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寝宮,是最好的機會,可惜的是,她不會給這些人機會罷了。
回去宮苑,不得随意出入,等于被軟禁起來,休想有見到皇上的機會,這明玉笙,擺明在讨好她,用這樣的方式以退爲進嗎?
明玉笙臉色平靜,略帶出幾分的清冷,顯出些微的孤傲。
這個女子,看上去倒不似房間中的那幾個女子那般的熱切,這是想退避還是要另謀其他的辦法?
奚留香看了明玉笙一會兒:“準。”
“謝娘娘恩典。”
“起吧。”
明玉笙緩緩起身,眼波閃過一抹寂寥,低頭恭候奚留香離開。
“你,不想入宮吧?”
奚留香的一句話,令明玉笙的嬌軀微微顫抖起來,不由得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被選入宮,乃是皇上莫大的恩典,是皇家賜予的榮耀,她怎麽敢說不想入宮的話。能侍候皇上,侍候娘娘,乃是她們的福分,即便心中有不想入宮的想法,她也不敢說出來。
“娘娘,臣女不敢有如此的想法。”
“有也沒有什麽,一入禁宮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明玉笙的身體,不由得狠狠地顫抖了一下,擡頭看向奚留香,難道這位娘娘看得透她的心思嗎?
她是不想入宮,不願意入宮的,也不想當皇上的嫔妃。她的心中早已經有了合意的人,硬生生被拆散,送入宮中,因爲她的容貌才情,在明家的女子中,都是最出色的。
“娘娘……”
明玉笙忽然緊咬銀牙,賭一次吧,就賭這位娘娘果然悍妒異常,連皇上也是懼内的。就賭,這位娘娘不會給她們機會去接近皇上,千方百計想把她們逐出宮去。
“娘娘,求娘娘恩典!”
明玉笙重重磕頭在地:“娘娘,玉笙隻想侍候娘娘,求得娘娘恩典,過些時候放臣女出去。若是不能,玉笙就求能在娘娘的身邊,做一個奴婢就好,别無他念。”
奚留香看了明玉笙片刻笑道:“出去,你就能得償所願嗎?”
明玉笙咬牙,她們這種女子,出生在富貴豪門,官宦之家的女子,自來終身大事是不能自主的。要嫁給什麽人,會嫁給什麽人,都和家族利益息息相關。
尤其是,她在明家是最出色的女子,就更逃不掉爲了家族的利益,被犧牲的下場。
“娘娘,求娘娘開恩。”
明玉笙向前跪爬兩步,伸手抱住奚留香的腳,擡頭用懇請哀求的目光望着奚留香。
她明白,或許唯有求得這位娘娘的恩典,她才有機會和心愛的男子在一起,越過家族的規矩和安排。這,可能是她唯一的機會。
“你看中的男子,是誰呢?”
奚留香淡笑問了一句,好,打發掉一個小三,果然啊,婚姻保衛戰不容易啊,爲了打發掉這個出色的小三,她得用心點。好在,這位小三有了心上人,她順水推舟就好。
“娘娘,求娘娘恩典,臣女,臣女……”
明玉笙臉色通紅,聲音越來越低,若不是奚留香是内功高手,還真難以聽到明玉笙細如蚊蚋的聲音。
明玉笙果然擡頭,放大聲音,說出了一個名字,她不想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嗯,下去用心做事吧。”
奚留香沒有承諾什麽,但是明玉笙的話,她放在了心中。
“多謝娘娘。”
明玉笙低頭松手,拜伏在地,雖然娘娘沒有答應什麽,但是她看到了希望。
奚留香轉身離去,唇翹起,五個小三打發掉一個,還有四個,該如何打發掉?
大妖孽啊,真是會給她找麻煩,一個個都不是省心的。
“娘娘,明玉笙沒有問題了,奴婢看最該打發掉的,就是淩家的那兩個小狐狸精。”
奚靈撅嘴,對淩雪瑩和淩雪玉和皇上親密過,仍然是耿耿于懷。
“淩家的女子啊,真是美人,我見猶憐呢。你們說,皇上對這幾個女子,是否會動心?”
“娘娘,您也該好好收拾一下,您的容貌氣質,哪裏是她們幾個小丫頭能比的。”
奚魚搖搖頭,看着素顔的奚留香說了一句。
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是老了吧,看到那幾個青春氣息撲面的小丫頭,她忽然感覺到自己可能是有點老了。
那些女子們,都是花季年華,人人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最大的也不超過十八歲。
她呢?
奚留香本尊的年紀,有二十四、五歲,而她穿越之前的年紀,比這還要大點的。
奚留香有淚奔的沖動,代溝啊,這十來年的年齡,就是代溝啊!
人家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是一朵綻放盛開的花,會不會已經快凋謝?
姐就是凋謝了,那也是一顆成熟的果實,紅果果,香噴噴,不是青澀的苦蘋果可以比的!
奚留香在心中說了一句,看起來折磨小三的道路,是任重而道遠啊。
“娘娘,奴婢給你好好打扮一下吧,還有,那幾位嬌滴滴的小姐,要不要也帶着她們一起去忙活,見識一下?”
奚留香搖搖頭,她把武器都拿入皇宮,是爲了預防萬一。這些事情和裏面的秘密,不宜被這些人知道。畢竟這些女子,都是各大家族的人,誰知道會不會是密探。
“明日,可以讓她們去整理記錄宮中的财物,别讓她們太悠閑。”
“娘娘,您就放心吧,上午讓她們做活,下午讓她們去清理查點雜物,爲娘娘分憂,晚上,讓她們學規矩和禮儀。奴婢唯恐她們會無聊,都把時間給她們排滿了呢。”
嬌桃笑眯眯地接了一句。
“嗯,該讓她們回去了。”
奚留香見天色已晚,她可不會給這幾個小三,見到宮錦文的機會,直接把幾個人攆走。
“娘娘,今兒穿什麽衣服好呢?裝扮用什麽首飾呢?”
奚留香妖娆一笑,論化妝,旦夕國她是祖宗啊。
以前在元王府閑着無聊時,也做了幾樣好東西,可是一直沒有機會用呢。
今晚,來個妖媚妝怎麽樣?
彩妝?
夜晚降臨,宮錦文從水榭走了出來,剛剛暗中會見了奚家兄弟,再一次商定大計。
他這個皇上,做的不容易啊,就連要問些什麽,研究什麽,都要做賊一般,偷偷摸摸地。
召見臣子,都不敢明着召見,要走密道,唯恐洩露消息。
宮錦文無語,是當盜門門主的後遺症嗎?
每夜去寝宮陪奚留香偷偷摸摸就算了,召見個臣子,也要如此的偷偷摸摸,商議國家大事如此堂皇的事情,用得着這樣嗎?
問題是,爲了不被各大家族覺察到什麽,洩露消息和秘密,他隻能這樣。
深夜,宮錦文進入寝宮,當然是做賊一般,來福無語而習慣地跟在後面。皇上,您獨寵娘娘,也用不着這樣做賊心虛吧?
寝宮中,柔和的燈光中,帳幔重重,宮錦文看了一眼,小妖精這是在搞什麽花樣?
來福侍候宮錦文寬去外衣,換上拖鞋,在炭火盆邊溫暖了一會身子。
來福在心中暗暗歎息,皇上就連這點小事每夜都不肯疏忽,唯恐身上從外面帶進來的涼氣,沖撞了娘娘。娘娘,您能知道點好歹嗎?三千寵愛在一身啊。
不對,後宮隻有這一位娘娘呢。
宮錦文掀開帳幔,有些好奇地走了進去,升騰的霧氣,在寝宮中缭繞,如夢似幻,宮錦文劍眉一挑,小妖精在搞什麽?
一襲桃色的袍服,緊緊地勾勒出奚留香魅惑美妙的身姿,高聳的挺翹,凹凸有緻的身材,該鼓的鼓,該收的收。纖腰一握,黑發披散垂落在腰間,編成了無數小辮子,用金色的絲線夾雜在裏面。
每一根小辮子的下面,垂落一串金色的花朵,微微晃動着。
旗袍,奚留香今日的傑作,雖然這旗袍簡陋了點,但是拿來勾引大妖孽足夠了。
開叉,直到大腿上面,若隐若現地露出兩條修長玉白,線條優美的**。
豐滿而妖娆的曲線,每一分每一寸,都透出魅惑和妖異。
長長的睫毛是藍色,挺翹彎曲,臉上的彩妝在夜色和燈光的輝映下,透出幾分神秘的魅惑味道。
金色和藍色,互相輝映,在奚留香的眼睑上閃動,潤澤的紅唇嘟起,冷豔絕倫。
一抹淡淡的香,若梅,似蘭,如蓮,帶着一抹冷意,在空氣中飄蕩。
玉臂輕舒,纖腰扭動,奚留香邁着貓步,扭動腰肢,走出奇異而波動的旋律,向宮錦文抛了一個媚眼。
宮錦文感覺鼻子發熱,小腹脹痛,渾身的血液在飛快地奔湧。
一雙墨曈幽深,翻湧黑色的波浪,果然是個小妖精,這副模樣連他素來自負心志堅定的人,看了也要流鼻血。
“你,這是在幹什麽?”
宮錦文遊目四顧,回眸看了一眼,好在那個小來福很有眼色,沒有跟進來,否則奚留香如此的模樣被别人看到,他有殺了那個人的沖動。
“皇上……”
妖媚的聲音,從奚留香的口中吐出,她吐氣如蘭,繞着宮錦文轉了兩圈。修長的手指,從宮錦文的脖頸和臉龐耳邊輕盈地掠過,低頭,湊近,對着宮錦文的耳邊吹了一口熱氣。
宮錦文狠狠地盯着奚留香,有将這個小妖精抱起來,扔到龍榻上壓上去的沖動。
“香兒,你這是在引誘我嗎?勾引我嗎?”
“誰說不是呢,怎麽樣?皇上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