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一刀飛馬進入城門,飛身縱身上了城頭,冷冷地盯着李砥柱,二人的目光在空中摩擦出一串串無形的火花。
奚留香蹿到柳生一刀的面前,一把揪住柳生一刀的胸襟,柳生一刀本是可以躲避的,可以抵擋的,但是看到奚留香一雙魔爪在陽光映出的絕美無暇,就忘記了躲避,被奚留香抓個正着。
“柳生,小柳生,說,爲什麽我三弟的馬,被你搶了過來?你把我家三弟給怎麽了?老實交代,否則大刑侍候!”
周圍衆人低頭,再低頭,一臉陰雲,這是什麽情況?
“咳咳……”
“皇後娘娘,您能先松手嗎?”
柳生一刀無奈地看着要暴走的奚留香,這位娘娘果然不是一般的彪悍,一旦觸及她的逆鱗,後果很嚴重。
他本想給皇上和奚留香見禮,奈何被奚留香緊緊抓住,隻能挺直了身軀,一動不動,唯恐會碰觸到皇後娘娘,有所失禮。
日盛國的皇太子,還有日盛國的官員們,瞠目結舌地看着這一幕,他們心目至高無上的那位宗主,怎麽就被旦夕國的一位女子給弄到如此狼狽不堪的地步,變成小柳生了?
“娘娘,皇後娘娘!”
柳生一刀加重語氣說了一句,奚留香惡狠狠地盯着柳生一刀。
“柳生宗主,你就從實招來吧,動誰你也不該動皇後的三弟,後果非常嚴重。”
宮錦文不緊不慢地加了一句,最好這位宗主,把小三打個鼻青臉腫什麽的,就是不要命看上去很嚴重,很丢臉那種。那樣,他以後就不用擔心,他的皇後被這個男人勾引,或者去勾引這個男人了。
甯遠啊,爲了朕的後院安全,你犧牲一下吧!
遠處,正在帶領軍兵清剿餘留殘匪的奚甯遠,忽然間打了一個噴嚏,渾身發冷,回頭向建安城的方向疑惑地看了一眼。
“皇上,請皇上恕罪。”
柳生一刀抱拳,低頭向宮錦文表示失禮,宮錦文面帶微笑,看着奚留香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拎着柳生一刀的衣襟,bi視柳生一刀
“問你話呢柳生,說話。”
“啓禀皇後娘娘,這馬是奚大人借給柳生的,皇後,您能先松手嗎?柳生再糊塗,也不敢就傷了旦夕國的兵部尚書,皇上和娘娘的心腹重臣。”
奚留香側目看了看,搖搖頭:“不可能,小三,咳咳,我三弟絕不會将白龍馬借給你,這馬他當寶貝一樣供着,連我大哥都休想碰一下的。你以爲你是誰啊,我三弟會借白龍馬給你?”
沒有說出來的話,那白龍馬是她送給奚甯遠的,奚甯遠寶貝的不得了,怎麽肯借給柳生一刀騎。尤其是,奚甯遠可知道,她和柳生一刀之間有交情,對柳生一刀老早就不順眼。
不然,宮錦文也不會将讓日盛國忍者殺叛軍頭目首領,用來換日盛國殘兵敗将的任務,這個陰損的計劃,交給奚甯遠去做了。
奚甯遠不把這位大宗師折磨到發瘋,是絕不會罷手的。
李砥柱的肩膀不停地微微抖動,冷酷如冰塊的臉龐扭曲起來,忍笑忍的好辛苦,讓柳生一刀臉色鐵青。
李砥柱暗暗挑起大拇指,娘娘,做的好,繼續!
憑什麽一個日盛國,敗軍之将國家的一個草民,就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的嚣張,問題他拿柳生一刀沒有辦法。殺吧,真不是人家的對手,看着吧,真憋氣。
“皇後娘娘,您先松手聽我說行嗎?”
柳生一刀聲音柔弱無力,低頭盯着奚留香青蔥般的纖纖玉手,他想說的是,娘娘,您盡管抓着吧,随便您抓多長的時間,最好就是一輩子!
奚留香想了想,估計這位大宗師,也不敢把奚甯遠怎麽樣。
“哼,你給我說說,到底把我三弟怎麽樣了?你一個大宗師,日盛國的高手,好意思去難爲欺負我家文弱溫文爾雅的三弟嗎?告訴你啊,你敢傷了我三弟的一根汗毛,我要你日盛國幾萬人跪着給扶起來,柳生,這事兒先記賬,别讓我發現你欺負了我三弟!”
群臣無語,衆将沉默,娘娘發怒,後果很嚴重!
奚青璧的眼刀,也向柳生一刀飛了過來,敢傷了他的兒子,他絕對不會讓這位大宗師活到明天,見到明天的太陽。
奚留香嚣張地用手指點着柳生一刀的鼻子,柳生一刀步步後退,被bi到城牆上,靠在城牆上無奈地而又享受地,看着在他鼻子上點的青蔥玉指。
“說!”
“香兒,回來,柳生敢傷了朕的重臣,朕也是不會放過的,回來!”
宮錦文無奈了,你那是在bi供,還是在吃豆腐啊?
奚留香回眸,看到宮錦文正用一雙墨曈在秒殺她,她隻能收回手,這麽多人的面前,得給皇上點面子啊。
轉身,回到宮錦文的身邊,她一把抱住宮錦文的手臂,嬌弱可憐地用楚楚動人的目光看着宮錦文:“皇上,你要給人家做主啊,人家的三弟被外人給欺負了!”
宮錦文很美,不錯,柳生一刀那小子,就是外人,絕對的外人。
柳生一刀啊,爲了朕後院甯靜,你可以欺負的奚甯遠狠一些嗎?
寒意,從柳生一刀的心底不停地升起,翻湧,他做錯什麽了嗎?那匹白龍馬的主人,那個可惡的旦夕國兵部尚書,怎麽讓這位皇後如此的緊張?
“柳生一刀,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柳生一刀終于脫離魔爪,他欲哭無淚,單膝跪在地上,向宮錦文和奚留香施禮,将手中的包裹打開,幾顆人頭滾落在地上。
“啓禀皇上,此乃是宮錦武的人頭,此乃是林霸山的人頭……”
沉默,安靜,詭異地安靜。
奚留香弱弱地問了一句:“剛才李砥柱已經獻給皇上一顆林霸山的人頭,這位林霸山,是個雙頭人有兩顆人頭嗎?”
群臣靜默,低頭,再低頭。
柳生一刀擡頭,和李砥柱冷酷無情的目光繼續摩擦,繼續在空中撞擊。
“停!”
奚留香大吼一聲,盜後不發威,你們當是病貓啊?
“你們兩個,那是什麽眼神,想交流私下交流去,别在這裏眉來眼去地。柳生,你說,我三弟怎麽樣了?”
群臣繼續無語,在皇後娘娘的心中,林霸山的人頭,遠沒有奚甯遠的安危重要啊。
“皇後娘娘,您的三弟就是兵部尚書,奚大人嗎?”
柳生一刀問出這句話,迎來奚留香可以殺人的目光,他真的對旦夕國的官場不熟悉,此刻才想起來,似乎那位年輕無恥臉皮極厚的兵部尚書大人,也是姓奚的。
“我三弟,就是旦夕國兵部尚書,一等伯爵奚甯遠,你懂了?”
柳生一刀急忙點頭,原來果然如此,那個令他憋了一肚子火氣的重臣,竟然就是皇後娘娘的弟弟,早知道,他哪裏敢得罪啊?
“回禀娘娘,奚大人很好,柳生隻是看奚大人的馬太好了,借過來用用而已,即刻就派人歸還給奚大人,請娘娘恕罪。”
“嗯,你是怎麽借過來的?”
奚留香繼續用可以殺人的目光盯着柳生一刀,她從那麽多的駿馬裏面,挑了一匹最好,最漂亮拉風的白龍馬,她容易嗎?
小三是絕不會将這匹白龍馬,借給别人的啊。
“咳咳,柳生就是不告而取,暫時借用,暫時借用……”
柳生一刀的語氣越來越弱,聲音越來越低,白皙如玉的臉上,略帶出一抹粉暈。
他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宮錦文,低頭拜了下去。
“柳生,你是什麽人啊?您可是日盛國第一高手,開宗立派的一代大宗師,柳生一刀派的宗主是吧?”
“您怎麽好意思啊?去欺負我家文弱溫柔,知書達理,建安城最溫文爾雅和藹可親,文雅無雙,手無縛雞之力的三弟呢?”
群臣低頭,盯着地面,仿佛地面上忽然綻放無數鮮花,如此的燦爛美麗。
那位三少爺文弱溫柔?
溫文爾雅文雅無雙?手無縛雞之力?
群臣的眼中,恍然出現了奚甯遠在金銮殿上,一掌将林明堂擊昏,用一隻手,輕飄飄将足有二百多斤,那隻肥豬般的大人,給拖出金銮殿的一幕。
還有,那位奚家的三少爺,一刀下去,把某位林家人,敢于反抗的林家人,劈成兩半的往事,就在幾天前,他們中很多的人,目睹那位文弱文雅的三少爺,是如何一刀刀将燕家人的人頭,從脖子上給砍了下去。
那是一刀一個,砍瓜切菜一般啊!
奚留香回眸:“這滿朝文武百官都可以作證,我家的三弟是多麽文雅柔弱的一個人,你們說是吧?”
“娘娘所言,極是!”
“奚尚書素來溫文爾雅,乃是我建安城最富有美名的文雅公子……”
群臣争相作證,柳生一刀的臉,紅了。
他一大宗師級别的人,去欺負這樣一位文弱公子,太過分了。更過分的是,那位大人,是這位娘娘的三弟。
柳生一刀張嘴,想說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那位大人文弱手無縛雞之力嗎?
他真不是很了解,看那位大人馬術也不錯啊,可惜他沒有親眼看到過奚甯遠出手,否則一定會因爲奚留香的這幾句話,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