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混沌宗内暗流湧動,八門執教秘密在‘混元子’的命令下集結的時候,遠處的一道白色遁芒,方才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隻見這道遁芒進入宗門之後,便毫不猶豫的直奔‘無極峰’而去。遁芒中那名白袍飄飄的魁梧漢子,赫然正是林鎮。
不過此刻的林鎮,模樣卻有些奇怪。一身原本還算精緻的白色長袍,如今已是破破爛爛,而且身上的氣息亦是忽強忽弱的起伏不定,看起來似乎剛剛經曆過劇烈的争鬥,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狀态一般。
無極峰,是混沌宗裏面的核心樞紐,也是混沌宗引爲依仗的最後堡壘。原因無他,隻是因爲宗内唯一一名元嬰期修士‘混元子’,就居住在這裏。
這裏不光擁有‘混元子’這名實力極強的大修士,更有着十餘名靈根資質堪稱極品的混沌宗修士,其中單單是金丹期修士,就足足有四人之多的。
所以,這個峰頭雖然人數極少,但是地位卻超然淩駕于‘混沌宗’的所有峰頭!而每一次關系到‘混沌宗’未來死生存亡的大事,也都是在這裏秘密召開。
而這一次的秘密會議,林鎮就是其中的一人。
把守‘無極峰’殿門的,是一名年輕漂亮的金丹期女修。她穿着一身橘紅色宮裝,懷中抱着一個粉色的金眸兔子,背後還背着一把帶鞘三尺長劍。笑容明研動人,身材更是婀娜多姿,顧盼之間,隐約有一絲絲的魅惑之意,不經意間流露而出。
看起來,此女就猶如一名剛入花季,豔麗不可方物的尤物一般。但是知道此女底細的林鎮,心中卻不敢大意分毫。
這個微微擡起下颌,對林鎮露出一絲傲慢之情的宮裝美人,乃是宗内最年輕的一名金丹期修士,而且修爲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大圓滿的地步!
算起來,這個看起來有些清高自傲的女子,今年也才八十多歲罷了。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将修爲提升到如此驚人的地步,答案也隻有一個了。那就是此女子,乃是一名不擇不扣的‘天靈根’修士!
從她剛一進入宗門開始,就被‘混元子’雪藏在‘無極峰’中,傾盡宗門之力的培養。要說起來她的來曆,當年爲了争取這名‘天靈根’修士,‘混元子’曾經不惜撕破臉皮的從燕國‘飛雲宗’的弟子入門典禮上,強行掠奪來了此女。爲此還跟‘飛雲宗’裏的兩名元嬰期修士大打出手了一場。
話說回來,一般情況下宗内修士都是極難見到此女的,不知爲何,今日卻破天荒的讓此女出來迎接衆位參加‘會議’的修士。
至少林鎮是有些受寵若驚的。
看到此女一雙鳳眸上下打量着自己,林鎮就感覺渾身不自在。連忙上前施了一禮,林鎮恭敬的道:“煉丹峰林鎮,見過東方師叔。”
此女複姓東方,名燕。乃是一名地地道道的燕國人。她腰間環墜的一塊青色玉佩,就是燕國才會産出的,具有極強安神效果的‘青龍寶玉’。
東方燕上下打量着,好一會兒後,方才掩口輕笑道:“你就是最近一段時間,聞名宗内的‘煉丹師’林鎮吧?呵呵,沒想到短短的幾年時間裏,你竟然就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煉氣期弟子,進階到了如此境界!這種速度,可是絲毫不下于妾身當年的。莫非,你也是一名‘天靈根’修士不成?”
林鎮苦笑道:“林某也隻是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些機遇罷了!豈敢跟東方師叔相比肩?”
“呵呵,你這話說的也有道理。”東方燕看着林鎮一身破爛的白袍,波動不定的靈力,美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的道:“想來你應該是在一些隐秘之地得到了不小的福緣造化,又或者是在生死搏鬥中頓悟了某些心境,才得以突破的才對。看來你就算是資質不及妾身,但是對修煉的天賦和機緣,卻絲毫不在于蕭炎和王林之下的。”
“蕭炎、王林?”林鎮神色微微一動,開口道:“這兩位師兄,也前來參加這次會議了?”
“那是當然,蕭炎本身就是一名品質極佳的變異火靈根修士,現在直接拜師在了‘混元子’門下,成爲了我的小師弟!他自然是有資格的。而王林此人,雖然靈根資質不如蕭炎,但是修煉速度卻出人意料的快!而且他擔任‘淩雲宗’的執教以來,曆次戰鬥中擊殺的築基期修士不下十人,倒也是有資格參加的。”東方燕看着林鎮,輕笑道。
聽到王林的修煉速度亦是非常逆天,林鎮面色登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好了,閑話說到這裏就可以了。你也快些進去吧!”東方燕側過頭,斜觑了一下天空中的太陽,若有所指的道:“今日午時就将準時召開會議,時間可是已經差不多了呢。”
“多謝東方師叔提醒,師侄這就前去。”林鎮告了個諾,然後直趨殿門而去。
隻不過在大步進入殿門的刹那間,林鎮不動聲色的伸出一隻手,在腰間那塊紫色玉佩上輕撫了一下。
刹那間,紫色玉佩似有感應的微微一顫。
————————————————————————————————
進入殿中不久,一個個五顔六色的禁制就閃現在了林鎮身後,不光起到了極強的保護和禁锢作用,更是徹底隔絕了外界的神念之力。
‘無極殿’中的通道左旋右繞,林鎮足足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方才看到了盡頭的一間白色石廳。
在這間簡樸淡雅石廳中,随意的散落着一些枝繁葉茂、靈氣盎然的花草林木,草木之中隐約間雜着十餘個玉色蒲團。而且幾乎每個蒲團上面都端坐着一名混沌宗修士,他們的神色或凝重、或興奮、或淡然,但是卻都安靜之極,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聲音。
看模樣,顯然都是在等待着什麽一般。
面對這種靜穆異常的氣氛,林鎮隻是眯着眼睛稍微打量了一下,便自顧自的尋了一個角落,然後靜靜的坐在了那裏的一個玉色蒲團之上。
既來之,則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