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沒想到諾敏會來這麽一句,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反倒冷墨琛,毫不顧慮的揚唇笑了起來,轉頭看着諾敏,給了一個超贊的眼神:“好樣的。”
諾敏雙手叉腰,得意的揚了揚眉,見白蘇一直盯着自己看,臉色一沉:“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白蘇被她說的很無語,又不知道該怎麽回,隻好撇開目光,口吻冷了幾分:“公司還有事,我就不陪三位,請便。”
他正要走,諾敏沒好氣說道:“不是要請客嗎?怎麽走了,我們又吃不了你多少,幹嘛那麽小氣?”
白蘇停下腳步,回頭看着我們:“我的時間很寶貴,你耽擱不起,怎麽,沒錢吃飯嗎?”他笑了笑,對着蕭辰風說道:“你陪他們去吧,省得落人口舌,說我這個做表哥的不講情義。”
諾敏一驚,正要反駁,我拉了拉她的手:“算了,何必跟他浪費口舌,我們去吃飯吧。”
吃完飯,擔心冷墨琛犯瘾,我們沒有再去醫院,醫院那邊就讓諾敏幫忙看着,雖然有些麻煩她,可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回到家,我問他要不要睡覺,他說要,我就陪着他回了卧室,躺在床上,他睡不着,我也睡不着。
“墨琛,你現在難受麽?”他微微擰着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忍。
“還好。”頓了片刻,冷墨琛又說道:“筱汐,我想吃蛋糕,你去幫我買好不好?”
帶着疑惑,我轉頭看着他,這個時候吃蛋糕?
冷墨琛擰了擰眉,帶着幾分不高興:“怎麽了,不想伺候老公了麽?”
我搖頭:“不是,我隻是奇怪,爲什麽這個時候想吃蛋糕?”
“吃蛋糕也要分時間麽?那你到底去不去啊,不去我就睡覺了。”冷墨琛背過身去不再理我。
“去去去,當然去,給老公買東西義不容辭啦。”我翻身下床,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老公,我去了,很快就回來,等我。”
冷墨琛反過身來看着我,拉過我的手,在我手背上吻了吻:“路上小心。”
我含笑點頭,拿過車鑰匙就出了門。
冷墨琛一個人在家我有點不放心,就去了附近最近的蛋糕店,定了一個小号水果蛋糕,因爲我要的急,店老闆很快就幫我做好了。
拿着蛋糕興高采烈的回了家,樓上樓下靜悄悄一片,我以爲冷墨琛睡着了就放輕了腳步,走到房門前想推開門,不料門被反鎖了。
門怎麽被反鎖了?是冷墨琛反鎖的嗎?
“墨琛,墨琛你睡了麽?沒有睡就回答我一聲好不好?”我擡手敲着門。
卧室裏寂靜一片,沒有任何聲音。
心裏有害怕,也有着急:“墨琛,墨琛你開門好麽?你不喜歡我陪你一起睡覺了麽?你開門啊,不然,我以後都不理你了,墨琛。”
依舊得不到任何回答,屋子裏靜的可怕,裏面是什麽狀況我一概不知。
我把蛋糕放到茶幾上,緊緊盯着那扇暗紅色的門,安慰自己,沒有聲音總比有聲音要好,沒有聲音說不定是他睡着了,有聲音肯定就是犯瘾了。
剛坐下身,卧室裏傳出“砰砰砰”的響聲,我一個機靈站起身,用力拎了拎門把手,門就是打不開,我用力踢了幾腳,還是沒反應:“墨琛,墨琛你怎麽了,你開門你讓我進去,墨琛。”
着了急,我使勁拎着門把手,自己的手掌弄得通紅,門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笨蛋,他一定是知道自己要犯瘾了,又怕傷害到我,所以才讓我走,他總是想着我,卻從來不顧慮自己。
就當我不知如何是好時,樓道口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随着安晨曦走了上來,見我站在房門外,疑惑問道:“筱汐,怎麽了?”
“哥,你幫我想想辦法,墨琛他一定是犯瘾了,他把自己關在裏面,要是傷到了自己怎麽辦?”
“你别着急。”安晨曦輕輕拍了拍我的肩頭,走到房門前敲了敲門:“墨琛,墨琛你怎麽樣,你不要傷到了自己,把門打開。”
裏面的聲音沒有了,屋子裏呈現出一片死寂,我心裏一慌,走上前用力的敲打着門扇:“墨琛,墨琛你怎樣,你說句話,你回答我啊,墨琛。”
見我着急,安晨曦輕聲安慰:“筱汐,你不要太擔心,說不定沒事了,犯瘾也就那一陣子,忍過那一陣子就好了。”
我想哭,我緊緊咬住下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好了,别擔心,來,我們去沙發上坐會兒。”安晨曦扶着我往沙發走去。
“哥,墨琛他真的沒事了嗎,我好害怕。”我把目光撇在那扇門上,但願他像昨天一樣,累了倒在床上睡着了。
“你别自己吓自己,墨琛那麽厲害,他一定會沒事的。”
“哥,還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我公公他沒有死,但是,因爲傷得嚴重,現在沒辦法蘇醒,醫生建議我們送到國外治療。”
“冷董事長沒有死?在什麽醫院?”安晨曦一驚。
“就在人民醫院,暫時還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因爲我公公的臉劃傷了,送到醫院的時候是随意登記的名字,所以,也沒有人發覺,我打算,等墨琛好一些了,我們就去國外。”
“既然冷董事長沒有死,那就早點送去國外。”安晨曦似有若無點了點頭。
“可是,我沒有那麽多時間來照顧兩個人,墨琛現在這個樣子,我哪裏還有心思去照顧公公。”我也想早點,可我能力有限。
“安家這麽多人,難道還擔心沒有幫你嗎?”安晨曦微微笑了笑,略帶了幾分擔憂:“‘冷氏集團’的股票一直在跌,我擔心他們暗地裏把公司的資金挪走。”
“股票在跌?那怎麽辦?哥,要不,你們把‘冷氏集團’的股票全部買下來吧!”
“‘冷氏集團’的股票豈是我們随随便便就能買得下的,即便是‘安氏’和‘慕氏’聯手,也未必拿得下來,再說,公司也沒有那麽多資金拿去買股票,公司的資金都是拿來周轉的,一旦花費大金額去買股票,公司就要陷入金融危機,而且,就算是買下了所有股票,若他們把資金全部挪走,到時候,‘冷氏集團’真的就隻剩下一個空殼了。”安晨曦分析說道。
“那怎麽辦?”我擔憂的看着他。
“你别着急,我會想辦法,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好好照顧墨琛就可以了。”
“謝謝你,哥。”
“傻丫頭,一家人說什麽謝謝。”安晨曦說着站起了身:“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送走安晨曦我回到樓上,卧室裏還是靜悄悄一片,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坐到五點多,我下樓做晚飯,做好晚飯,冷墨琛下了樓,我看見他額頭有傷,就拿過藥箱幫他包紮了一下。
吃完飯,我陪着他在後花園乘涼,直到十點多才回房睡覺。
早上醒來,吃過早飯我就去了醫院,冷墨琛身體不好,我不讓他經常出去,在醫院呆了一會兒我就離開了,擔心冷墨琛會突然犯瘾,還是呆在他身邊比較安心。
回到家,走上二樓就見冷墨琛蜷縮在沙發上,他一般中午過後才會犯瘾,沒想到今天這麽早。
我急忙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胳膊:“墨琛,墨琛你怎麽樣?”
冷墨琛一把推開了我,起身要走,我慌忙抱住他:“墨琛,墨琛你不要走,我陪着你,你再難受我都陪着你。”
他反過身來看着我,用力的捏住我的肩頭:“幫幫我,你幫幫我,頭好痛,好痛!”
“墨琛,你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你可以的,你那麽勇敢,你一定可以的。”他臉色好蒼白,白的讓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看的心痛,我摟過他的脖子抱住他。
“你不肯幫我,你還留在我身邊做什麽?滾!”冷墨琛抓住我的頭發,硬生生的把我扯開,一腳踢在我的小腿上,用力把我耍了出去。
腳上的疼痛襲遍全身,摔在地上已經沒有了感覺,腦袋撞在牆面上,似乎有鋒利的針尖紮刺着腦神經,一陣眩暈。
冷墨琛瘋了一樣,在屋子裏亂翻着,從客廳到卧室,從卧室到客房,他難受極了,抱着枕頭撕咬起來。
毒瘾使得他興奮過度,他在屋子裏來回不停的走,一會兒砸東西,一會兒咬着枕頭,一會兒用腦袋撞着牆,口中還呢喃這什麽。
經過我身邊時,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腳:“墨琛,墨琛我求求你,你不要這樣,你要是難受,你就打我吧,你不要傷害自己。”
冷墨琛蹲下身來看着我,笑着捧起我的臉:“你有白粉?你有白粉是不是,給我,快給我,你給我白粉。”
“我沒有,我沒有白粉......”
“你有,你有白粉,爲什麽不給我?你有白粉爲什麽不給我?壞女人,你這個壞女人。”冷墨琛拽住我的頭發,把我的腦袋撞在身後的牆上。
“砰砰砰”的聲音在屋裏顯得特别刺耳,我掙紮不了,隻能任由他一下又一下發洩。
如果這樣能讓他好受一些,我也無所謂。
腦袋昏昏沉沉,痛的麻木已經不再痛了,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
撞了一會兒,他就放開了我,攬過我的肩頭,口吻也松了下來:“你給我白粉,我好難受,腦袋都要炸開了,你給我白粉。”
“沒有,我沒有白粉......”
“你有,你爲什麽就是不願給我?”冷墨琛扯過我的頭發,把我仰面按在茶幾上,修長的手指滑到我的脖子上,用力捏住:“不給我白粉,去死,都去死。”
被他捏着脖子,我難受的說不出話來,擡手握住他的胳膊,試圖推開他,可我微弱的力氣在他身上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呼吸被堵在喉嚨口,出不來也進不去。
意識一點點變淺,我看見他模模糊糊的臉,逐漸地,呼吸困難;逐漸地,不想再呼吸,我握住他胳膊的手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