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

“你回去吧，月兒，我走了，改天見。”

程君煜打斷清月想要說的話，臉上噙着淺淺的笑對她揮了揮手，然後發動了引擎揚長而去。

他說走就走，一點也沒給清月絲毫的反應時間，看着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的勞斯萊斯幻影，清月良久隻剩下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

……

别墅客廳裏，清月進去之後就看見原傲辰和夜溪百年難遇的平和的在聊天，不禁一愣，随即也釋然了。

他們本就是一起長大的啊。

“原傲辰，我想和夜溪單獨說幾句話。”清月先是看了一眼夜溪，然後轉身對原傲辰說道。

原傲辰垂眸看着清月的眼睛，“我出去走走。”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夜溪等到原傲辰出去之後，反而眼眸中帶了幾絲若有似無的無可奈何，他像是早就料到了，清月會來找自己單獨說話。

當然，他自己其實也有好多話要說，隻是話到了嘴邊卻突然發現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問她當年的事情？還是這些年過的好不好？亦或者是對不起，自己竟然把别人認成了她，還喜歡了那麽多年？

“我……沒早找到你，對不起。”這句話終究是脫口而出，說出去之後夜溪反而自己嘲諷的笑了笑。

這有什麽用呢？

無論早或者晚，她的心裏裝着的人都不是自己。

也許這就是有緣無分吧，他終究隻能是她的過客。

“不，應該是我說才對。”清月搖了搖頭，墨色的眼眸亮若星辰，帶着點點的複雜，怅然，和歉意，“你幫了我那麽多，我卻……”

“我什麽時候幫你了？”夜溪打斷了清月的話。

“小時候的擋槍，還有前段時間的淺月迦藍……”

“清月，我知道你心裏面喜歡的是辰，不會有我的位置，但是，就算這樣，我想我們之間還是能做朋友的吧？難道朋友之間還需要這些東西來衡量？每做一件事都要計算一下你幫了我多少，我幫了你多少嗎？感情不是靠計算來衡量的。況且……真要如此說的話，反而是你幫了我，那些事都是我自己願意做的，你不讓我做反而會讓我難受。”

“……”

清月複雜地看着夜溪，他清隽雅緻的容顔上，依舊噙着淡雅清潤的淺笑，如沐春風，似是陽春白雪一般令人動容。

“好，是我的錯，我不說這些了，我們是朋友，不需要靠計算來衡量我們之間的友情。”清月良久也笑了起來說。

夜溪眉眼的笑意似乎更深了幾分，俊美的面容在瑩白的燈光下閃耀着剔透的光，他笑的很開心，心底卻覺得沉甸甸的。

但是，他的确很開心啊。

“對，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夜溪，我能看看……當年的那道槍傷嗎？”清月遲疑了片刻，還是問道。

雖然槍傷過去了很多年，但是她記得當初那一槍似乎很重，應該是留疤了才對。

夜溪愣了一下，随即很快便恢複了常色，“沒什麽的，當年的槍傷也不算嚴重，這麽多年過去了傷痕早就不怎麽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