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以前姨父給我看的那塊石碑的老照片,他當時的原話是,建國後在淮河流域發現過一個遺迹墓葬,出土過一個石碑。這符合姨父說的時間,但他當時話也沒說全,這墓葬裏居然同時出土了這麽多的東西,唯獨最重要的一句話,他提醒過我,這個遺迹非常的不對勁,因爲看起來像是個戰場。
也就是說,當年老張頭是來将這塊張家石碑搶走了,最後順水路逃到席灣村?還差點丢了命。因爲在這個張家祖墳的遺迹中,還藏着很多其他的東西。
我隐隐覺得自己接觸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我和他們一樣,都躲在一個展櫃裏,我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個古時流傳下來的被陳列的物品,但我卻根本不敢出去。
安靜的展櫃裏,這一個個展櫃中,這些東西居然相互間像是在交流。從某一刻開始,我全身感覺到極度的冰冷,居然是我這個展櫃一直在咔咔的作響。我趕緊坐在了櫃中,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什麽都不要去管。
這一晚,我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場面,有東西在展櫃中煎熬嘶吼,有東西在不斷的哭泣,我終于明白了一些看不懂的出土器具是什麽東西,居然是一個個的刑具,有邪魂正在受刑,身子就連在刑具上,臉上還邪異的笑着看着周圍。
這個展廳中,就像是一部從沒見過的曆史教科書。
而最兇險的一幕出現在天亮,那是距離我最近的那個古代屏風,在周圍的各種聲音中,那裏面傳來了一陣哭泣聲,正是之前那個女人,一身繡衣,楚楚可憐的蹲在屏風旁哭泣。
我不想聽,但那聲音怎麽都能傳進我的耳中。
:奴家自有孤苦,身世飄零,小哥,你可願看我一眼。
婉轉哀怨的聲音中,在叙述着一個可憐的身世。而在那屏風上,露出來的是一個極度性感的古典女子,身姿搖曳。我有些呆,而下一刻這女的突然伸出了屏風的範圍,頭變得極其猙獰,張着嘴巴就朝着我這邊伸了過來。
剛才不知不覺我已經在這個展櫃的邊緣,眼看着身子已經探了出去。陡然驚醒,在最後關頭退了回來,而那張嘴正好咬空,老舊的展櫃猛的一陣,這女的才把頭縮了回去。
天亮之後,讓我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
博物館和往常一樣打開了大門,兩個一直躺在地上的保安也醒了過來,看了看周圍,看到我這一處的展櫃門打開了,摸着頭走了過來,又将玻璃鎖上,接着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上午之後,陸續有遊客走了進來,走進展廳,在這一個個展櫃前參觀,我能聽到這些遊客說話,但他們就像是根本看不到我一般。
怎麽可能?
這些人都在參觀博物館,一個個人從我面前經過,隻是粗略的走了過去。期間有一家三口,兩個中年人帶着一個女孩。正好走過的時候,我喊了一聲。
突然,那女孩停了下來,看着我這裏面的周圍。
:媽,我剛才像是聽到裏面有人說話。
那婦女瞪了她一眼,
:哪有什麽人?這裏面什麽都沒有,沒看到貼的條,寫的是缺品。就快考試了,我們帶你出來觀摩一下這些曆史,回去後你可得好好複習。
在我不斷的喊聲中,這小女孩搖搖頭走了,期間懷疑的回頭看了看我這裏。
不僅是這樣,人們在這裏參觀,像是根本看不到展櫃中的這些鬼怪。
原來是這樣?那沒一個進來的人,隻要一走進門口,他們自己都發覺不了,眼神總會莫名其妙的那麽一呆,隻是一瞬間,就都恢複了正常。
人們都看不到這些東西?在參觀的時候,這些東西總會在這些人身上聞來聞去,最後有的用手,有的用頭,伸進這些人的身上。在偷着什麽東西,而這些人根本沒發覺。
之前那女孩說能,或許是愛美的天性,一家人正站在那扇屏風前面看,而她自己根本不知道,那個屏風中的奇怪女人的影子,半截身子已經纏在了她身上,一截頭伸進了她的身子中。
毛骨悚然的一幕幕,我看到了普通人永遠不可能看到的場景,或許這次之後,隻要有出土的文物,打死我都不會再參觀什麽博物館,怪不得有人說,去過一些古時候的陳列館,回去之後會大病一場。
我看到了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我敢肯定,這些來參觀過的人,隻要被盯上,回去之後絕不隻是生病那麽簡單。
我被鎖在櫃子裏,一直到下午時分,門口走進來了幾個人,那是幾個穿着舊西服的中年人,其中一個正是老何。老何一本正經,西服内側分明綁着繃帶,他們和遊客沒什麽區别。
最終,老何看似無意的走到了我這個展櫃面前,左右打量了一番。
他張了張嘴。但那口型卻在說,
:于術?你在裏面?
那聲音很小,我回答了一句,他卻像是根本聽不到,隻是和旁邊這幾個人轉身的一瞬間,他身後的手朝着這個方向做了個手勢。接着就像是路人一般走了。
我唯一的想法是,我被關在這裏面出不去了,最後就連動一下都困難,我成了一個展品,一個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展品。到了晚上,博物館早就關了門,我自己像是在冰窖裏一般,到處都是這各種各樣的鬼怪,我不知道還會碰到什麽誘惑,一系列幻覺讓我心理防線接近崩潰。時間到了十二點,我已經像個活死人。
突然有火光升起,整棟房子了砰砰砰的聲音,有什麽東西被丢了進來,那居然是一個個的火瓶。遠遠的看出來,大廳外面有很多人在跑,到處都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火勢燃燒的很快,接着便是刺耳的火警鈴聲,周圍的展櫃全都開始抖,轟的一聲,大門陡然被撞開,一輛冒着火焰的車整輛的沖了進來,接着轟的一聲爆炸了,火焰更加的劇烈,這輛車居然拉着一整車的雄黃粉,在猛烈的爆炸中彌漫了整個大廳。
:于術,快走。
火海中跑進來了一個人,渾身是水,不是别人,正是老何。
與此同時,我呆坐着的展覽櫃後面,露出了另外一個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被我們跟蹤來的這個人,下一刻,他則已經被這人抱住了。
全身是水的老何,臉色極度的變青,但他到這裏之後便早就拿出了三根點燃的香,已經跪在了地上。
:後世風水人,敬拜張氏一族,還望張家誅邪。
雖然根本就看不到,但他還是盯着自己眼中這空蕩蕩的櫃子,之前的話像是過程,他反而大吼一聲。
:于術救我。
:聽得到你就快。。。
就看到一隻帶血的手從空空的櫃子中伸了出來,拿着這隻帶血的手往櫃子上一撒,隻聽轟的一聲,鮮血剛剛碰到這個櫃子,三根香陡然一燃。下一刻,老何背上的人影被重重的彈開。
周圍火焰中居然有無數的鬼怪影子,居然早就圍在了這裏,不過都不敢靠近,但此時頓時傳來一陣尖銳的叫聲。
三根香燃的透亮,猛烈搖晃展覽櫃突然爆開了,鎮退了很多東西,散架後的展覽櫃,他終于看到了坐在裏側角落的我。。
我像個活死人一般被老何拖了出去。
:于術,我就知道剛才你聽到我說話了。
附近兩個街道外,博物館的的地址已經燃起了沖天的火光,半夜博物館起火,很多人都已經圍在這裏,遠遠的在看。。
(等會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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