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蓋爾進門後并沒有往門裏走,他站在原地擡手往門框頂上一摸,翻手摸出一根粗大的巨型棒球棍,他揮舞了一下棒球棍,這時安鋒已不慌不忙越過阿蓋爾向泳池邊走去,阿蓋爾緊緊跟上,一頭鳄魚剛剛把下巴擡到泳池邊,阿蓋爾趕上前一步一棍子過去,那條鳄魚翻滾着滾入遊泳池中。
此時,另一條鳄魚也爬到了遊泳池邊,它的速度顯然加快了很多,可是阿蓋爾照舊輕輕一捅,随即将鳄魚推理了泳池。這頭鳄魚猛地一甩尾巴,阿蓋爾揮起棒球棍,像擊打棒球般一棍子過去,世界頓時清淨了。
這會兒工夫,安鋒已走到客廳門口,他推開門進去,第一次被擊飛的鳄魚兇猛地向這裏遊來,等待它的是一扇關閉的門。
這屋子的客廳兩邊,是一大一小的卧室,正對玻璃幕牆的方向是廚房與衛生間。門外的鳄魚在兇狠地撞門,阿蓋爾指指旁邊的大卧室,安鋒不慌不忙走過去,先将室内電源總開關打開,這時,門上突然出現一股高壓電,撞門的鳄魚想被燙了嘴,一個翻滾滾到泳池中。
大卧室的床上躺着一個金發女人。
這間大卧室已經布置成臨時病房,病床邊架着很多醫療器械,點滴瓶還在往金發女人體内輸着液,一台醫療機器人正在忙着更換輸液瓶。
床上的女人聽到腳步聲,睜開青腫變形的眼皮,沖進門來的人露出一個微笑——這時,如果仔細看,還是能從對方變形的面孔上上,看到一絲昔日殘留的美麗。
“我……這是在哪裏?”床上的女人問。
剛進門的安鋒回答:“這是一所末日避難所,是一個孔姓華裔人建立的,這位華裔很瘋狂,他相信有喪屍,相信有核戰,于是他在美國各地瘋狂修建末日避難所,四十年間他總共修建了所末日避難所,據說,最大一座末日避難所在蒙大拿冰原地帶,占地上千平方公裏。而這裏,是他二十年前建的一所小型避難所。”
床上的女人喘息着,斷斷續續的說:“我隐約聽說過這個人,我隐約聽說過有座拉斯維加斯末日避難所,很多人在猜測它的存在,以及具體位置,沒想到我能榮幸地藏在這裏養傷……哦,我應該叫你‘快手,,還是其他的什麽名字。”
安鋒聳聳肩:“無所謂,叫什麽名字都行。至于你,我該叫你吉普賽人,還是其他什麽的?”
吉普賽人又問:“無所謂了——正像你說的。我現在應該……我是怎麽到了這裏?”
安鋒輕松地聳聳肩,回答:“哦,這事沒那麽複雜:賭場的人抓住了你,想對你進行逼供,但他們肯定不敢在賭場裏進行逼供,那樣的話,一旦其中某個人變節,向警方透露了消息,賭場就觸犯了法律,上上下下每個人都逃不了法律制裁。所以,賭場抓住你之後,他們當天把你轉送到秘密基地裏,然後我去了秘密基地,解救了你。”
吉普賽人艱難地問:“這是你的主意,還是狸,的主意?”
轉動着艱澀的大腦,吉普賽人注意到對方說“我”解救了你,而不是說團隊怎樣。她想知道“狐狸”對此怎麽看,“狐狸”是否知道自己藏身在這裏。
稍停,吉普賽人又問:“我昏迷了幾天……,你當時怎麽找到我的?”
因爲我有超距離,我有隔着重重障礙物,透視遠處場景的特殊本領。當時在賭場,我看到了後台人的交談,所以我緊急離開我以爲他們會把你滅口,至少會對你逼供,然後你招認了。不過,你招認與否與我無關,對我的計劃沒有影響。但兩小時後,我經過某處建築,忽然感覺到你的氣息,再次用透視異能看到你。
我看到你遭受毆打遭受逼供,既然當時逼供仍沒有結束,說明你沒有開口招供,我對堅強的女人向來崇敬并深表欽佩,所以我解救了你……
但以上這些,都是安鋒不想說的,所以他隻是微微一笑,回應道:“魚有魚路,蝦有蝦路,我怎麽找到你的,你不必追究。總之,我趕到得很及時,在你開口之前救下了你。當然,狸,還不知道你的情況,我還沒有決定怎麽向狸,開口?”
吉普賽人想了想,又問:“今天是哪一天?計劃進展的如何?”
安鋒回答:“當明天的太陽升起,展會将正式開始。第一撥出場的是三大珠寶公司,整個上午将是他們的舞台秀。接下來是一家二流大公司,随後會穿插無數大大小小的公司。
展出一直進行到明日午夜,這将是一場百年來最璀璨的展出,世界各地收藏家收藏的著名鑽石,都将在明天露面,那些璀璨的鑽石火彩,必将照耀拉斯維加斯的天空,人們會爲此談論很多年。”
吉普賽人苦笑了一下:“可惜我無法參與了計劃還在進行嗎?”
安鋒點點頭:“我們已經發現了其他幾夥人的蹤迹,現在大家聯手清除了锷魚,與牛,,隻剩下‘羅漢,與狸,了,‘羅漢,做事非常低調,我現在還沒有查到他們躲在哪裏。”
吉普賽人敏銳的抓住了安鋒話裏的破綻,她追問一句:“這麽說你不是‘狐狸,的人,你加入狸,團夥,并沒有以這個團夥成員自居——你剛才用局外人的口氣談論狸,,你究竟是誰?”
安鋒看着對方久久不語,似乎在琢磨如何處置“吉普賽人”,等“吉普賽人”回味過來,她立刻緊緊閉上了嘴。随着時間的推移,“吉普賽人”越來越恐懼,她心裏不停自語:難道我今天要死在這裏?也對,滅口才是最好的選擇,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安鋒終于開口了:“你很聰明,但有些不該問的事情你不該開口。你應該好好躺在這裏,把門關緊,别讓鳄魚進來,等傷好之後,把這裏的一切全都忘了。”
安鋒擡起頭檢查了一下床邊的點滴瓶,這一擡頭的功夫,他已經換上一張醫生臉,細心體貼充滿溫柔。他耐心地調整好輸液瓶的滴液速度,而後彈了個響指,一台履帶式機器人緩緩向床邊駛來,安鋒在機器人身上調整幾個數據,而後引着阿蓋爾一言不發的離開。
他走出這間囚室後,立刻去了隧道内的辦公間。
這裏的一切都是按總統末日避難所規格新建的——二十年前的規格。
孔老先生建這個末日避難所的時候,不知道未來科技能發展到什麽程度,但他感覺到時代變遷越來越快,正是這種認知,讓他堅信核冬天必将來臨。
當時的數據通信電纜還是銅芯電纜,但後來立刻發展到光纖傳輸。孔老頭不知道未來是什麽模樣,他在通訊井裏布設了足夠的銅芯電纜、光纖電纜後,還在電纜通道井裏預留了升級空間。如今這升級空間被安鋒徹底改造,他布設了很多網線,将貸款提高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這所地下避難所使用的是核電力,蘇聯倒台前孔老先生緻力于購置先進的熱核反應爐,蘇聯倒台使得很多熱門軍火流入市場,孔老先生購買了幾座蘇俄廢棄核潛艇,從上面拆下來幾副即将報廢的反應爐。有錢能使鬼推磨,他讓人悄悄更換了反應爐軸心,将這些落伍設備裝在自己不怎麽看重的地下避難所裏
進入l世紀後,孔老先生衰老了,他無法維護所有的地下避難所,故而他将一些不怎麽看重的、落伍的地下避難所悄悄出手。他沒有公開出售,因爲他知道地下避難内所有很多秘密已經觸犯了法律,當然,想把地下避難所買到手的人,也不願人知道地下避難所的位置。
孔老先生開的價很高昂,相比當初的修建費來說,他每出售一家避難所,都是盈利的。不爲人知加上開價高,這讓孔老先生很難出手他的作品,直到安鋒出手買下其中三所避難所,孔老先生這才開了張……但這之後,他的地下避難所被人一搶而空,光中情局就買走數座“末日城堡”,當做情報人員的“緊急避難屋”。而黑道人員更是四處打聽是否還有剩餘。
這東西當做自己的秘密基地,秘密巢穴,再合适不過了。
安鋒完全是憑借前世經驗,自己找到孔老先生門下的,他第一個購買獲得的優惠條件是:孔老先生今後面對任何人,否認有這麽三座地下城堡。他将建築圖紙完完全全交給了安鋒。于是,整個世界都不知道這地方了。
這座末日避難所設施雖然古老,但它完全封閉起來後,裏面的電力足夠它正常運轉四十二年,裏面的食品足夠一百人食用……十年。
有了充足的電力,有了快速的寬帶接口,地下避難所就是一個合适的指揮中心。阿蓋爾不适合露面,但他幫着看守機器沒問題。
于是,末日避難所辦公室裏,安鋒與阿蓋爾各自守着一台電腦,另一台投影儀則将圖像投射到光潔的牆壁上。此刻,賭城的天空飛翔着六架,屬于安鋒的納米機器蟲。這機器蟲形如蒼蠅或蜻蜓,飛行時隻發出很輕微的昆蟲扇翅膀聲。它們在天空中飛翔着,三百六十度觀測着賭場外圍建築。
這一夜安鋒看了整晚上的大戲,他看到有人在賭場房頂活動,他看到街道上有人鑽進了地下陰溝,還有人潛伏在賭場内各個可以藏身的隐秘地點。他們選擇的隐身點真是千奇百怪,有些隐身點環境非常惡劣——比如安鋒通過賭場内部監控視頻,曾看到一個藏身洗衣房髒衣物籃的小偷,在衣物籃中傾入熨燙過的衣物,被燙的嗷嗷叫的竄出衣物籃……
剛熨燙完的衣物,溫度高達數百攝氏度。這小偷事後絕對是重度燙傷。
如此笨賊也來湊熱鬧,什麽世道。
這一晚是矛與盾的攻防戰,世界各地小偷小摸們出盡法寶,賭場方面竭力反擊……等到天光大亮,進去的小偷已經損失九成以上,而賭場方面似乎占了上風,正在竭力搜尋殘餘的竊賊。
此時,巨賊一個都不曾落網——包括站着看戲的安鋒。
作爲巨賊之一,安鋒這一晚純屬旁觀者。他利用空中的電子眼、利用“狐狸”安放在賭場的防火牆後門,默不作聲的旁觀着竊賊們各出法寶,在此期間他感覺到還有另一夥人同時潛伏進了賭場的電腦,當然,那一夥人也察覺到了安鋒的存在,但由于安鋒什麽也沒做,隻是抱着膀子冷眼旁觀,對方生恐引起賭場注意,也沒有發動反擊行動——他的存在,倒是讓對方行動小心了許多。
天亮時分,第三波潛伏者潛伏進了賭場安全網絡,他們的手法安鋒很熟悉,這是“狐狸”進來了。安鋒依舊抱着膀子,扭頭沖阿蓋爾嘟囔:“堅不可摧的賭場防病毒網,居然變成了菜市場,誰都可以進來逛一圈。”
阿蓋爾倒是簡短的說了一句名言:“可素,沒有攻不破的堡壘。”
第三筆潛入者進來後不久,賭場方面開始清查自己的防火網。三波潛入人馬怕引起賭場的注意,自然不敢有任何動作,大家都躲起來一動不動……如果安鋒不是第一個進入,這一刻,也許他感覺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賭場的殺毒軟件一遍一遍地掃描賭場内部的監控設備,當軟件全速運行的時候,賭場的各個攝像頭依次打開,一對名人夫婦爲“世紀大賞”剪彩,賭場百萬貴賓廳門口,有入場券的貴賓們開始魚貫入場——這一刻用星光燦爛已經無法形容場面的盛大,因爲第一波入場的貴賓,每個人脖子上挂的項鏈價值都不下一千萬歐元。
這些人平常并不出現在電視屏幕上,很多人甚至不在富豪榜上,但他們卻是世界财富的主宰,比如羅斯柴爾德家族貴賓,也許他不像《貨币戰争》說的那樣強大,據說華爾街控制着世界百分之七十财富,羅斯柴爾德家族則控制着華爾街的百分之七十财富。一些歐美學者曾想對這個家族進行過研究,不過在ru年代,很多關于這個家族的著作都奇怪的消失了,他的真實情況至今仍然充滿謎團。
但不管怎麽說,這群人是這個世界真正的君王,他們一聲咳嗽,整個世界的經濟都要發燒。對于他們的緻敬方式是:當他們進場時,所有記者都把相機放在自己的腳邊,而賭場監控設備與錄像設備,也要同時關閉——知道他們入場後。
當監控設備重新打開的時候,輪到好萊塢一線明星進場。這裏沒有紅地毯可走,這裏記者很少舉起相機,但明星們依然趨之若鹜,他(她)們這是想獲得大品牌的賞識,一旦成爲大品牌的代言人,他們的年收入就上億了,這種情況由不得他們不來。
第三波入場者是喜歡炫耀,深怕别人不知道的富豪,比如阿拉伯石油王子、俄國石油大亨、秘魯智利礦業大王、挪威丹麥輪船運輸巨頭……這些人有的喜歡露臉,一點不怕記者照相,有的人則半遮半掩的,後者無一例外的匆匆通過安檢門,逃一般竄進入主會場。
這時,主會場已開始了展前預熱。當先表演的是一些不知名的小公司,他們推出的一些商品趕不上大品牌,但也有自己獨特的設計韻味,可以⊥富豪們在四處尋找座位、四處尋找熟人的同時,匆匆忙忙地瞥一眼,順便消遣一下。
整個入場式延續了三小時,中午時分,三家世界知名的百年大珠寶公司,隆重推出了他們公司的展品,佩戴他們展品的都是世界頂級超模。平常人們隻能在時尚雜志封面上見到的女神,這一刻像鄰家小妹一樣,依據舞台總監的指引,乖巧地走着台步——這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巨星閃爍。那些閃爍的不光是明星身上的鑽石,還來自明星本人。
當展出進入到傍晚,當整個城市閃爍起霓虹燈的色彩時,高丨潮部分來了——輪到世界各地收藏家展出自己的收藏品了。
每一件展品都是百年古董,佩戴這些展品的,昔日都是國王與王後,最差也是個伯爵。每一件展品亮相,解說員們都在竭力介紹這件飾品的淵源,以及每一個擁有者當那件著名的“厄運粉鑽”開始展出的時候,安鋒啓動了自己的計算機,重新進入賭場安保系統。
耳機裏傳來主持人悠揚的聲音:“這件‘厄運粉鑽,傳說它上面帶有酋長的詛咒,每一個擁有者最後的結果都很不幸,某國王戴上它,國王死了;明星戴上它,遭遇不幸了;工廠主戴上它,工廠倒閉了;銀行家戴上它,出車禍了
這件展品的前一個擁有者是……某某信托公司,該信托公司總部設在雙子塔,衆所周知,你們都知道的,那件著名的不幸事件發生,雙子塔倒下了,該信托公司也倒閉了。
這間展品現在被一個私人收藏家持有,他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名字,我們有幸獲得了它的展出權。諸位可以看到,這件‘厄運粉鑽雖然傳說擁有詛咒的魔力,但它實在沒得讓人無法呼吸,那一抹粉紅,無論怎樣的畫筆都描繪不出如此正宗的粉彩,即使用最先進的照相機拍攝,一旦照片沖印到相紙上,依然有色差失真。
這是絕世的粉紅,即使知道它有厄運,依然讓人忍不住占有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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