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丸低頭,臉色的绯色更濃,被誰偷窺到不好,爲什麽偏偏是她?
“娘娘,菊丸是男人,是男人!”
他強調了幾句,無奈地走到床榻邊單膝跪了下去:“娘娘,可是還在怪罪菊丸嗎?”
“别,你可别學織田雄,我對你沒有興趣。”
一句話,讓菊丸想暴走,他擡眼看着奚留香:“在菊丸的心中,沒有人能和娘娘相提并論,連娘娘的一根手指頭都及不上。雖然菊丸明白,娘娘心中不以爲然,并無菊丸,但是菊丸對娘娘的心,娘娘就一點都不知道嗎?”
奚留香惡寒,渾身哆嗦了一下。
“菊丸妹妹啊,你還是離我遠點比較好。”
“娘娘……”
“知道你日思夜想,我這不是就給你送上門了嗎?”
“娘娘,菊丸知罪,萬萬不該傷了娘娘鳳體。當初将您軟禁在禁地,菊丸不曾想傷了您,菊丸有一言明知不該說……”
“知道不該說,就不要說了。”
奚留香打斷菊丸的話,不想聽菊丸向她表白,她對菊丸這小屁孩,半點興趣都沒有。
至少看到小妖孽,她還有調戲的心,看到菊丸,就想踹一頓,最好先踹扁他那張妖媚貌似清純的臉,挖出他妖異的墨藍色眼睛。
“菊丸一片真心,不敢有其他奢望,唯求娘娘安好而已。”
菊丸低下頭去,單膝跪在床榻前,盯住奚留香的一雙纖纖玉手,蠕動的紅唇。
雙手翩然如蝴蝶,隻是世界上如何會有這般美麗晶瑩剔透的蝴蝶。
唇開合花瓣一般,悄然開放,他看到了絕美的花朵,在眼中搖曳開放。
咫尺天涯,就是此刻他們之間的距離,他伸出手,就可以碰觸到她,卻是不敢也不能伸手去碰觸她。
她毫無顧忌地躺在他的床上,喝着他的香茶,吃着精美的點心,卻不是屬于他的女人。
高貴的旦夕國準皇後娘娘,這樣的女人不是他能亵渎,敢去碰觸的。
曾經的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幻想,他們之間永無可能。
本以爲,是有着幾分可能的,随着她的逃走,拼命也要離開他。随着旦夕國大軍壓境,旦夕國皇上禦駕親征,一切都成爲泡影。
或許,原本就都是泡影,隻是他的奢望和幻想而已。
“旦夕國的國君,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嫉妒,深深地嫉妒,也有羨慕,更有恨意,爲何不是他先認識她?
“英明神武,英俊無雙,明察秋毫,算無遺策,文治武功,一統天下!”
奚留香很拽地說了一套,唇邊露出笑意,略帶揶揄地看着菊丸:“你想知道,去觐見不就親眼看到了嗎?”
“那是一定要去觐見天朝國君的。”
菊丸的眸光一閃,就是爲了這個原因,他也一定要去看看,那位旦夕國的皇上,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能擁有她,讓她牽挂深愛。
不爲别的,就爲了看看宮錦文,看看她的夫君。
“夫君!”
這個詞讓菊丸的心顫抖起來,酸痛彌漫。
“若旦夕國的國君,是如此優秀的男人,娘娘又爲何要離開皇宮,到我ri盛國來?”
“閑的無聊,随便走走啊,也許就是爲了讓你日盛國滅國而來呢。”
聽到奚留香這樣說,菊丸擡眼看着奚留香,妖異的墨藍色眸子不停地波動,爲何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也許從她被柳生一刀劫持開始,就是一個局,是旦夕國爲日盛國設下的局。
如果是這樣,她當初是故意被柳生一刀劫持到日盛國,好給旦夕國出兵日盛國制造一個足夠的理由,那麽事情就嚴重了。
旦夕國若是早有這樣的計劃,有籌謀,那麽海面上,就不會隻有十萬兵馬,更不會缺少糧草,應該是早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滅掉日盛國。
這樣的想法,讓菊丸内心不停狠狠地戰栗不已,身體輕輕地顫抖了幾下。
不是沒有可能,鑒于東海之戰,日盛國百年來對旦夕國的冒犯,屢次騷擾邊境。旦夕國出現内亂叛軍之時,日盛國不僅沒有旁觀,而是參與其中,協助那些叛軍在東海一代漁利。
其後,雖然遞交國書,呈送諸多貢品,主要也是爲了将剩餘的日盛國将士換回去,并無真正要臣服旦夕國稱臣之心。
新君即位,皇位剛剛穩定,缺少足夠的功勳,未必就不會拿日盛國開刀。
或許,日盛國真的是觸怒了那位皇上,而那位皇上的xing情,日盛國也略知一二。
行走在黑暗中,裝傻二十年,那樣一位皇上,讓菊丸想起來就會從内心中敬畏。
和那位皇上比起來,他假扮十八年的公主,實在不算什麽,因爲有太多的人保護他,有皇室保護他。
從來沒有想過的念頭,被奚留香輕飄飄的一句話勾起,菊丸低頭沉思起來。
一抹妖娆的笑意,在奚留香唇邊湧起,勾勒出優美上弦月般的弧度。
她是故意這樣說的,就是爲了誤導菊丸,今天來見菊丸,有很多原因在其中,誤導菊丸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當然,跟在這位皇太子的身邊,有人侍候,要好吃好喝,她何樂不爲。與其一個人到處亂跑,不如就跟在菊丸的身邊,看菊丸是否還敢生出什麽其他的心思。若是那樣,她也不介意将日盛國滅掉。
“娘娘今日到此,就是爲了指教菊丸嗎?”
菊丸起身站了起來,微微彎腰看着奚留香。
“菊丸妹妹說怎麽樣,就算是怎麽樣吧,好累啊,有沒有吃的,我餓了。”
“請娘娘稍候,菊丸去吩咐人爲娘娘做飯,不知道娘娘想吃什麽?”
“你看着辦吧,我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過。”
“是,慢待娘娘,請娘娘恕罪。”
菊丸走到門口,拉開門吩咐人做飯菜送上來。
對于奚留香剛才說的話,他在心中畫了許多個問号,不敢都相信,也不敢完全不相信。
奚留香的能力,他是親眼所見,聽聞當初這位娘娘就曾經深入虎穴,将旦夕國的叛軍一打盡。
東海之戰,這位娘娘一戰成名,在日盛國擁有很高的名聲,讓人又是痛恨,又是敬佩。
“菊丸,給你送上門來,你準備怎麽處置我?”
“不敢,但憑娘娘吩咐,素日對娘娘不敬,得罪之處,尚望娘娘恕罪。”
菊丸走到床榻之前單膝跪了下去,擡頭看着奚留香:“請娘娘明鑒,菊丸的确從無要傷害娘娘之意,菊丸承認對娘娘用了某些手段和藥物,但是真的不曾想傷害過娘娘您。”
“誰知道呢,爲了日盛國的利益,你是不會顧及我死活的。”
“娘娘容禀,柳生一刀将您劫持到這裏,本是想請您親眼看看如今日盛國的慘狀,令娘娘生出幾分憐憫之意,肯俯允協助日盛國平定内亂。是菊丸自作主張,以爲可以控制娘娘,令娘娘說出那些武器的秘密,甚至令您願意留下……”
菊丸歎息,低下頭道:“誰知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非菊丸可以控制,但求娘娘明鑒,菊丸不敢推脫罪責。”
“以前的事我不想提起,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娘娘,菊丸懇求娘娘開恩,請皇上賜見納降。娘娘,您就忍心見日盛國成爲一片焦土,旦夕國的将士們,死在異國他鄉嗎?菊丸已經下旨,令各地将旦夕國将士的屍體,好生收斂送給葉飄零,娘娘就不念菊丸一片誠意嗎?”
“我算什麽呢?旦夕國的事情,我可沒有權利做主。”
“娘娘,您一句話,勝過我ri盛國的降書順表,諸多請罪之誠意。若不是爲了娘娘,天朝皇上,也不會輕易禦駕親征到此地來。菊丸罪責不敢推脫,若是您怒意未曾消除,菊丸願意任憑您處置。”
菊丸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奚留香,伸手想握住奚留香的手。
奚留香鳳目一豎,菊丸急忙縮回手,癡癡地看着奚留香的手,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休要生出什麽癡心妄想,我不是你能想的人。”
“菊丸也隻能想想而已,娘娘何必如此殘酷,菊丸也不想這樣,但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你要想,去想織田雄好了,别想我。”
菊丸臉色绯紅,微微擡眼看着奚留香,目光中有說不出的熱切:“在菊丸心中,一直都隻有娘娘而已,雖然菊丸明白娘娘有如仙人,可望而不可及,但是菊丸對娘娘的心,唯求娘娘能明白。”
“哦,你的織田雄排在什麽地方?”
菊丸眼中一片冷意,冷笑了一下:“不過是爲了控制織田雄,控制織田家族而已,您以爲,我會對他怎麽樣?”
奚留香用揶揄的目光看着菊丸,的确是個極品是受的模樣,有極品受的潛質,難道是從那個大年夜後,這小子忽然就開竅了,要做受嗎?
可是從剛才的情況看,分明做受的那個,是織田雄,不是菊丸。兩個人到底發生過什麽,進入到什麽情況,讓她很好奇。
“嘻嘻,小菊丸,你們兩個不會已經成就好事了吧?”
菊丸滿臉绯紅,恨恨地看着奚留香:“你,你……”
“哎呀,人家不問就是了,不過是好奇而已,原來菊丸妹妹喜歡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我才不喜歡男人,我喜歡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