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這個青劍宗的‘禁地’裏,赫然有兩名青劍宗的弟子,正在祖師爺‘青元子’的雕像前,盤膝而坐的進行着修煉。
不時的,在這座安靜之極的‘青劍宗禁地’裏,原本空無一物的空中,就會産生出一絲絲肉眼可見的青色靈芒,極其緩慢的朝着這兩名修士身上,滲透而入。
而這兩名修士,遠遠地看起來,就如同身上散發着一層極爲黯淡的青色靈芒一般。
如此過了良久,其中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方才緩緩的睜開雙目,然後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而他呼出的這口氣,似乎都泛起了一絲奇異的青芒來。
随着這名黑袍修士的修煉停止,他身邊那名跟他相貌相仿,但是卻有比他稍微年輕一點的青袍修士,亦是有所感應的睜開了眼睛,并側過頭,朝那名黑袍修士微笑起來。
“傅山師兄,師弟瞧着你身上的靈力波動,似乎已經完全回複了吧?”這名青袍修士微笑道。
傅山聞言,卻露出一絲苦笑之色微微搖頭道:“哪裏,在此地枯坐了三日之久,也隻是勉強恢複了七、八成的法力罷了。雖說這個地方也算是稍有一些靈氣,但比起我們清廷山上的靈脈來說,還是太過貧瘠了。傅林師弟,你呢?”
“這倒是的,空氣中幾乎完全沒有多少靈力可言,我也隻是恢複了不足七成的法力罷了。”傅林微微搖頭的道:“真是想不到,開啓一次‘宗門密藏’,竟然會消耗如此多的法力!”
“消耗些法力倒也算不得什麽,相反,對于我們兩人來說,這還是一件頗爲值得慶幸的事情。”傅山頓了一頓,複又微笑着道。
“慶幸?”傅林微微遲疑的道:“難道是慶幸‘林鎮’那家夥,終于得到本宗的無上秘典‘青元劍訣’了嗎?”
“呵呵,這倒不是。”傅山伸出一隻手來,撚須笑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二人還是第一次真正開啓這個金丹期級别的‘宗門密藏’吧?”
“沒錯。”傅林點頭道:“以前我們就算是同時出手,大多也是開啓築基期級别的‘密藏’罷了。雖然中途我二人聯手試過激發金丹期級别的‘密藏’,不過到了中途之後,卻被師兄你給制止了。”
“不錯。”傅山緩緩點頭道:“這個宗門寶藏的秘密,之前隻有你我二人知曉,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名林鎮,算是多了不少的變數。所以,我們可以按照當初的約定,将寶藏裏的所有東西全部帶走了。”
傅林聞言一愣,随即似有所悟的緩緩點頭道:“師兄是想防備‘太和城’的人嗎?我明白了。”
傅山神色淡然的道:“林鎮既然已經進入了密藏之中,爲了觀看‘青元劍訣’,就不得不發下毒誓,不得交出手中的‘青元劍訣’。但是祖師爺可沒有嚴令,讓他不把此地的消息透露給什麽‘客卿長老’一說。所以我們必須在此之前,想辦法斷了這些‘太和城’修士的念想。”
“師兄說的極是。”傅林贊同道:“早在二十年前,師兄你就已經是我們‘青劍宗’内定的下任宗主了,若不是這個林鎮橫插一手,哪裏輪的到他來當這個便宜掌門?讓他學習本宗的‘青元劍訣’,已經是破天荒的了,豈能讓他再把祖師爺傳下來的頂級劍訣,洩露給外人?”
“咳咳,話也不能如此說。若不是林掌門舍身前來相救,我們‘青劍宗’恐怕真的就被‘六奇門’給滅了。請人家來當掌門,雖然是苦禅寺那幫和尚出的主意,但我們不也是同意了嗎?所以還是需要心存感激的好。”傅山輕咳一聲,慢慢地道。
“呵呵呵,林鎮那家夥有沒有在我們面前,此刻恐怕正在密室之中流連忘返,師兄又何必說這種違心之言?”傅林曬然一笑,随即輕聲道:“不過掌門人‘清虛道長’,在以前倒是就已經說過了。這個祖師爺雕像中暗藏的傳送法陣,隻有用我等‘青劍宗’弟子修煉出的‘青元訣’,方能成功激發。而且在一次宗門遇到極大危險的時候,‘清虛道長’也曾對我二人私下吩咐了,萬一他不幸隕落在外,那麽務必要以我二人的聯手之力,強行激發‘金丹期等級’的密藏,然後攜裹這些密藏中的所有物品,立刻遁走海外,以求延續宗門的。”
“不錯,祖師爺設立下的這個隐匿傳送陣,若是不知道其中關節,還想破解的話,恐怕隻有跟他老人家同等級的化神期修士,還得是陣法宗師,才能勘破吧?”傅山點頭笑道:“所以我們等到林鎮出關之後,遍尋個隐秘的機會,将此密藏之中的元嬰期以下所有典籍,盡數卷蕩一空!到時候,就算這個已經被太和城‘雀占鸠巢’的清廷山,當真變作了一個太和城的分支,那麽隻要我二人手中握有這些典籍功法,就未必沒有東山再起之日。”
傅林聞言,原本普普通通的黃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激動之色的道:“不錯!依我看,我們現在就不必再受這幫子‘太和城’修士的氣了。要知道他們方才來到不過旬月時間,可就已經霸道無比占據了我‘青劍宗’所有的大權,甚至還讓師兄你……”
“咳咳!”
隻見傅林正說得興奮之時,傅山卻突然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傅林頓時微微一愣,但是他立刻便反應了過來,并且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因爲,就在二人空中的不遠處,一縷縷亮晶晶的青色靈芒,突然毫無征兆的噴湧而出,并且在空中迅速的組成了一個玄妙不已的微型法陣。
這個法陣隻是數個彈指間的功夫,便已經迅速組織完成,并且随着一聲低沉的轟鳴之聲,一個身影也頓時從中有些狼狽的一跌而出。
細細看去,這個一身白色長袍的魁梧大漢,不正是進入‘密藏’已經三日之久的林鎮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