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名年輕漂亮的女修士,面露一絲憂色的開口道:“剛才,我仿佛聽到了地面上的陣陣雷鳴聲,似乎是有什麽厲害的修士交手了一般。如此的威力,恐怕并不是劉石他們三位前輩所能施展的。”
“咦?”一名紅衣少年驚訝道:“地面上有人交手麽?我怎麽感覺不到?”
“哼!你隻不過才區區的煉氣期五層修士,憑你的五感,又如何能感應的到百多丈外的動靜!?”那名面目兇惡醜陋的中年修士冷笑道:“依我看,能施展出這種威力的修士,恐怕是一名金丹期修士才對。而且,多半就是秦國的修士了。”
這名面目醜陋的修士,方說出此言,其餘六人就都是悚然一驚。
“怎麽可能!?”
“王道友你又怎麽能确定就是秦國修士?也許是我們楚國的修士也不一定。而且宋國、鄭國也曾經答應派出金丹期修士幫助我們,也許是他們兩國的也不一定呢。”
“哼,你們倒是孤陋寡聞!那秦國之人,本就是從南方的中央大陸而來,全盛時期堪稱‘金丹如雨,築基如雲’,恐怕我們天南大路的所有元嬰期修士綁在一起,還不如他們幾個宗門的元嬰期修士多哩!現在他們悶不吭聲的發展了千把年,這一次出兵滅掉我們楚國,可以說肯定是蓄謀已久。”這名王道友口若懸河的道:“半年來我們邊界的據點、靈礦、中小家族被滅了不知道凡幾。餘下的甚至連抵抗都沒有,就直接投降附庸了他們大秦國。兵鋒所至,那鄭國、宋國至今連一點動靜都不敢有,就更别提他們所說的金丹期修士了。”
“恐怕,就算是我們楚國的七大宗門、四大家族,都不知道有哪一家暗地裏投奔了大秦國呢!”話說到這裏,這名王道友終于斜着眼,觑着那名錢老頭,咬着牙冷笑起來。
衆人聽到這裏,卻都是面色大變。
雖然感覺這名王姓修士的話,是在太過荒謬,但卻也真的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
被這個想法刺激一下之後,在場的幾個人頓時都陰沉着臉,不再說些什麽。但是他們看向錢老頭的眼神,明顯帶着一絲戒備之意了。
“胡說!我們七大宗門、四大家族連氣同枝早已經長達千年之久,又豈會因爲一次秦國修士的入侵,而莫名其妙的土崩瓦解!?”錢老頭痛斥道:“無論如何,現在我們都算是身處險境,如果不盡快的逃離這裏,恐怕就真的要被那幾名入侵而來的秦國修士‘甕中捉鼈’了!前方坑道雖然被毀壞,但也不過是坑道裏面碎石太多罷了。隻要我們慢慢開路,總是能走出去的。”
“既然如此,就請錢道友前方開路吧。”那名相貌醜陋的修士,絲毫不留情面的連聲冷笑道。
那名年輕女修士,亦是連聲道:“對,錢前輩,這裏面數你的法力最雄厚,就請你前方開路吧。”
“哼。”錢老頭面色變了幾變,終于怒哼一聲,張口就要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邊的石壁上,竟然傳來了一陣奇異的顫鳴之聲,很快的,牆壁之上便裂開了蜘蛛式的密集裂痕!
石室中的衆人,頓時面色一變!其中幾個反應夠快的,赫然已經摸出了自己的法器。
“轟!”
碎石紛飛,石屑濺射到廳中幾人的衣服上,發出‘砰砰’的悶響,喧嚣而起的土灰頓時彌漫了整個石室。
錢老頭的一雙老眼,不自覺的眯了起來,連連朝煙霧之中打量而去。
很快的錢老頭便松了一口氣,露出一臉奉承笑容道:“我道是哪位前輩大駕光臨,還正在惶恐不已,沒想到卻是林前輩來了!”
此言一出,其餘幾名修士都是吃了一驚。
等到煙塵慢慢散去,對面的一道魁梧人影漸漸顯露而出,果然是一身白袍的林鎮!
隻見林鎮先是微微皺眉,旁若無人的開口道:“這個‘遁地符’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劣質品,竟然到了一半就是失效了,倒是差一點就将我卡在石壁中。不過...”
林鎮掃視了在場幾人一眼,眼中露出一絲玩味之色的道:“你們幾個家夥,倒是果真藏在這裏。呵呵,很好,很好!”
連續個很好,登時驚得在場衆人戰栗不已。
那名王道友結結巴巴的道:“林...林前輩!您老人家怎麽會出現這裏,您不是在地面上,跟秦國修士正在惡鬥麽?”
林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冷笑道:“苦戰倒是沒錯,林某還親手擊殺了一名秦國修士。不過回來的時候,卻發現你們個個倒是溜得挺快!你們這是要去哪裏?難道就不怕幾大宗門裏面,那嚴酷的宗法嗎?”
“這個,呵呵。林前輩莫怪,我等也隻是一時糊塗罷了!”錢老頭露出滿臉奉承笑容的道,一張老臉上的橘子皮燦爛的如同一朵秋後菊花:“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不用記挂我們幾人的過錯了!日後我等若有好處,一定會先孝敬您老人家!”
“對、對、對!我等也隻是一時糊塗!”幾人連忙應承道。
“好了!”林鎮皺眉冷哼道:“林某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裏浪費,你們既然膽敢獨自逃脫,就應該知道離開這裏的密道才對。前面帶路吧!正好林某也有急事準備出去一下,隻要你們能帶着林某從密道速速離開,之前的事情林某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這....”錢老頭跟剩餘幾名修士頓時面面相觑,不過卻也敢多問什麽,隻得唯唯諾諾的答應下來,然後一路小跑的頭前帶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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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道路上有一批的碎石擋路,但是在林鎮那幾把‘頂階金劍’的開路下,幾乎如切豆腐一般的就通過了堵塞的路段。
前面還算是一路通暢,林鎮一馬當先的疾速飛馳過去,不片刻就穿過了一個隐秘之極的狹小洞口,來到了一處靜谧的竹林中。
毫不遲疑的,林鎮随手放出了一把金色飛劍,一躍而上,遁芒如同流星一般的直奔東方而去。
又過去了片刻功夫,一名氣喘噓噓的老頭,方才從這個洞口走出。隻見他先是眯起眼睛,朝林鎮離去的方向打量了一眼,然後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随即便架起一個怪模怪樣的飛盤法器,亦是速度頗爲不慢的一飛而起,一路直奔南方而去了。
緊接着,便是一男一女,來到了洞口。
此二人,赫然就是之前曾經一起爲難錢亨的醜陋中年和那名年輕女修。他們看了看錢老頭離去的方向,先是微微皺眉,随即便是輕輕搖了搖頭。
接下來,這兩人所做的舉動卻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手中靈芒一閃,這兩名修士竟然都祭出了自己的得意法器。随即臉上便帶着一絲猙獰之情,毫不客氣的占據了洞口的位置,對後來的修士展開了不留情面的攻擊。
洞口附近登時怒吼、驚喝之聲接連響起,法器交擊和法術轟鳴足足響了小半個時辰的功夫!
最後,這兩名面帶一絲嗜血的修士,方才分别從洞口裏取出了三個血淋淋的儲物袋,然後各自對視了一眼,便結伴一路直奔東方去了。
原本靜谧的竹林,終于再度安靜下來。但是那濃重的血腥氣,卻讓一些飛鳥走獸遲遲不敢前來。
過了好一會兒,有一隻野狗方才聞着味道沖入洞口之中,然後發出陣陣嗚咽之聲,大快朵頤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竹林某處,突然詭異之極的波動了一下,随即便有兩道人影從那裏緩緩走了出來。
兩人皆是身穿一襲黑衣。其中一人賣身材惹火、容貌姣好,赫然就是那名在‘神秘巨船’上,接受了擊殺命令的金丹期女修。
此刻的她,正黛眉輕皺的打量着林鎮離去的方向,俏臉上還有着一絲疑惑之情,似乎是在思慮着什麽,卻又不是那麽确定的樣子。
而在她身旁恭恭敬敬站立的另外一人,赫然就是林鎮早以爲已經死亡的熊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