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雲爆彈的教訓丨交火雙方都控制了武器的烈度,傭兵們使用的**是低烈度**,安鋒使用的地雷,同樣是低烈度的,雙方都生怕爆炸的沖擊力過強,再度引發隧道崩塌——這次如果隧道再崩塌,連下到礦井裏的傭兵也要掩埋在裏面。
但是雙方都在不約而同的加大彈的威力,安鋒這裏使用了鋼芯彈後,傭兵立刻更換了彈種,曳光彈,穿甲彈,各種特種彈全部用上了,因爲傭兵的彈威力特别強,因此安鋒與蘇珊娜的行動變得更加小心。他們隻有兩個人,任何一個人受傷,另一個人隻能攙扶傷員了。
交火持續了整整小時,傭兵們向前推進了兩公裏,這些傭兵憑借數量多,幾個小組的傭兵輪番上場,保持連續不斷的攻擊力,安鋒與蘇珊娜隻有兩個人,他們兩個人持續戰鬥了小時,使盡各種手段節節抵抗,至今已經疲憊不堪。
“好了,休息一下吧,與他們拉開距離吧”,安鋒招呼蘇珊娜撤退。
蘇珊娜扔掉了手裏打空彈的槍,她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扔下的第幾隻槍了。
“好的,他們已經攻擊了小時了,即使那些士兵輪番上場,我估計他們随身攜帶的彈藥已經枯竭了,現在我們去哪?”
安鋒腦海裏呈現出隧道地圖,從地圖上看,傭兵們炸毀的洞穴口都是經過精心選擇的,那些支岔很多的隧道,鐵定被傭兵們炸毀封閉,而那些死巷則少部分保留,不過,由于蘇珊娜的開拓,地圖上原先标注的死巷,其實還另有通道。
沿着這些通道繞到傭兵身後,原本這是襲擊的好機會,但持續小時剛強度的戰鬥,蘇珊娜與安鋒也支持不住了,安鋒從“時間門”裏取出一塊打印出來的岩石,将洞口塞住,在隧道内布置幾個震動感應器後,他與蘇珊娜就地躺了下來,帶上呼吸面罩,開始陷入酣睡。
隧道外的傭兵也精疲力竭了,前方忽然消失了抵抗,這群傭兵在推進一百米後,自動停止了進攻,就地利用岩石構築好防禦陣地,也開始進入短暫休整。
地面上,傭兵隊長長長出了口氣,連續小時戰鬥,安鋒與蘇珊娜的抵抗花樣頻出,傭兵這裏十八般武器齊上陣,每前進一米,都付出了大量的代價,好在他們已經推進到号主于隧道部,按這個推進速度,再花一天時間,他們就可以完全占據整條二号隧道。
隊長擦了一把冷汗,随口抱怨:“兩個人,他們僅僅兩個人,竟然如此難啃。”
副官也一直關注着戰鬥場面,聽到隊長下令休整,他翻開作戰記錄,彙報到:“第一天戰鬥,我們陣亡了ll個人,整整一個戰鬥小組報廢了,另一個戰鬥小組被打殘,剩下人當還有輕傷……我們三分之一兵力已經損失了,這比……咳咳,當初海豹突擊隊攻擊巴拿馬,抓捕諾列加總統,前後擊潰上萬人的軍隊,擊斃擊傷30餘人,陸戰隊總計傷亡不過十三人。而這兩個人居然比一個國家,比整個巴拿馬還難啃。”
海豹突擊隊攻入巴拿馬的行動,曾被看做特種突擊行動的典範。當初,那位巴拿馬總統諾列加,被認爲是反對美國“霸占”巴拿馬運河的英雄——他采取行動自己霸占了巴拿馬運河,而且事後不給投資挖掘運河的美國運河公司一毛錢股權補償。爲此,海豹突擊隊出兵保護美國人的财産……
停頓了一下,這位副官歪了一下腦袋,滿臉疑惑的問:“地下隧道縱橫密布,這兩個人完全可以躲起來,避過我們的搜索隊,他們爲什麽要這樣寸土不讓?”
隊長不以爲然的撇撇嘴:“我猜到了,這兩個人自大慣了,他們低估了我們的戰鬥力,況且他們想躲,就能躲的過去了麽?我們還有秘密搜索武器。”
副官張嘴想問隊長的問題堵住了他的嘴巴:“我們的雇主那裏怎麽樣了?與我們的聯系恢複了麽?他承諾我們的款項是否到賬?”
副官馬上回答:“沒有,與雇主的通訊還沒有回複,不過我們的錢到賬了——尾款已經在七小時前到賬,随着尾款到賬,我還收到了一個信息,哪信息隻有四個字:增援即到。”
隊長抹了一把臉,又問:“礦主找到了麽?我們在礦井隧道裏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如果可能的話,把那位礦井主暗殺了,省的事後糾纏。”
“總部已經派出暗殺小組前往阿根廷、智利,估計這時間,那位礦主應該已不在人世了。”
話音剛落,監控雷達屏幕的傭兵立刻彙報:“長官,有不明飛行物正在高速駛入山區。”
雇傭兵們進入這片區域,是借助軍方演習的名義進入的,至今,這片區域的禁飛令并沒有解除,所以隊長壓根不用考慮,手一揮,那位觀察到不明飛行物的雇傭兵立刻手指在計算機上操縱起來,地面上布設的三組防空導彈陣地馬上被激活,導彈豎立在空等待發射命令。
也就在這時,一串特殊的數字碼送抵雇傭兵這裏,這是敵我識别密碼,收到這串密碼,隊長倒是一愣,低聲嘟囔:“我們跟總部并沒有聯系,怎麽總部知道我們在這裏。”
旁邊的副官蠕動了一下嘴唇,想解釋點什麽,但馬上又閉緊了嘴。
不明飛行物降落了,這是一架形狀古怪的三角翼飛機,飛機上隻有兩個人,一名駕駛員與一名多歲的年輕白人男性,他帶來了兩隻大箱的補充物資,将物資卸下來之後,那架奇怪的飛機立刻重新起飛,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這片是非區域。
隊長讓士兵時刻保持着警惕,他不認識這個人,當然,在傭兵界,認不出自己的手下也沒什麽,因爲傭兵們都是臨時調配的,平常訓練并不在一起。
可是這個人身上有一股隊長不熟悉的味道,讓隊長說不清道不明。
這人自顧自的從兩個大箱裏取出通訊設備,佩戴在身上後,他毫不見外的向隊長打招呼:“嗨,長官,通訊密碼是多少?”
隊長陰着臉,平靜的說出通訊密碼,這人立刻輸入密碼加入到通訊群組裏,等這人歸置完畢,隊長陰着臉問:“誰派你來的?”
這個人有敵我識别密碼,而敵我識别密碼是一種頂尖的加密手段,密碼長度爲160位數字,這數字還是動态的,一般人很難破解。
也是,上了戰場,如果敵我識别密碼被人破解了,那麽這隻隊伍等于被葬送了。所以隊長不擔心對方是敵人,卻有點疑惑,感覺對方不是從總部過來增援的,他心隐隐有一個想法,卻又感覺到這想法有點難以置信。
來人攤開了手,自我介紹說:“鮑本,你可以叫我鮑勃,你應該知道我是從哪裏來,哦,出了點小意外,原本七小時前我就應該抵達的,但因爲意外故障,我七小時前才接到命令,我可是飛越了半個地球才過來幫助你們的。”
隊長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感覺一陣毛骨悚然:“你是我的雇主派來的?”
“回答正确”,鮑勃一臉陽光的笑着,然後按傭兵的标準裝束,給自己穿上了防彈背心,戴上頭盔,而後又沖傭兵隊長笑着說:“我現在加入他們,你應該知道自己怎麽說?”
隊長麻木的點點頭,抓起通話器來,呼叫井下人員:“上尉,我再給你們派過去一位增援,請把他編入搜索前隊,你們那裏進展怎麽樣?”
井下的人回答:“長官,士兵們正在補充彈藥,對方太難啃了,我們消耗的彈藥不亞于一場小型戰争,我的士兵需要休息四個小時,至少四個小時。哪怕是士兵輪換上場,他們的神經也緊繃了小時。”
詳細的戰鬥情況上尉也不說了,因爲隊長在上面看得到,戰鬥進行到後半截,井下那一男一女兩個目标神出鬼沒的,身後明明是炸毀、封鎖好的洞口,那兩個人卻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繞到大家身後,近距離開火,這下弄得士兵們前後受敵,整個井下楞沒有一處安全的地方,即使是撤回休息的士兵也不敢掉以輕心。
井下井上無聊的叙說着情況,鮑勃卻不願意等待了,他揮了揮手,自己走到礦井口,啓動簡易升降電梯,緩緩的降入井底,等他走了,隊長立刻結束了通話,他轉身問自己的副官:“我們的敵我識别密碼還有誰知道?”
副官早想到了這個問題,他臉色有點蒼白,結結巴巴的說:“總部可能知道,但……這組數據是我臨時編的,總部并沒有問過我,論理他們不應該知道。”
稍停,副官馬上又補充:“編碼器是從總部領取的,數據是我臨時設置的,沒有總部的編碼器,破解不了我們的識别密碼,但光有編碼器也不行,一般來說,戰場臨時設定的識别碼,是彼此的約定,總部如果派援兵來,會提前詢問我們編碼規律,這,這……”
副官說了一大堆,邏輯有點混亂,但其實隻說了一個意思:他們從總部領取的編碼器,抵達戰場後,臨時設了一組數據,用于進行敵與我識别。這時候整個戰場是被屏蔽的,這是一次單獨的任務,任何外來者都會被雇傭兵們視爲敵人。
在這種情況下,要想獲得正确的識别密碼,應該由總部方面出面,詢問這裏的數字編碼規律,也就是當初編列敵我識别密碼所用的數學公式,然後使用正确的解碼器,才能獲得随時更新的動态識别碼。
現在,雇傭兵的總部根本沒有詢問這裏的士兵,卻有一個人獲得了正确的敵我識别密碼,大搖大擺的降落在這片區域,既然他聲稱是從雇主那裏派來的,那麽其蘊含的信息就非常可怕。
這是警告,這是威脅。
這行爲無聲的警告這群雇傭兵:你們就是我手的一隻螞蚱,被你們分爲最高機密的敵我識别密碼我可以輕松的破解,所以……剩下的你自動腦補吧。
井下,經過三小時深度酣睡,蘇珊娜蘇醒過來,在黑暗她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因爲沒有光亮,她看不到安鋒的動作,但她知道安鋒看得見她,所以她在黑暗打了一個手勢,用手語問:“你在擺弄什麽?”
安鋒手裏擺弄的是一隻超長步槍,這支步槍是反裝甲步槍,專門對付坦克的。由于坦克内空間狹小,隻要彈穿透坦克的裝甲,造成的碎片随便在坦克内飛舞一下,艙裏的幾個人不死也要受重傷。
安鋒壓低嗓門告訴蘇珊娜自己的情況,而後有點發愁的說:“這支傭兵戰鬥素養非常高,連續幾次我們都未能接近他們,所以我想先毀掉他們的盾車,然後找機會于掉那兩位王牌傭兵。”
這麽難啃的傭兵隊伍安鋒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一支爲城市巷戰而訓練的,在不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情況下,僅僅使用常規戰鬥武器,這群傭兵可能是傭兵當的王者,他們器械先進,戰術花樣百出,即使在黑暗,安鋒與蘇珊娜兩個人前後騷擾,每次隻取得個位數的傷亡,很難接近他們的主力。
話又說回來,對面那群傭兵對于安鋒與蘇珊娜也很頭疼,剛開始他們大意了,士兵們大膽的打開手電與頭疼進行搜索,現在這群人接受了教訓丨即使是微光夜視儀也隻是偶爾開放,大家都在黑暗摸索,傭兵們又是設陷阱,又是正面沖擊,但無論是硬拼還是設伏,他們的敵人都顯得滑不溜秋,而且總是把誘餌吞下,自己安全逃脫。
一次兩次過後,雙方現在都見識了對方的手段,伏擊手段用不上了,地雷等手段也廢除了,現在傭兵們緊緊咬着安鋒,彼此都換上了長槍,隻進行硬碰硬的正面戰。
傭兵們仗着人多,每次行動時前後100米都設置着警戒哨,關鍵人物重要設備則放在心位置,安鋒與蘇珊娜使盡諸般手段都無法傷害與接近那兩位王牌傭兵,安鋒這裏感覺到對方頭疼,對方何嘗不感覺到他們的對手很令人頭疼
再向前推進約700米的距離,幾名先頭小組的傭兵身蹲下,悄悄的打開微光夜視儀掃描周圍的洞壁,忽然間,一名傭兵發現半人高的位置上出現一個黑洞洞的洞口,他連忙用手臂碰了碰旁邊的傭兵,那位傭兵會意的點點頭,悄悄的将槍口指向了洞口所在。
戰術指揮官狠狠的揮了一下手臂,五名士兵有4位士兵對着半人高的洞口扣動了扳機,槍聲響了之後,這4名傭兵立刻直起身,邊開火邊向前推進,與此同時,兩位傭兵跳躍式的跳過這對傭兵,突前警戒前方。
剩下的三位傭兵,一位傭兵站起身來,拉開手閃光彈的保險栓,像投擲棒球一樣将那枚閃光彈準确投入洞穴,而戰術指揮官則點燃打火機,湊近火焰噴射器焰口,點燃了火焰噴射槍。
這時候,四名開槍的傭兵已經逼近了洞口,兩名士兵打光了彈夾内的彈,高聲喊着“換彈”,而後蹲下身更換彈夾,因爲他們更換彈夾,另兩位士兵有意識的放慢了射擊速度,也就在這時,閃光彈砰的一聲爆炸了,洞口外的雇傭兵提前閉上眼睛,閃光彈燃亮之後,他們頻繁眨着眼睛以适應極度光亮之後的黑暗。
兩三秒鍾過後,洞口外的雇傭兵适應了黑暗,手持火焰噴射槍的士兵用籃球運動員跨欄的突擊動作,兩三個箭步沖到洞穴口,随着他扣動扳機,一條灼熱的火龍噴進了隧道内。
可惜這條火龍燃燒持續時間不久,立刻自動熄滅,當然,這也意味着這條側洞極度缺乏氧氣,不适合人類生存。
見到這種狀況,戰術指揮官打了個手勢,突前的傭兵小組齊齊的打開微光夜視儀,前方警戒的兩名傭兵則擰亮手的手電筒,采取半蹲姿勢,在手電光柱下觀察前方的洞壁。
其餘的傭兵神态一松,靜靜的蹲在地上,用手撥拉着地面上的石,等待洞穴内氧氣恢複正常然後他們過去檢查戰況。
如今礦井的通風系統已經損毀,傭兵們爲了有效控制安鋒與蘇珊娜的逃竄範圍,并沒有對礦井内部恢複通風。因此旁邊的側洞在缺氧狀況下,恢複氧氣供應的速度很緩慢,而主于隧道内的傭兵呼吸也有點困難,劇烈的戰鬥之後,他們也需要随時補充幾口氧氣。
這種狀況随着戰鬥的進行,似乎越來越嚴重,爆炸與燃燒消耗了井内不多的氧氣,在這種狀況下,士兵不得不放緩了攻擊速度,但他們認爲安鋒與蘇珊娜的速度也會放緩下來,畢竟人都要呼吸氧氣的。
位于央的支持小隊見到前方又占領了一條側洞,他們不緊不慢的走上前來,這隊傭兵當,身攜各種古裏古怪儀器的人比較多,還有兩人擡着一個大号的軍用武器槍。這隊人馬在突前小隊身後不遠的地方蹲下身,兩名手持探測槍的士兵沖上前來,一個用微波槍掃描地面,以期發現地面上能産生電磁感應的物體。
另一名士兵手持的是金屬探測槍,用來發現地面上的金屬物體,這種槍原本的作用是爲了發現地雷,因爲地雷的引爆器必須是金屬制作的。但在這個礦井裏,這種槍的作用并不明顯,因爲遍地的礦石都是金屬礦,很容易讓探測槍引起誤判。
不過這沒有什麽,微波槍會發現大多數能引起電磁感應的電元件,受到刺激的電元件會發出奇妙的顫音,這種震顫有時候能讓電元件從地面上跳轉,這時候持火焰噴射槍的人一條火龍掃過去,地面上什麽金屬元件都耐不住這麽高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