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你跑了做什麽?你别走啊?
接着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圍,說什麽剛才阿秀說害怕,叫我們别下水,然後就沒了影。我看何自剔的這一番動作還真不像是演戲,而且最重要的是,前面船頭那已經燃過的紙錢灰,突然開始被吹散了一般,旋轉着飄向了漆黑的空中,之後落到遠處的水裏。
那根本就像是河裏有東西,在要這堆紙錢灰燼。
這湖這麽大,鬼曉得我此時是在什麽地方?突然,又聽到嘩的一聲,漆黑的水面又是一個浪頭。
我問老何,你看清楚了麽?
周圍的浪花聲越來越大,所有水花都朝着船頭打去,似乎在嫌那一堆紙錢不夠,老何和我飛快的藏回了船舷下面。他咬着牙罵了句什麽,拿着手裏那破爛玩意把旋鈕調到了最大。
扭曲的畫面中,我們便看到一個什麽東西出現在了屏幕上。雖然隻是影子,但看到這玩意的一刻,我們瞬間打消了所有想要站起來的念頭。
像是大蛇一般長長的身子從屏幕上劃過,甚至能看到這玩意身上那一塊塊堅硬腐爛的鱗片。而就在像是蛇一般的身子上面,浮現出一張張慘白的臉的虛影,張着嘴哀嚎,非常痛苦。
我們徹底慌了,驚慌中老何一手雄黃粉,一手打火機,一把一把火粉的往外面撒。但卻根本沒用,最後我想到了什麽,對着他說了句。
兩人都是以呆,接着開始飛快的掏手機。
:快點啊,你手機存了那首破爛玩意的?
對着手機我拼命的翻,按下去之後把手機往船邊一放,接着快速的縮了回來。
悠悠的調子響起,正是那首“鮮花滿月樓”。躲在船舷下的兩個人大氣都不敢出,直到外面恢複了平靜,我這才探出頭來。
:走,走了?
我點了點頭,手機中,戲曲一般的調子還在響起,老何明顯心虛,讓我千萬别關。我問他,剛才那是什麽東西?
他的臉色有些驚魂未定。
:你聽過蛟沒?剛才那東西,估計就是一隻蛟,身上那麽多張人臉,怕是在這湖裏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才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吃了好多鬼魂。深山老水出妖邪,這湖這麽大,鬼知道裏面還藏着什麽東西。
心有餘悸中,我喘着粗氣,看那樣子,居然是被船頭這堆紙錢引來的?
:于術,你怎麽知道放這調子有用?
真實情況是我知道個屁啊,我手都還在抖,這根本就是我自己猜測的。真要這麽說肯定有些丢人。好不容易當了回老何的救命恩人,就在我準備開口的時候,一旁的老何居然早就不管我,又開始對着儀器不斷的喊。
:阿秀,你回來啦?剛才沒吓到你吧,吓死我了,你沒事就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對着那破爛屏幕依依惜别半個來小時之後,老天保佑,這儀器終于沒電了。而我們野終于看到了岸,那是個攏湖旁邊的碼頭,還有車子來來往往。
我們盯着那遠遠的岸邊看了很久,終于老何開了口,
:不是這兒,走吧。
:看來是被昨晚上那隻鬼蛟攪了局,在這湖裏帶錯了方向。
好不容易看到了岸,卻又立刻又朝着湖裏深處的方向去。一直到這天夜裏,我們又點了一堆紙錢,任憑這艘汽艇在湖水中漫無目的的飄。
攏湖方圓幾百公裏,但是沿岸便跨越了十多個縣市,光靠一個狗骨頭和羅盤,鬼知道要到的是什麽地方?
最終,我們在湖上又飄了整整一天兩夜,我已經對着湖水快麻木了。船在湖中看似漫無目的的瞟着,到了第三個晚上,天快亮的時候,我拍了拍抱着屏幕睡覺的老何。
:怎麽啦?
我們兩人都有些睡眼惺忪,我指了指周圍,說你自己看。
不知何時,湖面已經升起薄薄的霧,安靜中隻能聽到周圍嘩嘩的水聲,眼看着船頭的骨頭指針不斷的轉,我和老何飛快的站了起來,拿起最後一點紙錢,朝着兩側的水裏一張張的撒下去。
天色逐漸亮了起來,薄霧中,我們遠遠的看到了什麽,那是一大片蘆葦蕩。
小艇飄了進去,安靜的蘆葦蕩裏,很快的便看到了岸邊,但此時,這蘆葦蕩附近卻傳來被風吹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次我們是用紙錢,請這河裏的孤魂野鬼帶路,最後到了這個地方。将羅盤重新裝進包裏,牽一根細線在手指上。到了這裏之後,羅盤的指針晃動的格外厲害,連帶着我的右手手指一直在抖。
漂泊兩三天,終于上了岸。第一次腳踏實地的感覺,和我們想的完全不同,這前面居然是個普通的村鎮。
我們甚至能看到馬路和電線杆子。
靠岸的地方是個木頭搭建的小碼頭,就在我們離開蘆葦蕩朝着岸上走的時候,老何還在不斷的回頭。
某一刻,我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似乎是我的錯覺,在這密密麻麻搖晃的蘆葦中,有一個個人影子站在水中,眼睛一晃,朝着湖中又走了回去。
有什麽東西站在蘆葦蕩中朝着我們揮手,那是個穿着連衣裙的女的,連衣裙上全是泥巴,蘆葦一搖,哪裏還看得影?
天色雖然大亮,任誰背心都會有些發涼,我哆嗦了一下勸老何,說這不過是場買賣,我們燒了紙錢,這些東西給我帶路,事兒過了你看開點。
剛走到這鎮子口,何自剔像是被踩了尾巴。
:買賣?于術,平時看你小子人模狗樣的,你腦殼裏裝的是什麽?虧你說得出口?
這地方距離我們下水的縣城光是直線距離就已經有兩百多公裏,已經是到了安徽的南部,這個村鎮隻有一條街,來回不過幾十戶的人家,但從指針的動靜來看,我們都敢肯定,這次絕對沒錯。
這天上午,隻是走在這鎮上,我臉上羅盤細線的手便不斷的在這鎮中亂指,那種感覺就是到了這裏之後,根本就分不清方向。這個鎮子名叫桂石鎮,地圖上标記的清清楚楚,在往西便是連綿的山林。這鎮子并不窮,甚至還能看到從沿土路開進來的很多車輛。
在鎮上找了一天,不大點的地方都被我們看了個遍,這裏看似普通,但奇怪的地方有三點。
第一,現代的村鎮,唯一的一條街上卻有好幾家紙錢店。
第二,無論是開着的店鋪,還是居住的人家,我們經過家家戶戶門口的時候,都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風俗,那便是明明是磚房,家家戶戶門前的柱子,都捆着一圈一圈的繩子。
第三,就在這家家戶戶的外屋中,都供奉着香燭,香案面對着牆擺着,桌子上卻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看到這些場景,老何有些激動,告訴我這地方準沒錯。分明什麽都沒找到,他爲什麽這麽說?
此時我們正好走到這鎮上的一個地攤。
别人看不出來,我們怎麽會看不出來?有一片銅質的盤子,看似是羅盤,但上面的卦位和現在根本就不同,老何抖着聲音問老闆,說你這東西從哪裏來的?
這老闆也是個老實人,直接告訴我們,有人在湖邊的山路邊挖土撿到的。除此之外還有幾個破爛的銅質器具,雖然銅鏽中還能露出奇怪的符文,但我卻根本看不出是拿來做什麽的。
老何指了指一個爛的隻剩一半的罐子告訴我,那估計是古人做驅鬼儀式的時候,拿來祭天的銅爐。
這些東西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還都是從附近的山裏撿來的?
當天下午,我們離開了鎮子,正要順着土路進山,誰知就在周圍隻剩幾戶人家的時候,我手上的線突然開始瘋狂的抖動。
隻要一停下步子,這線就又不動了。但凡我們又要邁步朝着山裏走,連着羅盤的線就又開始猛抖,像是有什麽極度危險的事情一般。
:還有這種事兒?
站在這路口,老何眯了眯眼睛。
:這山,難道今天我們還上不得?
我們看了看周圍,挨個敲開了這幾戶人家的門,開始打聽起來,順着這山林進去,到底是什麽地方?
一直到這天傍晚,我們又敲開這山路邊的一戶人家。
一翻插科打诨,由于這戶人家正好在入山路口的位置的原因,我們兩和這大爺聊的格外的久,到了最後,終于轉入了正題。
:大爺,前幾天您有沒有看到過幾個人,穿着草鞋,大概這麽高,就從您這兒走過去?
傍晚時分,這大爺聽了我們的問話,瞬間臉色急變,像是見鬼了一般的看着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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