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丸墨藍色的眸子中,有無盡寒意,敢私自行動傷了他心念念的女子,敢一直不遵奉皇室,意欲代替織田家族控制皇室,他早已經對豐田秀水起了殺心,如何會被豐田秀水的幾句話迷惑。
擡腳,一腳将豐田秀水踹出去足有兩丈多遠:“來人,将豐田秀水拿下,逆賊當誅,罪無可赦。”
“是。”
有人上前将豐田秀水捆綁起來,堵住嘴押了下去。
“柳生,你看誰接替豐田秀水做豐田家族爲好?”
柳生一刀躬身:“一切請太子殿下做主。”
“聽說你新收了豐田家族的一個人做弟子?”
“是,秀峰,過來參見太子殿下。”
豐田秀峰急忙向前跪爬幾步,低頭深深拜了下去:“臣豐田秀峰,參見太子殿下。”
“嗯,柳生,能被你看上的人,定然是才華橫溢,就讓他做豐田家族的族長如何?”
“太子殿下有命,此乃是他的榮幸。”
“豐田秀峰,你有何話說?可是願意遵奉皇室,爲本太子效忠嗎?”
豐田秀峰微微擡頭,看着柳生一刀,柳生一刀點點頭。
“臣面對天神立誓,當終生效忠太子殿下,若有二心,身敗名裂而死。”
他重重磕頭,不由得唏噓不已,不想隻是一日間,他就代替了豐田秀水,成爲豐田家族新的族長。
“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
豐田秀峰起身,站在柳生一刀的身後,柳生一刀囑咐道:“秀峰,你日後要對太子殿下惟命是從,一心效忠,不得陽奉陰違,否則爲師取你人頭,易如翻掌耳。”
“弟子不敢,自當遵奉太子殿下所有命令,遵從師父之命。”
“你去問問,看娘娘在何處,速速回報。”
“是。”
豐田秀峰急忙下去,布置人去查奚留香在何處。
“主子,主子……”
一位男子身後跟着幾個人,他匆匆從遠處一路狂奔而來。
他容顔俊秀,有着一雙春水般的眸子,星河燦爛般的璀璨,波光粼粼讓人癡迷沉醉。
“主子,臣打探到,娘娘從牢獄中出去不知所蹤,豐田家族的人,也在尋找娘娘的蹤迹。”
“那個怪物,就是日盛國的天神嗎?”
“噓,主子您輕聲些,主子,先出城吧,柳生一刀和日盛國的皇太子都能到了此地,此地危險。”
“不,沒有看到她安然無恙,爺不會離開。”
“主子,臣懇求主子先離開,臣留在這裏打探娘娘的消息。主子,娘娘是自行離開的,請主子勿要憂慮先離開才是。”
奚甯遠焦慮不安,他如何敢在這種時候,把皇上留在這種危險的地方。
不遠處的一處樓閣中,一扇窗棂忽然推開,一道優雅的身影,臉上帶着淡雅笑意,看着他們。
奚甯遠的眸光一寒,擡頭冷冷盯住那個男人。
男人飛身從窗口出來,到了他們近前躬身施禮:“幾位定然是遠路而來,若是還沒有落腳之地,何妨請幾位到寒舍喝一杯茶,稍作休息。”
“你是什麽人?”
奚甯遠犀利寒洌的目光,從男人身上掠過,沒有發現代表男人身份的象征。
日盛國各大家族,都有屬于他們的标志,但是這個男人的身上,卻沒有任何标志。
“在下中村一英,有情幾位到寒舍一叙,寒舍還是比較安全的,請。”
奚甯遠輕笑:“不想中村少主,會親自到了這裏,我記得這裏乃是豐田家族的地盤,少主出現在這裏,多有不妥吧?”
“幾位出現在這裏,豈非比一英更不妥,此地不是說話之地,若是幾位放心,請進去一叙。”
“去。”
宮錦文隻說了一個字,奚甯遠躬身:“是,主子請。”
中村一英的目光,落在宮錦文的身上,這個男人衣着普通,臉被一張呆闆的面具所遮蓋,看不出原來的面目。但是,他一雙漆黑無盡如夜的眸子,卻是令他一見之下,就再也難以忘記。
衆人随着中村一英進入樓閣,中村一英客氣地請衆人坐下,命人送上香茶點心,招待衆人。
“各位想知道什麽情況,随時會有人前來回報,在下對各位當無隐瞞。”
“哦,不知道中村少主,原來如此好客。少主連我們是什麽人都不問一句,如此熱情款待,又是爲了什麽?”
“在下雖然不知道各位是什麽人,但是也知道各位是來自海上!”
中村一英一句話,讓奚甯遠的眸子閃出寒光,他輕笑道:“若是少主如此以爲,我很想請教少主,爲何要如此好客。”
奚甯遠的話,中村一英沒有立即回答,唇邊帶着優雅笑意,目光一直落在宮錦文的身上。這個沉默寡言的人,才是這些人中的首領,地位必定是極高的,但是他猜測不出,這個人到底會是什麽身份。
“幾位是想知道娘娘的消息吧,在下對幾位一無所知,也不敢輕易将娘娘的消息告知。”
“少主知道我們是來自海上就足矣,娘娘的消息,我們自會自己打探。”
中村一英的目光終于落在奚甯遠的臉上,奚甯遠當然也是化妝了的,但是他的容顔仍然極爲出衆。
“這位大人,不敢請教您是……”
“我是奚家的人,你隻需要知道這個就足矣。”
“原來是娘娘的家人,恕在下失禮。”
中村一英急忙起身長揖,一揖到地,向宮錦文施禮,在他看來,這位主事之人,可能就是奚家的高層人物,到這裏來打探奚留香的消息。
“無需多禮,我家主子可是還有一筆賬,沒有和中村家族算,有賬不怕算,先記賬也無妨。”
奚甯遠的态度頗爲嚣張,絲毫不給中村一英面子。
中村一英苦笑:“大人所言極是,此事中村家族有過錯,當承擔罪責。”
“啓禀少主,太子殿下廢了豐田秀水,立豐田秀峰爲豐田家族的族長。”
“可有我想要的消息?”
“回禀少主,所有的人都在找被豐田家族抓到的人,有人傳言,那個女子乃是旦夕國的皇後娘娘。”
“可曾找到?”
“尚無消息。”
“皇太子可是入住豐田府邸?”
“皇太子入住豐田秀峰的府邸,豐田秀水的府邸被天神所毀。”
“知道了,繼續打探,小心些勿要洩露行蹤。”
“是。”
中村一英微微蹙眉,回眸看着身邊的黑衣礁石:“你去一趟,觐見皇太子,看太子殿下是否願意賜見。”
“是,屬下遵命。”
黑衣礁石悄無聲息地離開。
宮錦文微微垂眸,修長的睫毛掩蓋了他眼神,讓中村一英更看不透,這個男人的身份和心思,唯有那股陰翳黑暗的氣息,緊緊地纏繞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卻沒有因爲那樣的氣息,遮蓋他尊貴高華的氣度。
“不知道少主有什麽特别的消息奉送?”
奚甯遠慵懶地問了一句,靠在椅子上把握手中的一塊腰牌,那是他從豐田家族人身上弄過來的,正好可以用來隐藏身份。
“聽聞天神乃是爲了娘娘而來,其中詳細一英也不是很清楚,當日娘娘在京都,曾經觐見過天神。此事唯有觐見太子殿下,才能得知其中詳細。前幾日,因爲中村家族的愚蠢,冒犯娘娘,此事雖然一英盡力彌補,卻不敢推脫罪責。”
“爲了娘娘而來,我看到你們的天神,果然很特别。”
“大人,不可亵渎天神,對天神不敬!”
中村一英霍然擡頭,犀利的目光盯住奚甯遠。
“我有不敬嗎?我隻是很意外而已。”
中村一英盯了奚甯遠片刻,轉過目光:“天神不容亵渎,大人雖然不信奉天神,也不可如此無禮。幾位遠路而來,想必是已經疲憊,在下爲諸位安排食宿,先在此地休息一下。”
“嗯,就請少主費心,先安排飲食吧,我們可是都餓了。”
中村一英急忙吩咐人安排飲食。
“吼吼,吼吼……”
巨大的吼聲輕柔了一些,卻是帶出興奮之意,就連中村一英也從天神的吼聲中,聽出些許興奮的意思。
“諸位請在此安歇,我有幸能見到天神駕臨,當去朝拜。”
“我和你一起去,主子,請您在此歇息片刻,屬下去看看即刻回來。”
宮錦文起身:“一起去。”
“主子,您不宜去冒險。”
宮錦文不語,奚甯遠無奈,隻得跟在宮錦文的身後,随着中村一英走了出去。
八歧大蛇終于找到了奚留香,嗅覺靈敏的它,在所有人的前面覺察到奚留香的蹤迹,伸出爪子把靠在某個避風樓閣内,從遠處看好戲的奚留香給抓了出來。
“吼吼……”
“想死人家了,你不要到處亂跑嘛。”
八歧大蛇如是說。
奚留香無語,伸手指了指八歧大蛇的頭頂,八歧大蛇用讨好的眼神看着奚留香,嗅到了奚留香身上的血腥氣息和藥味,忽然又怒吼起來。
“是誰敢傷了你,本天神一爪子拍死他。”
奚留香聽懂了八歧大蛇的話,翻了一個白眼,向城外指了指。
八歧大蛇把奚留香放在自己的頭頂,轉身向城外遊走。
“天神,請天神留步,您,請您留步。”
菊丸匆忙間喊了一句,柳生一刀也急忙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