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排明顯的牙印,清晰地留在宮錦文的手腕上,甚至滲出了血迹,宮錦文隻是溫柔地笑着看奚留香,摟在奚留香腰間的手臂緊了緊,将奚留香的嬌軀摟的更緊。
看到宮錦文手腕的牙齒痕迹,有些尴尬,弱弱的低下頭去。
“香兒,這是你給我留下的烙印,打上你的印記嗎?若是如此,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這牙印我會給你一直留着,永遠留着。”
聽了宮錦文的話,奚留香擡眼瞪視宮錦文:“小子,你等着,姐很快就會把這個所謂的破情鎖給打開,你看着吧!”
“好,我看着。”
宮錦文滿臉笑意,唇貼在奚留香的耳邊:“香兒,先用飯吧,用完飯再休息。”
奚留香伸了一個懶腰,睡了一天舒服了很多,此時也顧不得和宮錦文計較。她肯如此乖順地跟着宮錦文一起走,也是爲了宮錦文着想,先把宮錦文送到葉飄零大軍之中。
她擔心留在日盛國時間越久,宮錦文的安全也是問題,無論以後如何,她想走也不能在此時走,給日盛國有機可乘。
被宮錦文用情鎖将兩個人鎖在一起,她想一個人走也不可能。
看着宮錦文俊朗無匹的臉,心裏有說不出的郁悶,情鎖不是沒有探查過,但是探查來探查去,也沒有找出能打開情鎖的方法,看着宮錦文的笑容,心中的郁悶可想而知。
外面的人早已經準備妥當,搭好了帳篷,宮錦文吩咐一聲,有人掀開車簾。
宮錦文帶着奚留香走出馬車,他跳下馬車,伸手想抱奚留香下車,奚留香白了宮錦文一眼,自行跳下馬車。
此時天色有些發黑,将士們開始埋鍋造飯,就地紮營休息。
奔行了一天,将士們都疲憊了,昨日一路奔波急行軍到了濑戶,傍晚時分已經将濑戶拿下。其後一夜駐守,不敢有絲毫疏忽,清晨啓程離開濑戶,隻有午時才休息了一個時辰,因此今夜宮錦文命将士們就地紮營休息。
入夜,宮錦文拖着奚留香上床休息,奚留香抵死不從,兩個人正在拉扯之間,有人在帳篷外回禀,菊丸前來求見。
宮錦文不想見菊丸,好不容易有機會和奚留香獨自相處,大好夜晚,他正好施展柔情攻勢。
聽到菊丸到來,奚留香揚聲讓菊丸進來,宮錦文也不好反對,郁悶地坐在椅子上,兩個人各自坐在桌案的一邊,銀色鏈子繃緊。
菊丸垂首彎腰進入帳篷,不敢擡頭去看,撩衣跪倒大禮參拜:“罪臣菊丸,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你來有何事?”
宮錦文沉聲問了一句,有些不快。
菊丸明知皇上有些不快,卻不敢不在此時來請罪,以求奚留香能爲日盛國美言幾句。
“砰砰……”
菊丸不敢多言,連連重重磕頭在地,磕了好一會才開口:“罪臣前來請罪,請皇上和娘娘賜罰,罪臣一片誠意,懇求皇上和娘娘恩典,恕宥一二。”
宮錦文端起茶喝了一口,沒有讓菊丸平身,垂眼俯視跪在腳下不停磕響頭的菊丸,冷笑道:“菊丸,你有何罪要來請罪?”
“皇上,罪臣萬死猶輕,任憑皇上處置,任憑娘娘處罰。”
奚留香懶得說話,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這種事情由大妖孽去處理就好,她連皇後都不願意做,如何願意去管這些事情。
“皇上,一切都是罪臣癡心妄想,不該将皇後娘娘軟禁在皇宮中,更不該對娘娘不敬。皇上大軍所到之處,摧朽拉枯一般,罪臣妄想和皇上大軍對抗,實乃是不智之舉,有違天意。菊丸罪該萬死,不敢求皇上饒恕,任憑皇上吩咐,罪臣無有不從,但求皇上和皇後娘娘開恩納降。”
菊丸此時再不敢有絲毫自傲,跪伏在宮錦文的腳下苦苦哀求請罪,低聲下氣。
宮錦文側目看了奚留香一眼,看到奚留香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心中滿意,舒服了許多。
菊丸磕頭之時,偷偷向奚留香看了一眼。
見奚留香閉眼養神,心不由得一沉,這個心黑手辣的女人,裝沒有看到他,任憑他在地上磕得頭破血流,連眼皮都不擡,眼睛都不睜,看起來是不會爲他求情,爲日盛國說一句話了。
“菊丸,你調集忍者和武士,向濑戶集結,意欲何爲?”
宮錦文語調平靜無波,問了一句。
菊丸身子一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更不敢用在濑戶的借口敷衍,低頭盯着宮錦文的腳尖,不敢出言回答。
“臣知罪,臣該死,罪臣萬死猶輕,任憑皇上賜罰,懇求皇上天恩恕宥一二……”
菊丸不敢多言,唯有連聲請罪,磕頭更加用力,不顧額頭流血,已經是血肉模糊,繼續重重磕頭在地。
“香兒,你說呢?”
“哼……”
奚留香冷汗一聲,終于睜眼斜了宮錦文一眼:“這些小事,皇上看着處置就好,我并無異議。”
宮錦文輕笑,對奚留香的态度很滿意,雖然看到奚留香用眼刀不停地向他飛,但是跪在地下磕頭的菊丸看不到,語氣上平淡,頗給他面子。
菊丸的心,沉陷到無邊的寒潭,好一個心黑手辣的女人,連一句話好話也不肯爲日盛國,爲他說。
他想懇求奚留香,想了想,終究是不敢當着宮錦文的面,向奚留香懇求,讓皇上誤會。
沉悶的磕頭聲,回蕩在帳篷中,皇上不開口,菊丸不敢停,隻是低頭一個勁重重磕頭,也不敢開口說什麽。
“菊丸,朕的話爲何不回答?”
菊丸身體戰栗,向前跪爬幾步到了宮錦文的面前,低頭重重磕在宮錦文的腳邊,伸手抱住宮錦文的腳:“臣萬死不足贖罪,任憑皇上重重處罰,一切無不遵從皇上旨意,隻求皇上大開天恩,恕宥一二。罪臣縱有多少罪過,皆願承受皇上處罰,但求皇上勿要遷怒日盛國,罪臣感激不盡。”
想到之前菊丸将奚留香幽禁在皇宮,諸多傷害無禮,其後更要趁機行事,趁他在濑戶之機有所圖謀,宮錦文心中對菊丸怎麽會有絲毫憐憫之意,任憑菊丸将額頭磕到血肉模糊,苦苦請罪哀求,也不開口讓他起來。
菊丸絕望地跪伏在宮錦文的腳下,匍匐于地,繼續磕頭不止,連身哀求。
“皇上,求皇上隆恩,若皇上盛怒不能平息,罪臣唯有一死謝罪。”
聽到菊丸如此說,宮錦文看着奚留香,想看奚留香有什麽表情。
奚留香淡漠地靠在椅子上,似沒有看到菊丸在不停磕頭,也不曾聽到菊丸的哀求,仍然是一言不發。
她心中滿是惱怒,這個小惡魔敢暗中向濑戶集結武士和忍者,明明就是想趁機活擒宮錦文,意欲重蹈覆轍。
若不是葉淩宇先一步到來,把濑戶拿下,保護皇上,可能此時後果嚴重。一想到菊丸敢有傷害宮錦文的心,她對菊丸隻有恨意,當然沒有半點憐惜之意。
“啓禀皇上,柳生一刀和織田雄求見。”
外面有人通禀,柳生一刀和織田雄知道菊丸前來請罪,見菊丸良久沒有從宮錦文的帳篷中出來,不由得憂心忡忡,前來一起求見。
“讓他們在外面候着。”
“是。”
柳生一刀和織田雄面面相觑,帳篷裏面宮錦文的話,他們如何會聽不到,帳篷不隔音,裏面沉悶的磕頭聲,不絕于耳,也同樣傳入他們的耳中。二人知道,這是菊丸在帳篷裏面磕響頭請罪在哀求皇上。
二人同時撩衣,雙膝重重跪倒帳篷外面冰冷堅硬的雪地上,同聲道:“罪臣柳生一刀,織田雄,長跪在此向皇上請罪,懇求皇上息怒開恩,罪臣等,懇請皇上重重處罰。”
二人低頭,匍匐跪伏于地,不敢多言,恭候宮錦文旨意。
寒風凜冽,從二人身上掠過,地面上滿是冰雪,被大軍踏過,堅硬如石頭,冰冷滲入膝蓋中。二人的手,支撐在地面上,低頭盯住地上的冰雪。
“香兒,你說該如何處置?”
“你想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
奚留香斜了宮錦文一眼,撇撇嘴,這隻大妖孽是故意問她的,想看看她是否會爲日盛國,爲菊丸和柳生一刀求情。
如果她求情,大妖孽趁機給她一個天大的人情,但是心中必定不滿。若是她不求情,大妖孽說不定就會故意爲難這些人,看她最後是否會心軟。
她爲什麽要心軟?
奚留香想了想,找不到心軟的理由。
被柳生一刀劫持到日盛國,無常身受重傷幾乎喪命,她也被柳生一刀用藥物控制,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其後就被柳生一刀将她先給皇室,菊丸幽禁折磨她,險些淩辱了她的清白。
一筆筆賬,她尚未跟柳生一刀,跟菊丸算。
最讓奚留香在意不滿的,是菊丸竟然想趁宮錦文深入到日盛國,想在濑戶加害宮錦文。
菊丸傷害她,她尚能不過于追究,但是敢對宮錦文動心思,她如何不怒。
菊丸此時心中滿是絕望,額頭的疼痛已經感覺不到,麻木起來,血不停地順着額頭滴落在地下,他抱住宮錦文的腳:“罪臣不敢求皇上饒恕,隻求皇上先留罪臣一條性命,恩準日盛國歸降。此事過後,罪臣願在皇上面前自自裁謝罪,求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