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禀娘娘,總管大人出去還沒有回來。”
奚留香才想起,老五去審問蓮太妃的侍婢們,查問太醫院最近宮中誰從太醫院取了那兩樣藥物,還有其他的事情。
“唉,我身邊可用的人,還是太少了。”
她微微歎氣,目光落在翠羽的身上良久終于還是沒有說什麽。
“娘娘,啓禀娘娘,這是奚大人送來的書信,大人說沒有時間過來觐見娘娘。”
奚留香目光一亮,那位大哥真忙啊,連過來看她的時間都沒有。不過不要緊,她可以在深夜或者其他的時候,去親自拜訪一下那位妖孽的大哥。
信是密封的,奚留香檢查封口确定沒有人打開過才打開了書信,裏面奚甯邦交代的十分簡單,隻有寥寥的幾句話。
看完奚甯邦的信,奚留香的目光卻是亮了起來,原來父親和大哥,早已經給她安排好了,就等她需要的時候,将那股隐秘的力量交給她,讓她可以在後宮中行走自如,把皇宮的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一位老狐狸精的父親,一位妖孽指數極高的大哥,該是未雨綢缪事先安排了很久,爲她鋪好了路。
寥寥數語,透出對父親和大哥對她的關愛和支持,潤物細無聲的那種。
“好極了!”
奚留香緊緊握住書信,有了那股隐秘的力量,她還有什麽可以擔心的。很快,皇宮的一切就會掌握在她的手中,連一個老鼠洞也休想逃過她的眼睛。
“來人,去叫白天和烏木過來見我。”
“是。”
有人答應一聲,轉身去召白天和烏木過來觐見。
“奴才白天,烏木,求見娘娘。”
不多時,門外響起二人的聲音,一抹人畜無害的笑意在奚留香的唇邊展現,老朋友們過來了嗎?
“傳。”
翠羽開口揚聲說了一句,白天和烏木二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二人彎腰低頭,連眼皮都不敢擡,入目看到奚留香的裙裾就急忙跪了下去:“奴才白天,烏木,參見娘娘,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奴才未曾及時過來觐見娘娘,請娘娘恕罪。”
奚留香命翠羽出去,下令寝宮周圍不得有人窺視偷聽,她也不擔心這些,要是有人靠近寝宮沒有被她發現,那個人的身手内功就恐怖到了一定的程度。
“娘娘,奴才該死,奴才萬死猶輕,請娘娘開恩饒恕一二。”
“砰砰……”
二人同時重重磕頭在地,哀聲向奚留香求饒。
“好久不見,二位堂主一向可好啊?”
奚留香悠閑地坐在椅子上,低頭俯視跪在她腳下匍匐在地的二人,唇邊的笑意更深,建安城真小,想不到在皇宮中再次見到了二人。
“娘娘,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二人不敢多言,隻是反複說着這幾句話不停地在地上磕響頭。
如今,夜鬼堂已經不存在,隻剩下他們幾個孤魂野鬼,被奚甯邦收拾的老老實實,連個屁也不敢放。
再見,他們是奴才,她是主子,他們的兩條小命,就捏在她的手中。
“求娘娘開恩,給奴才一個将功折罪的機會吧,奴才知道,奴才萬死也難以贖罪,求娘娘開恩,開恩……”
“得,再磕頭就破了,二位在這裏都是有身份的人,破了相可難以見人。”
“在娘娘您的面前,奴才們隻是娘娘的奴才,任憑娘娘處置吩咐,隻求娘娘開恩饒恕一二,給奴才爲娘娘效力的機會。”
“昔日夜鬼堂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黑白無常,不想也有今天,白無常,我記得你的一條舌頭可夠毒的,今日見了我怎麽如此的客氣,就沒有幾句話要說嗎?”
“娘娘,奴才該死,奴才知罪,求娘娘您饒恕一二。”
白天,夜鬼堂四大堂主之一,在夜鬼堂中綽号白無常,用這個身份在建安城作怪多年。
烏木,夜鬼堂四大堂主之一,在夜鬼堂中綽号黑無常,和白無常一樣是爲皇後做事的,暗中經營夜鬼堂,害死不少人。
他們二人真正的身份,乃是皇宮中的太監,都身有職位而且職位不低。白天,他們是皇宮中的奴才和有職位的太監,夜晚,他們是夜鬼堂的四大堂主之一,爲皇後奚青蓮做事,謀取儲君之位。
“奚青蓮還真會挑人用,你們夜鬼堂不是有四大堂主嗎?另外兩個哪裏去了?”
“紫袍鬼王乃是四大堂主之一,他已經被娘娘您殺死,還有一位不是宮中的人,如今爲大少爺做事,不方便過來觐見娘娘。”
“這以後誰是你們的主子,心中可有個數嗎?”
“是,娘娘就是奴才們的正經主子,奴才們對娘娘忠心耿耿,一心爲娘娘效忠,絕無二意。”
“我大哥的吩咐,已經傳達給你們了嗎?”
“相爺和大少爺早有吩咐,說娘娘入宮以後,奴才等人的主子就是娘娘,一切遵從娘娘的吩咐。”
“也不知道你們肯不肯用心爲我做事,該不該用你們這兩個敗類。”
“娘娘,奴才二人知罪,奴才二人早已經悔過自新,隻求娘娘給奴才等一個機會,求娘娘恩典。奴才二人,必定一心效忠娘娘,爲娘娘做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更不敢違背娘娘的旨意。”
“就先看着吧。”
“是,奴才謝娘娘恩典,請娘娘吩咐。”
二人松了一口氣,他們乃是皇宮的奴才,本事再大也翻不出皇宮去。面對今日貴爲娘娘,日後旦夕國未來的皇後,他們如何敢輕慢。
“起來吧。”
二人再拜磕了幾個響頭才從地上爬了起來,額頭早已經破裂滲出血迹,二人躬身站在原地,也不敢擡手去擦拭額頭的血痕,任憑血迹從額頭流下。
“處理好你們的額頭吧,太不小心了,怎麽就傷了兩位大堂主?”
二人不敢多言,躬身道謝簡單處理包紮了傷口。
“昨夜羽宮的事兒,你們該知道了吧?”
“啓禀娘娘,奴才都聽說了,娘娘可是要徹查此事嗎?”
“不錯,這皇宮還有什麽不省心的人,不省心的事兒,你們給我仔細想明白回禀上來,别讓我發現你們不用心才是。”
“不敢,奴才們爲娘娘做事,怎麽敢不盡心。”
“羽宮燕太妃的死,你們知道多少?”
“奴才們已經派人去查過,這件事頗有些麻煩,奴才們還沒有徹查清楚,請娘娘給奴才們一點時間,奴才必定查明此事,不負娘娘之命。”
“這左一件右一件的事兒,就不得消停,入宮後我就連好覺都沒有睡過。難怪人說一如禁宮深似海,後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們兩個人說說,這後宮還有什麽人該治罪,該清理的?”
“娘娘不宜cao之過急,動一發而牽全身,若是cao之過急,反而會人可趁之機。娘娘睿智,用兵如神,這後宮的一點小事,如何能難倒娘娘您。奴才以爲,如今後宮的奴婢們和奴才們,都已經被清理了不少,娘娘也不必太爲此憂慮。”
“燕太妃的死不簡單,有人意欲在皇宮生事對皇上不利,我如何能不憂慮?”
“啓禀娘娘,這先帝留下來的嫔妃們,都和朝中大臣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就是被娘娘貶谪驅除的那些女官們,也是一樣。娘娘的做法,已經頗讓許多臣子不滿。”
“那又能怎麽樣呢?後宮的事兒,他們該管不着吧?”
“話是如此說,但是娘娘如此做必定會引起諸多朝臣們的不滿,已經有朝臣們向皇上進言,說娘娘幹政,不懂皇家禮儀規矩行事多有偏差。”
“這個我早已經想到,沒有入宮的時候,我就想到日後彈劾我的奏折,在皇上面前說我不是的臣子們必定不少。”
“奴才有一句話,鬥膽在娘娘面前說,請娘娘切勿見罪。”
“說吧,我和你們認識可不是一天,你們再隐瞞有異心,想着另外尋找一個好主子,可沒有第二次的機會給你們。”
“奴才不敢,奴才們的命都是皇上所賜,是娘娘所賜,奴才們生是皇上娘娘的人,死是皇上娘娘的鬼,怎麽敢對娘娘有所隐瞞,不盡心爲娘娘做事。”
白天和烏木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直到如今皇上也沒有選秀,納一位妃子,後宮中可是還有不少嬌滴滴的美人們在,皇上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奚留香的悍妒,皇宮乃至整個建安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關鍵是皇上并不介意甘之如饴。
他們而都是修煉多年的老狐狸,如何會不明白其中的輕重和奧妙,怎麽敢對奚留香有絲毫的輕慢無禮。
白天和烏木,深知他們的身份,之前他們就是皇宮的奴才,若不是宮擎天因病無法處理朝政,疏于後宮管理,皇宮中的事情都是奚青蓮做主,借給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出去建立什麽夜鬼堂胡鬧。
就因爲宮擎天重病,他們都明白日後皇宮的主人就是皇後,可能未來不久以後,旦夕國的主人就該是皇後的兒子,十六皇**錦顯。
正是因爲如此,他們才肯遵從奚青蓮的旨意,建立了夜鬼堂爲奚青蓮做事。
起初隻是一個小小的試探,看皇上的态度和朝臣們的态度,夜鬼堂是江湖幫派,他們的身份又是極爲隐秘,也不是很擔心會暴露身份。
他們最爲忌憚的,就是右相奚青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