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激蕩,殺心冷冽,帶動着四周的氣氛,都透露出一股強烈的凝重感。
“區區一柄劍!”隻見“法尊”憤怒到如此程度,仍然說話不緊不慢,保持在一個穩定的節奏,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的吐露道:“本想念及阿玄的情誼,不想就這樣毀去你,但你既然自尋死路,我就隻能成全你了。”
就在“法尊”的話音剛落,聶淩波眼中立刻迸發出兩道實質的劍光,聲如劍鳴一般,铿锵唳嘯道:“我說過,你沒有資格提她的名字,更沒有資格談論情誼,給我去死吧!”
籠罩着驚人法則的一劍,立刻就在聶淩波的手中爆炸出來,直接就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出現在“法尊”的眉心之間,狠狠刺下。
“法尊”神色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好似沒有看到這一劍似的,靜靜的就這麽負手而立,靜靜的就看着這法則纏繞的雪白色靈劍,劍尖定在自己眉心三寸左右的位置。
刺不下去了!
聶淩波表現出來的強烈殺意,自然不可能讓這一劍,直接就這麽罷休和停下,所以造成這一切的原因,自然就出現在“法尊”的身上。
是的,“法尊”自身的周圍,好似存在着一種強大的力量場,就連聶淩波這麽驚人的一劍都刺不穿,被一種強大的斥力所阻,帶動着雪白色靈劍本身的力量,顫動着,對峙着。
然,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這一劍必然無功而返之際,忽然就見聶淩波詭異一笑。
有古怪!
“法尊”頓時心神一跳,眉心好似受到了什麽強烈的刺激,一種奇特的危險,瞬間彌漫在心頭之上,讓“法尊”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擡指快速的夾向眼前的雪白色靈劍。
“晚了!”聶淩波斷喝一聲,原本霸道無雙的劍氣一散,開始變化的無比淩厲,暗含幾分破天之意,似能洞穿世間一切的法與理、物質與虛幻。
誅天四劍之破天式!
“法尊”立刻臉色一變,似乎想起了什麽遙遠的不好記憶,發現手指怎麽也夾不住這一劍之後,就立刻仰天向後倒去,鐵闆硬橋,先行避過這一劍。
可是“法尊”雖然躲的很快,聶淩波的變招更快,誅天四劍之間的銜接,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停滞感,好似行雲流水一般順勢而出,直接從破天式切換成滅天式。
一劍落下,天地可滅!
滅天式的劈開重斬,結合先前聶淩波身上激蕩出來的某種強大霸意,形成了一種完美的契合,威力直接超越先前,瞬間就崩斷所有的法則,好似橫行爆炸一般,劍鋒壓下的位置竟然出現了幾分空間塌陷的現象。
“法尊”看着如此驚人的一劍,瞳孔也是忍不住如受刺激般快速的收縮一下,但也隻是僅此而已,表面上依然看不到任何多餘的變化,似乎仍然能夠保持着先前的從容。
而足夠的從容自然來自足夠的自信!
“法尊”剛剛并非隻是單純的鐵闆硬橋後倒式避讓,乃是在這個過程中,他的雙手不知在什麽時候,竟然結成了一個奧妙的玄印。
“敕!”一聲大道之音從“法尊”的口中喝出,天地法則立刻仿佛受激一般開始快速湧動,重重疊疊,猶如蠶蛹一般纏繞在聶淩波的身上,突然固化。
刹那間,聶淩波就好像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整個人突然僵在原地,一動不動,連眼神都出現了凝固。
唰~!
聶淩波這邊一停,“法尊”就好像被人拽了一下,以完全不符合原理的方式,從聶淩波的劍下成功脫身,并一躍出現在聶淩波的上方,擡手毫不留情的一掌按向聶淩波的額頭。
危險!
眼看着聶淩波就要喪命在“法尊”這一掌之下的時候,忽然一道宛若實質的劍芒,穿破頭頂的法則,以破天而去的方式,直逼“法尊”的掌心。
破天式?
沒錯,還是誅天四劍的破天式,隻是這一劍竟然不是從聶淩波手中的雪白色靈劍激蕩而出,乃是從腦頂天靈的位置爆發出來,威力同樣是那麽的銳利,無物不破。
“法尊”頓時皺了一下眉頭,暗道一聲“麻煩”之後,揮出的手掌突然掌心力量一湧,直接擊在空出,斷裂一層法則,并借力飄身離開。
且先不提“法尊”借巧勁成功避過,被他斷裂的法則位置,出現了一個真空區域,讓聶淩波頭頂天靈處激蕩出來的破天劍芒,不知道被扭曲到什麽地方去了。
可聶淩波似乎無暇關心這個問題,因爲她還被“法尊”的敕令定住,必須想辦法脫身,否則就危險了。
而聶淩波破去“法尊”敕令的方法,很顯然非常的特别。
隻見一股股強大的劍氣,從聶淩波的周身各處激蕩出來,清一色的破天劍芒,并夾雜着截天式、滅天式的力量,一口氣粉碎了纏繞在全身的法則,仿佛刺猬一般脫困而出。
初一脫困,聶淩波立刻人劍合一,化成了一道雪白色的劍芒,于劍意橫空之間,一口氣追上“法尊”,擡手就是九九八十一劍落下,每一劍都非常的巧妙,蘊含無數變化,暗藏無數後招,封住了“法尊”無數可以、可能避讓的空間,并每一劍都直指要害。
面對如此精妙的劍勢,“法尊”仍然還是看不見任何慌亂,隻是目光微微一冷,手中法印一結,再次斷喝道:“敕!”
言出法随,且與先前的定身術略有不同,這一次“法尊”自身四周的空間猶如泥沼,直接幹涉了聶淩波劍勢的運轉,打亂了劍招的後續變化,輕松化解危機,于重重疊疊的劍光籠罩之下,步步生蓮,蹭蹭幾步就跨至聶淩波的面前。
說時遲,那時快!
“法尊”入侵聶淩波近前的刹那,手中已經再次完成一個法印,直接就朝聶淩波的面門印下。
刹那間,一股近乎于窒息的感覺,迎面撲來,讓聶淩波連呼吸都變的非常困難,眼前更是一會黑一會白,各種幻想頻繁出現。
這很顯然是一種法則的極高深運用,不僅暗藏着驚人的殺傷力,竟然還影響着他人的五感和神念,琢磨不透這一擊究竟會打在什麽地方。
“劍!”聶淩波臨危不亂,當場就是一聲斷喝,宛若劍吟,虛空震蕩,法則湮滅。
刹那間,奇怪的幹擾和幻想全部消失,隻有“法尊”的法印,近在眼前,正威力無窮的落下,但是卻少了幾分法則韻味。
這一下,更加對聶淩波難以造成什麽傷害,反而被聶淩波成功抓住機會,雙目中連續噴出一道道驚人的劍芒,割裂向“法尊”這一雙結印的手掌。
變!
眼看未能傷了聶淩波,反而可能要被廢去一雙手掌,“法尊”立刻臨時變招,手指于舞動之間,再次完成一個精妙的變招。
唰~!
“法尊”憑空消失在原地,讓聶淩波那兩道實質一般的劍芒直接擊在空處,很遺憾的未能成功造成任何傷害。
下一刻,“法尊”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聶淩波的身後,于彈指之間,手中的法印再次一變,推動宛若實質一般的法則,化成兵鋒,戳向聶淩波的後腦。
铮~!
有激必應,此刻的聶淩波就好像是一個刺猬,無論“法尊”攻擊那裏,她的身體上就能夠在對應的位置,逼出一道驚人的劍芒,蘊含着足夠的殺傷力。
一時間,面對這樣的聶淩波,“法尊”當真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隻能幽幽一聲長歎之後,再一次無奈的放棄繼續攻擊聶淩波。
是的,這時候的“法尊”确實很郁悶,似乎本身在他眼裏,這一戰本不應該如此艱難,可隻怪這具肉身實在太過脆弱,根本無法承受他太多的力量,否則就會立刻崩潰。
很顯然在面對聶淩波這樣棘手的敵人,壓制着力量去戰鬥,很顯然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行爲,隻會讓戰鬥拖入更加危險的節奏之中,将會得不償失。
故,這時候“法尊”當機立斷,情願放棄一些微末的代價,也絕不能讓戰鬥再這麽拖下去,因爲這與他原本的目的不符合。
一念至此,“法尊”立刻氣息一變,略微拉開自身和聶淩波之間的距離。
爾後,就見“法尊”十指快速的彈動,頓時就見一股又一股強大的氣息,開始從“法尊”的指尖彌漫出來,空氣中都透露着幾分危險和壓抑。
在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法尊”要放大招了,聶淩波怎麽可能不明白?
然,讓人意外的是,面對“法尊”的大招,聶淩波竟然冷冽一笑,道:“早就等着了,你以爲我沒有任何準備嗎?”
話音落下,就見聶淩波突然還劍入鞘,氣息一變,開始緩緩拔劍。
誅天四劍之誅天式,最強一劍!
與先前聶淩波使用的誅天四劍不同,這一劍似乎看起來更加的淩厲,劍鋒緩緩出鞘的刹那,天地間都彌漫着一股蕭殺之意,及隻能用恐怖二字才足以形容的劍意,形成了某種撕裂效果,導緻虛空之上,随處可見一道又一道霸道至極的裂痕浮現。
嗡~!
突然間,空氣之中彌漫的劍意和壓抑氣氛,達到一個極其驚人的高度,讓人覺得時間都仿佛在這一刻停頓了一下。
下一刻,聶淩波手中的劍再一次完全出鞘,而“法尊”的手印也完全定格。
轟~!
随着聶淩波的劍和“法尊”的印完成,充斥在天地之間的劍意和殺意,立刻就猶如早就準備好的定時炸彈一般,劇烈無比的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