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隻聞蘇陽一聲斷喝,體内氣血轟鳴,化成一股恐怖的洪荒之力,悉數湧入鋤頭之中,狠狠的劈砍了下來。
這一刻,蘇陽給人的感覺根本就不像是在鋤地,手中拿着的也不再是一柄普通凡鐵鍛造的鋤頭,更像是一位絕世刀客手持一柄絕世寶刀,一刀斬在靈田之上。
轟!
一聲宛若雷鳴般的巨響炸開,一股剛猛的力量好像能夠劈開天地,重重的轟擊在靈田上的刹那,立刻就激蕩起滿天的塵埃和飛濺的泥土。
良久後,轟鳴聲稍歇,塵埃漸落,蘇陽的身形從模糊到清晰,再次展現在别人眼前的時候,他腳下堅硬的靈田已經是泥土翻轉,散發出一絲絲潮濕的芬香。
但還是稍稍有些不足,鋤頭在蘇陽的手中忽然出現一絲裂響,密集的裂痕很快就爬滿鋤頭之上,看起來好像随時可能粉碎。
不過比起先前一鋤頭下去,就直接毀掉一個鋤頭,這種情況已經有了非常明顯的進步。
故,雲老深深的看了蘇陽一眼,就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煙離去。
雲老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看下去了,因爲結果已是足夠明顯,蘇陽成功抓住訣竅,雖然有些投機取巧,卻也難以改變一個現實和結果。
一切就如雲老所預料那般,蘇陽再次換了一把全新的鋤頭,雙手如持刀般傲立,緩緩舉過頭頂,然後猶如揮刀一般,運起洪荒之力,重重的把鋤頭斬了出去。
又是一陣山搖地動,洪荒之力所能夠造成的威勢,一點都不比戰神之力差上多少。
而當這威勢平息之後,蘇陽手中的鋤頭雖然還有裂痕,但是比起先前的情況又要好上一點,并且百畝靈田又被蘇陽成功開墾一部分。
爾後,如持刀般持起鋤頭,蘇陽一邊接着一邊不厭其煩的嘗試着,大概不斷的重複十次之後,蘇陽一雙銀眸之中再次精芒一閃,好像成功抓住了什麽關鍵點,嘴角那一如既往的邪逸微笑再次浮現,看起來是那麽的自信和不凡。
呼!
又是一鋤頭下去,但是這一次沒有任何的轟鳴聲響起,更沒有大量的煙塵和泥土飛濺,所有的力量都被控制在細微之間,方寸靈田被成功開墾,而鋤頭也沒有受到絲毫損傷。
成功了!
蘇陽嘴角邪逸的笑容更盛三分,整個人都在突然之間顯得輕松許多,同時在靈田的開墾方面越來越順利,一鋤頭下去就是方寸靈田被開墾,百畝靈田隻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在蘇陽手中的鋤頭之下被開墾出來。
考驗,完成!
蘇陽笑着放下鋤頭,看着被開墾而成的百畝靈田,此刻也是禁不住露出一個自豪之色。
同時,伴随着百畝靈田的開墾成功,蘇陽打破了一個記錄,用遠超常人的速度創造了一個如同奇迹一般的成績,
那麽,蘇陽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說實話,在這裏面蘇陽的确投機取巧了,不過這個投機取巧是合理的,也是能夠讓雲老認可的一種取巧方式。
那就是蘇陽把自己對刀法的領悟,運用到開墾靈田方面。
确實,要讓蘇陽在短短七日的時間裏,領悟力量運用的真意,把身體内的每一點洪荒之力都掌控入微,确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故,迫于無奈之下,蘇陽隻能用另外一種自己所熟悉的方式,暫時在力量方面的掌控大幅度提升,隻在某一個方面,暫時先把這百畝靈田給開墾了。
而若論蘇陽有什麽掌控的最精準,自然要數他的刀法。
蘇陽一生都在用刀,并且在刀法上面沉淫太多,早就已經把刀法的運用修煉到骨頭裏,自然在施展刀法的時候,掌握的非常精準。
這鋤頭雖然不是刀,但是卻也有幾分共同之處,所以蘇陽就幹脆把鋤頭當成刀來運用,幾番嘗試之後果然對力量的運用要娴熟許多,直至成功開墾靈田。
另,這種運用對于蘇陽來說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通過這種嘗試,讓蘇陽成功開啓一扇新的大門,長久的參悟和修煉之下,蘇陽通過刀法技巧的演化,将對自身的力量掌控的越來越精準。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力量到技巧的過度,然後再從技巧反饋至力量的過程。
很顯然,通過這種刀技的成功回饋,蘇陽在力量方面的理解和運用,成功進入一個登堂入室的程度。
而這在雲老看來,恰恰是一種聰明和正确的修煉方式,每個人都要走這一步,蘇陽不過是恰逢其會,在雲老制造的考驗中成功領悟和踏出這一步。
總之,蘇陽的确是憑真本領完成百畝靈田的開墾,哪怕是有些投機取巧,但是雲老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事實勝于雄辯。
于是乎,當蘇陽把鋤頭放下,沖着雲老就幹脆利落的一抱拳:“雲老,幸不辱命,百畝靈田已經成功開墾。”
雲老多少有些感慨的說道:“難怪小平安會如此看中你,你的确是一個絕世之才。”
蘇陽邪逸笑道:“雲老太看得起小子了,比起您老人家,我這還是差的遠呢。同時,我也要好好的感謝一下您老人家,若不是你這次考驗,也不會給小子我如此巨大的啓發,算是踏出重要的一步,總算明白力量大道的博大精深。”
雲老笑着說道:“你也不要過于自謙,這畢竟是你自己的努力成果。去吧,以後努力修行,力量大道比你想象中的更難,但老夫我還是很看好你的。”
蘇陽什麽話都沒有多說,再次抱拳一禮,恭恭敬敬的離去。
目送着蘇陽離去的背影,雲老心中充滿諸多感慨之餘,又禁不住擡頭望向頭頂,好像看穿無數空間,看到那座頭頂上的神殿,詢問當代戰神:雖然不是神族子弟,這麽優秀的年輕人,怎能讓人拒絕啊!
對于這些,蘇陽顯然是無法知道了,他很快就按照雲老的指示,成功離開第五座神廟。
爾後,蘇陽一路前行,又分别經過一座雷神一族的神廟,一座神王一族的神廟,成功站在屬于戰神一族的第八座神廟面前。
蘇陽不知道會在第八座神廟裏面遇到什麽,但是他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雲老看得那麽開和通明,接下來極有可能會是一場惡戰。
但是爲了戰平安,蘇陽沒有絲毫的猶豫和迷惘,重重的一腳他了進去。
第八座神廟裏面的次界空間,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簡單,甚至稱得上單調和乏味。
沒有熔岩滾滾的岩漿大湖,也沒有金色麥穗的靈田,甚至連陽光、白雲都不見,就像是一個單純的白色空間,隻有同樣潔白色地闆上簡單的拼接,讓人覺得這個次界空間還多多少少有點東西。
然後就是天空之上,大概類似于房頂的地方,一個濃墨書寫的‘武’字,看起來多少有些特别,及平添幾分玄機。
就是在這麽一個幹幹淨淨,簡簡單單的次界空間之中,一名身材修長,穿着造型猶如瑜伽服一般舒适麻衣的男子盤膝而坐,抱元守一,好似在進行冥想,又好像在等待什麽。
看着這麽一位男子,蘇陽的眉頭立刻微微皺了一下,因爲他感覺對方和一般的戰神遺民不一樣。
要知道,戰神遺民一族大多數都是肌肉男,似乎這是他們的典型,亦或者說擁有一身健碩的肌肉,才符合戰神遺民一族特有的美學。
故,在戰神遺民一族當中,能夠看到這麽一位身材修長,肌肉勻稱,并不那麽造型誇張的存在,似乎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情。
可越是這樣,蘇陽越不敢小瞧對方。
因爲在到處都是肌肉的戰神遺民一族之中,他以如此的身材,位列四大聖戰之一,必然擁有十分不凡的本領,絕對的狠角色。
一念至此,蘇陽自然不敢有絲毫的麻痹大意,謹慎、冷靜、又不見絲毫迷惘和畏懼的信步前行,直至站在一個相距對方不足十步的位置,微微站定。
十步,是一個很危險的距離,但是對方來自戰神遺民一族,蘇陽對他們太了解了,永遠都是那麽的剛正面,絕不會做出任何偷襲的事情。
果然一切都如蘇陽所猜測那般,當蘇陽冷靜和無畏的站定之後,對方就緩緩張開雙眼,緩緩開口說道:“我是平安的哥哥戰平宇。”
蘇陽立刻眼中微微閃過幾許異色,仔細端詳一下對方,發現這戰平宇的确和戰平安的容貌有幾分相似。
隻是因爲拿捏不定對方的态度,蘇陽并沒有太過客套,簡單直接的說道:“我叫蘇陽,是來帶平安姐走的。”
戰平宇無視蘇陽的直接,依然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坦言直說吧,從小到大,我都舍不得讓妹妹吃一點虧,因爲你的原因讓她遭受那麽大的苦,我非常的讨厭你。”
蘇陽沒有否認道:“我知道,所以我來了。”
戰平宇還是那種古井無波的模樣,仿佛蘇陽所有的話都沒有聽到,如呢喃一般自言自語的說道:“平安已經長大了,她已是成年人,所以無論做什麽事情,她都應該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負責。”
蘇陽沒有再說話,因爲他發現自己說什麽,戰平宇未必會聽,那就幹脆靜觀其變,看看對方究竟想幹什麽吧。
戰平宇果然壓根就沒有理會蘇陽心情的意思,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先爲人子,再爲人兄,又爲人臣,我在親情、職責之間究竟該如何取舍?”
蘇陽沒有回答,因爲戰平宇問過之後,就已經道出答案:“爲人子,我要盡孝,盡量不讓父母傷心;爲人兄,我幫助妹妹,否則日後将形同陌路;爲人臣,我當盡忠職守,把守此關,不讓任何人過去。”
聽罷,蘇陽立刻雙眼一眯,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戰平宇。
而就在蘇陽暗暗猜測之際,戰平宇忽然立身而起,一反先前那種自顧的模樣,緩緩開口說道:“介于人子、人兄、人臣之間,我所能做的就是給你兩個選擇。”
兩個選擇?
蘇陽雙眼再是一眯,望着戰平宇,看看這家夥葫蘆裏到底準備賣一個什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