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樓道裏,這普通的門鈴聲每響起一起,就像是重重的打在人的胸口上一樣。
早已是半夜,按了幾聲之後,門沒有任何動靜,聽了他的話,我後退兩步,朝着這防盜門狠狠的踹了過去。
眼看到門框都裂了,我害怕中居然升起一些興奮,顧不得腳麻,正準備一鼓作氣,誰知姨父一把拉開我。
:讓開,沒用的玩意。
他踹出了第三腳,轟的一聲門塌了,
“明明是我。。。”
一句話還沒開口的我生生忍住了,門踹開之後,漆黑的客廳裏,一個女性正拿着菜刀驚恐的看着我們。
:你,你們是誰?要做什麽?
姨父按開了門邊的燈,這是一家普通的人家,喝了那水之後,姨父走路都有些趔趄,女的拿菜刀沖向她,被我一把按住後頸。隻是掐住菜刀和脖子,這女的對着我又抓又咬。
:你老公呢?
進到卧室中并沒有人,女人回答的聲音都在哆嗦。
:我,我們家沒錢,你,你們要做什麽?
我赫然發現,廚房的燈居然是亮着的,姨父扭過頭,接着我們便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手裏還端着一碗飯,一臉畏懼的走了出來。
這人穿着睡衣,不是别人,正是下午看到的那個帶着公文包的人。
我心裏發麻,果然沒找錯地方。
婦女罵他你快報警啊,你真沒用,誰知這人哆嗦的手裏的碗都掉在了地上。這中年人畏畏縮縮的,哪裏有下午那詭異的樣子。
隻是說了一句,
:你,你們放了我老婆,要什麽你們盡管拿。
大半夜還穿着圍腰,居然是半夜才吃飯。
姨父卻沒有第一時間動,這中年人反複的看着我們兩人,那眼神我确定他不認識我們。但他之後的動作很怪,反而端着碗坐在了桌子上,就着飯菜一口一口的吃着。
連女人都吓住了,
:你,你怎麽了?
這一刻,我和姨父終于确定了什麽。
單手一揚,兩人全身雄黃撒下,姨父大步的走了過去,一瞬間,這客廳的燈居然都開始閃,便看到這中年人擡起頭看,對着我們笑了。
:婆娘,我們要找的,就是你老公。
這戶人家的桌子是在床邊,中年人正背對着窗戶吃飯。
之前從樓下傳來了幾聲喇叭聲,再一看,他背後的窗外,卻已經變得一片漆黑,之前的城市夜景不見了,那是一層詭異的濃濃的霧,将這個房子全都圍着隔了起來。
姨父走到飯桌前,每一步都異常的艱難,似乎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升起,我跟在他身後,沒幾步就覺得全身發重。就像是有人再用手掐着我的脖子,繼續往前走便已經透不過氣來。
姨父示意我停下,接着他自己往前一邁,一步,兩步,我親眼看到,他全身都開始冒煙,就在走到最後一步的時候,碰的一聲,整個客廳的燈陡然熄滅。
再一看,居然同時将桌子打翻,整個人瞬間沖了過去,那人還坐在窗邊,漆黑中那人影給人一種無比詭異的感覺。
就在姨父沖到他面前的時候,這人的身子陡然飄起,下一刻居然抱在了姨父的身上。
姨父一瓶子雄黃酒灑出,火機一點,突然燃起了一圈火。
我根本就走不過去,似乎再往前一步,自己就要窒息,詭異的壓力之下,那人影吊在姨父身上,抱着姨父的脖子,從地上升了起來,姨父全身發抖,反手過去木劍狠打根本就沒用。
姨父根本就是被這人抱着脖子吊了起來。
:八字下墜,給我落。
但還是沒用,那一瞬間非常的快,雙腳離地三尺之後,易先開不再動彈,落是落了下來,像是個死人一樣,摔在了地上。。。
火焰熄滅,一切都結束了,姨父倒在了地上,而一旁,一雙皮鞋的腳輕輕的落了地。像是輕而易舉。
死,死了?
我不敢相信,那人影靜靜的站在那裏,眼看着要朝我走過去,我已經忍不住,死死的咬着嘴,誰知就在這一刻,噗,噗。。。那聲音一共響起了四聲。
這人的手詭異的彎折了回去,而就在他身後,姨父不知何時再次站了起來,這人的身體中,一雙手影子從背後伸了出來,插進了易先開的胸前。而易先開手中的兩把短木劍也同時插進了他的胸口。
兩把短木劍,插進這人身體中,根本就沒流出血。
笑聲響起,中年人的頭扭了回去,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站着。誰知姨父嘴裏含着一口水,對着他的一噴。
一聲怪叫聲響起,接着雙把木劍更狠一插,燈再次亮了,中年人瞪大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中年人仰面倒下,一旁的姨父也随之倒在了地上。
最後時刻,姨父拿出一枚銅錢,放在了這人的額頭上。中年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姨父聲音沙啞。
:快。。。快走。
我扶起他,他隻是遞了一根細線在我手裏。
他的聲音已經有些聽不清楚,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受了這麽重的傷,閃爍的燈光中,我一邊扶着他往外走,一邊聽着。
:剛才燈,燈閃了幾下。
我小聲的回答了一個數字。
姨父回頭去看,聲音虛弱的吓人,
:三,三下?
我愣了愣。
:我封住它了,得再殺他三次,記住,第三次動手,手,手要準。
客廳中的女人已經被這一幕吓呆了,走出門外,我第一次回過頭。
這人明明死了,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這一刻,我親眼看到這人的臉上變成了一張陌生人的臉,那是個年輕人,不,這年輕人隻是這人身上的一個影子。
那影子想要坐起來,卻被額頭上的那枚銅錢壓了回去。
第二次,我再回過頭,看到的那影子居然變成了一個農村女人,同樣想要從身子坐起來,卻還是銅錢一抖,被撞了回去。
姨父的沙啞的聲音讓我背心發麻。
:這是它曾經變成過的樣子,它現在露了出來。
直到走到門邊,我第三次回過頭,便看到那身上的影子已經成了一個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這家裏原本這個中年人的樣子,隻不過青黑的臉異常的詭異,這影子想坐起來,就在它被那銅錢再次壓回去的時候,我用手一拉。
銅錢落入了嘴巴,再一看,這人張着嘴,臉上湧現出笑容,他想要說什麽,接着全身劇烈抖動,被插了兩把木劍的胸口中,漆黑的血第一次的,終于流了出來。
而我和姨父,則正好走出門口。
扶着他出門的時候,我雙手止不住的抖。
他一口血噴了出來,這一次,我是第一次吓到了。不是慘白,已經完全是灰敗。
:易先。。姨父,你沒事吧?
他讓我跟他一根煙,那女人肯定在屋内已經報警了。就在漆黑的樓道裏,姨父和我蹲了下來,他讓我給他一根煙,遞過去的時候我的手比他的還抖。
從樓道的镂空窗戶可以看到外面,就在這棟樓下的一側,幾堆廢柴還堆在哪裏,依舊在冒煙,隻不過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濃烈,外面有住戶一邊罵一邊早已将這冒煙的柴沖熄滅了。之前根本就不是什麽霧,而是燒的煙。
:騙,騙過它了?
姨父拿着煙,一邊看着外面,隻抽了一口那煙就拿不穩了。
這一晚,我們一直蹲在這樓道裏,我一根根的抽着煙,一句話沒說,要是平時,我肯定早就罵道說難道就這樣等警察來?
漆黑的樓道中,就這麽一直等着,
:喂,你死沒有?易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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