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博士哈哈一笑,回答:“親愛的,别光說‘我,,要多說‘我們,。我親愛的學生,你也是團隊的一員,這項研究工作其中也有你的成果……哦,雖然你本人也是成果之一。可是你不得不承認,你從頭到尾參與了兩件新産品的誕生,你是産品的締造者之一。
所以,當我們的推銷結束後,必然有你的紅利——我們是一個團隊,别總覺得自己是局外人。别總覺得需要防範我們,請讓我再提醒你一下:我們是一夥的。”
安鋒吸了口氣,道:“好吧,你說得對,我聽你的。”
湯姆博士承認了,他承認這次測試是一場推銷秀,那麽,現場肯定有人旁觀。他現在要做的是完美展示自己……湯姆教授說的不錯,他也屬于團隊一份子,相比蘇珊娜的無知無覺,他全程參與了蘇珊娜“制造”,他是創始人之一,不僅僅是“産品”。
其實,人類的進化是無窮盡的,即使最富想像力的人,也難以想象到人類進化的終點。安鋒現在算是比别人領先一步,但,這遠遠不是終點。比如他目前感覺自己擁有了超距離感知能力,但也許這具身體能做得更多,能走得更遠,這個,僅憑自己單獨打拼是難以完成的,他需要背後力量的支持。
再說,研究所不是某組織,它不會無底線無節操的侵吞别人的勞動果實,而後把這種行爲說成偉光正。因此對研究所,不能來拿某組織下陰影下的慣性思維來衡量,需要用人類通常的人性思維來考量。
安鋒講電話扔進口袋,改用雙手握槍,他擡眼看看四周,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裏掏出視頻眼鏡帶上。這時,剛才那對蒙面軍裝警察已開始疏散周圍民衆,其中有一組人手似乎抵達了目的地,三個人身子蹲在大樓門前,等待行動的信号。附近警道上的警察已終止巡邏,躲躲閃閃的尋找隐蔽處。
也就在這時,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大樓高處墜下。高度凝聚精神力的安鋒,一下子看清那個墜落的物體——那是顆冒着青煙的手雷。
“隐蔽”,這時,其餘人的注意力都在門戶上,安鋒顧不得隐藏,直着嗓子大喊。有些人聽到安鋒的話,下意識的一個翻滾卧倒在地,有些人半信半疑,仰頭順着安鋒的目光望去,等他們陡然色變,已經來不及了。
轟隆一聲巨響,明亮刺眼的橘紅色火球疾速的膨脹擴大,釋放出的能量部分形成了一道能量沖擊波,一名躲在警車後的便裝警察剛從警車後備箱裏取出一把壓滿子彈的大家夥,就覺得面前紅光一閃,身體像是被一陣強風穿透了一樣飛了起來,直接越過三四米的距離撞在了牆上。
高溫高壓的震蕩波沖擊到警車附近,警車像風中枯葉般飄了起來,在警車飛向半空時,能量波繼續向前擴散,形似一道美妙的淡藍色火焰,好像液體波浪一樣,沿着街道上的玻璃幕牆飛馳,所過之處猶如山崩崖傾,整塊巨大的玻璃化爲粉碎,碎玻璃向潮水般傾瀉而下……
街道上幾位蒙面警察下盤不穩,立即被沖翻在氣浪中。身子緊貼地面的安鋒也被氣浪當頭沖擊,直接給沖出老遠,地面上留下他手指抓出的深深溝壑。在氣浪的沖擊下,街道上的汽車或者翻到,或者騰空飛舞,車窗碎玻璃四處飛舞,地面一片狼藉。
伴随着大塊的碎玻璃,旁邊的行人們大多不知是怎麽回事,全都驚叫着躲開。就在這一片尖叫聲中,另兩個個黑糊糊的東西從高空墜下……
特麽的有完沒完
已經做好射擊準備的安鋒,在第一眼看到墜下的手雷時,已經忍不住拔槍。當當當當,一連六槍,一支手槍居然讓安鋒打出機槍速度,槍聲幾乎連聲一片。
因爲射擊速度很快,安鋒隻能在射擊中測算風力以及物體下墜速度,并随時調整槍口。第一槍打空了,第二槍擦身而過,第三槍追上了墜落的手雷,打得手雷直飛起來,剩下的幾槍……算是奇迹吧。在幾乎不可能中,手雷直飛到墜落的窗口,淩空轟然爆炸。
彈片噼裏啪啦一陣亂響之後,幾個蒙面的警察沖安鋒伸出大拇指,就在這時,剛才爆炸的窗口伸出一杆半自動步槍,瘋狂地向街面亂掃。哒哒哒哒哒,街面上的警察被猛烈地槍火壓得擡不起頭來,滿街道流彈橫飛。運氣不好的警察啥事沒于躺着中槍……
在滿街警察四處尋找隐蔽物時,樓道門口沖出四個人來,三人緊握半自動,以标準突擊姿勢向周圍壓制射擊,另一人肩扛火箭筒,瞄準附近一輛警車,砰地扣動扳機。
火箭彈冒着青煙鑽入警車車尾,轟地一聲,這輛警車直跳起來,半空中,警車車身直接成碎片,遭遇過一劫的街道門窗再曆風雨,爆炸碎片與子彈交輝,街上牆壁與門窗噼裏啪啦響個不停,活像暴風雨肆虐。
火箭彈爆炸剛起,街面上的三名持半自動步槍者開始更換彈夾,這時候,蒙面警察也發現機會,抓緊時間擡起槍口……但他們都沒有安鋒快,安鋒首先擡起槍口,沖那位忙着更換火箭彈頭的家夥就是一槍。
當時安鋒趴在地上,身前不遠就是他的汽車,這兩輛車正被橫飛的彈片與碎石打得嘩啦啦響,安鋒身子壓得極低,這一槍從對方下巴鑽入,子彈力量随即把對方帶入半空中,尾随來的第二顆子彈随即鑽入對方胸膛——這粒子彈沒有帶起血花。
對方穿了防彈衣
等安鋒掉轉槍口對準其餘三位槍手時,門廳裏再度重出四個人,三人持半自動,一人手持短槍。這時,原先的三名槍手動作也很快,有一人已經換好的彈夾,正在竭力擡起槍口……就他了
安鋒的第三槍、第四槍追逐而至,彈着點依然在對方脖頸。第五槍第六槍轉向旁邊人,可惜隻令這人帶上輕傷。這時,剛從門廳沖出來的四人已接上火力,安鋒的槍聲吸引了他們,剩下的幾人齊齊把槍口對準這個方向猛烈開火,子彈仿佛如雨下,安鋒乘坐的汽車被打的滿目瘡痍,車身幾乎變成篩子。
但這一會兒的功夫,警察也接上火力,附近隐藏的警察開始火力掩護安鋒,一名槍手被警察打得左右搖擺,渾身鮮血四濺,但這家夥也夠狠夠勇,他的手指沒有離開扳機,趁最後的一絲清醒,他槍口亂掃,直到把槍内子彈打空。
就這一眨眼工夫,安鋒趴在地上更換了彈夾,與此同時,剛才爆炸窗口再度伸出那杆半自動,這杆槍依然是漫無方向毫無目标的亂掃,連剛門廳裏沖出來的四名匪徒也不得不貼牆躲避。
趴在車底的安鋒忽然神色一動,透過車底他望向激戰處,可惜因爲視覺限制,他隻能看到一雙腳,這雙腳正貼着牆根快速逃離好吧,安鋒的腦袋離地有段距離,導緻視線受角度影響,但他的手槍卻可以任意擺位置。
快速測算了一下位置,根據風向調整了槍口,安鋒迅速扣動扳機——這機槍純屬盲射,命中率隻有四成。可是在精準的計算下,一梭子子彈打過去,有三人栽倒在地,這三人連續中了數槍。可惜,當他們跌倒時,身上的防彈衣保護了他們,導緻剩下的幾槍隻能打的他們在地上翻滾。
安鋒的子彈打空了,對方彈夾幾乎是全滿的,等大家都躺到地上,安鋒知道他要跑路了,他迅速一個魚躍挑起,身子在半空中開始更換彈夾,與此同時,被安鋒火力壓制後,警方也能擡起頭來猛烈射擊,暴雨般的槍聲随即将對方壓制,這時,這夥匪徒還剩下三人能動彈。他們迅速沖進路邊咖啡館,開始憑險據守。
當三名槍匪的背影剛剛消失在咖啡館内,躺倒的三名槍匪開槍了,兩名槍匪意識稍清醒,他們的槍口對準安鋒方向,幸好安鋒這時已躍入空中,他蹬着自家車的引擎蓋跳起,在空中更換着彈夾,而他剛才卧倒的位置,以及車子底盤部分,被子彈打得火花四濺。
當安鋒身子竄到最高處,他已經更換好新彈夾,一股藍色的火焰從底盤跳起,快速的向引擎與油箱部位竄動,安鋒知道不妙,他一伸手抓住了牆壁一個磚縫,借助這個力量身子一翻,向路邊房屋内滾動。這些房屋的玻璃早在爆炸中焚毀,隻留下黑洞洞的門戶,安鋒調整過身軀,在窗框上一踏,身子竄入房屋時,他在半空中居高臨下扣動扳機。
沒時間檢驗射擊效果了,安鋒身子滾入房屋内,身後的汽車轟地爆炸,氣浪掀起數米高,躲藏在窗框地下的安鋒,感覺身後牆壁波浪起伏,抖動不止。
幸好汽車停在路邊,汽油爆炸不向炸藥那麽劇烈,氣浪受到牆壁阻攔後,迅速向四周擴張,安鋒視力能感覺到牆壁如波浪般湧動着,等到爆炸停止,周圍的槍聲已經平息下來。
激戰過後的人都在喘息。
剛才那番激戰說時長其實短,沖安鋒開第一槍開始,到現在隻過去了三分鍾而已。槍聲平息後,街道上全是警察的喊聲,救援人員忙着清理街道,拯救傷患。增援的警察不停的開來,裝甲車在附近堆成街壘,等安鋒喘息少定,一個人的嗓音在窗口喊道:“嗨,你還活着嗎?”
“活着”,安鋒假裝大喘氣的回答。
“真是好樣的”,窗外人誇獎道:“幸虧有了你的快搶,否則我們傷亡更多……我可以進來嗎?”
窗外的人應聲翻進窗戶,一進來便塞給安鋒一副耳機,道:“警長給的。
進來的這位警察是個便裝警,三十餘歲,相貌沒什麽出色處,人顯得很随意。此時安鋒坐在窗戶底下,他沒拒絕對方遞來的耳機,塞耳機的時候,他喘着氣問:“外面怎麽樣?”
對方緊接着出示了警徽與證件,自我介紹道:“你可以叫我斯丹弗,外面正在設置街壘,我們已經把他們包圍了。”
就在這時,原先爆炸的窗口再度響起半自動步槍的聲音,但這聲音響了幾下,一聲狙擊步槍響,槍聲戛然而止,随即,那支半自動步槍從窗口墜下,當啷啷掉在街上。
斯丹弗喘着氣介紹:“對方是惡狼谷出來的,他們很警覺,我們的狙擊手還沒有就位,對方立刻反擊出來。嘿嘿……”
斯丹弗望了一眼窗外,補充說:“現在我們的狙擊手就位了,可以壓制住對方的高空火力。”
耳機裏響起狙擊手的彙報聲:“清除,安全。”
狙擊手身邊的觀察員進一步彙報情況:“房間窗戶已被爆炸摧毀,屋裏非常淩亂。剛才的槍手躺在窗戶口,估計已受了重傷,但還堅持掩護……房間門口還躺了一個人,不清楚死活,大門敞開着,狙擊手已瞄準大門口那人,随時可以射擊。”
斯丹弗喘着氣說:“這夥人太兇悍了……照這麽說,你擊飛的炸彈爆炸後,屋裏的人正在向外沖,結果一人死一人傷,傷者堅持在窗外掩護他們突圍。太神奇了,你怎麽做到的。”
惡狼谷在恐怖訓練營中排行第一,據說該訓練營隻接受退役軍人,那裏訓練出來的人手惡名昭彰,全是些奮不顧身悍不畏死的死硬分子。
“巧合,純屬巧合而已”,安鋒咧着嘴,喘息不斷的回答了斯丹弗。
斯丹弗咂巴了一下嘴:“是呀,這個,太危險了。”
萬一炸彈不是在恐怖分子窗口爆炸,那麽誤傷平民後,安鋒将承受的責難可不小。
耳機裏忽然響起一個于脆而嚴厲的聲音:“我是警長森迪,斯丹弗,告訴你身邊人,報上他的警号、警銜。”
斯丹弗看向安鋒,安鋒一咧嘴,用斯丹弗的通話器報告:“紐約州警察某某,我的警号是……,我是來渡假的,我來看今晚的球賽。”
耳機裏的聲音緩和了許多:“英格蘭愛國者,的比賽,你居然能弄到他們的球票?”
停頓了片刻,耳機裏的聲音變爲诙諧:“哈哈,恐怕你看不成球賽了,球賽還有三十分鍾開場,你現在被堵在這裏,三十分鍾内你趕不到球場。”
“真是運氣不好”,安鋒喘着氣咒罵一聲。
耳機裏的聲音問道:“你的情況怎樣?”
“沒子彈了”,安鋒随即抱怨道:“我是來度假的,居然打光了三個彈夾,今天真是不幸。”
誰度假身上會帶許多子彈,三個彈夾的随身量。作爲一名普通警察,安鋒已顯得很另類了。
“你的槍法不錯,我們需要你火力支援……斯丹弗,把你的槍給他。”
稍停,警長問:“嗨,夥計,這把槍能用嗎?”
斯丹弗身上攜帶的是蟒蛇左輪槍,安鋒對這種槍不熟悉,他擺弄了一下槍身,悶悶地回答:“湊合吧……外面怎麽樣?”
“咖啡館的窗簾都拉上了,我們看不到裏面的情況,現在警方正用盾牌掩護向前推進,我們不知道裏面有多少人質。對方有三個人,其中一人受了重傷。他們帶有火箭筒,有兩支半自動,至于是否有炸藥,目前還不清楚……
等會談判專家将過來,我們會要求對方投降,但是否有成效這很難說。現在你的位置很重要,剛好可以看到咖啡館窗口,我們需要你的火力掩護,如果對方沖出來……”
耳機裏的話音停頓了一下,接着說:“……按你的判斷做。”
話音剛落,隻聽咖啡館大樓轟隆一聲,整個大樓抖動了一下,滾滾硝煙從窗戶框内噴湧而出。爆炸聲剛落,安鋒急忙提醒:“他們炸了牆,他們要從隔壁房間沖出來。”
咖啡館後門處傳來持續不斷的槍聲,耳機裏全是喊叫增援的聲音,安鋒從窗戶上探了一下頭,就在這時,咖啡館窗簾一撩,兩個身影竄了出來,一個人落地後立刻持槍向周圍掃射,另一個人則身子貼着牆角快速奔跑。
五秒鍾,持半自動步槍的槍手打光了一彈夾子彈,一秒鍾的時間内他換上一隻新彈夾。這時安鋒開槍了,第一槍打在持半自動步槍者身畔,也就在這刹那間,耳機裏響起警長的聲音:“首領,攔截他們的首領,目标是首領,開火
警長這句話讓安鋒的手一抖,等他調轉槍口,持半自動步槍的槍手也轉過槍口,對準安鋒所在窗口,雙方幾乎同時扣動扳機,安鋒的目标是貼着牆壁快速竄動的匪首,而匪首在奔跑間也擡起了槍口,對準安鋒所在窗口快速射擊。
第一槍,安鋒擊中匪首身側;第二槍,安鋒擊中匪首肩膀。
左輪槍的射速慢,等安鋒第三次扣動扳機,他覺得胸前遭重重一擊,擡眼望去,隻看到半自動步槍噴出的濃濃焰流。他的指頭下意識扣動扳機,眼角看見匪首的身子顫了一下,随即,胸口接二連三的感覺連續撞擊,劇烈的疼痛随即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