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尼再度推推鼻梁上的眼鏡。
這副眼鏡是視屏眼鏡,爲了各自更好地扮演自己的角色,安鋒與奧德尼約定:兩人同時戴上這種視屏眼鏡,把發生在身邊的事各自錄下來,當雙方交換身份的時候,通過查閱視屏中錄下的資料,能夠了解對方接觸了什麽人、以及身邊發生了什麽事。
遠處,羅琳已經走到街角,她的背影快速消失在人從中……這次,羅琳分到手的資金總共一千零六十萬美金。她不知道奧德尼拿了多少,也不知道安鋒拿了多少。
不過,這個數目讓羅琳很滿意了,人家炒作股票需要啓動資金,而之前運作鑽石大劫案同樣需要大量投資,羅琳一個錢沒出,在鑽石劫案中她隻擔任一個小角色——一個無足輕重的輔助角色。而“野牛”原先許諾她的酬金是一百萬美元,如今她拿到了超過預期十一倍的酬金,這還有啥說的,趕緊回公司辭職,轉爲安鋒手下要緊。所以她一路匆匆,沒注意站在原地的奧德尼。
奧德尼一推眼鏡時,眼鏡上附帶的電子掃描儀已迅速标注了對面這人的眼睛、鼻梁、顴骨、下巴、耳廓數據,設在樓頂别墅的計算機高速運轉着,資料庫裏快速進行視頻搜索,并迅速反饋了這女人的個人資料。
這個女人,奧德尼其實認識,她是一位時尚女記者,紐約時報的。在最近一次紐約舞台秀上,這位女記者曾向奧德尼打招呼,但她的意圖卻不是采訪。看着對方的一腔幽怨,奧德尼頓時明白——這是安鋒惹下的風流債。
當時,他不知道這女人與安鋒的熟悉程度,也許兩人熟悉到肢體,也許兩人互知對方的習慣動作,也許……總之,奧德尼當時遠遠地避開了女記者。
幸好他如今就站在公寓門口,距離公寓内的資料庫不遠。
視頻資料快速鎖定對方後,開始回播安鋒與對方在夜總會相識的那一幕……啥,安鋒要求對方上床,遭拒後翻臉不認人了。這厮對女人的态度,實在……很無情啊。
奧德尼猶豫了一下,他沖對方露出一個敷衍的微笑:“哦,是梵妮·戴維斯小姐,紐約時報時尚欄目記者,我想起來了,你經常熬夜寫稿件,今天,你的稿件寫完了嗎?”
梵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随即熱情地招呼:“嗨,你見天變了個人一樣,居然記得我了。是的,你記得我,但你爲什麽之前裝不認識我?不記得了,那次在夜總會,你們公司舉辦舞台秀,我在台下向你打招呼。我記得你,極樂鳥公司的卡爾森·安德魯,你……你當時真冷酷。”
面對女人,即使面對一個一般般、沒什麽特色的女人,奧德尼照舊露出一臉溫柔,一臉關切。但不敢與對方接觸太久,躲躲閃閃地做出很忙碌姿态,匆忙說:“啊哈,梵妮小姐,凡事有結果必有原因,這個,我還有個會議,很抱歉,下次我打電話向你解釋。”
說罷,奧德尼一揮手,一輛出租車嘎然停在他身邊,奧德尼嗖地鑽進汽車呼嘯而去,獨留下梵妮在原地呆呆發愣:什麽人嗎?上次在午夜酒吧碰面,沒留下名姓就閃人;上次在夜總會舞台秀,打招呼都不應就閃人;這次,連電話都沒留下,就說回頭給我電話……臭花花公子
奧德尼的視頻眼鏡開始搜索目标時,安鋒的視頻眼鏡也開始啓動,原本安鋒與奧德尼連線後,準備引導奧德尼與對方聊幾句,但奧德尼不顧而去,站在樓頂陽台邊的安鋒想了想,決定由她去吧——一個隻見過一面的邂逅女子,還要費心招呼的話,安鋒與奧德尼還過不過日子了?
回到更衣室,安鋒開始收拾行裝。他給自己換上一身訓在士兵戰術背囊裏裝好個人物品,給韓芷煙留張紙條,說明自己進了新兵訓練營——這個時間,韓芷煙應該正在飛美國的航班上。
扛起士兵背囊下到地下停車庫,阿蓋爾正在悍馬車裏欣賞低俗的脫口秀,收音機裏的咯咯傻笑引得阿蓋爾滿臉的幸福,他唇角帶上抑制不住的……傻笑。安鋒将自己的士兵背囊扔進車後座,打了個響指,阿蓋爾傻笑着發動了汽車,汽車随即嗖地竄上路面。
穿過正午繁忙的街道,安鋒做出一副風塵仆仆樣返回櫻花别墅裏。這一天是安鋒結束新兵訓練的日子,蘇珊娜沒上班守在家裏,看到悍馬車開進别墅,她立刻跑下了樓,沿着櫻花道奔迎向安鋒,奔跑中,她的長發迎風飄逸,當她撲進安鋒的懷裏時,蘇珊娜興奮地渾身都在打顫:“親愛的,我們多久多久沒見面了。”
當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時,安鋒發覺蘇珊娜除了一件絲綢睡裙,内裏什麽都沒穿。絲綢睡衣的肩帶很細,雙方擁抱中肩帶輕輕一滑,整個胸部白皚皚地裸露出來。這時蘇珊娜擡高了一條臂膊,頭部也跟着彎下了,溫熱的嘴唇貼上安鋒,結實的玉峰随着狂吻的節奏上下顫動着,劃出一道顫動而美妙的曲線。
安鋒四處張望了一下,蘇珊娜口唇稍稍離開,馬上解釋道:“張小姐張舒婷)報一個暑期預備班,我建議他提前學一學語言(英語),這段時間你不在,她非常非常用功……現在她應該在學校上課。”
再度吻上安鋒之前,蘇珊娜氣喘籲籲的補充:“保镖都放假了……哦,你馬上去伊拉克,我準備暫時辭退他們。這些人每天的薪水很高,坐在院子裏發呆還拿那麽高的薪水,我可付不起。”
這就是說,今天别墅裏是二人世界了?
安鋒将蘇珊娜攔腰一抱,立即給她送上一個親吻,蘇珊娜激動得渾身發料,她故意把光溜溜的肩膀緊挨着他,更把那半邊敞露出的玉峰重重地落在他的臂膊上,來回扭了幾個半圓。
一個長吻結束,蘇珊娜臉上漲得通紅,她挑逗地對着安鋒舔了舔猩紅的嘴唇,一副饑渴難耐的模樣,她的手順着安鋒敞露着的上衣伸進去,解開襯衣扣子,将手伸進安鋒懷裏,愛憐地撫摸着安鋒的肌膚,她玩皮地撥弄安鋒早已發硬的胸肌,快樂地呼吸男人皮膚散發出來的汗味——這汗味剌激得她快要暈眩
其實,相對來說,安鋒的肌肉柔軟而富有彈性,蘇珊娜的肌肉更像鐵塊。但是,當世唯有安鋒能夠容納蘇珊娜,他沒有感覺到蘇珊娜的堅硬,她的嘴唇潮濕而溫暖,像奇異的花蕊吸引住了他,他肆無忌憚地把舌頭攪進了裏面,他們的舌頭像絲綢般柔滑地疊繞在一起。他的一隻手撫到了她的胸前,隔着輕薄的絲綢睡裙,輕撚那突起的花蕾,另一隻手滑到了她的大腿上部,蘇珊娜受不了這樣的挑逗,屁股扭擺得風情萬種,她的身上逐漸有了異樣的感覺,肉體的喜悅突如其來。
兩人激吻着、不管不顧的沖進房間,沖進自家卧室。
連日裏風和日麗天高氣爽,蘇珊娜心中澎湃着躍躍欲試的情丨欲,而安鋒……啃完别人後心中充滿無法言喻的成就感,他不能把自己的成就告訴别人,隻能用狂烈的動作宣洩心中的快樂。他兇猛地闖進蘇珊娜身體最裏面,覺得裏面有些擠迫,于是他把蘇珊娜的雙腿擴展到最大。
如被犁铧翻開之泥,冒出肥沃的養分,犁溝内的水汩汩浸出,不一會兒,便淹沒了安鋒堅硬的欲望,再往前節節吞噬,眼前一片粉紅。突然,他的身體膨脹起來,她聽到一聲清脆的彈跳,“咚”,如箭離弦之聲,如卵石擊中湖心,如音符當中強音,如……如天崩地裂,如小小心髒撲騰撲騰。
不,這還不夠,這遠遠不夠。
歇了口氣,等到欲丨望重現變得堅硬變得勃發,安鋒将蘇珊娜翻了個身,從後面再度進入她體内,這次他的動作更加猛烈,更加狂放。他蠻橫的撞擊、魯莽的升降沉浮,一次次沖擊蘇珊娜的軟嫩。在一種狂野的躁動中,蘇珊娜甚至搖擺着起伏着,不斷聳起腰部迎合安鋒的沖擊,她的身體膨脹着,她的花瓣膨脹着,一切如同夜花在雨露中全面盛放開了,吸吮着似火似冰的撞擊。
一次次撞擊仿佛一擊擊洪鍾大呂的轟響,一波波地登峰造極,一次次把蘇珊娜送到歡樂的高峰。蘇珊娜感覺自己已不受控制,她無法用自己的力量迫使自己清醒,渾身的愉悅如同壓抑了多年的火山,一經點燃便噴發起來,誰也毫無能力制止住那狂噴激迸的溶岩。
激情來臨的哪一刻,蘇珊娜的尖聲厲叫像貓的哀怨哭訴,她把身子搖晃着花枝亂顫,口裏無意識地嚷着“不要不要”。精神一陣馳騁,心裏一頓忽蕩,一陣洶湧澎湃的激流從下腹處急迸而出……
一切結束後,蘇珊娜的身體因滿足而更增光彩,放松的豐腴肢體漂浮在精神的快樂之海中。她懶洋洋的地趴在床上,問:“你什麽時候動身?……他們給你幾天假?”
安鋒像是退潮時擱淺在海灘的魚,刀斷箭折般癱軟在濕濡的床單上,他有氣無力地笑着:“你懂的,新兵假期慣例是三天。到了第四天,我必須去軍營報告,順便熟悉崗位,大約在第五天,我們醫療小組會乘運輸機前往巴格達。
蘇珊娜慵懶的撫摸着安鋒的胸膛,感受着極度快樂後的餘韻,她将臉貼上安鋒胸膛,迷戀的說:“這三天我不去上班了,我請好假陪你,親愛的,好不好啊?好不好啊?”
安鋒笑出聲來:“親愛的,這不是生離死别,我在巴格達會很安全的,别爲我耽誤工作。”
說到工作,蘇珊娜沉默下來,她的手指一直在安鋒身上劃圈子,稍停,她喃喃說:“我最近正好有個大案子……好吧,你安心去吧,我會等你回來。”
“那麽……?”
蘇珊娜立刻咯咯笑了起來,她手指重重戳着安鋒:“那麽,再來一回合?哈哈,你還有力氣嗎?哈哈哈哈……我終于知道新兵營是什麽狀況,親愛的,這兩星期你憋瘋了吧?”
“敢笑我?”安鋒撲向了蘇珊娜。
下午時分,張舒婷下課回家。坐在餐桌上她一個勁打冷顫,實在忍受不住了,她端起餐盤離開餐桌,邊走邊哆嗦邊嘟囔:“咦,好肉麻,這倆狗男女,多久沒見過男人女人了。”
這兩個人坐在餐桌上,恨不能擠在一張凳子上吃飯。吃飯期間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飯,旁若無人的,把張舒婷看着渾身起雞皮疙瘩,罷了罷了,眼不見心不煩。
幸好幸好,第二天,這兩人恢複正常。蘇珊娜正常的開車上班,安鋒穿一身短褲背心,拎一瓶紅酒,正常滴去後院遊泳池撲騰。等到張舒婷再下課,兩人正常的坐在餐桌上,彼此彬彬有禮的,相對正常的夫妻……唯一不正常的是夜間。
哦,或者他倆夜間化身野獸,那才算正常。
一到夜間,就是猛獸橫行的時間。這套别墅的隔音非常好,張舒婷無法猜知他倆在卧室内的戰況,但是蘇珊娜嘹亮凄厲聲嘶力竭的喊叫,即使透過厚重的門窗也掩蓋不住,這喊叫聲常常持續很久,偶爾中斷不久繼續,喊叫聲透露着說不出的快樂,常常讓張舒婷徹夜難眠。
不僅如此,他倆的戰場不僅在卧室裏,他們還将戰火蔓延到庭院中、泳池邊,以至于張舒婷想找個安靜的讀書地點都找不到,到了夜裏她都不敢出門了。她感覺這幾天,兩人似乎打算把一世的激情都宣洩了,他們片刻時間都舍不得浪費,隻要她一不留神,兩人就黏在一起……這兩人的體力怎麽那麽好啊?
終于到了第四天,安鋒該去軍營報到了,蘇珊娜特意請了一天假,也給張舒婷請了半天假,兩人一起送安鋒入軍營。
這段路似乎很短,一眨眼就到了……對張舒婷來說,這段路簡直是折磨,她感覺老外黏糊起來,真不知道肉麻是怎麽寫的。隻是短暫分離而已,蘇珊娜就膩味的讓人想吐,一路上她簡直恨不得挂在安鋒身上,随安鋒一起到永遠。
兵營門口,阿蓋爾咧着大嘴傻笑着迎接安鋒,蘇珊娜看到對方出現愣了一下,安鋒順手解釋:“我給阿蓋爾也弄了一個機位,他是退役特種兵,可以保護醫療小組……咳咳,保護我走上街頭。”
“哦,阿蓋爾,那麽,我把伊瓜蘇·托納·康登的安全托付給你了,你一定要保證,與他一起安全回家”,蘇珊娜上前,哀傷地輕輕擁抱了阿蓋爾……數月之後,安鋒回到櫻花别墅,才知道這次告别蘇珊娜爲什麽如此哀傷與憂郁——她得到了一個卧底任務,從此離開安鋒數年。
進入軍營的安鋒經過一天緊張适應後,與醫療小組區域人員一同提上各自行囊,與第二天傍晚登上了軍用運輸機,經過十餘個小時飛行,醫療隊在黎明時分順利抵達了巴格達“綠區”。
所謂“綠區”就是維和部隊劃分的安全區,這是一塊由維和部隊徹底控制的安全區域。該區域位于市中心一側,區域内住的是一些伊拉克親美人士,以及大量的聯軍士兵、更大量的各國雇傭兵。
而所謂的“伊拉克親美人士”,是指有資格在伊拉克新政府中擔任新職務的公務猿們,他們享受着聯合國軍隊的保護,拿着美軍發給的薪水,收着各國商人們塞給的黑錢,把石油合同送給中國人簽署,把軍火合同給英國人簽署,順便向法國頻頻讨好獻媚……
用最簡單的話形容,他們就是一群牆頭草,已經賣身投靠的牆頭草。而那些來不及賣身投靠的牆頭草們,正在四處制造爆炸案以及恐怖襲擊案,一旦他們被美國人注意到,這些人立刻語重心長的表露出自己對新政府的關心,然後……給點陽光就投靠。
進入綠區的第一周,醫療小組主要忙碌清理前一個醫療小組遺留的問題。戰場上,真正身體受傷的傷兵其實并不多,聯軍最大的傷亡來自于“戰場綜合症”,患者身上毫無表面傷口,但卻精神卻處于恐懼狀态抑郁狀态,他們噩夢不止,神經衰弱,精神沮喪——各國軍方認可這類“傷兵”屬于戰場正式傷亡
抵達巴格達的第一周,湯姆博士沒給安鋒任何指示。雖然這次來巴格達是因爲後者的命令,但似乎湯姆博士對安鋒開始放任自流了——直到回家以後,安鋒才回味過來:湯姆博士讓安鋒來伊拉克,實際上是爲了調開安鋒,給蘇珊娜安排執行秘密任務。
安鋒不知道蘇珊娜經受了什麽測試,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長處在于智商,在于組織策劃;蘇珊娜則更适合當做戰場“兇器”,更适合被培養發展爲特工部門的秘密武器。湯姆博士對兩人的看法也是一緻的,所以,他放飛了安鋒,開始重點培養蘇珊娜。
不過,對此毫不知情的安鋒,沒接到命令也不着急,他忙碌地處理一個又一個傷患,等到戰地醫療所積存了百餘名傷兵處理完畢,把大多數傷兵被遣送回國,新來的醫療小組才有機會休閑一下,處理一下個人事務……他帶上阿蓋爾走出“綠區”,準備處理一下“個人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