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無奈,奚留香才用了這樣的辦法。
若是在平日,用了這樣的方法,她可以從神秘男人的手中逃走,但是如今用了這樣的方法,也隻是略略恢複到原來的狀态,甚至還有所不及。
從那些黑衣人手中逃脫不成問題,要從這個神秘男人手中逃脫,卻是太難。
“哈哈,不肯做我的貴客,甯願敬酒不吃吃罰酒嗎?也罷,你若是能逃到臨江邊,爺就放你一馬。”
身後優雅的聲音,如修長手指劃過古筝的音調,魅惑優美,令奚留香忍不住就想回頭停住腳步,去跟身後的人做客。
“祖師爺,保佑弟子吧,這男人就是一個大變态,用迷香不說,還用**術,要命啊!”
奚留香終于明白,她惹了一個惹不起的人。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她的心頭,頭腦又模糊起來,隻是憑借下意識和慣性,向江邊一路逃逸。
身後白衣勝雪的男人,優雅飄逸的身影,從空中掠過,如一隻白鶴般,滿是仙風道骨的拽,讓奚留香想吐血三升,要不要做一個夜行人,您也是如此的有風度啊?
每一個字,都讓她想吐血,胸口發悶,腳步發沉。
銀針的效力和時間是有限的,隻能維持一刻鍾,過了一刻鍾那效力就會消失。
她要的就是這一刻鍾,足夠她逃脫到一個地方,停留藏身恢複能力,消除藥力。但是身後神秘白衣男人的出現,徹底打碎了她的夢。
不過是看病而已,怎麽就惹出一個**oss來?
奚留香淚奔,天氣如此寒冷,您就回去吧,别遠送了可以嗎?
不知不覺,這句話就從她的唇邊溜達了出去,身後傳來輕笑聲,一聲聲捶打她脆弱的小心肝,讓她頭腦一陣昏迷。
狠狠在舌尖咬了一口,一刻鍾既是漫長的,也是短暫的,讓她絕望。
眼看一刻鍾就要過去了,身後的白衣人沒有被她甩開,距離仍然是不遠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後,似一位熱情的主人,在送客人離去不忍分離。
腳步一個踉跄,奚留香看了一眼腕表,糟糕,一刻鍾就要到了,她再也沒有力量逃走。
“停下來吧,不累嗎?爺有好生之德,肯束手就縛,爺不會爲難你的。”
奚留香腳下一絆,單膝跪在地上,重重地喘息,回眸,白色身影迅速靠近。
反手,将銀針從脖頸上迅速地收去,藏了起來。
“算你狠,主人好客,我就是不想留下也不成啊。”
白衣飄飄到了奚留香的面前,奚留香支撐着從地上站了起來,嬌喘籲籲看着白衣人:“主人太好客了,感動得我也隻能不辜負主人的美意,陪你一起飲酒賞月。”
神秘人輕笑:“能從爺的手中逃到這裏,你是第一個,不容易了,是你自己跟爺回去,還是要爺親手請貴客回去呢?”
奚留香邁步,腳步虛浮走向白衣人,白衣人淡淡地看着奚留香。
“不好意思,恐怕要勞動大駕了。”
下一刻,奚留香重重跌向地上,精神幾乎耗盡,她勉強才能保持神智的清醒。明白在這個白衣人的面前,她沒有還手之力,也不想費力,幹脆就束手就縛了,另外再尋找機會。
白衣人衣袖一帶,将即将落地的奚留香帶起,空中,奚留香的身體被白衣人封了穴道,落入白衣人的懷中。
溫暖的懷抱,隐隐有一縷淡淡的香氣,很奇異的香氣,似是在藥鋪沾染了藥的味道,令人安心的香氣。
她的唇翹起,臉上的蒙面巾被白衣人掀開。
唇邊彎翹起一個優美誘惑的弧度,奚留香看着白衣人笑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如此抱着我一個女人,多有不妥吧?”
“無妨,夫人不是俗人,絕不會在意這些小事,冒犯之處,尚請休要見怪才是。”
白衣人仍然優雅地微笑,絲毫沒有因爲奚留香是他的階下囚而有所改變,将奚留香橫抱在懷中,飛身向天意堂一路飄飄行了過去。
“主子,屬下等無能……”
黑衣人遠遠見到白衣人過來,紛紛跪在雪地上請罪,一句話不曾說完,白衣人已經從他們的面前消失,他們隻得起身,拼命在後面追趕。
溫暖的房間中,還留有一抹魅惑的香氣,奚留香被白衣人放在椅子上。
“夫人夤夜到此,何故匆匆離去?”
“就知道你沒有出去,拖延了兩日,到底有何目的?如今我是你的階下囚,就不用隐瞞了吧?”
“夫人多有誤會,我的确有事出去了,今夜剛剛回到此地。夫人不告而來,我又如何會知道就是夫人到此。”
“明人不說暗話,你大費周章将我留在此地,又将我抓到,有話就說吧,别啰嗦好嗎?”
“夫人真是快人快語,我并無傷害夫人之意,未曾揭開夫人面紗時,我又如何知道是夫人?夫人性子太急,就連兩日也等不得嗎?”
“我連一日也等不得,既然你對我沒有惡意,爲何要對我用那種香?封了我的穴道?若是你對我真的毫無惡意,就請解開我的穴道,給我解藥。”
“夫人說笑,此時夫人還需要用我的解藥嗎?穴道,想必夫人也是能解開的,隻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爲了表達我請夫人暢談的誠意,就先不爲夫人解開穴道,以免夫人多有誤會,反而不美。”
“假惺惺。”
奚留香如何說,白衣人都不惱怒,淡笑爲奚留香倒了一杯酒:“夫人無需擔憂酒中有毒,我也不屑在酒中下毒,請。”
奚留香端起酒一飲而盡,即便是有毒,她如今也沒有資格拒絕不喝,不如就爽快點吧。何況以白衣人的武功手段,也真的不需要在酒中下毒。
“把我請到此地來,是你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是要幽禁我?不會是你看中我的花容月貌,戀戀不舍吧?”
奚留香開始胡說八道,故意想激怒白衣人,看看白衣人會有什麽表情。
“夫人說笑,我是缺少女人的人嗎?以夫人的眼光來看,我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呢?”
奚留香撇撇嘴:“真是自戀狂。”
白衣人笑着爲奚留香斟酒:“或許是有點吧,夫人的事情,我考慮準備很久,可以給夫人一點交代,請夫人莫要着急,暫時在此做客,我必定會盡力爲夫人解除煩惱。”
“你知道我最大的煩惱是什麽嗎?”
“請教。”
“我最大的煩惱,就要被你逼迫留在這裏,做什麽見鬼的貴客。你要是肯發善心,放我離去,我就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夫人快人快語,直言不諱,我甚是欣賞,隻是夫人既然找到了我,我又如何能坐視不理,此事我若是不伸手也就罷了,若是伸手,必定是要管到底的。”
奚留香無語,埋頭喝酒吃菜,對面這人,就是一個變态,她就不該來惹這個變态。唯一的好處,就是這變态彬彬有禮,似對她沒有男人對女人的興趣。
也是,這大變态風流倜傥,儀表出衆,滿身帶着隐隐的貴氣,定然有無數美女願意主動投懷送抱,她不是絕代佳人,難以引起此人的興趣是最好的。
“小子,有什麽話擺明放在桌案上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尚未請教夫人尊姓大名,真是罪過,請教夫人芳名。”
“小姓武,名潔。”
“武潔……”
男子一出口,不由得失笑,被這個精靈古怪的女子占了便宜,不想就這一瞬間,他就吃了個小虧。
吾姐,難爲這個女子是怎麽在如此短的時間中想出來的,幸好沒有說吾娘什麽的,他也不算是太過吃虧。
奚留香笑盈盈,眼睛微微眯起如兩彎月牙:“不敢當,你年紀比我大,叫我姐,有點過了。”
男子也不生氣,眯起眼淡笑看着奚留香:“夫人多有勞累,我已經命人準備好沐浴的水,就請夫人去休息吧。”
“我的東西要取回來。”
“不勞夫人費心,自然有人給夫人送過來。”
奚留香起身,舉起一根晶瑩剔透的中指,向男人比劃了幾下:“我佩服你,算你狠。”
有人侍候着奚留香進入房間,爲奚留香準備好沐浴的水,奚留香将奴婢趕了出去,自己沐浴更衣躺在床上,才讓奴婢們進來将東西都收拾了下去。
不得不承認,這裏比客棧好,桌案上擺放着點心水果,房間中熏香,有奴婢在旁邊侍候,真是不錯。
于是她安心地閉上眼睛,開始睡覺,折騰了大半夜,她也累了,不容易啊,剛剛逃出虎穴,不想又入狼窩。
她怎麽就如此的倒黴,看個病都能被人給劫走做了階下囚?
“回主子,夫人睡着了。”
“能睡着?”
“是,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下去吧,小心侍候。”
“是,奴婢遵命。”
“主子,他們都跪在外面,恭候主子責罰。”
院落的雪地中,跪滿了黑衣人,他們靜默地跪在冰冷堅硬的雪地上,低頭盯着地面,恭候主人的處罰。
沒有完成主人的吩咐,還勞動主人大駕親自出手,他們敬畏地深深低頭,誰也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