟嘟嘟挂斷,桌上電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女人擡起頭,赫然發現了什麽,那是之前這小賣部的玻璃門,分明沒人進出,但就那麽晃了一下。
時間已經是傍晚,我和老何沿着原路回來,身後朦朦胧胧的城市聲音已經越來越小,再次來到之前的荒路上,老何最先開了口。
:易先開是什麽意思?
小賣部的電話正是打給我們,這給我一種恐怖的感覺,易先開究竟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呵呵,這就是公司的能力。
姨父在電話中的意思,要我們繼續朝北走。
霧氣之中的荒路,我甚至有些錯覺,眼前的所有一切都不是真實的,甚至連我自己,還是一旁的老何說出我的想法。
:你以爲你才怕?我也怕,要是這樣搞久了,會忘了自己還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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