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就相貌而言,梵妮算不上十分美麗。她的藍眼睛并不大,看人算不上顧盼生輝碧幽如夢,帶卻帶有知識女性那股知性的沉靜。她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并不耀眼,但配上雪白的皮膚,卻在黑白對比中給人以難言的誘惑,讓人總想接近總想探究那一汪神秘。
她的胸脯并不傲人,隻是h罩杯,但因爲要經常滿世界飛,保持長期鍛煉的身體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經過一些現代化妝術後,胸前顯得挺翹而結實,肉滾的小屁股又翹又圓,配上可愛的娃娃臉,到讓人……很容易放松警惕傾訴衷腸。
她今年二十四歲,這年齡剛好讓她既有少女的甘美又有成熟女性的風韻。雖然個性強烈了一點,但也是那種旁人隻要從她身旁經過,總忍不住想多看幾眼的美人兒。因此她身邊從不缺乏追求者。
那天去夜總會,梵妮原本約了一個同伴,那同伴也是報社同行,與她一起加班寫稿子,不過那人屬于新聞版面。誰想到那個同伴卻忙的把這個約會忘了,交稿之後便獨自關機回家。梵妮原本以爲對方前後腳就到,所以等在門口…
不過,那晚的等待卻有一個好的開始,一位長相不俗、彬彬有禮,很有紳士範的标準美男子,陪她度過了愉快的前半夜,雙方相處的很不錯,梵妮甚至有與對方深交的願望,但是形勢急轉而下,去一個洗手間的功夫,那男人再回來,提出一個要求遭拒後,随即果斷告辭。
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梵妮有一種挫折感失敗感郁悶感惆怅感。其實,她對那男人的要求并不太反感,她其實有持續交往的想法,隻是,隻是剛見一面就上床,梵妮覺得進展太快了。這不是好萊塢電影,作爲一個知性的、性格堅強的女人,梵妮認爲雙方應該有更多地了解,更多的交往,更多的……約會,然後再提那些暧昧的事。
好吧,最早遭到抛棄,梵妮坐在夜總會裏心中隻餘憤怒。但當她冷靜下來,剛才短暫的相處卻讓她久久回味。從沒有一個男人每句話都說的那麽恰到好處,都那麽與她靈魂合拍,那麽讓她覺得時光飛逝彼此相處愉快恨不得天長地久。她獨自一人孤寂的坐在原位,癡癡地等待對方回心轉意。隻要對方一回頭她立刻肯了,無論用什麽方法,她想把那男人挽留在身邊,以便繼續交往下去,直到……直到她認清對方的真面目。
她郁悶地在夜總會裏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酩酊大醉也未等到那個回心轉意,回到家裏,想起那段于脆利索的告辭,她就忍不住憤憤不平,那個人怎麽敢——如此冒犯?
好吧,如果兩人從此再不見,那還則罷了,記憶會慢慢淡化,憤恨、留戀、緬懷……種種情緒最終都會平複。等到記憶變得模糊,再相見就是彼此陌路,也許那時再見,梵妮甚至不記得曾經相聚過。
但偏偏那人出現了,就在台上指揮模特,依舊是那麽紳士範,風度翩翩的,對走台表演的女模溫柔體貼殷勤小心,說不盡的呵護與關切,連其餘兩家公司的女模也被這男人的風采所吸引,有事沒事過去讨好獻媚一番。結果,滿舞台所有女人都圍着那男人轉,這是那男人一個人的演出,無形的桂冠帶着這位國王的頭上。
梵妮是提前到場的,她現在萬分感謝自己這一沖動。她到場的時候,夜總會雖然并未停止營業,但客人并不多。t型台上,今晚參戰的三家珠寶公司正在舉行預演,三家公司的藝術總監以及設計師都在台上,所以她看到了其中的安鋒。
她看到的是群雌粥粥争相獻媚的場景,梵妮心中頓時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情緒。這股情緒說不上是醋意,還是那次“抛棄”帶來的懊惱與不甘,總之,她覺得對方很不順眼,總想給對方找點不自在……以便引起對方的注意。
眼見得對方走得近了一點,梵妮在台下大聲招呼“安德魯”——記得那晚對方曾通名“卡爾森·安德魯”。從模特的神情判斷,這個名字應該是對方的真實名字,附近的模特聽到這聲稱呼,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梵妮,轉而齊齊把目光凝聚在那男人身上。
當時,台上有五名設計師,都是四位男性。在極樂鳥公司隊伍裏,除了安德魯,還有一位女性管理者。這麽多人裏,大家不盯别人盯着安德魯,看來對方沒報假名字。
可是,令梵妮抓狂的事情出現了,台上的安德魯平靜地掃了她一眼,一副完全不認識她的模樣,隻随意用手指點一點身邊的女性管理者,而後自顧自的在台上繼續指點模特走位。
居然敢裝不認識,太可恨了。
梵妮十分肯定以及确定:面前這男子就是在夜總會裏與她搭讪的男子。
她忍住大吼的欲望,耐心的與女助理閑聊幾句,她随即發現這位女助理的嘴巴很緊,安德魯先生在極樂鳥公司是什麽地位,股東還是設計是,或者藝術總監……總之,無論梵妮怎麽套話,女助理含糊其辭一個字未透露。
演出開始了,安德魯躲去台後,女助理一告辭,梵妮趕緊躲一邊做功課,她用手機上網,查閱這家珠寶公司業務報表員工檔案,卻未曾發現公司名錄上壓根沒有安德魯的身影。
好吧,這位男子既不是該公司的設計師,也不是執行總裁,但他今天卻站在台上,親自指揮這場展出。
梵妮進一步調閱了該公司以往的展示會,發覺這家公司之前總共有三場舞台秀,這三場展出中都有安德魯的陰影,可是此人從未出現在鏡頭前,偶爾被相機捕捉到,總是側着臉或者隻露一個後腦勺。她今天是來得早,看到了之前的彩排,否則,安得魯先生大約又跟往常一樣,躲在後台不露面。
他怎麽不理我,他怎敢不理我,他居然裝不認識,他……梵妮心中如百爪撓心,這會兒功夫,她已确認安德魯先生一貫如此個性,這種低調不喜露面的神秘不是故意裝出來躲她的,極樂鳥公司分明對這種情況已經習慣了這樣,沒見所有人都一副不足爲奇的淡然。
怎麽跟他聯系上,該怎麽跟他搭讪,該如何把自己的怨恨,以及自己的惆怅、自己的寂寞,自己的……悔,告訴對方?
女警蘇珊娜站在梵妮身邊時,梵妮正緊盯着展出舞台想主意,她沒發覺誰引導蘇珊娜進場的,但她憑敏銳的直覺判斷,這女警有可能與安德魯先生有勾連。無他,另兩家公司沒什麽神秘,梵妮以前跟他們接觸過,雖然不是對那兩家公司的每位員工都了如指掌,但……蘇珊娜渾身上下那身打扮,肯定不是普通人包養的起。
三家公司總共隻有幾個男性設計師,或者總裁,除了安德魯外,其他人的的愛好,男友女友什麽的,梵妮即使往日不清楚,現在也能查得出,唯有安德魯先生,身上總籠罩着一團迷霧。各公司名錄上沒有他,但他确實存在,而且能指揮動極樂鳥公司上下。
其實,今天一番接觸後,梵妮發現這女警身上也籠罩着一團迷霧。她認識這位女警不是從報紙上,而是從版面撤下的照片上。當時,明明撤下的照片遠比登報照片清晰,但報社發行人親自于預,爲報紙換上了一張隻能看到側臉與背影的照片。身爲業内人士,梵妮自然發生這種狀況的原因——上面有大人物下達了禁止令。
所以,這位女警的背景也不簡單。
好吧,也許照片撤下僅僅是職業因素,女警的職業令她不能曝光。但今天再一接觸,梵妮發現這位女警本身也很神秘,她突兀的出現在布魯克林警局,過去的記憶、昔日的既往,似乎是一團空白。她沒有過去,隻有現在。即使她談論男人,也常常使用現在時,而不是過去時。她開口談到的人,全是如今的身邊人。
而一說到童年與少年經曆,蘇珊娜臉上總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茫然,從未插嘴談及自己……
坐在昏暗的燈下,聽着輕柔的酒吧音樂,看着酒吧内幾個男人圍着台球桌乒乒乓乓地打台球,梵妮突然發現,今晚怎麽她盡遇怪人,安德魯是這樣,這位女警也是這樣,要說他倆沒關系,全世界都不相信。
但是這位女警已經警覺了,梵妮幾次有意識地把話題引到展出,引到首飾,引到……男人,引到極樂鳥公司,另一位在場女警倒是很配合,但蘇珊娜隻字不露,反而常常出聲打岔,并把話題引開。
淩晨兩點,三個人喝的半醉半醒,梵妮确認:對方對男友的保護出于自然,今天的談話可能沒收獲了。她要适可而止,免得打草驚蛇——因爲蘇珊娜必定跟安德魯有關,這不是直覺,是邏輯判斷。
但是她沒有一點證據。
三個女人醉醺醺相互交換了名片,在酒吧門口各自東西。與此同時,淩晨兩點,拉斯維加斯,大多數賭客已經告别了賭台回去休息,唯有某些狂熱的賭徒鏖戰正酣。此刻,賭場的散客廳裏,寥寥無幾的開着兩個台子,而貴賓廳裏隻有一個桌子還在賭。
在這張唯一開放的賭桌邊,奧德尼已經是賭局的旁觀者,他早早撤出了戰鬥,卻似乎沒有睡意,隻是坐在賭桌旁邊,一手端着香槟酒杯,一手夾着根雪茄,冷眼旁觀賭局進展——像是一位不甘心的賭徒。
奧德尼今天輸了一百四十萬美金。
他端的香槟酒是賭場贈送的,雪茄煙則是自帶。賭場贈送的香槟酒品級一般,這杯香槟端上來後,奧德尼隻是嗅了嗅,便微微皺皺眉頭,此後他一直端着這杯酒輕晃酒杯,從頭到尾沒有抿一口。
這杯酒對于他來說是個道具,手上的雪茄煙似乎也是道具。
這支雪茄煙是支“哈瓦那”雪茄,自從點燃後,奧德尼隻在雪茄快熄滅的時候,才偶爾抽上一口,他的注意力似乎都被賭局吸引了。
但是這場賭局并不精彩,坐在桌上的五名賭客賭得有氣無力,也許持久的鏖戰讓他們都疲憊了。
一個半小時前,奧德尼也是這張賭台上的一位賭客。随後不久,有位賭客們要求荷官離開,賭局完全在賭客之間展開,奧德尼随即表示不參與,他抽身離開戰局,于是,賭桌上五位自願參加的的賭客,成了貴賓廳唯一繼續鏖戰的走的賭客。
五位賭客三男兩女,三名男性分别是俄羅斯前石油大亨,挪威漁業大王,日本建築巨頭。兩位女性一位是過氣女明星,二十年前演過幾部片子,後來嫁人退出影視業,後來遇人不淑重出江湖,但已經成了過氣明星,最近直演過兩三部三流爛片。最後剩下的那位女性是某東亞富豪遺孀,喜歡包養初出道的男演員,以及認于兒子。
這五個人當中,三個男性的是賭場常客,兩位女性則是第一次出現在拉斯維加斯賭場上。
作爲資深賭客,三名男賭客一上場就控制了賭博節奏,他們賭得不溫不火,即使增加賭注,語調也沒有太大的起伏,仿佛他們扔的不是大鈔,而是寂寞。兩位女性賭客在男賭客的攻勢下下,隻能追随他們的節奏,将每一局賭博拖地無限長。
當然,這裏如果有精通騙術的賭場老千,已經大緻明白:這場賭局已經成了騙局,賭桌上的兩個女人是他們選定的肥羊與凱子。騙局已經進入宰殺肥羊的階段,比賽節奏的控制,是爲了激怒肥羊增大賭注。
這是合法的,隻要在賭博中不作弊,賭場不會于預——他們隻抽成。
這段時間,賭場已經約略了解奧德尼的底細,據說此人是一位北歐人,依靠互聯網經濟而崛起,幾年前将他手裏的it公司抛售,開始做專職股東,手頭上持有多家大網絡公司股票,身家非常豐厚,輸得起。
不久前,此人忽然來了興緻,開設了一家珠寶公司,而這次,此人提前在賭場晃悠,他名下的珠寶公司卻在頻頻舉行各種發布會,以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據賭場調查,這位卡爾森·安德魯先生就是一位花花公子,有異性沒人性那種,擅長并且隻擅長勾搭女性。當然,據說他很有藝術才華,因此很讨女人歡喜。他如今遲遲未走,大約,是對那位過氣女明星産生了興趣……他的口味可真重
賭場保安主管緊盯着大屏幕,大屏幕上從各個角度展示着卡爾森·安德魯。不一會兒,一名保安過來,在賭場主管耳邊嘀咕了幾聲,保安主管彈了個響指,叫過幾名保安吩咐了幾句。這時,他看到安德魯先生輕輕地放下那杯香槟,而後自然地撚滅了手中的雪茄,随手向身邊伺候的兔女郎乳溝裏塞了幾枚籌碼。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向外走去。
屏幕上,最主要監控的目标中途離開了,保安主管沉思了片刻,一指那位過氣女明星,所有的攝像探頭集中在女明星身上,監控屏幕上閃動着女明星各個角度的身影。這時,保安主管敏感的發現過氣女明星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馬上恢複自然,但似乎顯得心不在焉隻想起身離開……難道真有奸情?
走出賭場的奧德尼并未急着離開,他在賭場大門側做了幾個擴胸動作,而後悠閑的從口袋裏摸出一支新雪茄,站在原地細心地用雪茄剪修剪煙尾。就在此時,一位身材嬌娆的女人走到奧德尼身邊,作出一副街女搭讪模樣,嘴裏說的話卻是冷冰冰的:“奧德尼先生,你似乎無視了我們的邀請。我們的約會訂在四小時前,瞧瞧,你現在才走出賭場,還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這是你的決定嗎?你決定拒絕?“
見到女人,尤其是見到美麗的女人,奧德尼臉上立刻露出慣常的色迷迷神情,他用夾着雪茄的手色色地摸了一下對方的臉龐,手一滑,随即落在對方胸前的聳立雙峰上,手感很不錯,柔嫩,富有彈性。
按這場景的正常狀況,兩人現在似乎進入讨價還價階段,街女無視奧德尼的撫摸,媚笑着挂在奧德尼身上,身子扭成格外嬌娆姿态,奧德尼則一臉色相,垂涎欲滴的讨論酬金。
然而,兩人的談話内容卻是:
“哈哈,我從不接受威脅,哪怕是女人的威脅。你在威脅我嗎?你确認你在威脅我,你、怎、麽、敢?”
“如果不是女人的威脅,而是用女人威脅你,結果會怎麽樣呢?需要我解釋嗎?我的意思是:用一個女人的生命來威脅你。一貫憐香惜玉的奧德尼先生,難道不慣例服軟嗎?”
“你已經試過了,那個女人,你盡管處置她吧。”
街女咯咯笑起來:“我們怎舍得殺她呢?奧德尼先生,這個談話已經太漫長了,如果我現在高聲喊出你的真名,你覺得會怎麽樣?”
奧德尼哼哼一聲,晃了晃雪茄:“哼哼,好吧,你帶路。”
“街女”得償所願的,她神态暧昧的反手摸了一把奧德尼的臉,而後挂在安鋒身上,實際上,她在引導着安鋒走出酒店環境,向黑暗深處。
∶這個,似乎從未呼喚過票票什麽的,求包養,求票票,求推薦,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