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這才搞清楚,原來最近沈沐可家這個舊小區即将拆遷了,今天那些拆遷的人直接就上門了,立馬引起了很大的反應。
因爲拆遷這種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必須要确定好拆遷的整體規劃,并且要把需要賠償的金額給商量好,跟每一戶業主簽訂合同之後再去拆。
結果這家拆遷公司在沒有跟大家簽合同的情況下,直接就帶着工人跟挖掘機這些工具上門了,明顯是準備強拆了。
連要賠償的金額都沒有确定,就這麽想要上門強拆,誰能接受的了,于是劉桂蘭跟這群人發生了沖突,結果就被打了。
“阿姨,你在這裏休息吧,我下去看看。”蘇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必須要下去讨一個說法。
而劉桂蘭卻直接站了起來,說道:“不行,我也要跟着一起下去。”
這件事可是事關拆遷賠償金的問題呀,他們家可能最重要的财産就是這套上了年頭的房子了,如果真被這麽不明不白的拆了,可能他們母女倆就得露宿街頭了。
蘇明也沒多說什麽,反正有自己在這裏也沒多大問題,于是蘇明就帶着沈沐可母女倆走到了樓下。
此時在樓下赫然一副緊張的局面,兩夥人在對質,一夥都是看起來穿着打扮很普通的業主們,能夠住在這種地方,自然都是非常普通甚至貧窮的人家。
而另外一夥人看起來就要嚣張很多了,正是拆遷公司的打手們,可能一般的公司不會養打手,但拆遷公司不一樣。
拆遷公司在拆遷的過程中肯定會遇到很多問題,所以在很多情況下需要出動打手,強行拆遷。
這夥人說起來是打手,其實不過就是社會上的一些混混而已,隻要下手足夠狠就可以當打手。
“你們這群人給我聽好了,我們老闆發話了,一家人家賠償十萬塊錢,今天晚上之前必須把合同給我簽好。”這時候爲首一個鬥雞眼打手開口大聲喊道。
“十萬塊錢?開什麽玩笑,拆遷賠償款從來沒跟我們商量過。”
“人家拆遷賠償款都是按平米來賠的,哪有這麽一口就定了。”
“開什麽玩笑呢,十萬塊錢現在能幹什麽?在甯城恐怕連一個廁所都買不起吧。”
“不行,就賠十萬塊錢我們死都不能答應,拿了十萬塊錢跟無家可歸有什麽區别。”
“說的沒錯,我們肯定不能答應的。”
帶頭的那個鬥雞眼打手的話說完了之後,立馬引起了強烈的反應,一時間對峙的業主們紛紛情緒很過激,全部叫了起來。
面對這種情況,沒人能夠保持淡定,特别是他們這些家庭很普通的老百姓。
這個小區已經四五十年的曆史了,對于建築物來說壽命已經非常長久了,住在這裏的人大多是社會下層階級。
大家就盼着房子拆遷呢,在如今這個房價越來越高的環境中,拆遷的确是一個非常好的事情。
很多農民因爲拆遷立馬一夜暴富,基本上拆遷的人都能得到很多補償,要麽全部拿現金,要麽要房子,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是改善生活的途徑。
然而好不容易終于等到了拆遷的機會,結果卻遇到了個黑心的拆遷公司,竟然準備直接強拆。
一時間雙方之間的氣氛愈發緊張,眼看着一場沖突已經在所難免了。
“哼——————”
鬥雞眼打手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的不屑,他從内心深處看不起這群人,不過一群沒什麽能耐的普通人而已。
如果真有錢有背景有能耐的話,還能住在這種地方?
于是鬥雞眼打手再次把聲音給提高,開口說道:“我告訴你們,别在這裏廢話,不管你們怎麽鬧都沒用。”
“趕緊把拆遷合同給我簽了,你們也能看到我們挖掘機鏟車都開過來了,要是不識相的話,我們立馬就會動手拆,恐怕到時候你們一毛錢都拿不到。”
鬥雞眼打手臉上的表情非常嚣張,很明顯他不在乎這群人怎麽鬧,這是一個講究關系跟背景的社會。
而住在這裏的人不用想也沒什麽背景,哪怕他們把這件事給捅到網絡上或者媒體那裏,也會被立馬壓下來。
鬥雞眼打手所在的拆遷公司老闆已經打定了主意,吃定了這群沒錢沒勢的普通人,其中蘊含着巨大的利益。
蘇明聽這個鬥雞眼打手說了半天後,眉頭這時候已經皺了起來,很明顯這件事比他想像的還要過分,沒聽過有這樣的拆遷方式。
“不行,賠償十萬塊錢我們死都不能答應,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王法了。”就在這時候蘇明旁邊的劉桂蘭開口說道。
劉桂蘭的情緒比較激動,很明顯對于這樣的拆遷方式沒法接受,要不然剛才就不會被打了。
鬥雞眼猛地眼睛一瞪,那雙眼睛看起來更加的滑稽了,這貨明顯認出了劉桂蘭,立馬開口罵道:“你個臭娘們,剛才是沒把你打死是不是?”
“給我上,掌她的嘴,直到他說不出來話爲止。”鬥雞眼打手對自己旁邊一個打手說道。
這個戴着金項鏈的打手一聽這話,知道自己要動手了,滿臉惡意朝劉桂蘭走了過來,總有幾個刺頭,必須要殺雞儆猴。
一時間那群剛才還吵個不停的業主,頓時被吓得不敢說話了,在面對暴力的時候,沒幾個人是不害怕的。
劉桂蘭很明顯成爲了衆人目光的焦點,一時間大家看向劉桂蘭的眼神都有些同情,估計這下子她又要被打了。
要知道這群打手可不管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下手一點都不會客氣。
“啪——————”
然而這戴着金項鏈的混混還沒來到劉桂蘭面前呢,就看到蘇明一巴掌甩了過去,直接把這混混抽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蘇明冷冷地看了這群混混一眼,緩緩說道:“你們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