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猜錯,和西集團的董事長,來的那四個風水先生,都是死在這隻東西手裏,那座大墳門口的蛇皮,讓我想要立刻扭頭就跑。
姨父瞥視了我一眼,
:我們殺了一條,這先出世的這條估計更大,這裏的人死的那麽慘,你覺得它會放過我們?
非得拉上我?你用得着一再強調這個事實麽?
難道我們直接去問?你這旅館最近有沒有發現一條大蛇?進去的路上我還用手不斷的比劃大準備着措辭。誰知姨父卻直接讓前台查最近的住宿。
店員傻住了,姨父一張鈔票遞過去,
:幫我查查連續住了十五天以上的人。
姨父問的是人?
這樣的房間一共有四個,分别住着三男一女,最終,姨父的目光停留在了407号房上。看了上面的信息一眼,我傻住了,登記的居然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孩。
我們問店員見過這個人沒有,店員告訴我們,說這房間裏的這人,看起來傻傻的,不怎麽說話,今天傍晚就已經退了房。
退了房?
那不正好?我扭頭便想要走。
還沒到門口,姨父突然拉住了我。他将羅盤藏在衣服内側,從我角度看過去,上面的指針還在晃晃悠悠。
姨父向我示意了一下,我還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誰知他突然扭頭問前台的女服務員,仁樂鎮天亮前最早的一班車是什麽時候。由于是旅遊的地方,這次查的非常快,拿到班車表之後,我們終于離開了這家旅館。
我長舒了口氣,誰知道剛走出來,姨父立刻帶着我朝地圖方向的車站方向走。
半夜四點過,雖然街上的人多,在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我感覺到某一刻,背心莫名其妙的發冷,似乎周圍有什麽東西嗖嗖的一聲,扭過頭到處看,都是遊客和店鋪,哪裏有什麽東西。
誰知姨父卻指了指我的手腕,
:注意點,把傷口包好,别又流血了,有些東西,隔着十裏都能聞到活人的血腥味,我們還怎麽追?
他真要去追那條蛇?
來到車站,姨父去售票處以旅遊團找人的名義,查到了之前那人的信息,果然是這天第一躺車的車票。看了看買票的時間,姨父手猶豫了一下,接着買了兩張。
嶄新的旅遊巴士,天還沒亮便會發走。坐在座位上,我不斷的看着陸續上車的人,心裏已經是狂跳。
不是說會是一條大蛇麽?
:那東西出了世,你以爲還會用蛇的樣子?現在,估計就是站在我們面前我們也認不出來。
姨父坐在靠窗的位置,在自言自語:一整座城鎮的地基,加上滿地的錢币汽運,還是鎮不住它,我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麽東西。
:這玩意已經不是蛇了。
不是蛇?那是什麽?
姨父說,你忘了我們之前砍死的那一隻母的?之所以那麽容易,是算準了那條出來的時間,那是它最虛弱的時候。但你肯定也看見了,那個蛇頭上,有兩個鼓包?
我抖着聲音問,那,那代表着什麽?
姨父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代表着,一定不能讓它進入錦江。雖然是在當今社會,但是但凡一個真正學過風水的人,都有責任攔住它。
:可惜了這麽多錢,這座城如果是讓你的老師張善守來修,别說是鎮住江口,這兩隻東西就連出土的機會都沒有你信不?
這車門外面,不到兩個街道,正好是當初的那個舊牌坊。抛開人群不算,我發現那個牌坊就像是一座大門口,正好立在通向錦江江口的方向上。
姨父說可以走了。他從身上拿出兩個早就準備好的草人,用紙寫上我們兩人的八字,放在了座位上,接着快速的下了車。
任誰都想不到,我們原本的座位上,隻剩下兩個怪異的草人。
十分鍾後,我們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旅館附近。
:要是真的坐那輛車走,我們兩個活不過天亮。
這個時間點,街邊的店鋪已經陸續關門,看着遠處的旅館,姨父冷冷的說了句,
:那東西,還在這家旅館裏。
在一個街角,我們兩人全身灑滿了粉末,這時候我才知道,這些居然都是雄黃。姨父拿出兩張陌生的身份證,我們兩人正式進入了這一家行通賓館。
開房的過程很順利,服務員還是下午那人,奇怪的看着我們兩個,直到姨父開了那間407的房間,我看到這個女人的手分明抖了一下。姨父伸手去拿登記的筆,這女的居然瞬間把手縮了回去。
:你的手怎麽這麽燙?
我站在一旁,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姨父手上的是雄黃,這女人看起來一切正常,卻下意識的躲過了姨父的手。
:不是我的手燙,是小姐你的手冷。
:冷?
姨父臉上露出一絲調戲的笑容。
:以前407的客人,你說的那個傻傻的年輕人,你總共見過他幾次?
這女人明顯想不起來。
姨父看了看她:讓我來告訴你,算上今天下午我們離開後的那次,你一共見過他五次了。這個人,一個活人,最多隻能看到他七次。
:你說什麽?
女前台差點要罵姨父神經病。但我站在旁邊,卻反應過來了姨父話裏的意思。上樓的時候,我扭頭還在看這個一切正常的女人。
姨父的聲音很小:算你小子機靈,知道一個活人有七個魄,那女人的,已經被吃了五個了。
什麽?
來到四樓,407房間在樓道的角落,開門之後,裏面早已收拾的井井有條。華麗旅館的布置,根本就什麽都沒碰過。我驚呼,難道這東西睡的是地闆?
:蠢豬,旅館都沒住過?退了房人家不知道收拾?
我還是太過緊張,連這最基本的常識都忘了。
我大跌眼鏡,這個叫易先開的斯文敗類,居然開始像條狗一樣在房間裏的家具,床鋪,甚至是浴缸上聞來聞去。看到那在浴缸前高高撅起的屁股,我好不容易忍住沒踹上一腳,說你這樣搞,還不如直接舔兩口。
:我怎麽沒想到?還是你聰明,你快過來舔兩口這個水漏,看有沒有腥味。
趴在浴缸前,我正在發誓,這次的事兒絕對沒完的時候,扭頭看去,姨父不知道何時居然已經站在門口,将耳朵貼在門上似乎聽着外面的動靜。
他做了個噓的手勢,接着踮着腳走了過來,全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姨父将屋内的燈全都關了,門外走廊的光線透過門縫傳進來,分明有影子晃動。
門口有人?
我麻着膽子,從貓眼看了出去,黑漆漆的一片像是被堵住了,突然,我身子巨震,那居然是一隻細細的眼睛,正透過貓眼看着這裏面。
扭頭才看到,姨父的平闆電腦上,居然顯示的門外的場景。進門時我根本沒注意到他是什麽時候裝的攝像頭。
畫面中,外面真的趴着一個人,居然是那前台的女服務員,靜靜的站在我們的門口。
隻是這個女服務員的樣子已經很怪,動作呆滞,眼珠子變得很細長。
:人還是這個人,之所以眼珠子會變,是其他東西在通過她的眼睛來看我們這屋内的情況。
姨父走了回來:不要管,我帶了蛇血來的,今晚不管什麽人在門口,都不要開門。
一把雄黃粉塞住了這貓眼的口子,接着圍着床點起了七根蠟燭。每一根蠟燭用火機打燃之後,居然讓我用手心放在上面燒了兩秒鍾。
我痛的死去活來,死死咬着牙不開口。
:七根蠟燭點起來,我拿來照住你的七個人魄,用明火烤過,人的眼睛才能看到一些東西。呵呵,這一次,我要讓你見識一種前所未有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