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型狙擊槍基本上可以稱之爲重型狙擊炮,它的子彈很粗大,彈頭除了沒有爆炸能力外,形狀大小跟軍艦上對付飛機的機關炮差不多。
這樣的子彈在近距離上,穿透力幾乎是無敵的。
三支重型狙擊槍彈鼓裏裝滿了300發子彈,這300發子彈掃射出去,連吉普車都被打的跳了起來,如果打在人身上,彈頭上的沖擊力足夠讓他繼續一輛吉普車。
三支重型狙擊槍一起開火,在訓練學校校長面前,展現的是一片火海,沒有什麽能阻擋子彈穿透,連輕型裝載車的鐵殼對它們來說就如同紙一般脆弱,更别說敞篷吉普車了。
隻見面前全是竄飛的彈道,每一條火紅的彈道都像是無堅不摧的激光束,在彈道的軌迹上,沒有任何東西能讓火紅的死亡子線減緩片刻。
子彈打在吉普車上,即使這輛吉普車上坐了四五個人,還架設了一架高射機槍,彈頭攜帶的強大動能還是讓車身順着彈道軌迹的方向跳起來,車上的人被這巨大地沖擊力抛下來,随即,又被一道道火紅的彈道火線撕裂成碎片。
說實話,訓練學校的校長并不是多麽堅強的人,他的軍事技能也許不錯,但遠遠比不上正規軍,隻看俄羅斯的車臣戰争就知道。在哪場戰争中,極端分子雖然讓沒有戰鬥意志的陸軍士兵傷亡慘重,但隻要俄國人下定了決心,給士兵們發了足額軍饷,這群散兵遊勇立刻像鐵錘碾壓下的核桃分崩離潰。
同樣的,阿富汗戰争同樣證明了這群人的戰鬥意志并不堅決,他們背後搗鬼搗蛋或許興緻勃勃樂不可支樂不思蜀,可是一旦軍方狠下心來,準備跟他們打正規戰,一個連的士兵也會讓整個阿富汗的塔利班四散躲藏。
訓練學校的校長據說曾經經曆過車臣戰争,但他所經曆的戰争是“打黑槍”戰争,躲遠遠的沖人打冷槍是他理解的戰争模式,此刻另一種戰争就在他的鼻尖,槍林彈雨擦着他的頭頂,突然用一種極其現實、極其冷酷的方式,近在咫尺的展示在他面前,校長的第一感覺居然是……吓尿了。
其實機槍掃射并沒有持續太久,前後也就分鍾而已,但槍聲停止一個多小時後,訓練學校的校長依舊沒有回過神來,他趴在地上,滿耳朵都是轟隆隆地槍聲,滿耳朵都是同伴的慘叫聲,以及吉普車殘骸熊熊燃燒的劈啪聲,而這時,夜,還很漫長。
山坡頂上,原本打算丢棄三挺重狙的安鋒,看到敵人這麽久沒有組織起有效反抗,他樂得收起自己的重型狙擊槍,于是他爬到坡頂,一邊拆解機槍,一邊心裏心裏念叨:“蒼蠅也是肉啊。一艇重型狙擊槍十萬多美元,而且這玩意有錢你也買不到,既然校長如此大方的不發動反擊,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這會兒,坡下輪到阿蓋爾納悶了。按慣例槍聲響了之後,兩人需要轉移陣地以躲避接踵而來的反擊,但預想中的反擊遲遲未至,在對方學員們集中的地方,幸存的學員持續保持卧倒姿勢,頭也不敢擡起來……惱得阿蓋爾隻想發短信告訴他們:姿勢不對,起來重睡。
與此同時,溝北的當地土著,繼續大搬家,人喊馬嘶響成了一片,連溝南的當地土著也開始不穩,剛才的空襲把他們吓壞了,這些人擔心天亮後會有更猛烈的打擊,這麽多年他們享受着訓練學校帶來的各種福利,要說他們不知道訓練學校在于什麽,那純粹是掩耳盜鈴。
此刻,他們明白這個地方已經曝光了,如果他們不走,等天亮之後,報複打擊一定會降臨到他們的家園,于是他們紛紛大膽的推開家門,馱上自己的财産,驅趕着自己的羊群,點着火把向溝外走去。在這種種喧鬧下,唯獨學員們的集結地,反而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平靜。
阿蓋爾手持着監視屏,心裏不停地催促:“快聯系啊,快聯系啊,這個人怎麽木木呆呆的,這種時候一不集結兵力,二不呼叫後援,就趴在那裏發呆,好沒意思。”
不一會,安鋒将散艇機槍全部拆解完畢,發燙的槍管重新更換了,能找到的彈殼全部扔進“時間門”内,這時候,坡下的校長還是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百無聊賴的安鋒招呼阿蓋爾撤退,畢竟看人發呆也是一件很無聊的事。
這片溝很寬大,地底的地質塌陷溝如今到處是火焰與高溫,所以溝裏根本沒有藏身之處,兩人這一撤必須翻過一座山,他倆最終抵達的位置,距離訓練學校大約有15公裏的直線距離,這個時候,天還沒有亮。
這一夜對于訓練學校校長來說,是漫長的一夜,對于安鋒同樣是,躲在l5公裏外的山梁上,安鋒回收了無人偵察機,重新給這些無人偵察機裝滿彈藥後,重新讓它們飛了出去,好不容易等到天亮,這時候計算機小貓還沒有完成搜尋工作,但訓練學校校長已經敢擡起頭來,用望遠鏡觀察周圍的狀況。
訓練學校校長周圍那一片,是安鋒特地圈出來的射擊盲點,整個集結地上,唯有校長周圍十餘米的範圍還保持完好,至于十餘米之外,隻剩下一片碎肉與屍骸,連他們曾經放出來的獵狗,也被大口徑子彈撕裂——畢竟控制機槍射擊的是計算機程序,在射擊範圍内,任何移動的目标,都會被計算機捕捉,而後預判射擊方向,進行連射。
在清晨的黎明下,整個坡北籠罩在一層薄薄的晨霧中,這時溝裏的大火已經熄滅,但是濃煙還在冒,溝裏冒出的熱蒸汽讓人不敢靠近,而昨天夜裏看不到的空襲狀況,也殘酷的展現在校長面前。
地毯式轟炸雖然刻意的避開了民房,但訓練學校所在的那一片區域,所有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當初訓練學校開出了八輛吉普車,一字并排的停在溝邊,這一動作很“好萊塢”,很“蒙太奇”,但一排炸彈沿着吉普車停在的方向,整齊的爆破過去,這一爆破引起了泥土塌陷,八輛吉普車被陷入溝内,塌陷向兩邊擴張,附近的兩排房屋一起随吉普車翻進了溝内,于是溝邊隻剩下孤零零一面牆,搖搖欲墜着随時可能崩塌。
校長看不到學校的狀況,他不知道還使學校下面的地下室部分發生了塌陷,塌陷擴展到周圍的坑道内,地底很多四通八達的道路,現在成了活人墳墓,隐藏在地底的一些人,從此被永遠的埋入地下。
清晨太陽升起來,學校廢墟附近,幾隻昆蟲吸足了陽光,開始呼扇着翅膀飛起來,這些昆蟲身體都是由鑽石構成,雖然堅硬無比,但依然有部分昆蟲在轟炸中受損,并永遠的留在廢墟中。
回歸的刺客馬蜂隻有9隻,其中含有4号“大胡子”血樣的馬蜂沒有飛出來,校長光看到昆蟲飛起,他并不知道這些馬蜂都是間諜,膽戰心驚的校長四處望了望,趴在陽光下忍耐了很久,沒有發現潛在的敵人,他提心吊膽的爬起來,招呼幸存的學院與他過溝北看看。
還能站起來的學員隻有70多位,人人身上都帶着步槍,校長清點了一下人數,悲哀的發現有部分學員跟當地土著混在一起,并沒有過來集合,而是直接帶着槍向四周逃散……
這時候,理論上安鋒還有10天才能抵達此地,因此這一帶,并沒有低軌道的間諜衛星飛過,而同步軌道上因爲已有一顆衛星了,其他的衛星也過不來,因此這裏發生的事情,本應該無人知道的。
校長神情非常緊張,他提着槍,在溝北挨家挨戶的轉了一遍,時刻警惕着預料中的下一波空襲,見到廢墟裏找不見幸存者了,一時之間校長有點茫然,部下倒是連聲催促:“導師,我們該怎麽辦?我們應該撤往哪裏?”
“哪裏?啊?我們該撤往哪裏,讓我想想,不要慌,我們有預案的,讓我想想預案是什麽……哦,我想起來了”,校長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的說:“我應該先發出災難信号,步話機在哪裏?電報在哪裏?”
問話的那位學生思路比較靈活,隻見他一指面前的廢墟,譴責的說:“導師,彈藥庫殉爆了,設備庫都埋在土裏,需要挖開土尋找發報設備嗎?”
校長渾身哆嗦了一下:“發報機,埋在土裏了呀?”
那名學生責備的補充一句:“發電廠都炸毀了,即使挖出發報機來,沒有電我們怎麽發報?”
校長低聲嘟囔:“不行,我們要趕快撤離,現在敵人還沒有找到,但我相信他們走不遠的,他們一定還在附近我們要趕緊離開。”
“往哪裏走?我們應該撤往哪裏?”那名學院目光裏是濃濃的鄙視。
校長驚慌的四處望了望,身子又一哆嗦,如夢方醒的說:“去溝南,溝南我們還有一處安全屋,那裏有備用通訊設備,哦,還有備用電池。”
說完話,校長掉頭就走。其他的學員愣在原地,許久才反應過來必須跟着校長走,剛才那位心思活絡的學員趕緊追上校長大聲的說:“導師,現在我們隻剩您一位(導師)了,我們,這些學員今後全指望您了,您要振作起來,啊,你要帶我走出這片谷地。”
校長眼珠轉動着,漸漸有了焦距,精氣神漸漸一下子就回到了他身上,他揮了一下拳頭,語氣铿锵的說:“沒錯,我們還沒有失敗,我們的火種仍然在……在昨晚那麽恐怖的襲擊中,我們這些人毫發未傷,這是真主的寵愛啊,我們都是幸運兒,我們必将把火種散布到全世界,我們必将解救那些受苦受難的兄弟姐妹。”
這一段話有很多人在屏息靜聽,當校長行進到溝南一座半廢棄的一座房屋内,不加掩飾的引領着學員打開門鎖,接通發報機後,天空中的計算機小貓,15公裏外的安鋒與阿蓋爾,以及遠處不知名地方,都在靜聽無線電發報機發出的聲音。
這時二十一世紀了,二戰時期的老式發報機已經很少有人使用了,當然,也很少有人監聽這種古老設備。
發報機輸送電報碼持續了一刻鍾,機器等待所有發報結束後,将電報碼壓縮在05秒内,一串電報碼,一串電報碼在這05秒鍾内發送出去,太空中那顆同步衛星接收到電報碼後,立刻轉發了出去,控制太空衛星的計算機小貓立刻在吉爾吉特市收到一個與衛星通訊連接的握手信息,片刻過後,這一握手信息的所在地,在發出一串電報碼,十分鍾過後,一個有線電話打入改地址,電話裏的人,隻說了三個字:“瑪瑙山。”
5秒鍾過後,這三個字被轉發到校長這裏,與此同時間諜衛星發現打入電話地方走出幾個人,一個人騎着小毛驢走向城市另一頭,等安鋒布置在吉爾吉特的間諜昆蟲飛上去,附着在騎驢人身上,眼看着騎驢人進入城市邊緣處的一家小旅館,隻見這人沖老闆打了聲招呼,就直接走到了總台有線電話前,撥打了一個電話号碼,當電話接通後,這人對着電話說:“羊圈溝出事了,據說他們遭到四波空襲,學員們隻剩下70、du人幸存,正準備撤往瑪瑙山。”
騎驢人打電話的時候,旅館老闆正在招待旅館内幾位吃飯的客人,并沒有在意這裏的電話聲,吃飯的幾個客人,是過路的司機,他們喝着濃烈的白酒,大聲的劃拳,房間裏震撼着“五魁首”、“六六六”的喊聲,騎驢人的說話被完全淹沒在這喊聲裏,如果不是間諜昆蟲正趴在此人衣領裏,估計聽不到對方的說話聲。
而然有了騎驢人這些說話聲作對照,訓練學校校長所發送的電文就清除了,根據電文一對照,對方使用的密碼也就分析出來了。
接到“瑪瑙山”這個電文後,校長扔下了發報機,連東西都沒有收拾,直接招呼隊員向西北方向轉移——瑪瑙山位于羊圈溝的西北,那座山的北坡全是岩石,這些岩石是石英岩,品質接近瑪瑙,因此在陽光下顯得黃燦燦的。而它風化下來的岩石,稍稍敲灼一下子,就能采集到品質很好的石英岩——黃瑪瑙
這座山的北坡完全是由岩石構成,海拔大約50uu米,而山的南坡卻很平緩,從50uu米的高度下降到40uu米,大約用了5公裏的距離,但從40uu米下降到3000米,卻隻花了3400米的距離,從30uu米再到uu米又形成一個緩坡。
因爲有這二階梯式的緩坡,瑪瑙山成爲附近另一大聚居點,而這處聚居點是訓練學校準備的後路,在uu米的坡度上,訓練學校在那裏蓋了一處旅舍,平常隻用來接應學員進山,從不與訓練學校發生直接聯系,以至于它看起來像一處民間商業機構。
當然,格殺令下,這些訓練學校的學員們,注定走不到瑪瑙山了,安鋒有無數的間諜昆蟲招呼他們,這些人半路上會以各種惡疾的名義掉隊、栽倒,而後葬身于高原狼、雲豹等的肚子裏。
訓練學校的校長快速撤走後,整個山溝變得一片死寂,安鋒與阿蓋爾穿着僞裝服趕過來進行掃尾工作,抵達羊圈溝外之後,安鋒從“時間門”裏取出一輛吉普車,兩人換上類似學院的訓開着車大搖大擺的進入溝北廢墟。
安鋒需要在溝北安放一部無線電接收設備,這樣,有朝一日他在此處失落的間諜昆蟲蘇醒以後,這台無線電裝置會發出自毀信号,讓昆蟲啓動自毀程序
這台無線電設備的工作實效是三年,在三年的時間内,無論誰從地底挖出間諜昆蟲,這些昆蟲一見陽光就會立刻蘇醒,然後會根據指令啓動自毀程序…
這還沒有完,崩塌的地道内還埋藏着340個人,這340個人當中有幾個嫌疑目标。
安鋒不能等待他們自然死亡,于是他從“時間門”裏拿出一台重型狙擊槍,一粒粒的裝上“上帝粒子”子彈,這種“上帝粒子”子彈由于其附加物質重量的特征,它們的穿透能力很強,而且被它射中的物體,會變成一堆分子狀的物體……好吧,是一堆粉末狀物體。
埋藏在地底的間諜昆蟲艱難的發出微弱的定位信号,隔着厚厚的泥土層,安鋒對準身前不遠處開了一槍,這一槍絕對是傳說的“幽靈一槍”吧。槍口所指,除了泥土沒有任何動物,但這一槍卻神奇的穿透了一公裏多的土層,幽靈般的射中坑道内、一間密室裏打坐的某大胡子男,于是,這人頓時化成一堆粉
這一槍并不是爲了拯救人類、維護世界和平所射出的,這一槍隻是爲自己射出。
安鋒不想留下任何安全隐患,以便讓人尋蹤報複。地道内的這個人是他認爲的嫌疑者,這樣的人他不能放出來找自己秋後算賬。如今,沒有人知道這位嫌疑者是怎麽死的,他在這個世界上徹底“失聯”了。安鋒連阿蓋爾都不想告訴,他這一槍打中了什麽。
抱着重型狙擊槍走走停停,安鋒總共在溝北沖地下開了5槍,而後他收起了重型狙擊槍,眯着眼睛看着死寂一片的溝北,詢問:“剛才那個騎驢人的電話,是打往那裏的?”
阿蓋爾粗大的手指在屏幕上一掃,出現了一連串号碼:“長途,打往白沙瓦的。”
“白沙瓦,果然是白沙瓦”,安鋒一邊招呼阿蓋爾上車一邊自言自語:“白沙瓦可不像吉爾吉特,那可是一座二十萬人的大城市。”
阿蓋爾點點頭,嘟囔着補充:“按照他們的慣例,接電話的人,肯定不是最終目标,沒準接了電話,那人還要口頭傳訊。”
這是必然的,那位目标人物非常小心謹慎,身邊拒絕任何現代化設施,因此他家中是絕對不會裝有線電話的。
:不好意思,前幾天病了,今天恢複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