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次回到邪風吹起的那一天!
一切就如刑所判斷的那般,銀雲月瘋狂的話引起蘇陽産生某種不安,于是立刻使用天銀眸觀心,很快就從銀雲月的心中讀到一些很重要的信息,當場就讓蘇陽勃然大怒。
蘇陽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銀雲月竟然如此歹毒,她竟然放棄自己唯一一次活命的機會,從邪靈那裏換來一個詛咒,一個能夠讓蘇陽和聶淩波生生世世都無法見面的詛咒。
如果隻是這樣還不算什麽,偏偏銀雲月非要在這個詛咒上面增加一個永遠不可能成功的希望,讓蘇陽和聶淩波明明能夠感知對方還活着,卻永遠都無法見面。
這是何等殘忍的事情,簡直沒有什麽比這更惡毒的詛咒。
蘇陽恨不得活剝了銀雲月,但是他沒有這個時間,感受到邪風吹起的刹那,他第一反應是抓住聶淩波,無論如何都不放手,即便是會死也絕不。
可是邪靈的力量遠遠超出蘇陽的想象,他更沒有給蘇陽任何一個機會,邪風直接把蘇陽和聶淩波分開,并且越來越遠,然後憑空直接消失在原地。
“不!!!”蘇陽發出一聲凄厲的怒吼,千餘年的期待,千餘年的等待,千餘年的追求,千餘年的思念,才不過見面短短十數日的時間,就再一次慘遭分離。
離别無疑是最痛苦的,比離别還痛苦的則是生死離别,比生死離别更痛苦的則是明明兩個人都活着,卻再也沒有任何一次相見的機會。
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蘇陽一聲聲怒吟着,他拼命的掙紮着,可一切都是那麽的徒勞,他被擠進無窮的黑暗之中,在被完全包圍的刹那,蘇陽渾身一振,似乎看到了什麽。
最後一眼,蘇陽最後看了一眼聶淩波,她雖然也在奮力反抗,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絕望,甚至也在平靜無比的回望過來,遙遠的注視着蘇陽,嘴唇微微動了幾下。
心有靈犀的二人,讓蘇陽立刻就讀懂聶淩波的意思,那就是我還會一直等下去。
蘇陽瞬間就冷靜下來,沖着聶淩波仰天怒咆道:“等我,哪怕是隔着三千世界,哪怕是時間的盡頭,我一定會再次找到你,永遠都不會放棄。”
聶淩波同樣讀到了蘇陽的承諾,她開心的笑着,然後被徹底吞沒,憑空消失。
與聶淩波的情況一樣,蘇陽也隻覺得眼前一黑,然後自己就失去知覺,被邪風帶着一路漂移,不斷的無力翻滾着,好像要被帶到天涯海角。
不知過了多久,蘇陽忽然眼前一亮,似乎突破什麽界障,一個壯觀的大世界出現在他眼中,他死死盯着四周的景色,匆匆烙印在自己的心中,然後又一次憑空消失。
一次又一次的突破界障,一次又一次穿越一個世界,又離開這個世界。
每一次蘇陽都拼命的記憶,天銀眸已經被運轉到極限,盡管每一次都不足百分之一息的時間,記憶的可能也很模糊,但是蘇陽沒有任何放棄,皆因這是他找到回去之路的依仗。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蘇陽瞪的眼睛發酸,大腦發漲,意識都快要有些混沌,卻依然沒有任何放棄的意思。
直至,當蘇陽再次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并即将進行下一個世界的穿越之際,忽然寄宿在九戮戰斧之中的九戮真君,發出一聲怒吼,咆哮道:“就是這裏,給我破啊!!!”
九戮戰斧直接從蒼鑒之中飛出,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仿佛一隻複蘇的神祗,狠狠的斬了一下,似乎一下子斬斷蘇陽周身籠罩的特殊力量。
咔嚓……幫助蘇陽斬斷這股特殊的力量之後,九戮戰斧好似受到什麽極其嚴重的損傷,通體變的黯淡無光,無力的再一次跌在蘇陽的懷中。
“抱緊我,千萬不要松手!”九戮真君無比衰弱的說一句,然後便沒有任何氣息。
蘇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隻能選擇相信九戮真君這個來曆十分神秘的家夥,緊緊的把九戮戰斧抱在懷中,開始朝大地之上墜落。
轟!
蘇陽如隕石般砸在大地之上,四周一片天搖地動,火山噴發,煙塵漫天。
蘇陽毫無懸念的倒在血泊之中,大口大口的向往嘔着血,強烈的撞擊讓他四肢仿佛散了架一般,五髒俱焚,整個人都差點休克過去。
但是蘇陽還是咬牙堅持下來,拼命的調動體内的神識,似乎想要從懷中的蒼鑒之中取出什麽。
可是這麽一個簡單的行爲,卻受到極大的壓制。
天地之間似乎蘊含着某種很強大的排斥力,壓制着蘇陽的神識,以及體内磅礴的蒼穹真元力,似乎有着本質上的不同。
這是來自天道的力量,似乎超出本世界不應該擁有的層次,感受到來自天地之間的敵意。
在這敵意壓制下,蘇陽每動用一下神識,腦袋都像針紮一般疼痛;每調動一點蒼穹真元力,感覺就像是在調動一個刀子般,在體内流動的時候就會傳來撕裂的疼痛。
可是這痛再強烈,也比不上蘇陽的恒心,他硬生生從蒼鑒之中取出一個玉簡,仔細回憶着先前見過的一切,把所有的景色都錄入其中,然後再小心翼翼的放入蒼鑒之中。
做完這些之後,蘇陽才當場松懈下來,整個人立刻就如同從水裏面撈出來一般,大汗淋漓,幾乎耗盡了自身所有的力量。
然後,蘇陽昏迷了過去。
在昏迷之中,蘇陽隐隐約約好似模糊的感應到什麽,看到一隊身穿戰甲的男子,正拖着他往前走,但是他太虛弱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隻能模模糊糊的繼續昏迷過去。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蘇陽終于臉色蒼白的蘇醒過來,他發現自己正在身處一個大牢之中,周圍并無多少犯人,但是地上斑斓的血迹,無時無刻都在告訴蘇陽,這裏曾經關押過許多兇犯。
蘇陽也不在乎,他添了一下幹枯的嘴唇,忍着痛緩緩坐了起來。
仔細觀察,雖然蘇陽現在傷的非常嚴重,但是實際情況遠遠沒有先前那麽也嚴重,身上許多傷痕已經明顯結疤,這種強大的恢複力簡直駭人聽聞。
而蘇陽之所以擁有如此駭人聽聞的恢複力,其實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意外。
莫要忘記蘇陽本身就已經是九九煉體之境大成境界,距離大圓滿隻差最後一步,肉身體魄修煉到這個層次,本身恢複力就十分驚人。
更何況先前龍族的鎮族神樹臨别之際,用最後的力量幫助蘇陽在體内凝練一枚至關緊要的生命之本源結構。
有生命之本源結構,别說蘇陽傷勢嚴重了,就算身體殘缺,也能夠通過生命之本源結構恢複過來,這是一種近乎于不死之身的特殊能力。
故,蘇陽才會在沒有任何救助之下,就算是躺在那裏睡大覺,也能夠緩緩恢複過來。
當然,若是蘇陽主動恢複,效果自然更好。
蘇陽立刻開始嘗試着主動恢複,準備取出幾枚道丹使用,可是手往懷裏一摸,頓時就是臉色一變,發現蒼鑒竟然不見了。
不隻是蒼鑒,蘇陽觀察一下随身物品,自己的愛刀龍飲血、如意四聖臂、還有九戮戰斧同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下蘇陽就有點傻眼了,他在昏迷的過程中,竟然被剝得精光,身上所有的東西全被徹底洗劫掉。
不過蘇陽也沒有慌亂,一些不開眼的毛賊,真以爲他蘇爺爺的東西這麽好拿?
于是乎,蘇陽面沉如水,不見絲毫的慌亂,平靜的開始盤膝打坐,調動體内蒼穹真元力,推動生命之本源結構,開始主動進行療傷。
可是蒼穹真元力剛一調動,整片天地就仿佛十分敵視蘇陽一般,龐大壓力随處可見,讓蒼穹真元力如同刀子一般,硬生生逼的蘇陽嘔出一灘鮮血,傷上加傷。
“可惡!”蘇陽臉色陰沉,他知道天地道法不同,規則不同,自然會出現些許不同。
但是蘇陽沒想到這種影響會如此巨大,隻要運轉真元,就像是在運轉刀子一般,逼的蘇陽根本進行不下去。
“不對,這裏面必然存在着什麽關鍵,否則那些入侵修真大域的域外妖魔,憑什麽還能如此兇威,運轉本身的力量就直接把自己痛死了。”蘇陽仔細反思一下,狠狠的搖搖頭,找不出一點線索和關鍵。
既然找不到,那就不找。
蘇陽仍記的最後一刻,九戮真君直接駕馭着九戮戰斧從蒼鑒中出來,然後斬斷邪靈的特殊力量,讓蘇陽刻意在這個世界降落,這其中必然存在着什麽聯系。
也就是說,蘇陽隻要尋回九戮戰斧,就能夠了解一個大概。
同時,愛刀龍飲血、如意四聖臂都必須尋回,還有至關緊要的蒼鑒,蘇陽可還沒有忘記,裏面記載着他經過一個又一個世界的玉簡,無論如何都必須追回。
那麽,自己的東西都跑哪裏去了呢?
蘇陽邪逸的看一眼四周這個囚籠,用屁股想也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似乎已經找到某些線索和方向,看來跟眼前的情況,鐵定脫不了幹系。
于是乎,蘇陽也不着急,靜靜養傷,準備借助生命之本源結構,等傷勢稍稍再回複一些,就立刻開始追回自己的東西。
卻不料,就在蘇陽如此思考之際,一縷意念傳入心中,感覺是那麽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