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哪裏都不去,我隻要你好好的。”我摟住他碩健的腰身,我哪裏都不想去,我隻想他好起來,快點好起來。
“筱汐,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子我很痛苦,你知道麽?”
“你現在的樣子,我也很痛苦,墨琛,你自己的狀況你比誰都清楚,接受手術就意味着還有希望,可你不手術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你真的狠心讓我眼睜睜的看着你死去麽?你真的那麽狠心麽?”
“沒有手術,我還可以陪着你三年,可是,一旦手術了,怕是連再看你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冷墨琛的手撫上我的臉,輕輕地:“筱汐,我不是怕死,我是不想失去你,不想丢下你一個人,三年時間或許很短,可對于現在的我來說,足夠了。”
“我不要三年,我要一輩子。”三年,三年拿來做什麽?
“我也想一輩子,可是......”
“墨琛,你會陪着我,一輩子都陪着我的對不對?你說過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忘記了嗎?你不可以忘記,不可以!”
“筱汐,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一想。”
“你要想多久?”無論如何,我都要讓他接受手術,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那也是機會,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去。
“三天,給我三天時間吧。”
“好,這三天内我不會再提起這件事,可是......”我把胳膊撐在枕頭上,看着他說道:“你不許讓我失望哦!”
冷墨琛臉上勾起微薄的笑意,擡手捏了捏我的臉:“好。”
我婉然一笑,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唇:“我們睡覺吧,你抱着我。”
冷墨琛乖乖的抱住了我,大手撫到我胸前,纏着我又要了一次。
模模糊糊中,好多人在說話,偌大的大堂裏坐滿了人,一條紅色毯子從大門直延禮台,禮台上有花,有香槟,好熟悉的地方。
啊!我想起來了,這是禮堂,有人要結婚麽?
鋼琴聲音響起,一位新娘從外面緩緩走進來,我看不清她的臉,即便她走到了我面前,我依舊看不清她的臉。
我轉頭看向新郎,呀!怎麽是冷墨琛,他要結婚了,可是,他已經是我的丈夫了呀,怎麽還可以結婚呢?
我上前質問他,可他問我是誰,他不記得我了!
我抓着他的手不放,他把我推倒在地,罵我是瘋子!
我坐在地上,看着他們一步一步走上禮台,哭的像個小醜,沒有人理會我。
心好痛,就好似丢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他們都在笑,隻有我在哭!
“筱汐,筱汐......”
“嗯......”有熟悉的聲音在喚我,我急忙睜開眼。
冷墨琛正看着我,心疼的撫了撫我的臉:“傻寶貝,睡覺怎麽還哭了?”
我哭了?我剛剛不是在......
心裏一驚,我急忙伸手抱住他:“墨琛。”
“怎麽了?做噩夢了麽?”冷墨琛輕輕撫着我的肩頭。
“比噩夢還可怕!”
“比噩夢還可怕是什麽?說給老公聽聽。”
“我夢見你和别人結婚了,你不要我了。”
“傻老婆,我怎麽會不要你呢!”冷墨琛笑着捏了捏我的臉:“再說了,我和别人結婚可是重婚罪,要坐牢的,我可不想坐牢,老婆乖,隻是一個夢而已,不要當真。”
我輕微點了點頭。
冷墨琛放開了我,捋了捋我額前的發:“臉色不太好,沒睡好吧,你躺着休息會兒,我去做早餐。”
“不要!我不要你走!”我抱住他的腰身,不讓他動。
“好,我不走,我陪着你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把腦袋靠上他的胸膛,我不想他離開,一步也不想。
這三天,我不做任何事,也不讓他做任何事,天大的事都可以放下,沒有什麽事比他更重要。
他想玩我就陪他玩,他想吃我就陪他吃,他想做任何事我都陪着他。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決定對不對,讓他接受手術,無疑不是把他推向閻王殿,百分之十的成功率他害怕,我何嘗不害怕,可我還有選擇的餘地麽?
不接受手術,他隻有三年,三年後他會離開我,永遠的離開我,讓我再也找不到。
接受手術,很有可能上去了就下不來,就如他所說,想見我最後一面或許都不可能了,說實話,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手術會失敗,如果真的失敗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
正捧着書坐在沙發上想事情,冷墨琛突然跳到我身邊,滿臉笑容的看着我:“老婆,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什麽事讓他這麽開心。
“你猜。”
我故意想了想,笑着說道:“一定是老公答應我了。”
冷墨琛揚了揚眉:“那就是兩個好消息。”
“啊?還有一個啊,是什麽?”
“剛剛接到警方的電話,白蘇和白薇抓到了。”
“真的,那太好了,把壞人通通都抓起來。”
“是啊,沒有了壞人,天下就太平了。”冷墨琛伸手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頭,輕聲說道:“剛才爸爸打電話來了,他希望我們能保白薇。”
“啊?那你怎麽說的?”白薇罪不大,可她害我流過一個孩子,這點我不能容忍。
“我說考慮一下。”
“或許,爸爸是覺得虧欠白家吧,如果爸爸真的想保白薇,那我們就答應了吧!”雖然有些不樂意,可冷世賢都開口了,我們總不好拒絕。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那我們明天去醫院。”
“嗯。”冷墨琛輕輕應了一聲。
他答應了,我的心更是不安,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去醫院做了檢查後,醫生建議先住院兩天再動手術,我就去辦了住院手續。
避免冷世賢一時接受不了,這件事我們沒有告訴他,但願他一輩子都不要知道。
住院這兩天,安晨曦和林玥會經常過來看我們,他們雖不說什麽,可心裏照樣的害怕。
手術前一天,冷墨琛抱着我說了一個晚上的話,就好似在說遺言,我不讓他說,他非要說,說了整整一個晚上。
冷墨琛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我神情突然變得很恍惚,整個人都搖搖欲墜,本想在椅子上坐下,不料一屁股坐在了硬邦邦的地上。
林玥扶起我,一直安慰,叫我放心。
隻是,這個時候,我怎麽放心,我怎麽放得下。
如果冷墨琛有個什麽好歹,我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我緊緊抱住膝蓋,祈求老天爺保佑,保佑手術一定要成功,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好久好久,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我反條件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見醫生臉色有些難堪,我一把抓住胸口的衣服,心跳擊得心髒劇烈疼痛,我站在原地不敢動身。
失敗了麽?是失敗了麽?
“醫生,手術怎麽樣?”安晨曦替我問了話。
“放心吧,手術很成功。”醫生歎了口氣,搖着頭走開了。
很成功?他是說很成功麽?既然是成功,他臉色爲什麽那麽難堪?爲什麽要歎氣?
冷墨琛被推了出來,我一個箭的沖上前,他臉色慘白,沉睡着還沒有醒。
我讓護士準備了最好的病房,到主治醫生那裏去了解了一下情況,醫生說手術還可以,平時多注意休息,等身體完全好了再出院。
得到這樣準确的答案我就放心多了,我就知道他不會有事的,他不會丢下我一個人不管。
我給冷世賢打了電話,說了一下冷墨琛的事,他很快就趕來了醫院,雖說很責備我們瞞着他,可也沒多說什麽。
接下來的日子,我就在醫院照顧冷墨琛,安晨曦和蕭辰風他們會經常過來,人多的時候說說笑話還挺開心的。
我和冷墨琛真的算是苦盡甘來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麽事能阻擋我們了。
冷墨琛在醫院住了足足一個月我才讓他回家,我吸取了血的教訓,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冷世賢暫時不讓冷墨琛插手公司的事,冷墨琛也不強求,他現在更喜歡和我在一起。
上次我提起去大理的事,他一直記在心上,說什麽都要帶我去玩,我犟不過他,隻好随他一起去了。
大理周邊有很多風景區,我們在雲南玩了大概半個月,他說,如果有機會,他會帶我玩遍全世界。
回家休息了幾天,冷墨琛打算去公司看看,畢竟冷世賢年紀大了,公司又處在恢複階段,他還是盡點力爲好,他身體痊愈了,我也沒什麽可擔心,他想去我就讓他去了。
好久沒有早起過了,他一大早起來,我竟有些不習慣。
“老婆,你起這麽早做什麽?”見我下床,冷墨琛穿好衣服翻身過來抱住我。
“做早餐啊!”
“不用了,我去外面吃點就好。”
“我想親自做給你吃嘛!”
“要遲到咯,老婆做早餐來不及咯。”冷墨琛吻了吻我的唇:“好了,我去公司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他放開我要走,我莫名其妙的叫住了他:“墨琛。”
冷墨琛回過頭來看着我:“怎麽了?”
心裏有些不安,我走上前去抱住了他。
冷墨琛輕輕推開我,低頭吻住我的唇,帶着一股似有若無的力道,我伸手摟住他的腰,閉上眼回應着他的親吻。
我們抱在一起吻了好久才放開,看着他離開,我的心突然空空的。
他走後我也沒有再睡,洗漱好後下樓做了早飯,吃完飯去外面買了許多菜,晚上給他做好吃的。
五點多左右,我坐在沙發上等冷墨琛回來,手機鈴聲響起,是個陌生的座機号碼,猶豫了幾秒,我按了接聽鍵:“喂......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