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怪不得以前找不到,原來這些人走的是水路,你要是不相信,推開棺材自己看。
此時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本來地方就窄,我用盡了全身力氣推開了棺材,伸出頭一看,差點沒把我吓死。
這是一條河溝,這棺材居然真的在水面上漂。
周圍都是荒山,水紛紛朝着我身後的方向流。
前後還是那五口棺材,嘩嘩的聲音,居然是在逆流而上。
:屁的逆流而上,你看看自己屁股下面。
那是在兩邊的下沿,水底下露出了幾隻手托在上面。
有人在水底托着這幾口棺材往上遊走?這一幕讓我根本不敢相信,就像是坐一條小船,而船底是人在擡,我隻能看到露出來的手。
棺材一路往上,最終在一個湍急的草地邊,猶豫速度慢了下來,我終于找機會跳了下去。
從岸邊一直跟,五艘“小船”陸續的進山,最終,在一處荒草地的時候,有東西從河裏走了出來。
這些人濕漉漉的,除了原本的店員,居然很多都是那個鎮上的鎮民,其中就有那個小賣部的中年男人,走在最前面的是棺材店的店老闆,一群人真的就那麽擡着棺材,出水之後沿着一個方向繼續往前。
最終,我跟着他們到了一處山邊,遠遠的我隻敢躲在樹林中看。
姨父讓我将這座山邊的地形講給他聽。
聽完之後他吸了口氣,
:小子,你看清楚了,接下來是一種邪術,你入行一年多,這估計會是你入行以來接觸的最吓人的場面。
五口棺材放在光秃秃的山邊,再往前下方則是空蕩蕩垂直的山底,對面的連山看的清清楚楚。
我看到了極爲震驚的一幕,這些鎮民居然在對着遠處的連山跪拜,不一會兒,那幾口棺材表面在我眼中似乎變成了鮮豔的血紅色。
接着有風吹起,這些人嘴裏開始念着一些聽不懂的話。
接着我便看到,這些鎮民圍着那棺材轉,居然開始争了起來,一開始是談話,最後便直接打架了。那場面讓我不敢相信,這些人打架的方式十分奇怪,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那是他們自己的身體,山崖旁邊,一個個就那麽打作一團。
到了最後還是那棺材鋪的老闆和幾個夥計打赢了。剩下的人開始排隊,一個個身上破破爛爛的,輪流躺進了這些棺材裏。一口一口的躺,到了到了最後全都爬了出來,而那棺材上鮮豔的紅色到了最後才徹底消失。
山崖回歸了平靜,一直到這些人陸續走了,我才敢麻着膽子過去看,還是空空的棺材,隻是表面的顔色變的很黯淡。
那股山崖邊的邪風也停了,這些棺材從一開始就是空的,爲什麽他們争着要往裏面躺,而且最重要的是,姨父爲什麽會說這一幕吓人?
:笨蛋,這些玩意占了人的身子,時間不能長久,死氣過重,身子的衰敗是必然,這五口棺材漆了那些漆,對應的是人的眼,耳,口,鼻。而最中間的這一口,則是對應人的五髒。你沒發現,他們睡過之後,皮膚白了很多?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人真的像是年輕了一些。
我問他,那到底是什麽東西,要占人的身子?還把人一車車的往那鎮子裏面運?
:小子,你聽過山魃沒有?
山魃?那不是山裏的旱屍麽?
:旱屍個屁,山魃是以前死了一些人,常年埋在土裏,由厲鬼化成,它們渴望重新做人,但是又跨不過生與死的那道坎。
:迷信的說法,替命分爲兩種,一種是替死,也就是活人重複了鬼魂的死法,怨氣消散,鬼魂得以投胎。另外一種則是身子被某種邪魂借走,陰物通過活人的身子再活幾年,曾經有個人進了山,看到一座墳頭結了一個碩大的南瓜,這人起了貪心就去碰了那個南瓜,其實那墳裏躺着的就是一隻變成了山魃的厲鬼。南瓜拿回去吃了之後,沒幾天他就夢到有個人找上了門,要他還南瓜,已經吃了還不出來,那人就說那借你的肉身讓我活半年。第二天早上起來,這人就性情大變,對人對事非常的好,家人都不敢相信他是怎麽轉性的,半年之後,時間一到,這人就全身其瘦弱,最後身體衰竭而死。
:我講的這個故事,這一隻還算好的。那個鎮子裏,有一小半的人全都是活過來的山魃。
姨父說它們就是來自這山裏。
他問我,你想不想知道這些山魃怎麽來的?
:因爲它們邁過了一道門檻。
我示意自己不知道,電話中,姨父的聲音有些悠然,他居然讓我往前走幾步。
再走就已經是懸崖了。
:它們膽敢邁過生死的門檻,破壞人倫,就全都該殺。
:關于替命的說法,都是迷信。風水和迷信不同,真正的風水人,不信替命,不信輪回,會将這些玩意統統當成邪物。無論迷信如何遮眼,一切總會有源頭。
我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他胡說什麽?
:它們來自山裏,我剛才說的那道生死門檻就在你面前,它們就是從那下面爬上來的,這地方的風水陰陽相隔,對面又有五座連山,山風帶走陰氣,便能裝回陽魂,适合人體。
他對我說,你應該聽過鯉魚躍龍門,這地方風水怪異,也是那個道理,一道山崖,設成生死門檻俗稱陰鬼化陽魂。
:真相就在你眼前,你要且行且珍惜。
他讓我往這山崖下面跳?我心裏打死都不願意幹。
:你放心,盡管跳,絕對死不了。
我狠狠的罵了一句,這人一通胡言亂語說這是個什麽門檻,鬼知道下面有多深?正準備走,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幾聲沽咕的聲音,回頭看了看那正在動的背包一眼。
接着我猛的扭過頭,閉着眼睛,一步走了出去。
失重的感覺傳來,夜色中急速下落,我最後看到了一幕,讓我腸子都悔青了。
居然是手機的視頻中,易先開露出一張臉,正在裏面“沽咕”“沽咕”的叫。
巨大的落水聲,我摔得暈了過去。
我最後想說的話是,這下面,真的是水;易先開,我xxx。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依然是黑的,我自己正飄在一個水潭中,周圍全是薄薄的山霧。這是什麽地方?
掙紮着爬上岸,我去看身後的背包,打開一看,松了口氣,背包裏,那隻鴿子還在裏面。接着第一件事,我記得易先開的話,将羅盤拿了出來,埋在了一旁的土裏。
接着我便聽到了什麽聲音。
水潭周圍都是樹林,這附近有人在說話。
穿過一片小樹林,我看清楚了,那居然是一個老太婆和一個小女孩。
兩人的裝束有些奇怪,看起來并不像是現在的農民,一身的粗布衣服,反而有些接近山裏民族。我想起川東确實有一些幾族混住的村子,隻不過都是一些旅遊景點。
跳下山崖,下面居然會有這種地方?
這一老一少的對話更讓我吃驚。
:奶奶,我想上去,我什麽時候能上去呀。
那太婆歎了口氣,
:妞子,時候還沒到呢,不是現在,再說你看看你,自己那麽小,爬的上去麽?别看了,等明年吧,明年一定帶你上去,快來幫我割草。
:奶奶,去年你就這麽說。
小女孩氣鼓鼓的,兩人便開始在這林邊忙碌。
薄霧中,我往他們望的方向看了過去,那真是是一面巨大的山壁,高高聳立着,根本看不到頂頭。
出了樹林,我已經走到了他們旁邊。
我驚呆了,因爲她們依舊忙碌,樸實的動作就在幾米遠的地方,她們看不到我?就在這時候,那小女孩突然指了指一旁。
:奶奶,哪裏有人。我剛才看到哪裏的葉子動了動。
那老太婆看了看我的方向。
:傻丫頭,這兒就我們兩個,哪有什麽人啊?
我想起了什麽,走回樹林,哆嗦着把那團稻草拿了出來塞進嘴裏。接着剛走出來,這一老一少居然真的看到了我,老太婆問我:小夥子,你是從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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