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先把奚留香給寵慣驕縱到無可救藥的程度,讓所有男人見到這種沒有規矩禮儀的女人,就逃之夭夭最好。
宮錦文不容易啊,他貴爲一國之君,要整日的擔憂自己的女人跑出去紅杏出牆,勾引男人或者被男人引誘,那些大臣們怎麽會明白他心中的苦楚啊!
這小妖精,和日盛國交戰的時候,還能勾引一位大宗師,戀戀不舍親自送她出了日盛國幾十萬大軍的軍營,一片深情的目光,可是在他身後停留到讓他渾身發冷,心中發怒。
這女人,就是個不安分,不省心的主,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變成驕縱嚣張,令其他男人都受不了的主兒,以免出事。
宴席中宮錦文和奚甯遠進一步長談,面對如今建安城的局勢,做出各種預測和準備,未雨綢缪。
奚留香聽得昏昏欲睡,勉強支撐着繼續聽。
這些事兒,到底對宮錦文能否坐穩皇位,将朝中大權收回手中,至關重要,她不得不打點起精神,希望可以參與進去,提出些高見或者低見。
問題是,她政治上很低能,至少在她妖孽的老公和妖孽弟弟面前,是很低能的。
嬌軀淩空飛起,奚留香朦胧地睜開眼:“你們的陰謀研究完了?”
她的身體被宮錦文橫抱在懷中,墨曈中的寵溺和深情,讓她沉溺其中,心甘情願被溺斃。
下一刻,她的身體被送到龍榻之上:“香兒,先睡吧,奚魚,侍候你主子安寝。”
宮錦文轉身,示意奚甯遠跟上,奚甯遠的目光久久落在龍榻之上,皇上對這位姐姐的寵溺,遠超出傳言啊!
他急忙跟在宮錦文的身後,走出了寝宮。
“别打擾香兒休息,我們去禦書房談。”
“皇上,娘娘被您寵的不成樣子,皇上如此下去,讓娘娘如何爲三宮六院之表率,執掌後宮。”
“朕有一個香兒就足矣。”
宮錦文重重說了一句,回眸笑道:“這些事兒,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朕願意寵壞了她,好生操心你該辦的事吧。”
“是,臣遵旨。”
“你那心思,還沒有完全放下嗎?”
宮錦文忽然間問了一句。
奚甯遠楞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皇上在問什麽。
“噗通……”
雙膝重重落在冰雪之上的聲音,沉悶地響起,奚甯遠跪倒雙手插入地面的冰雪之中:“皇上,臣早已經放下,再不敢也不會那樣的念頭,惟願皇上和娘娘白頭偕老,相親相愛,早生皇子,請皇上明鑒。”
“如此最好,起吧。”
奚甯遠良久才緩緩起身,風夾着雪片刀子一般迎面撲來,徹骨的寒。
放下了嗎?
他默默跟随在宮錦文的身後,行走在黑暗中的冰雪中,那份真情,難以忘懷的情,永遠銘刻在他的心中。
如今,那情意隻是希望看到她幸福快樂,剛才看到她。
她滿臉燦爛幸福的笑意,深情摯愛的眼神,都是爲前面那位皇上所綻放,美的令他失神,美得令他羞愧。
奚甯遠不由得一笑,能給她幸福快樂的人,不是他。
隻要她過的好,能看到她那樣笑,幸福被寵溺着,快樂着,他于願足矣。
宮錦文忽然回頭,正看到奚甯遠臉上明朗的笑意,心不由得一松,這位年輕的臣子,終于放開了。
“皇上。”
“甯遠,你也該成家了,看上了誰家的女子,朕賜婚給你。”
“謝皇上恩典,臣的婚事聽憑皇上和家父做主。”
“總要你喜歡才好。”
“皇上所賜,就是臣喜歡的。”
奚甯遠再笑,他不在意娶的誰,真的不在意,因爲那樣的心,他不會再有。
“等這件事塵埃落定,再求皇上恩典賜婚吧,臣此刻沒有心思考慮這些小事。”
宮錦文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奚甯遠的肩頭:“朕的兵部尚書,建安城,朕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奚甯遠單膝落地:“臣,誓死護衛皇上安好,請皇上放心。”
“三弟做事,朕是放心的。”
奚甯遠擡頭,目光迎向宮錦文,一句話令他心潮翻湧,低頭,深深低頭,他唯有一條命,是屬于面前他的君主。
“總管大人,大理寺要徹查此事,那幾家的人,都參與進來了。今日娘娘下旨,讓林家和淩家,送了幾個适齡的女子入宮,說是去陪伴兩位太妃。”
“娘娘這一招高明。”
良久,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滿頭的白發,似此刻外面的積雪般,耀眼的白。
“總管大人,明日還要繼續嗎?”
房間中良久沒有聲息,幽暗的光線從窗棂中透了進去,寒風呼嘯。
“回總管大人,奚甯遠回來了,皇上召見賜宴。”
“三少爺也回來了,計劃不變!”
“是,奴才遵命!”
房間中幾個黑影深深躬身施禮。
“總管大人,明日送誰上路?”
“靈妃!”
蒼老幽寒的語調,如鬼般在房間中回蕩,黑暗中房間中沒有點燃一盞燈,幾個黑影亦如鬼魅一般,悄然在房間中消失,隻留下那顆雪白的頭顱,久久在黑夜中靜止不動。
次日清晨,早朝之時群臣驚愕地發現,他們那位一直告病休假的兵部尚書大人,一身官袍,溫文爾雅俊臉上帶着一抹莫名的笑意,從外面走了進來。
“奚大人。”
“奚大人。”
“尚書大人。”
“爵爺。”
官職低的人,急忙上前見禮,打量這位年輕的尚書大人,職位高的人,也不得不面帶笑容,稱呼一聲爵爺。
奚甯遠的爵位,比在場大多數人要高的多。
奚甯遠出現不久,奚甯邦低調登場,從外面走了進來。
朝臣們紛紛向奚甯邦打着招呼,猜測今日三少爺奚甯遠的忽然出現,代表着什麽。
“大哥。”
奚甯遠搶步上前,撩衣跪倒就拜了下去。
奚甯邦一把握住奚甯遠的手臂,沒有讓奚甯遠跪下去:“三弟,你回來就好。”
二人相視一笑,誰也沒有多言,彼此心意相通。
奚甯邦挽住奚甯遠的手臂笑道:“我兄弟多日不見,三弟你胖了些呢。”
“大哥可是瘦了不少,大哥辛苦了。”
玉磬聲音響起,早朝開始,皇上升座金銮殿,群臣急忙步入金銮殿中,紛紛站好位置躬身準備朝拜。
宮錦文一身耀眼的明黃色龍袍,頭戴皇冠,将他俊朗的臉龐小半遮掩在皇冠的珠串之下,一雙無盡黑夜般的墨曈,在珠串後面幽深無底,掃視跪伏朝拜的群臣。
早朝開始,群臣啓奏議事。
大理寺正卿出班躬身啓奏皇宮連環命案之事,一張老臉上滿是苦澀之意,這命案的背後到底是誰?
他甚至不敢去多想,謠言紛纭,他唯恐幕後策劃的人,就是高高在上的這位皇上,他查案查辦的是誰?若是這位皇上所爲,他該如何徹查下去?昨日,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禁衛軍的嚴密防守中,命案還是準時發生,甚至連時間都沒有一絲的偏差。
嚣張的挑釁,明晃晃的威脅,讓他憤怒又無奈。
“啓禀皇上,麗妃之死……”
群情洶湧,近兩日朝堂上議論最多的,就是這幾件命案。
“奚甯邦,你對此事如何看?”
果然不出群臣所料,皇上把問題踢給了禦史台大人,從右相離開後,似乎這位年輕的禦史台大人,就代替了右相的那個位置。遇到大事,皇上會照例如詢問奚青璧一般,問奚甯邦一句。
“此乃大理寺管轄範圍,臣不在其職,不謀其政,不敢越權過問。”
奚甯邦一如既往的低調和不争,低聲答了一句。
平靜無波的語氣,輕柔的語調,透出那麽的恭順,落在群臣的耳中,總是感覺帶着些微不盡心躲避的味道。
群臣的目光,落在宮錦文的身上,從眼角偷窺皇上的臉色,同時他們也在看另外一位奚家的權臣,那位年輕的兵部尚書大人。
兵部尚書大人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恭謹垂首恭立在一側,似沒有聽到朝堂上的諸多議論,如泥雕木偶一般。
奚家兩個人的态度暧昧令他們尋味,他們不由得把目光再一次落在皇上的臉上。
宮錦文良久沒有開口,群臣心中惴惴不安,這奚甯邦在朝堂保持這樣的态度,已經不是一日,他們想皇上的耐心也該快被這位禦史台大人給消磨一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拿這位禦史台大人開刀。
“啪……”
就在群臣如此想的時候,宮錦文一掌重重拍在龍書案上,厲聲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奚甯邦,朕每次問你話,你都用同樣的話來敷衍朕,是依仗功勞居高自傲嗎?你身爲禦史台,朝廷重臣,如此怠慢無禮,不盡心辦事,要你何用?”
奚甯邦不疾不徐,撩衣跪在丹墀之下,臉色一如剛才一般的平靜無波,絲毫沒有因爲皇上震怒而改變。
“臣知罪,請皇上賜罰。”
奚甯邦沒有辯解,恭順異常跪伏在地請罪。
“罰俸一年,削爲三等伯爵,以觀後效。”
“臣,謝主隆恩。”
片刻的功夫,奚甯邦就丢了一年的工錢,外加從一等伯爵被削爲三等,令群臣都爆了眼球,這位年輕的禦史台大人,前幾日可是日日早朝之後,被皇上召見的主兒啊。
“奚甯遠,你的病養好了嗎?”
宮錦文再度向奚甯遠發難。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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