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總不會是想把皇後中宮的位置,讓給其他的女人吧?”
奚魚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得好好開導開導這位娘娘,不能讓娘娘犯糊塗啊。
“可能嗎?誰敢要?”
奚留香挽起袖子,敢當小三,和她搶大妖孽,不給賣到連媽媽都找不到的地方,就算她太仁慈。
“娘娘明白就好,以後群臣們必定敦請皇上納妃,三宮六院是少不得的,但是無論皇上納了多少的妃子,娘娘您是皇後,是後宮之主,執掌鳳印。”
“想都别想,想納妃,你主子我的悍妒,在未來的不久會天下聞名。誰想送女兒妹妹入宮的,你們兩個,給我打聽清楚去,凡是有這種不良居心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必須扼殺在萌芽之中!”
奚留香怒了,憑什麽宮錦文那隻大妖孽是弱智太子爺的時候,就沒有人哭着喊着要把妹妹女兒的嫁給宮錦文,都躲得老遠。
宮錦文剛剛即位,那些人的一雙賊眼,就盯着宮錦文不放,賊心不死,想來偷的她的老公?
“我回來了,建安城,盜門,奚魚啊,你去把小妖孽宮錦山給我找過來,我有事要吩咐他。”
“是,娘娘。”
奚魚一溜煙出去,派人去召宮錦山入宮觐見。
“這盜門也别閑着,以後消息是否及時靈通,就看盜門那些人是否用心。老五,你也别閑着,我知道你們幾隻老妖怪,對這裏門清,恐怕連皇宮裏面有幾個老鼠洞,你們都清楚。說吧,該如何處理。”
“這乃是娘娘您發話,奴才好按照娘娘您的旨意行事,奴才隻是一個奴才,哪裏敢多說什麽。”
“這話好聽,我愛聽,你再說一遍。”
五号偷窺奚留香笑眯眯的表情,一陣陣地心寒,每一次這位主子露出這種人畜無害的笑容,就有人要倒黴。目前,在房間裏面的,隻有他和那兩個小丫頭,無疑,要倒黴的人是他。
“娘娘容禀,奴才以爲,按照舊日的規矩辦理就好。您該先熟悉一下皇宮各處,以及各項事務,爲皇上分憂。皇上剛剛登基,朝野不穩,恐怕是沒有時間來過問後宮的事情,因此皇上才交給娘娘,讓奴才過來侍候,恭候您的旨意。”
“老五,别在我面前藏着掖着的,我也是你們的正經主子,和你們有一段日子的交情。對你們,主子我可沒有隐藏什麽,你們該如何做,不需我多言。”
“是,奴才知罪,奴才該死。”
五号急忙跪倒謝罪。
“得,别裝了,該說什麽就說,别等你主子我不耐煩的時候,有你的苦頭吃。”
“奴才不敢,娘娘,按照舊日的規矩,先帝的嫔妃們,凡是孕育過皇子的,有皇子或者公主在的,該送入羽宮去養老。沒有皇子和公主的,就該送入淨業宮中去。”
“這兩處都是什麽所在,你說清楚點。”
奚留香也想爲宮錦文分憂,不願意讓宮錦文再爲後宮的事情操心煩憂。她明白,朝堂的事情,就夠宮錦文頭痛忙碌奔波的。剛剛即位,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先帝駕崩,宮錦文心中的懊悔和傷痛尚未消失,不得不支撐着去處理國事。
她不能站立在朝堂之上去幫宮錦文處理國事,但是她可以在背後爲宮錦文出謀劃策,治理好後宮,讓宮錦文下朝之後,有一個甯靜的地方休息。
“羽宮就是先帝駕崩後,安置育有皇子公主的嫔妃養老的地方,淨業宮,就是安置那些沒有皇子公主嫔妃養老的地方,和冷宮差不多。”
“那就先收拾處理,依照昔日的規矩去吧。”
“是,奴才遵命。”
“這些花名冊什麽的,還有那些賬薄,都先留在這裏我慢慢看。老五,奚魚,你們給我留意點,有可用忠心本分的下人和奴婢留下來。别跟我耍什麽花樣,弄來一些别有居心的人,被我發現了,可不會饒過你們。”
“是,奴才,奴婢遵旨。”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這位主子平日大大咧咧的,不去計較太多,對他們也很和氣,從來不會責罰他們,甚至很少說一句重話。但是他們跟随了奚留香一段時間,怎麽會不知道奚留香的手段。
知道這位娘娘,那是眼睛裏不揉沙子的主兒,容不得别人欺瞞糊弄,也是個不安分,不肯受半點委屈的主兒。
就連皇上都拿這位主子沒有辦法,哄着寵着,從來不說一句重話,他們怎麽敢糊弄。
“請娘娘放心,奴才不敢有絲毫懈怠。”
“嗯,别讓我太費心,以後我才能放心把更多的事情交給你們。”
“是,謝娘娘恩典。”
“後宮清理一下,那些不安分的主兒,都給我放出去吧,讓她們各自有個歸宿。還有,那些超齡和快到年齡的宮女和奴婢,也都放出去,各自尋找人家,免得在皇宮中耽誤了青春。”
“是,此乃是娘娘的恩典,那些奴婢們,必定拜謝娘娘大恩。”
“以前是誰掌管皇宮的賬目财物,你派人給我盯着點,從今日起,皇宮不得随意出入,凡是宮内出入的人,都要檢查明白,這幾日我會定下規矩。凡是那些奴婢太監們,不準他們出入。”
“是,奴才遵旨。”
奚留香一邊想,一邊将命令頒布下去,爲了讓後宮清靜下來,也爲了查清以前的财物和賬目,讓某些不安分的人,有心人沒有機會,她先将皇宮禁嚴,用了禁衛軍嚴密盤查把守,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行動。
旨意從奚留香的口中一道道頒布下去,五号派人執行下去。
原來在元王府侍候的人,都早已經被奚青璧安排在皇宮之中,貼身侍候宮錦文,爲宮錦文做事。
有些被宮錦文分派到奚留香的身邊,聽從奚留香的吩咐,宮錦文下旨,後宮一切事務,諸事皆遵從奚留香的旨意,敢違背者,殺無赦!
鳳印,就扔在奚留香的床頭,悲哀而凄慘地躺在那裏,沒有人去理睬。
“娘娘,您怎麽可以把鳳印就如此亂扔啊,這可是鳳印,鳳印啊!”
奚魚終于一眼看到了龍榻邊緣要墜落到地下的鳳印,一把抓了起來握住,眼淚汪汪地看着奚留香。
“又不是我扔的,我怎麽知道?這就是鳳印嗎?怎麽會在這裏?”
奚留香才發現,奚魚從床頭抓過來的,就是傳說中的鳳印。
衆人頓時無語,用仰慕的目光看着奚留香,這位娘娘真牛,連鳳印都不放在眼中。
“啓禀娘娘,那是皇上放在床頭的,應該是留給娘娘您的。”
一個奴婢跪下回了一句,這個奴婢就是剛才侍候宮錦文更衣的幾個奴婢之一。
“哦,他也沒有說一句,真是不靠譜。”
衆人再度無語,敢說皇上不靠譜的人,這位娘娘是天下第一人。
“娘娘,您收好吧,這可是鳳印,代表娘娘您的身份和權力,執掌六宮。”
“有沒有也沒有區别吧,後宮就我一個主子吧。”
“娘娘,還有太上皇留下的那些太妃們在,您要是沒有鳳印,怎麽能壓住後宮,證明您的身份?”
“哦,那些人啊,誰找麻煩一腳踢昏,再塞入冷宮就是。再不服,幹脆一刀殺了吧。”
奚留香很純潔地回了一句,手中的白綢從閃動寒光的寶劍上緩緩地擦拭而過。
“戰場上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我不在乎多殺幾個。”
淡漠的語氣透出隐隐肅殺之意,經曆了和日盛國的那場血戰之後,奚留香身上多了幾分肅殺的威儀,少了幾分往昔的嬌憨。
周圍的奴仆們,都深深低下頭去。
奚留香和宮錦文攜手并肩斬将奪旗的故事,早已經在建安城流傳開來,被流傳出很多個版本,奚留香也被說成是一位文武雙全,用兵如神,睿智無雙,骁勇無敵的女将軍。
利用這些傳說造勢,奚留香此刻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殺氣,足以令後宮那些人明白,這位娘娘不是個柔弱肯忍耐好糊弄的主子,揮劍就會殺人的那種。
衆人戰戰兢兢地看着奚留香。
“娘娘,皇上和您并肩作戰的英勇事迹,早已經傳回建安,奴婢聽聞,娘娘一個人獨自闖入日盛國五十萬大軍之中,來往縱橫沖殺了五天五夜,如入無人之境,無人敢阻攔娘娘。”
“小事而已,幾十萬大軍如何能阻止我。”
奚留香傲然起身,将手中的劍插入劍鞘,在日盛國大軍中的五日五夜,也是她引以爲榮的事迹。
做大盜做到這個份兒上,她算是第一份的。
“皇上和娘娘您戰敗日盛國,斬将奪旗,令日盛國全軍盡墨的事迹,旦夕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呢。如今都在傳言,娘娘是上天賜給旦夕國的皇後,該當母儀天下。”
奚留香的心不由得就是一震:“去查查,這些話,是從何而來。奚魚,以後盜門的事情,你盯緊點。”
“是,奴婢遵命。”
奚留香目光犀利,她如今還沒有被封爲皇後,奚家在朝野的勢力太大,已經功高震主。若是這些傳言流傳散播,被宮錦文得知,被某些有心人利用,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封她爲皇後,那乃是宮錦文的心,但是在此之前就有了這些謠言,不是好事。