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回禀皇上,查到些線索,翠羽是内奸,另外還有其他幾名内奸,那條密道不知道是何時被這些人得知的,娘娘就是從那條密道被送出去的。如今,奴才已經命人順着密道去查。奚大人也派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何必問,别讓朕知道是你做的,否則!”
“咔嚓……”
宮錦文手中的椅子扶手,碎裂化作木屑,飄落一地。
何必問深深低頭拜伏在地:“皇上,奴才有天膽也不敢冒犯娘娘,奴才怎麽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上,請皇上明鑒,此事奴才事先确實不知,是奴才保護不利,請皇上賜罰。”
“去追查,朕要得知香兒此刻在何處,是否安好。”
“皇上,請皇上勿要太過憂心才是,如娘娘那般睿智,此刻必定是安然無恙,奴才派人前去追查此事的人,一有消息就會回禀給皇上。”
“此事,你遵從右相的吩咐,有事情随時回禀朕和右相就是。何必問,縱然你是父皇留下的人,若是敢違逆朕的意思,對朕不忠,欺君罔上,朕也絕不會再留着你們這些人!”
一瞬間,宮錦文恢複了冷峻,渾身散發出身爲帝王的上位者氣息,令人不敢直視。
“是,奴才遵旨,奴才不敢。”
何必問低聲回禀了幾句,請命告退。
“嶽父,朕很擔憂。”
“皇上,老臣出去安排些事情,有消息即刻回禀皇上。”
奚青璧躬身退了出去,宮錦文緊緊握住手。
“剪青。”
“皇上,奴才在。”
“朕的心亂了,此事你如何看?”
剪青躬身:“皇上,此事正在追查,相爺很緊張此事,請皇上放心,以相爺的力量,必定可以很快查出此事的内幕,将娘娘救回來。”
“去讓宮錦山過來見朕,此事朕不能隻等待消息。”
宮錦山匆匆入宮,宮錦文焦慮不安,奚家在調查,何必問在徹查,他也要動用盜門的力量,徹查此事。
此事,令宮錦文的心徹底大亂,失去了平日的冷靜鎮定。
盜門立即行動起來,如今的盜門由宮錦山一手控制,暗中行事,爲宮錦文收集消息,刺探軍情、密情、消息、隐秘、奸細……
等等這些事務,都是盜門在暗中行事,爲宮錦文效命。
一直以來,盜門就在爲宮錦文做事,宮錦文即位之後,盜門涉及的更多,刺探軍情,打探朝臣們的動向心思,埋伏奸細在叛軍和大臣府邸之中等等。
宮錦文即位後,給了盜門更多的優厚條件,而盜門的幾位高層,也明白他們如今是爲誰效力,因此在幾位高層的帶領下,盜門算是向正規走。奚留香留下的産業概念,讓盜門洗白了很多。
此後有意走向暗中的勢力,也不是偷雞摸狗,以盜門的“盜”爲主,盜門如今的“盜”,更注重于盜取情報,隐秘,異動等等,是以做間諜爲主了。
用盜門的力量去追緝劫走奚留香的人,動用江湖的力量,顯然是最好的。
因爲奚留香的失蹤,要嚴禁外傳,以免驚動朝野,造成混亂。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靜後,宮錦文漸漸穩定心神,他要盡快找到奚留香的消息,将奚留香救出來,不惜一切代價。
建安城,表面一如既往的平靜,經曆了戰亂、作亂、叛軍、外戚攻擊後的建安城,舊的秩序被清除,新的秩序在運行。
各部衙門協助維修被破壞的一切,清查餘孽,安定民心。
林家的覆沒,燕家被抄沒,淩家被貶谪,這幾家的敗落,讓朝野清靜了許多。唯一幸存的明家,低調而恭順,奚家仍然把持朝野大權,隻是所有的朝臣都明白,如今沒有人能動奚家。
奚家也在一步步地退讓,将手中的權力交還給皇上。
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一點點地将朝政,大權交回到宮錦文的手中。宮錦文即位時間太短,對處理國事政務,還需要長久的磨練,需要奚青璧爲他坐鎮。
宮錦山臉色陰沉,一張秀美妩媚動人的臉上,滿是殺機和寒意。波光盈盈的眼眸,閃動月夜下寒潭一般的凜冽。
有人動了他銘心刻骨的那個女子,旦夕國未來的皇後娘娘。
無論那個人是誰,他都絕不會放過,最好那個人并沒有傷害她絲毫,否則……
宮錦山緊握雙拳,冰冷的目光掃過明媚陽光下的建安城,就在他走出皇宮的下一刻,盜門的力量全面調動起來,開始徹查。
從清晨第一個走出城門的人開始,調查,從建安城的每一家,每一戶開始調查。
今日的建安城,四個城門中,共計走出了多少人,多少輛的馬車,行蹤方向是何處。同時,有幾批人馬分别追蹤而去。在四個城門的門口,加派了檢查的人,奚家的人親自坐鎮,仔細檢查每一個通過的人。
城中的檢查在暗中進行,清查亂匪餘孽的事情,一直在進行,用這樣的借口的搜查,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城門的檢查一直就很嚴,以防有叛軍餘孽作亂。
“汪、汪、汪……”
犬吠聲傳出很遠,奔馳的駿馬身邊,跟着很多猛犬,有的在撒歡的奔跑,有的在低頭默默嗅着道路上的味道。
這些猛犬,本來是留在原來元王府的那些猛犬,宮錦文即位之後,這些猛犬一直留在王府之中,派了專門的人喂養訓練。如今,這些猛犬再一次有了用武之地。
奚甯遠眯起眼,向遠處望了過去,利用這些猛犬追尋那些人的蹤迹,應該會有所有收獲的吧?
他不敢肯定,因爲他的心也已經亂了,勉強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下來,跟着猛犬追蹤痕迹。
每一個城門都派出了人去追蹤,奚甯遠也在擔心,會被賊人所誤導,追尋的方向有錯誤,誤了最好救回奚留香的時機。
“姐姐,香兒,你是那麽的聰敏,你會給我,給你自己赢得時間和機會的吧?”
奚甯遠輕聲問了一句,他相信奚留香一定會給他們留下什麽線索和蹤迹。
調用了幾個衙門最好的捕快,最好的追緝能手,他沒有告訴那些人做什麽,隻說是發現了叛軍餘孽重要的人物和頭領,讓這些人協助他緝拿。
“大人,前面發現一輛馬車,翻滾下道路,馬車中有幾個死人。”
奚甯遠的心不由得一緊,飛馬趕了過去,心緊緊地揪住。但願不會有危險,那些人可能隻是出了些意外,冰雪天氣,道路非常的滑。
深深的溝壑中,有一輛馬車,幾條猛犬遠遠就撲了過去,奚甯遠的心不由得一沉。
他飛身沖了過去,親自去檢查馬車的痕迹,還有死掉的那幾個人。
那些人他翻看了一下,裏面有一個女子,血肉模糊,臉被撞擊的變形,身上穿着宮中特有的内衣,卻看不出原來的面目。
奚甯遠的手在顫抖,緊緊閉上眼睛,蓦然他圓睜雙眼,一把抓住女子的手。
不是她。
他的心立時松了下來,看到這雙手,他就知道一定不是奚留香。奚留香的手太有特點,這些賊人想随便找個人冒充奚留香,可能xing幾乎沒有。
奚甯遠上馬,催馬跟着猛犬繼續前行,前面的痕迹分爲幾個方向,在道路的岔口分别向各處遠去。幾道深深的車轍印記,留在地面上,一條條不知道那條路才是追蹤奚留香的正确的方向。
猛犬低聲吼着,在道路的岔口嗅來嗅去,有的向東,有的向南。
奚甯遠靜默地坐在馬上,低頭仔細查看這些痕迹,看車轍的深度,還有馬匹踏過的痕迹。
“大人,幾條路有兩條路在前方彙聚成一條道路,這邊的一條,是通向臨安,這邊是通向……”
一個精明強幹的捕快走了過來,躬身蹲在奚甯遠的身邊,爲奚甯遠介紹。
“繼續說。”
奚甯遠低聲說了一句,捕快指着其中的一條道路:“大人,去臨安等于找死,如今李大人的兵還沒有全部退回北疆,臨安城守衛森嚴,盤查十分的嚴密。凡是有可疑的人,都會先扣押下來,細細檢查盤問。另外一條路,是通往先帝的陵寝,那些人應該也不會走那條路。”
奚甯遠點點頭:“你跟在爺的身邊,走。”
衆人随着奚甯遠飛身上馬,向前方疾馳,追随那些猛犬的蹤迹,奚甯遠還是有點擔心,吩咐了幾個人分開,向另外兩條道路追蹤一段,看看有什麽異樣。
道路縱橫交錯,十幾條通往不同方向的道路,都留下了車轍的印記。這些,或許是那些賊人留下的,或許是其他人留下的。
奚甯遠望着來往的車馬,雖然是冬季,這裏是通往建安城的要道,平坦寬闊,不時有馬車商隊通過,将地上的痕迹弄得混亂不堪,再難以分辨那些是他們所追蹤的痕迹。
煩躁湧上奚甯遠的心頭,他回眸四處查看,看那些猛犬有什麽動靜。
可能是因爲這裏氣味混雜,猛犬在不停地尋找那些氣味。
那個提醒奚甯遠的捕快飛馬去了附近道路上的茶肆飯館詢問,看是否會有發現。
奚甯遠不敢期望什麽,這裏經過的人太多,而那些人絕不會在這裏停留,或許不會有人記得什麽。
他身邊的人,早已經有人沿路詢問,那些人見是官差,誰也不敢輕忽,恭敬地回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