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血散魂瓶的破解難度猶在蘇陽預料之上,竟然足足耗費三天三夜的時間,并在丹鼎宗老祖宗傾力相助之下,才堪堪摧毀化血散魂瓶上所有的禁制。
叮!
隻見蘇陽曲指在化血散魂瓶上輕輕一彈,略微運用一些關于震蕩方面的技巧,無數細密的紋路瞬間布滿瓶身,便聞“嘩啦”一聲碎響,無數碎片散落一地。
“上師……哥哥……”随着化血散魂瓶碎開,木美嘤咛一聲就從中跌落在蘇陽的懷中,遭此大難卻不見任何怨色,反而躺在那熟悉的懷抱中,臉上挂滿各種幸福。
“傻丫頭!”蘇陽微微歎息一聲,卻不敢有絲毫松懈,一手托住木美,一手憑空一攝,便從化血散魂瓶的碎片之中,抽回先前木美流失的血氣,凝成血珠,送服口中。
爾後,蘇陽仍不放心,連續取出數粒滋補氣血的道丹,繼續命木美服下之後,便道:“木美,速速配合我化解藥性。”
“嗯!”木美幸福的望着蘇陽,輕哼一聲,卻是癡癡的沒有任何反應。
“快點!”蘇陽捏捏小木美的臉蛋,邊渡過真元幫其療傷,邊很是無奈的再命令一聲,這次才見木美戀戀不舍的開始閉目專心療傷。
半晌過後,蘇陽長松一口氣,确認木美已無大礙之後,便收回真元,并輕輕在其腦後枕一按,便聞木美又一聲嘤咛,沉沉睡去。
蘇陽擡手取出一張軟榻,抱着木美躺倒在上面歇息,當溫柔地蓋好被褥之後,蘇陽這才有閑暇關心一下自己。
先前戰鬥受傷不輕,事後又在全力營救木美,連番下來确實損耗不輕。
但蘇陽仍然沒有休息的意思,隻是随手打出幾個淨塵訣,當場就煥然一新,隻是臉色看起來還有些蒼白,以至于有種妖邪俊美的感覺。
随手取出一個幹淨的黑色長袍,蘇陽很是随意的套在身上,一攏滿頭黑色長發,整個人都透露着大戰過後的懶散感,更添幾分魅力。
“前輩,大恩不言謝,他日必報!”蘇陽不是那種喜歡啰嗦的人,人敬一尺,我敬一丈,無論丹鼎宗老祖宗有何居心,至少現在還不算虛僞。
“呵呵,小友天賦異禀,金族化神大能都不是你的對手,前輩這個稱呼真是讓我愧不敢當啊。”丹鼎宗老祖宗暗暗點頭,心中對蘇陽有頗多贊譽,至少從剛剛救木美那些事情來看,蘇陽并非什麽寡性涼薄之人,也非修真大域傳言那般邪惡的魔頭。
“請坐,想必小友心中也有幾分疑惑,不如長談一下吧。”丹鼎宗老祖宗活了幾千歲,是何等的人老成精,略作思索就提出邀請。
而現在木美也需要休息,無論多麽焦急,蘇陽也隻能暫時等一下,所以對丹鼎宗老祖宗的邀請也是欣然接受,大大方方,率性而爲,赤足盤膝坐在一張蒲團之上,便開口問道:“前輩,我确實有一事不明白,那金族化神大能口中所說的詛咒魔功,究竟是什麽?”
“這一個對于修真大域的諸多強者們來說,也是一個談之色變的傳說。”丹鼎宗老祖宗感慨一聲,便把關于“詛咒魔功”的種種傳說,詳細告知蘇陽。
聽罷所有的前因後果之後,蘇陽頓時邪逸的冷笑一聲:“的确有些相似,也難怪會引起如此大的誤會。那麽,前輩對此事又如何看待?”
“修真世界,廣闊無邊,除了修真大域之外,還有諸多次一等的小域,比如我等栖息的古域,誰能說這裏就沒有一些連修真大域都見不到的東西?”丹鼎宗老祖宗說的十分含糊,但是也多少表明本意,他心中對力量和未知包含一絲敬畏,沒見過絕不敢斷言未有。
蘇陽聞言頓時肅然起敬,面前這位老者雖然看起來很不堪,思想也非常中庸,但是他的人生閱曆和經驗,及行事的果斷也非常人。
比如說蘇陽攻打丹鼎宗的山門,換成任何化神大能被欺上山門,恐怕都無法忍受,早就翻掌滅掉蘇陽這個小小的元嬰初期。偏偏丹鼎宗老祖宗就沒有這麽做,否則将會與蘇陽之間有着化解不了的死仇,現在也極有可能大戰不休。
不要小看這份決斷,至少蘇陽都做不到這等程度,輕易就把一場大戰化解于無形,絕不做一些沒有必要的争執,這何嘗不是一種精明的處世之道?
再比較一下來自金族化神大能的威脅,稍稍理智的人都不會選擇站在蘇陽這一邊,偏偏丹鼎宗老祖宗就看到更深層次的東西,那就是關于古域修士們的心情。
在那時,所有古域修士都打心眼裏傾向于蘇陽,鄙夷金族化神大能的不堪,若是那時候丹鼎宗大長老選擇協助金族化神大能,可能事後會有諸多好處,但是卻寒了古域修士的心,連帶丹鼎宗走到哪裏,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罵一聲“金族的走狗”。
如此長久看來,丹鼎宗也隻是赢得眼前的蠅頭小利,往後将會受到古域修士的排擠,等于間接失去了栖身之所。
爾後,丹鼎宗老祖宗諸多表現,無不都是看似吃虧,結果卻非常明智,換成蘇陽絕對做不到這等程度,至少在被人欺上門來的時候,蘇陽肯定要先打一場再談。
當然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處世之道,蘇陽喜歡以實力說話,赢得他人的尊重;丹鼎宗老祖宗更中庸一些,選擇以德服人,能夠讓人選擇相信他。
“既然前輩選擇相信我,那麽我也不藏着掖着。”蘇陽也被丹鼎宗老祖宗的品德所感染,坦言道:“我的确不知道什麽詛咒魔功,也不是什麽傳人和繼承者。但就如你所言,修真世界太過浩瀚,未知并不代表沒有。比如說某一種靈體,許多人都知道,卻觀古今無人見過。”
造化靈體!
丹鼎宗老祖宗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随即想到某種可能性,看向蘇陽的眼神也微微有些變化,充滿各種不可思議,甚至也有一些心動,但是很快就收斂起來,苦澀笑道:“小友你可真把我給吓到了。”
丹鼎宗老祖宗的表現都被蘇陽看在眼裏,對方盡管也表現出一絲貪欲,但卻能夠很好的克制自己,并非那種心狠手辣且不擇手段的僞君子。
這個丹鼎宗老祖宗的确有些意思,難怪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帶領着默默無聞的丹鼎宗成就如今這等高度,的确是非同一般。
“小友以後還是謹慎少提及此事,難免會被有心人盯上。”丹鼎宗老祖宗所言非常誠懇,造化靈體對于修士們來說充滿各種誘惑,縱然不能夠占爲己有,也存在很大的利用和研究價值,難免會有人選擇铤而走險。
但蘇陽既然敢說出來,自然也有他的考校,比起人人喊打的詛咒魔功,造化靈體更容易讓人接受,至少不會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故,蘇陽坦言道:“藏着掖着不是我的風格,誰人敢圖謀我,盡管放馬過來。”
丹鼎宗老祖宗感慨一聲:“過剛易折啊!”
蘇陽邪逸一笑,沒有多做解釋,反而擺脫道:“前輩,你就不好奇我怎麽是造化靈體嗎?要知道此體可是古往今來,号稱根本不應該存在,也不可能存在的靈體。”
“小友願意把這個秘密說出來與老夫共享?就不怕老夫嘴巴大,到處說給别人聽嗎?”丹鼎宗老祖宗也是怦然心動,并感覺到蘇陽是真的願意道出緣由。
“沒什麽不可說的,若是前輩有心想查,也是早晚能夠查到,因爲這在南玄州,基本上算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蘇陽便把自己如何得到造化青蓮,如何意外修成造化靈體的事情詳細描述一下。
丹鼎宗老祖宗聽罷也是難免一聲感慨:“造化,果然是天大的造化啊!小友難怪不介意與人分享,你所遇到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複制的。”
剛剛感慨萬,丹鼎宗老祖宗忽然想到什麽,輕笑一聲,便道:“小友可真是狡猾,算計到老夫頭上來了,你根本就是想要通過老夫的口,傳給修真大域的人聽,這樣就能夠洗脫你沒有修煉詛咒魔功的嫌疑。”
蘇陽也不藏着掖着,坦言道:“那就勞煩前輩幫個小忙。”
丹鼎宗老祖宗也不推辭,随手摸出一塊令牌,推到蘇陽面前,說道:“老夫從來都不幫外人,這是一枚丹鼎宗最高等級的客卿長老令牌。持此令,以後你在丹鼎宗将暢通無阻,地位不在我之下。”
蘇陽當場就是一陣哭笑不得,算計來算計去還是算計不過這位老人家。
“我知道了!”蘇陽隻能接過這枚令牌,認真說道:“我這人很懶,自己的偌大家業也都丢到一旁不聞不問,所以你别指望我爲丹鼎宗做些什麽。但是我可以承諾,丹鼎宗若是遇到不可挽回的局面,我也會略盡一番綿力。”
“擁有小友這個承諾,已經足矣!”丹鼎宗老祖宗立刻發出開懷酣暢的笑聲,能夠交好一位造化靈體,未來丹鼎宗的地位牢不可破,或許多年以來的夙願,也能夠應在蘇陽身上。
至此,正事差不多已經談完,趁着木美還未醒來,雙雙左右沒有什麽大事,便在一起談論一下修道、丹道之間的心得。
丹鼎宗老祖宗乃是七品道丹師,又是化神初期大能,無論是修行還是煉丹,活了幾千年的他,都遠遠在蘇陽之上。所以如此一番暢談之下,也是讓蘇陽獲益良多,并在丹道方面已經差不多隐隐摸索到七品道丹師的門檻,也許晉級七品道丹師已經爲時不晚。
翌日,木美蘇醒,因心系妙零安危,蘇陽隻能匆匆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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