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掌教親傳大弟子,無極魔宗内門第一人,凝得異種金丹的妖孽級天才,杜随風如今隐然已有一絲宗師之風,耳聞南宮玄鶴插話,不由眉頭一皺,身周氣勢倏放疾斂,嘴角泛起一絲冷峻笑意道:“這位道友,此乃無極魔宗駐地,來者是客,我在此招呼貴客,倒是不勞這位道友操心。”
被杜随風驟放氣勢一驚的南宮玄鶴先是面透薄怒,他心高氣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幾曾被人如此看輕過,正待發作,卻不曾想,一直在後旁觀的玄清上人突然出聲道:“這位小友凝的可是異種金丹?”
其實杜随風一早就已注意到了玄清上人的存在,似他這種元嬰大修,身處任何地方,都會被人第一時間關注到的。
“在下掌教親傳大弟子杜随風,見過前輩,前輩目光如炬,晚輩不才,承蒙恩師點撥教化,凝得‘巨峰力王金丹’,讓前輩見笑了。”
面對元嬰大修,杜随風亦是不亢不卑,這可是在無極魔宗的地盤,别是區區元嬰初期修士了,哪怕是元嬰中期修士,也絕無可能在此間随便生事。
玄清上人耳聞“巨峰力王金丹”幾個字後,面色微變,僅此一點,他就可以斷定,眼前這名掌教親傳大弟子的年輕人,其修爲穩在自家愛徒之上,而且兩者間的差距還不是一點兩點。
“玄鶴,我們遠來是客,人家行接待之事,你莫要打擾人家辦正事了。”
玄清上人朝着南宮玄鶴招了招手,示意他退下。
很顯然,他不想再見到自己徒弟因爲争風吃醋而繼續開罪這個杜随風這個明擺着潛力無限的妖孽級天才。
南宮玄鶴不情願的走回到玄清上人身側,瞧向杜随風的眼神之中已然多出了一絲怨恨之色,沖着杜随風的這番作爲,已令他認爲後者也如同自已一般瞧上了大美人兒。
這個杜随風可不是美人兒那不中用的“道侶”可比,無論身份地位,乃至修爲實力都比自己隻高不低,若是他下大力氣追豔逐美的話,那之前自己的一番努力可就徹底泡湯了。
就在南宮玄鶴心中諸多不爽之際,接下去的一幕卻令他瞬間将此念頭抛諸腦後,并驚出了一聲冷汗,心中更是充斥着諸多想之不明,參之不透的疑惑。
隻見宋暖玉淺笑吟吟道:“你師父現在可好?”
杜随風是什麽眼力勁,聽聞着一問,頓時雙眼綻放異芒,語透興奮道:“仙子認得我家師尊?”
“自然認得,這個沒良心的家夥,一走就是大半年,我可是來此找他算賬的哩。”
宋暖玉輕描淡寫道:“好了,你也不用瞎猜了,這是我的邀函,你瞧過便知。”
話間,宋暖玉從羅袖之中摸出一封流轉着淡淡青芒,形若刀刃,也不知是由何物制成的古怪邀函遞到了杜随風手中。
“聖魔帖師母”
驚見邀函,杜随風先是一愣,旋而不帶停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向宋暖玉行了叩拜大禮。
“弟子杜随風,見過宋師母!”
南宮玄鶴現在的腦袋很亂,自己瞧上的美人兒怎麽就成了眼前這名無極魔宗掌教親傳大弟子的師母了。
如此推算,那自己本是尋思着要從某人手中橫刀奪愛的那個“某人”,不就是現任無極魔宗的掌教了嗎。
爲什麽會這樣,難道自己是在做夢,貌似自己惹上了連自家師尊都絕對惹不起的大麻煩了,這一切不會是真的吧?
南宮玄鶴思緒大亂,有鑒于過往歲月聽過有關無極魔宗锱铢必較的種種“惡行”,以其早該寒暑不侵的體質,此刻居然已是汗透重衫。
随着身旁玄清上人一聲充滿責備的冷哼,南宮玄鶴徹底轉過神來,眼中流露出他這輩子都不曾有過的惶恐之色,求助的望向其師。
調戲無極魔宗的掌教夫人,這樣罪責别他南宮玄鶴擔當不起,就算是傾寂無宗舉宗之力也不敢承擔啊!
此刻的玄清上人面如蠟色,誰曾想自己這個徒弟貪婪美色,竟會惹出這等很有可能導緻寂無宗就此被人在鎮玄山脈除名的大禍端,無奈之下,唯有拉着一張老臉,等着宋暖玉與杜随風完話,想法溝通,看能否補救一二了。
宋暖玉由着杜随風行了叩拜大禮,笑着取出一枚很是罕有的六品攻擊靈符塞入杜随風手中,輕聲細語道:“你家師母可沒有你那土豪師父般的雄厚家當,你可别嫌棄師母給你的見面禮不夠貴重呦。”
六品攻擊靈符那可是能夠轟殺金丹中期修士的強大符篆,尤其是宋暖玉送給杜随風的這枚符篆,其上隐有淡金色的光焰吞吐,分明是六品靈符中難得的極品,縱是與一些功效略差的七品靈符也都差相仿佛了,何來稀松平常可言。
杜随風喜不自勝的收下師母送的見面禮,旋而恭敬道:“師尊早已在掌教洞府等候多時,弟子已備下‘渾天魔龍辇’于前方,隻等師母擺駕前往。”
一旁的玄清上人與南宮玄鶴很又一次肝顫了,隻要是鎮玄山脈修士,就沒有誰沒聽過無極魔宗那艘據乃是傳承自上古化神修士煉制的準極品飛行法器“渾天魔龍辇”的。
這可是三千裏鎮玄山脈獨一号的準極品飛行法器,哪怕是強如化仙宗,也沒有這樣的寶貝。
“渾天魔龍辇”一直都是無極魔宗掌教出門在外的禦用座駕,雖然其速度未必能比得了元嬰大修的全力遁光之速,但坐上它,那就是一種至高身份地位的象征。
原本還指望着眼前一切隻是某個不好笑的玩笑的南宮玄鶴徹底歇菜了,面如土色的愣在當堂,要不是他還有元嬰初期修爲的師尊在此罩着他,八成已經有多遠跑多遠了。
宋暖玉顯然也對一直以來隻是聽過,卻從未見過的“渾天魔龍辇”頗有興趣,點了點頭道:“算你那師尊還有些記性,在前帶路便是。”
聽聞宋暖玉這句話,一旁的南宮玄鶴不禁長舒了一口氣,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好讓宋暖玉徹底忘記他的存在。
可是,眼力高明如杜随風這般的人物,卻沒有就此放過他的意思,他本着蘇陽的事前交代,一定要讓師母感覺這裏就是她自己的家的囑咐,跟随在側道:“師母,那寂無宗的來客,方才曾言要您随他們前往無極峰同住,其中可有什麽不妥?”
“隻要師母發話,弟子一定爲您辦妥,您貴爲掌教夫人,有些事您寬容大度不計較,但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卻不能見您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