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沒打算要放過我,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哥一輩子呆在牢裏,我緊咬下唇,放下所有自尊跪在他面前,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我再次拽住他的手,可能是因爲過度的激動,我抓着他的手晃了起來:“不,不要,你放過我哥,隻要你放過我哥,我做什麽都可以,我求求你,你放過他好不好?”
冷墨琛冷冷撇了我一眼:“放手。”
“不,放過我哥,求求你放過我哥。”我緊緊握住他的手,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救哥哥,就算搭上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放手。”冷墨琛重複了一遍。
我搖頭,不放,我不放,除非他把我的手剁了。
或許是我的倔強惹怒了冷墨琛,他拿起丢在煙灰缸裏的煙頭毫不猶豫的落在我的手背上。
啊——
我渾身一顫,一種火燒的疼痛從手背蔓延開,鑽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我死死咬住唇,把所有的痛苦憋在喉嚨深處,過度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瑟瑟發抖。
我空着的手緩緩收了回來,緩緩握成拳頭,以指尖抵觸掌心的疼痛來提醒自己要忍,一定要忍。
冷墨琛沒有把煙頭拿開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似乎越來越用力。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皮肉燒焦味,我痛的咬破了嘴唇,口中泛起縷縷血腥味。
直到煙頭的火星全部熄滅,冷墨琛才收了手。冷墨琛見我死不放手,他緊握的拳頭落在我的肩上。
突如其來的力氣讓我觸不及防,身上本就沒有多少力氣,他這樣一擊我整個人跌倒在地,肩上的骨頭脫臼一樣的疼痛,就好似細細的針尖插進指甲裏,讓我叫不出聲。
我趴在地上沒有說話,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冷墨琛轉身看着我,胳膊肘撐在膝蓋上,他修長的手指捏起我的下巴,口吻冷的不着痕迹:“想讓你哥出獄嗎?妄想。”他毫不憐惜的甩開了我。
他的力氣過大,我幾乎是被他甩出去的,後背骨撞在玻璃茶幾的尖角上,那種痛麻木了我的神經,我沒有任何知覺。
我做錯了什麽他要這樣對我?他的心到底有多狠,他燙在我手上,打在我身上,他感覺不到我的痛嗎?他不知道我會痛嗎?他的心還是人心嗎?
他對我這麽狠,對他父母那麽冰冷,那麽,他沒有溫柔嗎?他的溫柔都去哪兒了?
我擡頭看着冷墨琛,滿心滿腹的仇恨幾乎要逼瘋了我的理智,我恨不得一劍刺穿他的心髒,我已經這麽求他了,爲什麽不放手?爲什麽就是不願放手?
結婚三年,我對他言聽計從,從不違逆他的話,他叫我不要靠近他,我從不靠近他;他叫我不要進他房間,我從沒進過他房間;他叫我不要做任何努力感動他,我從沒想過要感動他,我把他當神一樣供着,可他卻這樣對我。
既然他不喜歡我言聽計從,那麽我,我何必還要那麽聽話?違逆或許也是一種反抗的辦法。
身上恢複了一些力氣,我扶着沙發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他。
冷墨琛奇怪的看着我的一舉一動,那眼神,似乎想把我看穿。
我走到他面前,對着他的臉緩緩彎下腰,他下意識的往後揚去,我把手撐在他兩側按在沙發靠椅上,他自然而然就被我固定在沙發上。
我不知道我用了多少勇氣才做成這樣,我恨恨地看着他什麽都不說,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我真想用我仇恨的目光結束了他。
“滾開——”冷墨琛炙熱的氣息撲打在我臉上,我想避開,我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