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日盛國上下,皆爲旦夕國臣子,旦夕國駐兵日盛國,長期駐兵,軍需等物,皆由日盛國供應。
日盛國各地藩鎮,各大家族,也紛紛前來觐見請罪,歸降。
有少數觀望或者不遵旨意之藩鎮家族,旦夕國大軍鐵蹄所到之處,灰飛煙滅,化作一片焦土白地。
上有旦夕國大軍和恐怖武器威懾,更有日盛國的皇上親自下旨,旦夕國的第二批大軍,随奚甯邦到達日盛國海岸,将日盛國的海岸控制在手中,若沒有旦夕國的允許,即便是想出海打漁也不可能。
千瘡百孔,滿目瘡痍,餓死凍死的屍體,随處可見。
各地不肯歸降的藩鎮,各大家族難以壓制領地的**,百姓們紛紛鬧事起義,爲了活命投奔各處,軍心渙散,無法對抗日盛國。
随着旦夕國大軍威懾,日盛國君主的聖旨,首先第一個來歸降稱臣的,就是幾大家族的族長,以當初曾經雄霸日盛國的織田家族爲首,超然的柳生家族領頭,中村家族,豐田家族……
諸多家族同時在橫濱觐見旦夕國天朝君主,稱臣拜服。
宮錦文沒有啓程回去,留在橫濱下旨令日盛國各地藩鎮大臣,各大家族族長,皆來朝拜。
時日一天天過去,處理這些事務頗費時間。
奚留香利用這段時間,和宮錦文每日除了處理軍中和受降事務,就是修煉葵花寶典。
宮錦文處理國事軍事時,奚留香冥思苦想,在研究情鎖的構造,能打開情鎖的方法。
“皇上,臣等請皇上凱旋還朝,如今日盛已經歸降,呈上降書順表和國玺,皇上但有旨意,日盛皆不敢違背,請皇上還朝。”
宮錦文用修長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打:“最後尚未議定,如何處置日盛皇族,尤其是菊丸。”
“任憑皇上處置,臣等懇請皇上早日還朝,皇上有何旨意,可以回去後傳達給臣等,懇請皇上還朝。”
以奚甯邦爲首,群臣衆将都跪伏在地,懇求宮錦文還朝。
“香兒,日盛削除皇帝封号之事,你看如何處置好?”
“我以爲不妥,日盛信奉天神,以爲皇家是天神的後代。若是削除日盛國皇帝封号,必定會引起各地不滿。雖然旦夕國有軍隊常駐此地,若是以後動蕩不止,也是極爲麻煩。不過是一個封号而已,何必一定要削除,挾天子以令諸侯,當初織田駿之事,可以重演。”
宮錦文的目光落在群臣身上:“皇後之言,諸位愛卿以爲如何?”
奚甯邦躬身:“臣等聽憑聖裁,架空皇室,仍然保存日盛皇室,可以盡快安穩人心。娘娘仁德,一切都請皇上定奪。”
“日盛的皇室和封号可以保留,香兒,菊丸此人可是還要留下?”
“笑話,怎麽可以把那個小惡魔留下,我記得當初皇上答應過,要送智明回來繼承皇位。如此日盛可就沒有質子留在旦夕國了,菊丸那個小惡魔,帶回去做質子我看是最好不過。”
宮錦文臉上滿是笑意,再無絲毫沉暗陰翳氣息,心情極好。
聽到奚留香如此說,他就知道奚留香的心中,是一心爲他着想。
“柳生一刀該如何處置,香兒你可有什麽想法?”
“這種小事,你也來問我?你想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不相幹的事情,我才懶得去費腦筋。”
奚留香給了宮錦文一個白眼,這隻大妖孽,還在吃柳生一刀的醋,豈不知原來她對柳生一刀的那些好感,都在柳生一刀傷了無常,将她劫持到日盛國的時候,就煙消雲散。
或者她理解柳生一刀的做法,也可以不去太過責怪,但是不等于她會和柳生一刀再有交情,可以做朋友。
彼此敵對的立場,被出賣陷害,幾經生死,甚至險些被菊丸淩辱,這筆賬她不會忘。恩怨分明,柳生一刀曾經幫助過她,救過她,如今就算是恩怨一筆購銷,就如從不曾見過吧。
“咔咔……”
輕微的聲音,從奚留香的手腕間傳出,她擡眼看去,群臣們正在偷窺她。
奚留香魅惑一笑,靈動的目光從群臣衆将的臉上掃過,她弄情鎖的聲音,顯然是被這些人聽到耳中了。
宮錦文看了一眼,裝作沒有看到聽到,頒布旨意,不再去問奚留香。
菊丸作爲人質送往旦夕國,智明由旦夕國送回日盛國,繼承皇位,保留日盛國皇位和皇族,這已經是旦夕國對日盛國天大的恩典。若非爲了盡快收服日盛國,穩定人心,想盡快結束這場戰争,宮錦文是不會用這種方法的。
有情鎖,讓宮錦文痛苦并且快樂着,快樂的是不用擔心奚留香會逃掉,兩個人日夜都鎖在一起。
痛苦的是,他有什麽事情不想被奚留香知道,不想讓奚留香費心,也不能不當着奚留香的面前處理。
宮錦文哀歎,銀鏈是太短了點,兩個人形影不離,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就是帝後情意深濃,片刻須臾不願意分離,一對鴛鴦神仙伴侶。
“啓禀皇上,懇求皇上開恩,大開天恩。”
日盛國皇上和曾經的皇太子菊丸,還有柳生一刀等人,長跪在房間外,不停磕頭哀求,懇求宮錦文能從旦夕國調撥糧食,接濟日盛國度過荒年。
不絕于耳的磕頭聲,從房間外面傳入房間裏面,日盛國的大臣們,各大家族的族長,都跪在房間外面,已經哀求了有半個時辰,人人都是頭破血流,仍然不敢停下來,繼續哀求。
這是日盛國第三次來哀求宮錦文開恩,從旦夕國調撥糧草接濟日盛國,度過戰後的荒年。
宮錦文一直不肯開口,既不說肯,也不說不肯,就如此吊着日盛國群臣們的胃口。
“求皇上開恩,求皇後娘娘開恩……”
有人開始把奚留香也加入進去,那位皇上令他們絕望,他們隻求奚留香能心軟,肯在皇上面前進言。
“香兒,可是感覺外面很煩?我讓人驅散他們。”
“有很煩嗎?我什麽都沒有聽到。”
奚留香的一句話,讓跪在外面哀求的人,從心底升起絕望之意,互相看了一眼,人人都是額頭血肉模糊。他們停止了磕頭,匍匐在地,不敢再磕頭驚擾皇上和娘娘,隻是默默跪在外面。
良久,菊丸才開口:“罪臣萬死猶輕,但求皇上和皇後娘娘開恩,如今日盛十室九空,遍地是餓殍。日盛也是皇上和皇後娘娘的屬地,是旦夕國的臣子,懇求皇上開恩,皇後娘娘仁慈。”
奚留香沉思片刻,終于開口:“旦夕國也不是豐收之年,皇上,念他們一片誠意,可命各地交出兵權,世子入京都,若遵奉皇上旨意,自當接濟一二,調撥一些糧草給他們。若是陽奉陰違,對皇上不敬,有異心之人之地,任憑化爲荒蕪便是。”
“好,一切依照你所言,來人,傳奚甯邦來見。”
有人去傳奚甯邦,宮錦文下旨,拟定了接濟的條件和計劃,首先要交出兵權,各地藩鎮不得掌握兵權,各大家族,不得私蓄死士忍者……
一系列的旨意傳達下去,更命令各大家族,将繼承人送到日盛國的京都,說是要統一教導,實則是看押軟禁作爲人質,牽制各地藩鎮和家族。
宮錦文盡力提攜那些小的家族,素日受盡各大家族擠壓的家族崛起,用來均衡日盛國的局勢,培養新的家族,願意效忠遵從旦夕國命令的家族,打壓各大家族。
旦夕國群臣幾番敦請,宮錦文終于決定還朝。
“香兒,群臣敦請催促,嶽父大人已經連送數道奏折,也該回去了,你看如何?”
“何時啓程?”
“你說在何時,就在何時。”
“那就明日吧。”
奚留香清淡地說了一句,仍然在擺弄情鎖。
“香兒,你就如此想打開情鎖,抛棄我嗎?”
宮錦文擺出幽怨的姿态,看着奚留香,奚留香撇撇嘴用鄙視的眼神看着宮錦文:“大妖孽,别告訴我鑰匙真的沒有了,即便是沒有鑰匙,我也不會跟你回去建安。”
“我沒有說要你跟我回建安,你想去何處,我跟着你可以吧?香兒,你不能抛棄我,不能那麽狠心。”
宮錦文撲入奚留香的懷中,做出怨婦的模樣,可憐兮兮地看着奚留香。
“噗嗤……”
奚留香笑了出來,第一次看到宮錦文如此模樣,不由得笑了出來,但是很快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幹淨,秀眉微微蹙起,推開窗棂向外凝望。雖然已經是初春,風卻更加寒洌,看不出一絲春意。
“香兒不用擔心,等到了東海,你說去何處,我就跟就去何處,我們兩個人偷偷溜走就是。”
“有那麽容易嗎?你是皇上,是一國之君。”
奚留香輕輕歎氣,即便是宮錦文願意放棄一切跟她走,又豈能就如此輕易地離開,什麽都不去管,跟她偷偷離開,去漂泊江湖。
“有什麽不可以,我們一走了之,其餘的事情,都交給老狐狸嶽父,還有妖孽的大哥去處理就是。我們既然要離開,就不必去管那些事情,不過香兒,我們兩個人是不是可以不去大海的盡頭?”
“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