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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寶貝,給爺笑一個

第二百一十六章寶貝,給爺笑一個

迪爾揮了揮手:“既然這樣,那還有另一種解決辦法——我之所以容忍她,是因爲這孩子手非常快,隻要稍加訓練她就是一個合格的……騙子,優秀的小偷,以及成熟的竊密者。我想你也需要這樣的人,你把她帶到紐約吧。隻要你把她一直捏在手心,所有的顧慮都沒有了。”

安鋒想了想,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反身默默鑽回車内。忽然間重見對這漂亮男孩,蜜雪兒再看對方那張溫和帥氣的臉,已經不感到可愛了,她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恐懼,見到安鋒伸手抓過來,她縮盡車的角落裏,心裏直念咒語:“看不見我,他沒注意我,我不存在……”

可是蜜雪兒覺得自己最近運氣糟透了,安鋒直奔她而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無恥的撫摸着她的臉龐,色迷迷的說:“寶貝,給爺笑一個。”

蜜雪兒擡起臉來,勉強地苦笑一下。安鋒的手機咔嚓閃了一下閃光燈……好吧,對方剛才的動作不是調戲,而是調丨教。而後對方一心低頭擺弄相片,迪爾随即鑽進車裏,招呼道:“羅傑,開車吧,我來指路。”

蜜雪兒的照片發送出去了,車輛開始在蘇格蘭的鄉村公路上行駛,安鋒再度伸手,毫不客氣擺弄着蜜雪兒的頭發,讓她露出兩個耳朵,并嚴厲地說:“坐直了,别趴下。微笑……好,就這樣。”

閃光燈再次閃動了一下,然後安鋒重新低頭擺弄手機。蜜雪兒不知道爲什麽,她忍不住伸長脖子,忘乎所以的滲透看看安鋒在短信上寫啥,脖子剛伸過去,安鋒一隻閑着的手突然飛了起來,蜜雪兒眼角還沒看清這隻手飛到何處去,忽然覺得腦袋一懵,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安鋒一手刀砍暈了蜜雪兒,開車的羅傑長長出了口氣,他學着若瑟的口氣感慨道:“這世界,更美好了。”

車裏沒人附和他的話,羅傑從倒後鏡裏看了下後面跟的車隊,他一邊提速一邊說:“這個女人我從沒見過如此膽大妄爲,如此不知死活,如此難以管束的孩子。”

迪爾慈愛的笑了笑,解釋道:“她很可愛,你不覺得嗎?恰好青春期時她去了社會福利機構,所以她憎恨任何約束。但我認爲這可以理解,可憐的孩子,她受了很多苦,我相信沒人願意傷害如此可愛的精靈,至于她做的事……也無傷大雅啊。”

羅傑笑了笑,算是附和吧。

确實,這世界沒那麽多仇恨。羅傑不是生長在仇恨教育下的人,基督教文化讓他很理解寬恕這個詞。相比起來,蜜雪兒雖然膽大妄爲,但不管怎麽說,這孩子鬧歸鬧一點,并沒有危害車裏坐的這些人的利益……當然,她與迪爾之間的事,迪爾不願追究,其他人何必多事呢?

沒錯,這個女孩是有點離經叛道,做出的事每每出乎大家的預料,這讓那些被“特工條例”訓練出來的人,每每感到不能适應。然而,人人都會有那麽一段中二時期,大家都是這麽成長起來的。青春,本來就是恣意飛揚的中二,而這段時期的“中二”卻是每一個人暮年回味,最念念不忘,最深刻的記憶。

所以“中二”不是罪,每一個正常的老人,看到中二泛濫,都應該想看到自己過去,自己幼年般充滿回憶充滿慈愛與寵溺的——老外家的神父,每周做禮拜都孜孜念念一番類似話題。也因此,青春期胡亂吸毒的布什成了總統,競選時沒人拿那段“中二”期進行攻擊。

羅傑可以理解迪爾的寬和,而羅傑等人年紀也不大,他們本應該也是中二隊列中人,隻是做上如今這一行,常在危險邊緣出沒,神經繃久了,有點不适應二貨的豪放。但他們是年輕人,心裏終究是向往離經叛道向往不羁放浪,他們對蜜雪兒的厭煩,實際上是由羨慕帶來的嫉妒而已。

隻要想開了,這事也就放開了。

蜜雪兒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家飛機場,整架飛機就她一個客人,專機上的乘務員對她态度殷勤,像是對待億萬富豪一般,态度恭敬裏面透露着巴結……

蜜雪兒是個從不回頭看的小姑娘,剛蘇醒的時候她有點驚恐,看清周圍環境後她心中竊喜,知道這架飛機直飛紐約後,她終于放下了所有的心事,開始狂歡。

這時候,一架飛機悄悄地降落在摩洛哥機場,這時候星光燦爛,而賭城蒙地卡羅的燈火更是燦若星紅。

賭城的夜晚從來是喧鬧的,沒人在意飛機多晚降落,機場的地勤人員看到這架豪華私人客機降落,隻是嘟囔一句麻煩,随即将這事放置腦後——富豪們性格怪誕,半夜三更乘飛機來賭城豪賭的客人很多,這架飛機不是第一個半夜降落的,它也不是最後一架。

飛機上下來幾個人沒人注意,一輛賭場專車接走了飛機上的客人,但這輛專車并沒有駛入賭場,它在一處僻靜的海灘停了下來。最先推門而出的是羅傑,他四處望了望,豎起自己的衣領阻擋海風,而後抄着手走向處處篝火的沙灘……十餘分鍾後,他已經在沙灘上勾搭上一位女遊客,開始自己的歡樂行。

第二個跳下車的是若瑟,她四處望了望,一貓腰紮進路邊的灌木叢中。不一會兒,迪爾也跳下車,但他并沒有離開車,左右望了望,輕輕吹了口哨,阿蓋爾雄壯的身軀鑽出了車子。

等阿蓋爾也乘着夜色離開,安鋒才施施然鑽出汽車,站在車邊與迪爾握手,兩人彼此擁抱了一下,安鋒張嘴想說什麽,但終究把話又咽了回去。迪爾理解的拍拍安鋒的肩膀,寬和的說:“我明白,我明白你想說什麽,我以後會小心的,不過……我會把這次的費用打進你的賬戶裏。”

安鋒沒有拒絕,他揮揮手告别,而後裝作路人一般走到馬路對面,抄着手向海灘走去。

路邊不遠處,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亮着車廂燈,安鋒經過的時候,司機沖安鋒揚揚手機屏幕,問道:“卡爾森·安德烈先生嗎?”他的手機屏幕上有安鋒的照片,安鋒一點頭,司機擡手關閉了車廂燈,安鋒一貓腰,借車身掩護鑽進了車裏。

黑暗中,司機好心的問:“現在嗎?”

安鋒嗯了一聲,也就在這時,他一擡手拔出了腋下的手槍,與此同時,汽車天窗口露出了半個腦袋,若瑟在天窗口弱弱的說:“頭兒,是我。”

安鋒把手槍重新塞回了腋下,若瑟随即像貓一樣靈巧的鑽進了天窗,輕輕一個翻越,無聲地坐在安鋒的座位旁邊。車身隻輕微的晃動了一下,司機座的司機恍若味覺,隻是自然的重新問一句:“現在?”

安鋒清晰地回答:“現在。”

司機随即發動了汽車。

司機随即升起後座的隔音玻璃,緩緩開動了汽車。

隔音玻璃雖然升起,但安鋒與若瑟都沒有說話,安鋒從後座冷藏櫃裏摸出一根雪茄,點燃這根雪茄閉着眼享受,若瑟自己呆坐了一會兒,見到安鋒不理她,也不客氣伸手打開冷櫃,給自己取出一瓶香槟,抱着瓶子獨自狂飲。

這輛加長版的豪華汽車停在機場邊一個私人機庫前,雄壯的阿蓋爾一身保镖打扮,腆着肚子,一臉憨厚的站在機庫門前,若瑟跳下車看到阿蓋爾,輕輕地呀了一聲,她很納悶阿蓋爾怎能提前趕來此處——在蒙地卡羅降落的這架私人客機,除了羅傑之外,其餘乘人都沒有在當地停留,大家隻是去市裏轉了一圈,而後各自從不同途徑返回機場,乘坐各自的飛機各奔東西。

安鋒登上飛機後,阿蓋爾拎起一件飛行員制服,撐開衣服的袖子,準備讓安鋒更衣,但安鋒輕輕搖搖頭,隻拿起飛行員的帽子扣腦門上做樣子,而後他大步走向駕駛艙,若瑟跟在他身後步步尾随,好奇地問:“這飛機的飛行員呢?不要告訴我由你開飛機。”

這會沒有外人了,安鋒一邊檢查機器,開始熱機,一邊問:“我把你送哪裏,你在哪裏下飛機?”

若瑟笑眯眯地,帶着點谄媚說:“頭兒,我不是來省機票錢的,我是來跟你混的,你瞧,我的身手極棒的,英國太沉悶了,我想看到更多的世界,你帶我走吧。”

坐在駕駛艙的安鋒,露出舷窗的腦門上扣着飛行員的大沿帽,他伸手從旁邊取下耳機,準備給自己戴上——一旦他戴上耳機,外面的話就聽不到了,所以若瑟加快了語速:“頭兒,這次行動難度不高,我還沒來得及顯露本領呢。其實我的本領可多了,我會空手爬上六十層高的大樓,我會連空翻七百二十度,我會單手俯卧撐六十個……

還有,你看我體型,我的體型很瘦,沒有比我更瘦的了。我能在狹窄的空調管道内徒手攀越。當然了,你知道的,英國不容易弄到槍支,在槍械這方面我是短闆。”

安鋒點點頭,頭也不回的說了句:“那就——走吧……阿蓋爾,關機艙門

五分鍾過後,這架私人客機緩緩開出機庫,向着預備跑道駛去,在預備跑道上等待了一刻鍾左右,飛機開始按照塔台的指令進入起飛跑道……二十分鍾後,這架飛機飛越了海峽,降落在法國巴黎。

接機的專車載着安鋒等人駛離機場,一路上安鋒沒有發出一個字的指令,但司機不用安鋒說話,熟絡的把安鋒拉到巴黎市中心附近的一棟房子,這棟房子是公寓性質的,它不像旅館那樣,每天都有服務員打擾,但卻具備旅館的齊全設施。

公寓的門廳隻有兩個年老的保安守衛,沒有旅館登記員,沒有招待,所有的一切全是電子服務,安鋒甚至沒有去櫃台取鑰匙,他直接走向電梯,随手在電梯上按下自己需要的數字,電梯載着這一行人直飛頂樓。

頂樓是躍層式建築,但它不是向上跳躍樓層,而是向下。進入大門後,先是一個寬廣的走廊,沿着走廊布設着幾間卧房,吸煙室等等,從走廊下五六節台階,則是一個更大的客廳式建築,而這個客廳靠窗戶位置,還有一個向下的躍層,進入更低一層樓……

阿蓋爾自然選擇走廊邊的房間,他還要承擔門口警衛的任務,安鋒穿過客廳窪地,進入左手的最底層,這一層有兩間卧室,以及一個大廳。他走到大廳邊緣,站在貫通上下的全封閉玻璃窗前,眺望着窗外的車水馬龍,而後用自語的口氣吩咐若瑟:“自己找地方睡去,别來打攪我。”

安鋒說話時,若瑟已經浏覽完第二躍層的大廳,正準備在第三躍廳找睡覺的房子,聽到安鋒的吩咐後,她一聲不吭的縮了回去,返回到第二躍廳,打開電視聽音樂。

若瑟喜歡的是重金屬搖滾樂,聽到喜愛的音樂,她不自覺的調大了音量,并随着音樂湧動起來。在重金屬音樂的嘈雜聲中,安鋒在窗簾後摸索了一下,摸出一部粘在窗簾上的黑莓手機,然後按動數字i一個儲存好的電話号碼發送出去,三聲電話鈴響,芮恩接起了電話,安鋒沒有稱名道姓,直接在電話裏簡短的說:“我已經就位。”

芮恩也沒有稱呼對方的名姓:“明天九點,在香榭麗舍大道四十九号附近,你開車來。”

芮恩停頓了一下,補充一句:“注意睡好覺。”

安鋒把自己原先身上的手機轉移到語音郵箱接聽方式,而後拆解了手機電池,将手機收藏好,他推門進了卧室,卧室裏有準備好的行裝,以及化裝的行頭——這裏是恒運通(海爾雲特)貴金屬銷售公司的秘密安全屋,按約定,右手卧室的房間、牆壁是活動的,那是一條緊急逃生通道。房間的幾個向下的躍層就是爲了掩飾這條通道的存在。

這間特殊設置的房間橫跨了三個樓層,最下面的第二個躍廳,旁邊那間房子是永遠不會租出去的,緊急時刻安鋒推開活動牆進入那間房子,然後裝作那房間的租客離開大樓,或者逃入其他房間躲避。因爲連續兩個躍層,面對走廊的牆壁都是封死的,所以一般人會被誤導,想不到安鋒會從兩個樓層之下逃離

按規定,進入安全屋後,裏面的人員将不再外出,他們将躲在這個封閉的房間裏,直到行動開始。爲此,第一躍層的靠牆位置,是整整一面牆的大壁櫃,裏面儲存了足夠一個班士兵吃三個月的士兵口糧,以及一些零散的家庭食品和飲料——唯獨沒有酒精。

浴室等設備都在門廳邊的過道内,幾個人輪番洗浴後,阿蓋爾先去睡覺,安鋒忙着處理晚餐,等晚餐做好,喚醒了阿蓋爾,大家吃完這頓簡陋的午夜餐,輪到安鋒去睡覺了,若瑟開始警戒,兩小時後,安鋒起床開始值夜。

阿蓋爾很自覺,他在卧室裏睡到天亮後,自動抱着被子來到客廳,決定将卧室讓給若瑟:“我在這裏好了,這裏可以望到大門,你一個女孩子,回卧室睡去吧……”

也就在這時,安鋒穿着絲綢睡衣從樓下爬了上來,他打着哈欠打開電視,觀看着早間新聞,同時熟練地取出冷藏食品,用微波爐加熱一下,開始大口大口的吃着士兵口糧。

吃到一半,他停了下來,因爲若瑟一直好奇的盯着他,安鋒看了看勺子,詫異的反問若瑟:“怎麽了,我這個廚師沒有給你做早餐嗎?忘了告訴你,今後我們誰餓了誰吃,各自負責自己的食物……都是單兵口糧,沒啥挑揀的。”

若瑟笑了笑,回答:“我有點好奇……不,我的意思是說,你給我的印象是個非常講究的人,喜歡精緻的生活,喜歡各種高端的享受,我覺得很好奇,你怎能吃下這種惡心的口糧。”

安鋒翻了個白眼,回答:“我在高山學校上的高中。”

若瑟乒呤乓啷地左右大幅度扭着腦袋:“這不是解釋。”

安鋒露出了自己的犬齒,笑了下,這個古怪的笑容吓了若瑟一跳,隻聽安鋒平淡的補充:“你覺得這不是解釋,是因爲你不知道高山學校,告訴你,我們曾經沒有任何食物在叢林裏,高山松林裏生活整整三天。

你知道如何喝雪水嗎?雪水很冰冷,你必須先把它含在嘴裏暖化了,這才小口小口的吞進肚裏。高山上風很大,氣溫很低,一點點皮膚裸露都會帶走珍貴的熱量,而吞咽雪水更是要帶走大量的熱量,所以你隻能在饑渴難耐的時候咬兩口雪,咬得多了,你會感覺到牙齒都不存在了……

我跟麻雀争奪過松塔裏的松子,我挖過松鼠的窩,不用火烤吞咽過半死的松鼠……所以,我能吃得下最肮髒的食物。至于你覺得我講究,覺得我追求奢侈的生活,這是我該得的,我努力掙錢就是爲了享受,你不這麽認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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