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如刀,吹拂過他的衣袂,唯有他一雙幽深的眼睛中,有着一縷明亮,若不是那一絲明亮,她幾乎就以爲他是一座雕塑。
忽然間,宮錦文矗立在矮矮的山丘上,凝望他離去的一幕,映入她的腦海,他就那樣看着她離開,再沒有逼迫她,要她留下。
當時他的心,該是很疼很疼的吧?
一定是的,因爲她的心是很疼很疼的。
看着奚留香出神的目光,滿是柔情和莫名的光亮,她一定又想起了那個男人,他卻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
那個男人,是她的夫君,真正的夫君,是天朝的皇上,最尊貴的男人。而如今,他隻有求得那個男人開恩,才有資格跪伏匍匐在那個男人的腳下,去磕頭朝拜,稱臣。
一直都不想那樣,不想去見旦夕國的國君,更不想那樣卑微地去朝拜請罪。
讓父皇去了橫濱,就是爲了避開這尴尬的一幕,不肯登基稱帝,也是爲了讓老朽的父皇,繼續頂着日盛國皇上的名義,做最後一件事,做亡國之君。
如果有人該去跪拜請罪,該去卑微地匍匐在旦夕國君主的腳下稱臣求降,那個人也該是他的父皇,而不是他。
但是此刻,他卻忽然就想看看宮錦文,看看那個男人是什麽樣,能赢得她如此深情眷戀。
“沒有人能及得上……旦夕國的君主嗎?”
“你會爲了一個女人,做他做的事情嗎?”
奚留香淺笑着問了一句,菊丸眸色幽深:“如果是你,我想我願意。”
“呵呵……”
奚留香搖搖頭,往事一幕幕,湧入腦海,初見、相識、相知、生死與共……
他的寵溺,他的縱容,他的懷疑……
所有的一切,有甜蜜,有酸澀,有……
太多的東西,都在她的心中,原來她的心中,一直就隻有這個男人。
“真羨慕……”
菊丸痛苦地低下頭,身體的疼痛反而減輕了許多,内心的疼痛和失落,令他不再去注意身體的疼痛。
“吃下去吧。”
奚留香擡手,将一顆藥丸扔了過去:“這隻是暫時解除你痛苦的解藥,不能完全解除你的毒。”
“謝娘娘恩典,娘娘如此就饒過菊丸了嗎?”
奚留香靠在床頭,微微眯起眼:“未必,三天後你的毒仍然會發作,我高興就給你解藥,讓你暫時解除痛苦,不高興就看着。”
菊丸苦笑,将解藥緊緊地握在手心沒有吃下去,已經支撐了一半的時間,他不想把這顆解藥浪費掉。等到下次毒發的時候,立即吃下去,可以解除半個時辰的痛苦。
“舍不得吃,還是擔心有毒?”
“還有一會就支撐過去了,菊丸等到下次娘娘不肯開恩時,再服用不遲。”
奚留香眨眼,說的真可憐,這小子也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可惜她不是織田雄,對菊丸的可憐模樣,沒有絲毫憐憫之心。
“聰明。”
“娘娘,可有什麽吩咐?”
“沒有,你想撐着,就撐着吧。”
“這算是娘娘對菊丸的懲罰嗎?”
“那樣不是太輕了嗎?”
菊丸無語,每一次都痛苦的恨不得立即死掉,還能算是太輕嗎?
“娘娘可知這毒藥的效果,痛苦有多深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看看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再痛苦,和我有什麽關系?或許你越痛苦,我越開心。”
“娘娘真是涼薄到極點,菊丸領教。”
時間一點點過去,菊丸的痛苦也停止,他坐在地上渾身無力,一時間不能起身。每一次的痛苦,都會耗盡他的體力和精神,要休息一會兒才有力量起來。
“很好奇,如果被織田雄那個欲求不滿的人,看到你如今的模樣,你說他是否會上演當ri你在大年夜要對我上演的戲碼?”
“嗯,值得試試,他會不會強了你?玩霸王硬上弓?”
奚留香掰着手指,活動十根手指,笑眯眯地盯着菊丸。
菊丸惡寒,不知道說什麽好,好歹您是娘娘,是皇後娘娘呢,怎麽可以如此的邪惡,這種事情也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看着菊丸楚楚動人的模樣,侍兒扶起嬌無力,她很想在這時就把織田雄給抓過來,看看織田雄會如何做。
“嗯,好機會啊,織田雄去了什麽地方?這個機會就便宜給他了。”
奚留香說着起身,從床上下來披上外衣,穿上鞋子。
“娘娘,菊丸不介意便宜了娘娘,就别便宜别人了。”
菊丸說着,向奚留香抛了一個媚眼,眼波媚意十足,妖異的墨藍色眸子翻湧無盡波浪深情。
他伸手把胸襟敞開,将肩頭的衣服拉下,露出半邊白玉般的肩頭,袒露出一半前胸。貝齒輕輕咬住唇,幽怨地看着奚留香。
“要不娘娘就要了菊丸吧,菊丸爲了娘娘,可是守身如玉呢。”
“菊丸,你覺得你的攝魂術,對我有用?”
奚留香輕笑着問了一句,菊丸微微低垂着頭,一縷秀發落下,落在胸前,汗水浸透衣服,緊緊勾勒出他纖細優美的線條,美色當前,奚留香也不禁多看了幾眼。
這個小惡魔,絕對是一妖孽級别的小惡魔,男女通殺的類型。
可惜,閱盡a片,見過大妖孽和小妖孽的奚留香,此刻的菊丸在她眼中,還有點不夠看。最主要的是奚留香不會忘記菊丸是小惡魔,不會被菊丸的表面所蒙蔽。
“娘娘,人家是真心愛着您的,十八年的清白,就在那夜被娘娘……給要了……”
菊丸用羞澀幽怨的目光看着奚留香,舌尖伸出,輕柔地在唇邊tian着,魅惑無比。
“我要了你?”
奚留香郁悶了,蹙緊秀眉看着菊丸,她什麽時候要過小惡魔?
當時小惡魔要跟她玩霸王硬上弓的戲碼,連媚香都用上了,她不過是順水推舟,反給小惡魔下了藥而已。
當時是折磨了小惡魔一頓,也隻能說是調戲吧?
她可沒有要了小惡魔,小惡魔當時不能動,她幾時要過他?
“你,你好狠心啊,強占了人家保留的十八年清白之身,輕薄了人家,要了人家的第一次,你就不承認了!”
菊丸哀聲哭訴,眼淚汪汪地看着奚留香,從地上向奚留香爬了過去。
他恢複了一點力量,就這樣用怨婦般的眼神秒殺奚留香,爬到奚留香的腳邊,伸手抱住奚留香的腳,将臉貼在奚留香的小腿上蹭了幾下,擡眼看着奚留香。
“人家的第一次都給了你,也不求你對人家負責,但是你也不能對人家如此狠心啊,嗚嗚……”
一張清麗難言的小臉,梨花帶雨一般,說不出的令人憐惜。
奚留香舉起手,一把揪住菊丸的頭發:“小惡魔,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要了你?再敢胡說,看我不剝光了你。”
“你剝好了,不然人家剝給你看。”
菊丸死皮賴臉,将衣服又拉開一部分,袒胸露臂,仰頭眼中有着淚花。
“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人家都任憑你了,人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奚留香無語,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菊丸這麽無恥的。
“滾……”
奚留香一腳将菊丸踢開,她沒有用力,菊丸順勢抱住奚留香的腳,哀怨地看着奚留香:“你,你真的就将那夜的事情都忘記了?要始亂終棄嗎?”
“滾,再敢胡說,看我怎麽收拾你。”
“你收拾好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人家都依你。你要我,我就給你,你要罵就罵,要打就打,誰讓人家的第一次給了你。”
菊丸深情若斯,凝望奚留香。
奚留香懷疑菊丸有受虐狂的潛質,爲什麽一個勁提起大年夜,難道那夜給菊丸留下的印象,還不夠深刻?
這個小惡魔,憑什麽還敢過來惹她?
“想死是吧?誰要了你的第一次?”
“你不能不承認,你可以不負責,但是怎麽能忘記菊丸的第一次,是給了你?”
菊丸聲淚俱下地控訴着,可惜臉上并無淚花,隻有眼睛中似眼淚汪汪。
“再說,信不信我一腳踢死你?”
菊丸不松手,将自己的胸膛放在奚留香的腳下:“你踢死我吧,能死在你的手裏,我也無憾了。”
這隻小惡魔,就是蒸不熟煮不爛的一個滾刀肉啊,怎麽原來就沒有看出來,菊丸還有這種潛質?
奚留香蹙眉,一把揪住菊丸頭上的秀發,将菊丸拖到腳邊。
這一次,菊丸真的掉眼淚了,是痛的。
“小惡魔,說說看我是怎麽要了你的第一次?”
菊丸臉色绯紅,脖頸也略帶粉紅之色,目光落在床頭桌案上的一個長條形盒子上。
奚留香疑惑地抓住菊丸的手,去将盒子打開,有機關也先咬這個小惡魔一口。
盒子被打開,一根兩尺長的晶瑩玉棒,出現在盒子中。
“噗嗤……”
奚留香笑的花枝亂顫,身體微微顫抖,放開了菊丸的秀發和手,菊丸坐在奚留香的腳邊,微微垂頭,不勝羞澀誘惑。
玉棒啊,好熟悉,大年夜的一幕幕,湧上奚留香的腦海,如果小惡魔菊丸說是這個,她承認是她要了小惡魔菊丸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