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圓智大師因爲身上傷勢,所以表示非常遺憾,無法前往相救的。但是當傅某準備離開‘苦禅寺’時,圓智大師突然又對傅某談及,說‘傅居士切莫灰心,依貧僧之見,或許還有一人,可以解救你們‘青劍宗’之危難的’。”
“當時傅某可真是驚喜萬分的,當即便開口詢問圓智大師口中的,究竟是何人。但是圓智大師卻說出了前輩的姓名來。”傅林說到這裏,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慚愧之色的道:“不怕林前輩笑話,當時傅某可以說是非常驚訝的。所以便詢問到‘林前輩雖然跟青劍宗有一些交情,但也隻是數面之緣罷了。豈會在鄙宗生死關頭,輕易犯險相救的?’”
“但是圓智大師卻說出了這番話來,傅某聽完此話之後,便再無任何猶豫的,直奔林前輩居所而來了。”傅林緩緩道。
林鎮聽到這裏,眉梢頓時又是微微一挑,随即開口道:“圓智大師怎麽說的?”
“圓智大師說林前輩不光實力高強,而且還是幽州衆多金丹期老祖之中,最有英雄膽色的修士!爲人急公好義、正氣凜然,對故交之情更是倍加看重的。所以你隻要去懇切的求林前輩相救,此人就必定會慨然允諾,救你青劍宗于水火之中的。”傅林雖然滿臉的悲戚之色,但是這番話語,卻是侃侃而談,神情頗爲懇切的。
林鎮聞言,心中卻不禁微微一曬。
就算是圓智大師真的對自己頗爲推崇,感覺自己真的會出手相救‘青劍宗’,但也斷然不會說出這番話來的。
大家都是活了百多年的修道之人,又豈能真的因爲一些虛名,而舍生忘死的前去相救一個原本交情并不深的宗門?
圓智大師當時可能确實說出了一些自己會去相救‘青劍宗’的理由,但絕對不會是這番話。這番冠冕堂皇的話,八成是這名傅山道友,臨時杜撰出來的才對。
想到這裏,林鎮當即又是不動聲色的繼續開口詢問道:“圓智大師的謬贊,真是讓林某頗爲汗顔的。不過,林某對一件事情卻還是有所疑慮的。傅道友剛才曾經言及‘六奇門賊勢滔天’,不知這‘六奇門’到底是個什麽來頭,對方此次對貴宗發動的襲擊,又有怎樣的實力。”
聽聞林鎮說出這個疑慮,傅山有些頹廢的神情,頓時微微一振,當即便是連聲開口道:“林前輩詢問的是,倒是傅某沒有講清楚了。”
“那‘六奇門’原本也是幽州的一個中等宗門,平日裏因爲山門離我們‘青劍宗’頗近,所以在一些資源問題上,亦是時有糾紛的。不過以前許多年裏,此宗門裏也隻不過擁有一名金丹中期修爲的掌門罷了。所以跟我們‘青劍宗’的幾次交手之下,倒也沒能讨得了好去。但是最近幾年,這個‘六奇門’不知花費了什麽代價,竟然請動了一名金丹初期的散修,到他們宗門裏做了個客卿長老。如此一來,他們‘六奇門’的勢力登時大漲,倒是有好幾次都欺負到我們青劍宗的山門前了。不過由于當時鄙宗掌門‘清虛道長’尚在,所以也沒讓這幫賊人太過放肆。隻是到了前幾日……”
傅林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的道:“掌門人在萬仙大會上一去不返,倒是讓這群觊觎已久的賊人們瞅到了機會,所以便趁機發動了全宗之力,準備一戰滅掉我‘青劍宗’道統的。”
“他們六奇門全部修士大約有将近兩百人,有一名身爲創派宗主的金丹中期修士‘六奇老人’,還有一名喚做‘太嶽散人’的獨眼老道‘玉矶子’,是這幫賊人的客卿長老。這兩名金丹期修士,此次不光紛紛出動了,更是攜帶了他們‘六奇門’二十餘名築基期修士的。”傅林提起這幫人,恨的牙齒‘咯咯’作響:“就因爲他們宗門有兩名金丹期老祖,所以傅某曾經求救的那幾個宗門,才會紛紛避而遠之,不肯相救的。”
林鎮聽到這裏,眼睛頓時微微一眯,随即緩緩的點了點頭。
如果‘六奇門’的勢力,真是如同傅林所說這樣,隻有兩名金丹期老祖的話,那麽‘圓智和尚’倒真是有一件事情,估計的一點都不錯的。
那就是自己,确實有能力救下‘青劍宗’衆人的。
想到這裏,林鎮不禁又看了傅林一眼,随即露出一絲沉吟之色的,閉口不言起來。
看林鎮的模樣,似乎是在考慮着利益得失的樣子。
傅林見狀,哪裏會不知道此刻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能不能請得林鎮相助,就看這個機會了!
頓時,傅林便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神色凝重的開口道:“林前輩,傅某當然知道您老人家此次出山相助,定會惹上許多危險的。畢竟對方也是兩名貨真價實的金丹期老祖。但是此刻,我傅林可以代表全宗僅存的所有‘青劍宗’弟子承諾,隻要前輩您此番出手,救下了我們‘青劍宗’,那麽我‘青劍宗’門人便都願意是您老人家爲主,尊奉您老人家爲本宗新任掌門的。屆時,本宗掌握的所有資源、功法、秘籍,亦是均歸于前輩所有的。所以,傅某再三懇求林前輩看在掌門人和圓智大師的面子上,出手救一救‘青劍宗’吧!”言畢,傅林便再次伏下身去,連連叩頭起來。
傅林此番話一出,林鎮臉上倒是霎時間閃過了一絲意動之色。
再三沉吟之後,林鎮似乎終于有所決定的緩緩點了點頭,随即便露出一絲笑容的連忙伸手扶起了傅林,并微笑道:“傅道友快快請起,懲惡揚善、扶良除暴,本就是我等修士該做之事,而且那‘六奇門’趁人之危,行此人神共憤的‘滅門’之舉,更應該是我等大晉修士所無法容忍的。林某雖然不才,對此豈能視若無睹?”
此言一出,傅林頓時閃現出一臉的驚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