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請娘娘放心,您就吩咐吧,奴婢一定辦到。”
奚留香将幾個人拉到面前,悄聲地吩咐了幾句。
嬌桃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這是想要他的小命啊。
他擡眼用一雙波光流離的桃花眼可憐兮兮地看着奚留香,奚留香一闆臉,瞪着嬌桃。
“怎麽,剛才你說過的話,表的決心就都忘記了嗎?”
“奴婢不敢,奴婢都聽娘娘您的還不行嗎?”
嬌桃被奚留香整治的,看到奚留香一瞪眼渾身發軟,連一句反對的話也不敢說出來。
“謝皇上賜膳。”
明玉笙跪倒在地,向宮錦文叩謝。
“無需多禮,起來吧。”
宮錦文伸手,微微眯起眼鳳目,看着眼前這個猶如一朵淩波白蓮般的女子。清冷略帶高傲的氣質,的确有些像是一朵亭亭玉立的白蓮。
明玉笙将手放在宮錦文的手心中,臉色微紅,緩緩地起身。宮錦文手腕微微一帶,明玉笙撲入宮錦文的懷中。淡淡的竹林般的清新溫度,鑽入明玉笙的鼻孔,她偷窺俊朗無匹的皇上。
皇上真是威儀非凡,俊朗如同天神,名不虛傳。
她的心在急速地跳動着,今日特地用送鳳袍的借口,巧遇皇上。她明白,今日她巧遇皇上的消息,可能很快就會傳入娘娘的耳中。但是,她必須抓住這個機會,不容錯過。
留在寝宮,每日被指使做各種雜物活計,永遠也休想遇到皇上。那位娘娘分明就是把她們幾個人,當做苦力使用,不給她們機會遇到皇上。
在豪門官宦之家長大,自幼看盡了人情冷暖,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
若不是她有出色的容貌,如何會被明英,她的祖父看重,自幼爲了得到父親、祖父的青睐,她拼命學習各種該學習的東西。從女紅到琴棋書畫,從詩詞歌賦到舞蹈。
出衆的才華和容貌,清高冷傲的氣質,讓她在衆多的明家女子中,脫穎而出,被預定爲要送入皇宮的人選。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明白她的未來,将在那個華麗的深宮中,度過她一聲的歲月,再無其他的選擇。
想過的好一些,受寵一些,想出人頭地,她唯有在容貌和才華上,成爲名家所有女子中的佼佼者,讓别人永遠仰望。唯有如此,才能令她庶女的身份,不再那麽的卑微。
暗中命侍婢調開了看守的人,她用梯子從凝玉宮中偷偷溜了出來,等候在金銮殿通往禦書房的道路上。因爲皇上每日都是在禦書房中停留,她想,或許有機會遇到皇上。即便是遇不到也沒有關系,還有明日,後日……
不想,第一日就遇到了皇上,她欣喜若狂,卻不能在表面表露出來。
故意擺出冷傲的模樣,是爲了引起宮錦文的注意,故意拿着精心裁制繡制的鳳袍,是爲了讓宮錦文看到她的一雙巧手和出衆的女紅。
明玉笙乖巧地侍候宮錦文用膳,不時起身爲宮錦文布菜,小心翼翼地侍候着,讨好表露的很隐晦,仍然在臉上帶出幾分的清冷。
宮錦文忽然握住明玉笙的手:“看到卿在朕的身邊,朕忽然就不想用午膳。”
“皇上,可是臣女的容顔醜陋,姿容卑微,令皇上沒有胃口了嗎?”
“非也,朕看到玉笙,想起一句話,秀色可餐,有玉笙在,朕看到你怎麽會饑餓。”
“皇上cao勞國事,要保重龍體才是,臣女侍候皇上用膳。”
明玉笙的臉微微塗上一層粉暈,如三月桃花般誘人。
宮錦文向明玉笙勾了勾手指,明玉笙低頭貼近宮錦文,宮錦文的唇緩緩地貼近明玉笙,明玉笙眼波閃動,雖然羞澀不勝,卻是沒有躲避,反而将一張嬌靥送到宮錦文的唇邊。
宮錦文伸出手指,輕柔地在明玉笙的臉頰上滑過,深深呼吸了一口明玉笙秀發的味道。
“這香氣悠遠誘人,真是令朕動心。”
他的唇離開了明玉笙的嬌靥,并未在明玉笙的嬌靥上留下一個吻。
明玉笙心中隐隐失望,感覺到有些屈辱,剛才宮錦文的動作,分明是要吻她,不想隻是用手輕輕地碰觸了她臉頰一下。
“過來,坐到朕的腿上。”
一句話,讓明玉笙瞪大眼睛,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宮錦文。迎上宮錦文的一雙墨曈,瞬間被秒殺,不敢直視微微垂下眼睑,如中蠱惑般,靠近宮錦文的懷中。
宮錦文的手微微一帶,明玉笙坐在宮錦文的大腿上,感受着翹臀下的溫度,臉色紅了起來。
她伸手夾起菜喂到宮錦文的口中:“皇上,您再吃點吧,皇上剛才可是沒有吃多少東西。”
宮錦文微微閉上眼睛,享受這片刻的溫柔,任憑明玉笙喂他侍候他用膳。
“朕用好了。”
明玉笙急忙停手,低頭坐在宮錦文的懷中大腿上,悄然将嬌軀向宮錦文的胸前依偎過去。
她試探着,觀察着宮錦文的表情。
閉着眼睛的皇上,仍然有令她不敢直視的威儀,冷峻的臉似凝結了一層冰霜,她不敢多看,隻是漸漸靠上宮錦文的胸膛,貼近那明黃色的龍袍,嬌嫩的臉頰,蹭在龍袍的龍紋上,有些冷。
“給朕寬衣。”
宮錦文起身說了一句。
明玉笙又驚又喜,皇上要讓她侍候更衣,是要寵幸她嗎?
心中是在隐隐期盼,卻不想會如此的快,皇上之前說過要爲先帝守孝百日,她沒有敢奢望皇上會寵幸她。
到底是個黃花處子,明玉笙心中的緊張和羞怯,比欣喜和驚訝更重。
“是,皇上。”
她急忙走到宮錦文的身邊屈膝躬身,這幾日學習的規矩和禮儀中,就有如何侍候皇上更衣之類。而皇宮中的規矩和禮儀中,最艱難令人崩潰的,也就是侍候皇上寬衣更衣。
大半是要跪在地上,侍候皇上寬衣更衣,不能跪着的時候,也要屈膝躬身,維持優雅的禮儀和姿勢很久。
明玉笙此刻十分感激嬌桃的魔鬼訓練法,不然她還真的不會侍候皇上寬衣,皇上的龍袍和龍冠太過繁複,讓她出了一身的細汗。
跪在地上,侍候宮錦文寬去了龍袍,躬身爲宮錦文卸去了皇冠,将身上的衣服和飾品一樣樣按照規矩擺放好。若不是這幾日嬌桃的魔鬼訓練,明玉笙真的會手忙腳亂,在皇上的面前出醜。
她第一次對嬌桃有感激之意,那位女官原來早已經預料到有今日,她們會侍候皇上寬衣更衣,才特意訓練她們啊。
宮錦文微微閉着眼睛,很多的時候,是奚留香在侍候他寬衣更衣。在他每次下朝之後,第一個去的,必定是寝宮。奚留香可沒有如此的輕柔,第一次侍候他寬衣更衣時,弄的爛七八糟,手忙腳亂,偏偏又不肯讓侍婢去侍候。
每一次,她都會揪痛他的頭發,險些将龍袍扯壞,才能爲他寬衣更衣,還理直氣壯地說龍袍和皇冠太麻煩,太複雜,純屬多餘華麗而無用的東西。
他忍着,忍受她一邊侍候他更衣的抱怨和揉捏,吃着他的豆腐,不懷好意地蹂躏,心中是甜蜜的。
這一次,身邊的這個女子動作輕柔,不是很熟練,第一次能做到如此,很不容易。奚留香給他更衣寬衣一個月,也達不到這種程度,仍然會把他的身上的龍袍和飾品,弄得到處如此,狼藉一片。
每一次,有好幾個人在奚留香給他更衣後,跟在後面收拾半天,才能收拾利落。
他喜歡看她嘟起紅唇抱怨,笨手笨腳模樣,嘲笑她身爲盜後,連自己夫君的衣服都不會脫。
她會反唇相譏,說連人都被她偷了去,還有什麽可牛的,有什麽資格嘲笑她。這時,他就會優雅地問一句,是誰當初連人輸給了他?
每次這時,她就會糾結無語,一臉的幽怨,弱弱地看着他舉手投降,蹭到他的懷中打柔情牌,使出妖精的手段折磨他,勾引他。
一抹柔和的笑意在宮錦文的唇邊翹起,那個小妖精啊,就是不在他身邊,他也會時時刻刻想起,每一次想起心中都是甜蜜,會從心裏笑出來。
明玉笙心中大喜,原來冷峻如冰霜的皇上,也能笑的如此燦爛,那一瞬間的溫柔笑容,如春風綠了大地,比外面正午的陽光更燦爛奪目,刺痛了她的眼。
皇上,是在對她笑嗎?
皇上是喜歡她,要寵幸她嗎?就在這個時候?就在白天正午的時刻嗎?
想到這裏,明玉笙的臉通紅,手在微微地顫抖,碰觸到宮錦文的身體。
宮錦文神色不由得一冷,臉色恢複冷峻,幽深的墨曈中再沒有多少溫度。
“皇上恕罪!”
明玉笙跪在宮錦文的腳邊,緊張地請罪:“臣女是第一次侍候皇上寬衣,皇上天威,臣女不勝惶恐仰慕,一時緊張禦前失儀,請皇上恕宥。”
“嗯,無妨,以後習慣就好。”
“謝皇上。”
明玉笙小心翼翼地單膝跪在地上,伸手将宮錦文的腳擡起放在膝蓋上,侍候宮錦文脫去龍靴,換上那雙看上去有些怪異的拖鞋。她在娘娘的寝宮,看到過這樣怪異的鞋子,似乎挺方便的。
不對,那是皇上的寝宮,被那位沒有規矩的娘娘給霸占,逼迫得皇上不得不留宿在禦書房,不得休息。
“皇上,您每日就在這裏休息,如何能安歇好?”
明玉笙臉色更紅,皇上不是要禦書房就寵幸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