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建安城,甚至整個旦夕國,對于他的傳言,已經是太多太多,他真的不介意再多一條兩條的。
奚青璧淡笑,優雅的臉色波瀾不驚,似毫不在意被宮錦山賴上。
“王爺,若是累了,就請坐下吧。”
似擔心會累到宮錦山,他好意地提醒宮錦山。
“相爺,這桌子還沒有收拾下去呢。”
“擺着吧。”
“相爺,本王想喝茶。”
奚青璧擡手,親手爲宮錦山倒茶,放在宮錦山的面前:“王爺請喝茶。”
“相爺,不去安排安排嗎?今晚就到建安城了。”
“都安排妥當了,臣本想去向皇上和娘娘請安,既然王爺說不宜打擾,老臣也就偷懶在此休息片刻。”
二人手拉手,肩并肩,宮錦山側目看着奚青璧,奚青璧幹脆就坐到宮錦山的身邊,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一動不動。
“相爺,河面風景無限,不如一起去欣賞一番吧。”
宮錦山拖着奚青璧,準備将奚青璧拖到外面去,讓衆人看看,兩個人如今的暧昧模樣。
“既然王爺有此興趣,請。”
奚青璧起身,親手将房門打開,微微退後一步,請宮錦山先出去。
對待無賴,要比無賴更無賴,等宮錦山明白這個道理時,爲時已晚。
宮錦山前腳剛剛踏出門口,下一刻,一股力量從奚青璧的手心傳出,令他一路踉跄着,沖向艙門,幾乎跌倒在地上。
“王爺,請王爺站穩。”
有人急忙一把将宮錦山攙扶住,宮錦山咬牙,回眸惡狠狠地向奚青璧看去,奚青璧施施然一抱拳:“王爺連日勞累,連走路都走不穩了,老臣不勝欽佩。”
他徑直走到宮錦文的門前,出聲請求賜見。
宮錦山狠狠咬牙,幽怨地用力捏住船艙的門口。
“王爺不是要去欣賞河面的風景嗎?你們幾個好生侍候着。”
“是,相爺。”
有人答應一聲,躬身請宮錦山出去,宮錦山無奈,隻得邁步走出艙門,被河面清晨的冷風一吹,心是拔涼拔涼地。
他就被老狐狸如此給算計了。
不想那位右相的内功,如此高深,和他就不是一個檔次,想用武力威脅,完敗!
“你們右相,也修煉武功嗎?”
“回王爺,相爺自幼修煉武功,年輕的時候,在建安城很有名氣的。其後相爺棄武從文,中了狀元後,似乎就很少修煉武功了。此事過去多年,很多人都不記得相爺也會武功,王爺今日爲何問起此事?”
碧蛟疑惑地問了一句,宮錦山無語,這件事他真的不清楚,否則絕不會用剛才那種無賴的方法去糾纏,簡直就是找死啊。
“相爺内功高深,出乎本王意料。”
碧蛟低頭不語,相爺的武功内功如何,就連他也不是很清楚,哪裏敢多言。
“嗯,你跟着你們家相爺,也有不少年頭了吧?”
“是,臣跟随侍候相爺,有十多年了。”
“還有一個紅魔,是相爺手下的第一高手,你們和相爺相比,誰的内功更高?”
“王爺,臣不知,相爺多少年不曾動武了。”
“多少年不曾動武……?”
宮錦山歎氣,就憑剛才一瞬間的感覺,他琢磨就是再修煉個十年八年的,也不一定就能及得上奚青璧。有一種感覺,在奚青璧的面前,他毫無還手之力。
“十多年,你就沒有見過相爺出手一次嗎?”
“回王爺,哪裏用得着相爺出手,若是勞動相爺出手,臣真是萬死猶輕。”
宮錦山再歎氣,也是,奚青璧的手下,不知道有多少高手在,何用奚青璧親自出手。也沒有什麽危機,值得奚青璧出手,真要是勞動尊貴的右相出手,那事情要危急到什麽程度?
碧蛟側目看着歎氣不止的宮錦山,不明白這位尊貴,深受皇上器重的王爺,爲何如此的傷心,歎氣不止。
宮錦山的目光,落在碧蛟身上,不由得目光一亮,對啊,此人跟随奚青璧多年,當然對奚青璧的家清楚的很,也見過奚青璧的另外幾個女兒,不如就打聽這位吧。
“碧蛟,本王一向癡迷武學,聽聞你乃是建安城十大高手之一,又是相爺身邊武功最高的四個人之一。本王請你喝茶,向你讨教一番。”
“王爺言重,臣不敢當。”
“請。”
碧蛟不敢拒絕,隻得滿心疑惑地跟在宮錦山的身後,進入宮錦山的房間。
他那裏明白,是宮錦山在奚青璧的面前吃了閉門羹,想從他這裏套話。
奚青璧躬身進入房間,躬身向宮錦文和奚留香施禮:“臣,參見皇上,參見娘娘。”
“都安排妥當了嗎?”
“是,啓禀皇上,老臣都已經安排妥當,今晚到達建安城外,皇上還有何吩咐?”
“沒有了,去休息吧,這些時日嶽父多有cao勞。”
“謝皇上,老臣告退。”
奚青璧低頭躬身退了下去,還是别打擾皇上和娘娘的好,不見皇上一直就摟着娘娘,連放開都舍不得嗎?
“安排什麽?”
關閉房門之前,他聽到他的妖孽女兒,問皇上一句。
“不告訴你。”
宮錦文得意一笑,綁定這個小妖精的同時,也綁定老狐狸,奚家的人一個都别想跑掉,老老實實給他做事就好。
“說不說?不說大刑侍候。”
奚留香舉起魔爪,向宮錦文的肋下抓去,宮錦文一把握住奚留香的手:“沒有事就修煉内功吧,好好把你的内傷治好,養胖一點。”
宮錦文手腕一帶,奚留香撲入宮錦文的懷中,宮錦文将奚青璧抱上床,繼續和奚留香一起雙修。這滋味太美妙,讓他們二人都不願意停下來,在船上的一日,他們二人除了吃飯,就是在雙修葵花寶典。
“皇上,臣奚青璧求見皇上。”
“進來。”
宮錦文實在是不好意思繼續坐在床上,下了地。
“皇上,就要到建安城外十裏,請皇上和娘娘更衣。”
奚青璧揮手,有人呈上龍袍皇冠,還有宮裝等,進來幾個侍婢,跪在地上恭候皇上吩咐。
“嶽父考慮的周到。”
“奚魚,奚靈……”
奚留香驚訝了,何時連奚魚二人也到了此地?
“你們幾個侍候皇上和娘娘更衣洗漱吧。”
“是。”
宮錦文向奚留香笑了笑,吩咐奴婢們侍候他和奚留香更換上衣服,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皇冠,全套的皇帝正式服飾,尊貴繁瑣。
奚留香疑惑地看看宮錦文,再擡眼看看父親。
奚青璧躬身退了出去。
“要換上這些嗎?”
“當然。”
“可是……”
奚留香迷惑了,不是打槍地不要,悄悄地進城嗎,看宮錦文這意思,分明是要大張旗鼓地進城,給她準備的衣服,也是皇後的服飾。明黃色的鳳袍,上面用絲線繡制九隻翺翔的鳳凰。
華貴的衣料,耀眼的明黃色,精工繡制,環佩叮當。
一層層繁複地套在她的身上,奚留香感覺穿上這些,連路都不會走了。
鳳冠是九鳳金冠,上有九隻金鳳,全部都是用金絲掐制,身上裝飾着翠羽,從鳳啄中垂下一串璀璨的珍珠寶石,鳳之間鑲嵌寶石珍珠。鳳冠後面垂着九條鳳尾狀的裝飾物,上面滿是珍珠和寶石。
華麗而尊貴,帶在奚留香的頭頂,她唯一的感覺,脖頸要被壓斷了,好沉。
“這就是傳說中的鳳冠嗎?好重啊,可以不帶嗎?”
“不可以。”
宮錦文幽深墨曈盯了奚留香一眼:“别亂動,讓她們侍候你裝扮好,要上岸了。”
奚留香乖乖坐好,真是遭罪啊,當皇後果然是一個難度極大的活,不是好幹的。
幾個奴婢飛快地侍候二人将正裝都穿好,帶上各種飾物,起身,二人都是一身的明黃色,腰間用白色的玉帶圍腰,代表爲先帝戴孝。環佩叮當,奚留香連腳都不會擡了。
這架勢,是不是太大了點兒?
“臣等,恭迎皇上,皇後娘娘還朝。”
山一般的呼喚,從岸邊傳了出來,浪潮一般,洶湧地傳入奚留香的耳中。奚留香楞了片刻,示意奚魚推開窗棂,從窗棂中看到,船隻緩緩向岸邊靠了過去,有人早已經鑿開河邊的冰,讓大船可以靠岸。
文武百官,群臣密密麻麻在岸邊不遠處,跪倒一片,一眼望不到頭。禁衛軍在岸邊把守,遠處無數鐵甲的将士,全部都跪伏在岸邊。
“皇上,文武百官都已經到岸邊恭迎皇上和娘娘,請皇上上岸。”
門外,奚青璧的聲音傳了進來,宮錦文伸手,握住奚留香的手,奚魚打開房門,宮錦文帶着奚留香從船艙中走了出去。
宮錦山,奚青璧等人在後面不遠處跟随,船艙外跪倒一片,人人都是低頭拜伏在地,同聲參拜。
順着搭好的跳闆,宮錦文握着奚留香的手,從船上走了下去,衆人等皇上走了下去,其後才從船上下船。
群臣朝拜的聲音,海浪一般傳人耳中,從大船上走下去,俯視跪伏在地上的那些人,奚留香心中感慨萬千,這種感覺,高高在上受萬人朝拜的感覺,會令人飄飄欲仙,躊躇滿志,不願意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