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乃是蘇陽凝煉而成的魔種,聶淩波苦修而成的道胎,彙聚二者天賦所誕生之女。
故,蘇甜自然從誕生的那一天開始就天賦極高,無論是修煉魔道詭功,還是仙族道法,乃至佛門大神通都是非比常人,縱然稱上一句一日千裏也絕不爲過。
實際上,蘇甜表現出來的天賦确實非凡,自拜入佛門的那一天開始,就展現出過人的非凡天賦,讓無數佛門聖僧都忍不住贊歎一句,無愧是蘇陽之女。
但若蘇甜隻是佛門神通修煉的出神入化,反而不會得到佛門如此的高度關注和認可。
這一點,縱然蘇甜是蘇陽之女,也别想讓這些無欲無求的大和尚另眼相看。
因此真正讓佛門聖僧們高度關注蘇甜的主要原因,就是除了蘇甜在修煉方面的天賦驚人,甚至在佛門經法上面的理解,也是讓人無比的吃驚。
入門不過是十載,就研讀經書萬卷,每一卷都朗朗上口,且擁有獨特的自我見解。
再加上蘇甜平日裏乖巧伶俐的性格,更是深得許多佛門聖僧的欣賞,光是菩提法王指點蘇甜佛經和修行的次數,就已是不知多少。
故,當蘇甜入佛門修行百年之時,其修爲就輕輕松松跨入化神後期,超越其授業恩師。
更難得的是蘇甜在佛法上面的領悟,竟然已經能夠與一些聖人境的佛門聖僧辯論,更有一次與某位聖人一重天的聖僧高談闊論三天三夜,以佛門機鋒之語,辯得對方答不上來。
至此,蘇甜的法号道淨,可謂是在佛門一舉成名,人人都知道有一位天才橫溢的佛門女弟子,在化神後期的境界,就能夠以佛法與聖僧論經,可謂是風頭無人能及。
再加上那時候開始,蘇陽開始名聲鵲起,漸漸開始綻放出屬于他的精彩。
并且随着蘇陽的名聲越來越盛,逐漸達到一個能夠與當世最強者齊頭并進的時候,蘇甜乃蘇陽之女的事情不胫而走,讓更多人贊歎蘇甜是何等的得天獨厚。
是的,在許多人眼中,蘇甜簡直就是天之寵兒,不僅本身的天賦過人,其父更是名滿天下的大修士,簡直就是世間一切他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都已經集中在她的身上。
可即便如此,蘇甜卻也從來沒有恃才傲物過。
從始至終都是待人謙和,且心懷菩薩慈悲心,上對師長聖僧,下對師兄弟和最普通的小沙彌,都是微笑和有禮,以至于蘇甜的名聲比許多佛門高僧聖佛都不遑多讓。
然,就在所有人都以爲,蘇甜必然如同一顆冉冉的佛門新星般升起之際,突然傳來了蘇甜入魔的傳言。
開始的時候還有許多人質疑,一些佛門高僧聖佛也是極力掩飾,隻可惜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在一次授業恩師去看望蘇甜的時候,蘇甜突然狂性大發,差一點就錯手殺死了自己的授業恩師。
不,并非是錯手殺死,當時蘇甜根本就是懷着必殺恩師之心,隻因蘇甜的授業恩師體質特異,結果才演變成擊殺變成重傷。
可是此事尚且不算完,重創了自己的授業恩師之後,蘇甜竟然還不醒悟,殘害自己的同門,差一點就殺一個血流成河。
最後還是因爲菩提法王監管整個佛門靈山,及時出現制止了蘇甜。
在成功制止蘇甜之後,菩提法王吃驚的發現蘇甜入魔太深,竟然再無任何一絲一毫恢複的可能性,隻能發自内心的一聲長長悲歎,一邊感慨一位未來必然在佛門大放異彩的天驕就此淪喪,一邊隻能忍痛把蘇甜囚于鎮魔塔之中。
囚下蘇甜之後,菩提法王曾經想要找一個合适的機會告知蘇陽,但是蘇陽那時候正蒙受來自詛咒魔功的不白之冤,以至于此事隻能暫時擱置。
後來,蘇陽嫌疑洗脫之後,又很少在外露面,并于平定古魔族内亂之後,前往長生界舉辦自己的丹聖大典,又錯過了一個機會。
而三族聯盟的修真大域和三千世界的會談,乃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可是當菩提法王還未來得及找到一個合适的私下機會告知蘇陽,結果又爆發了邪影帶來的劫數,在好不容易平定這劫數之後,大家又都忙的焦頭爛額,導緻菩提法王又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跟蘇陽談談。
結果,當菩提法王終于處理好所有的事情,靜下心來準備好好和蘇陽談一下之際,卻不料蘇陽又跑去特異點世界解決來自萬能生命結構的事情,又錯過了很長的時間。
就這樣,來來回回加起來足足有百年之久,菩提法王時至今日才成功把這麽重要的事告知蘇陽,至此已經過去足足百餘載之久。
……
“甜兒!”當蘇陽終于知道自己的愛女被囚于鎮魔塔已有百餘載,内心深處再也難以平靜下來,雙拳緊握,一身殺氣止不住的沸騰起來,攪得四方雲動,菩提花也落。
“法王……”感受到蘇陽體内迸發出來強大怒意,再加上蘇陽素來行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一旁侍着的金蟬子立刻心神一緊,緊握指尖佛珠,輕呼一聲,已是開始暗暗運起體内的佛力小心警惕着。
可就在這時候,蘇陽不屑的冷望他一眼,什麽都沒有做,僅憑一路風風雨雨走來積累的龐大氣勢,就讓金蟬子當場臉色一變,跄跄連退七步,一腳踩碎足下地闆,方才穩住退勢,但是亦一張臉蒼白的可怕。
怎麽會這麽強!
金蟬子内心一片驚駭,同爲聖人五重天,蘇陽僅僅不過是一個眼神就如此可怖,幾乎化爲實質直破他一顆佛心,簡直就是駭人聽聞的強。
菩提法王也是眼中一絲詫異閃過,久聞蘇陽非常人能夠揣之,但是已經見識過一次的菩提法王,仍然還是被蘇陽表現出來的強勢所驚,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好在,菩提法王不管怎麽說都是一位聖人七重天的聖佛,執掌天下第一大教,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很快就穩定住心神,輕輕說道:“此事是佛門有愧于蘇施主,未能細心教導好道淨,并及時制止她入魔,實在有愧。”
“法王,此事和你沒有關系,錯在法心!”就在菩提法王話音剛落,忽然一個充滿愧疚的聲音傳來,随即便見一位滄桑老尼,倔強又虛弱的走來。
這老尼不是别人,正是蘇甜的授業恩師法心尊者。
當年,劍宗受邪影侵害陷入一片危機之中,蘇甜苦苦請動自己的授業恩師法心尊者前來相助,那時候法心尊者已經是化神後期大圓滿,随時都有可能一腳踏入半步聖人的境界。
可是再見法心尊者,整個人看起來好似蒼老于遲暮之年不說,修爲不進反退,竟然隻有化神初期的境界。
同時,法心尊者體内還有傷勢未愈,顯然當年蘇甜那一擊,過去百餘載也是未能痊愈,一直影響和折磨着法心尊者。
可是身上的傷勢總能夠痊愈,但是心中的傷卻難以痊愈。
隻見法心尊者行至蘇陽面前,一臉的痛苦和悲痛,雙手合十深深一禮,懇請道:“當年,道淨初現入魔征兆,是法心心存私念,怕因爲這一點污迹,會影響到道淨未來的光芒,故意把此事隐瞞下來,結果導緻錯過了最佳的挽救機會,方才釀下大錯。”
蘇陽端坐在那裏,看都未看法心尊者一眼,也沒有任何回應的意思,好似完全沒有聽到法心尊者那一心愛護弟子之心。
而法心尊者似乎也沒有指望蘇陽會輕易原諒她,依然保持着行大禮祈求原諒的姿勢,并且背脊越來越彎,頭都快要杵在地上。
看着法心尊者如此屈辱請求原諒的模樣,菩提法王和金蟬子心裏面都十分不好受。
尤其是金蟬子,他幾乎有些氣惱,一時間動了嗔念,下意識就想要出手制止這一切,但是卻被菩提法王忽然擡手制止,輕輕念叨:“阿彌陀佛,此乃法心的劫數,當爲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哪怕是蘇施主把他一掌格殺于此,我佛門都無任何怨言。”
金蟬子臉色一變,最後無奈的長歎一聲“阿彌陀佛”,便雙手合十,低聲誦經,來化解心中的嗔怒之念,苦守一顆佛心。
“行了,大和尚你不用試探我了!”蘇陽沉默良久之後,終開金口,直接一語道出菩提法王的小心思之後,就擡手一攙,緩緩扶起法心尊者,說道:“我蘇陽行事雖然一向隻憑内心喜惡,但也不是黑白是非不分之人,尊者對小女的拳拳愛護之心,蘇某都看在眼裏。”
法心尊者仿佛沒有聽到蘇陽的話,悲聲道:“法心慚愧,此次前來不求蘇施主原諒,隻希望把前因後果詳細道之,望蘇施主能救道淨。”
蘇陽立刻雙目精芒綻放,震聲喝問道:“甜兒還有救?”
蘇陽此問,可大可小,若是法心尊者承認蘇甜還有救,而佛門卻置之不理,甚至還鎮在鎮魔塔之下,那麽蘇陽就說不得要爲女兒讨一個說法。
可法心尊者的回答卻是:“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語,道淨确實入魔極深,佛門已經無法挽救。但是蘇施主所行之事,天下人盡皆知,能常人所不能及。故而佛門可能沒有能耐救道淨,但蘇施主必然會有辦法。”
說完,法心尊者一臉期望的注視着蘇陽,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作僞,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是對蘇甜多麽的發自内心溺愛着。
“哎,執念啊!執念啊!”菩提法王這時候再次忍不住感慨一聲,雙手合十,連連口誦佛門經文。
“哼,執念怎麽了?人若沒有七情六欲,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在蘇某看來,小女甜兒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還不都是你們的佛門棄情斷欲所緻?”蘇陽完全不給菩提法王面子,直言不諱的諷刺這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
偏偏菩提法王也無法發作,隻能苦笑一聲,繼續口誦佛經,假裝沒聽見。
蘇陽則也懶得跟菩提法王計較,直接回頭望向法心尊者,一雙銀眸精芒陣陣,喝道:“就算是入魔,也是我蘇陽的女兒,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心。故,就請尊者原原本本告訴一切緣由和經過吧!”
法心尊者趕緊應了一聲,未有絲毫怠慢,把當日的種種,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